第二百一十一章 真假“告白”
眾人似乎發覺了趙景淵的古怪神色，張師爺擔心趙景淵不喜歡自己的女兒，又害怕他手下沒個輕重，臉上的微笑立馬僵在了臉上。
“不是，我……沒抱過嬰兒，”趙景淵餘光掃見張師爺以及其他人臉上異樣，壓低聲音，語氣不自然地回道。
衛瑩琅聞言頓時有種想要捧腹大笑，無奈不好讓趙景淵難堪，隻能憋著笑，小聲教他抱孩子的方法。
“你輕點，一手托著小團子的頭，一手托著繈褓的下方，對，慢慢地，慢慢地，””衛瑩琅憋著笑，故意裝出一臉嚴肅的樣子，微微傾斜身體，指導著趙景淵抱孩子的訣竅。
趙景淵麵色嚴肅，向來握慣了刀槍，殺伐果決的一雙手，此刻托著這小小柔軟身體，似乎有些僵硬和不適應，他深吸一口氣，跟著衛瑩琅的指導，小心地調整抱孩子的角度和位置。
“這樣……她會舒服嗎？”趙景淵低頭看著懷裏咿咿呀呀，咬著手指笑眯眯的小團子，有些不確定的側首看向衛瑩琅。
衛瑩琅嘴角抽了抽，將快要衝出口的笑聲，硬生生給吞了下去，她認真看了看他懷裏的小團子，點了點頭，“她沒哭，就說明很舒服。”
那邊的張師爺原本緊張地看著趙景淵同衛瑩琅竊竊私語，心裏猶豫著要不要把女兒抱回來，然後他就看見衛瑩琅在他耳邊說什麽，趙景淵一臉嚴肅地調整抱孩子的方式。
這下他算是明白過來衛瑩琅是在教趙景淵抱孩子，看著眼前這個威名在外，霸道冷峻的天之驕子，居然會對如此小心翼翼抱一個嬰兒，這事兒說給旁人聽，怕是沒人會信。
“她好軟，像沒骨頭一樣，”趙景淵低頭看著小團子軟乎乎的對他笑，嘴邊不自覺地彎了起來。
衛瑩琅捂嘴輕笑，“她還小，骨頭都沒長硬，肯定是軟綿綿的，不然怎麽叫她團子？軟綿綿的糯米小團子。”
“我還是頭一次抱孩子，”趙景淵有些不自在地抬頭看了看衛瑩琅。
衛瑩琅伸手點了點小團子白白嫩嫩的小臉，聞言有些驚訝的從頭到尾打量他，然後一副神秘兮兮附耳上去，“殿下，是不是喜歡上這種軟綿綿的小東西？要不早點成親？以後抱自己的孩子？”
衛瑩琅這話完全是開玩笑，可是落在趙景淵耳中，卻是一個頗為中肯的建議，他點點頭，思索著道。
“你說的沒錯，本王是該成親了。”
衛瑩琅有心探一探他心底有沒有人，故意湊過去，“不知道本王有沒有心儀的女子？不如說來聽聽？”
趙景淵低頭溫柔地看著手舞足蹈的小團子，略微皺眉，“娶妻這事太麻煩，我又不喜歡同陌生人相處在屋簷下，又不喜歡嬌縱的喬晗月……不如……你嫁給我吧？”
衛瑩琅聞言震驚，他剛剛說什麽？娶她？
“殿下莫要同瑩琅開玩笑，”衛瑩琅心裏湧起一股酸甜滋味，像是嚐過秋日裏剛剛上市的橘子，一時間也分不清到底是歡喜過甚，還是其他滋味。
“怎麽？不願意？”趙景淵抬頭去看她，眼中意外盛滿了如春水般的溫柔。
燦爛的陽光從頭頂茂盛的枝葉縫隙間落下，無數斑駁的星星點點的金燦燦光點，在他英俊的臉上跳動，像是把他身上常年籠罩的寒意融化一般，鍍上了一層無形的暖意。
衛瑩琅一時看得有些呆了，沒反應過來趙景淵眼中閃過一抹促狹。
“公子，她睡著了，不如交給我，這孩子醒了……要吃奶，”張師爺是個人精，哪裏看不出二人此刻情意綿綿之意，趕緊向趙景淵討要女兒，帶著這群麵麵相覷的單身狗們，趕緊離開這裏。
趙景淵小心翼翼把睡著的小團子，遞給張師爺，皺了皺眉，抬手輕輕地拍在她的額頭，輕聲笑罵。
“看得這麽癡，莫非本王臉上有什麽東西？”
衛瑩琅的思緒被他拉回來現實，眼睛呆滯地眨了眨，但很快恢複清明，不自覺對上趙景淵促狹的眸光，臉上發燙，趕緊轉身。
“咦？他們人呢？”衛瑩琅這才發現原本圍觀小團子的人都不見了，扭頭往趙景淵懷裏一看，小團子竟然也不在了。
“都走了，說是今日約了去張師爺吃酒，你要不要去？”趙景淵微微清咳一聲，他方才所言倉促，不過下意識說出來，現在細想似乎有些唐突衛瑩琅，於是趕緊轉移話題。
衛瑩琅心裏沒來由有一絲慌亂，不好意思去看趙景淵，臉頰還是滾燙，估計此刻已經是一隻紅蘋果了，她背對著趙景淵，急忙接話。
“對了，殿下，你要不要嚐嚐美酒？我知道有一家酒肆，上了一款異域特製的葡萄酒？”衛瑩琅沒話找話說，餘光時不時掃一眼旁邊的趙景淵。
趙景淵斂去眼中笑意，眸光卻斜著看著她的側臉，不知道在想什麽，聞言點點頭。
“對了，我想起今日我有事，怕是沒法子陪你去了，那間酒肆叫‘杜康醉’，你若是有空，可以去嚐嚐。”
衛瑩琅微微抬手捂著胸口，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快步前行。
“殿下，看來你是嚇著衛姑娘了，”趙二鬼一樣幽幽冒出來，站在趙景淵身後，語氣有些同情。
“方才的話不過是順嘴，衛姑娘大約……不會當真吧！”趙景淵語氣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衛瑩琅疾步轉眼待到走出拐角，這才靠著牆壁，重重吐出一口氣，方才趙景淵那話真假難辨，她雖然提醒自己不要當真，可是一顆心卻沒來由砰砰跳個不停。
“妹子，你……莫非……心屬燕王殿下？”莫白仿佛幽靈一一般，站在衛瑩琅的麵前。
衛瑩琅下意識“啊”了一聲，翻了個白眼，直拍胸膛，“莫大哥，麻煩下次出聲的時候，給個提前預示好不好？”
莫白卻不在乎地繼續追問；“妹子，我看你臉這麽紅，難道真的喜歡燕王殿下？”
衛瑩琅哪裏會承認，捂著臉，搖頭否認，“我不過是性格害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