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環環相扣
衛平當然不歡迎趙景淵,在他眼裏趙景淵不僅僅是他這一派的政敵,一旦同衛瑩琅湊到一塊,就是非常不安全的因素。
“不敢,不知道殿下蒞臨寒舍又何要事?”衛平沉著臉看著他。
趙景淵把水玉鐲來回看了半天,這才放在桌上,低頭撣了撣衣袍上的灰塵,漫不經心地說:“自然是有事尋衛姑娘,還請衛少卿將衛大小姐借給本王半日。”
“不知殿下尋我女兒有何事?”衛平不願意衛瑩琅同他走的太近。
“是我同她的私事,就同衛少卿言說了,衛大小姐,還不趕緊跟本王出府?”趙景淵別有深意地看了眼衛瑩琅,起身就往門外走,也不顧衛平臉上騰起的怒意。
趙景淵佯裝膽怯的看了一眼衛平,卻被他瞪了一眼,她縮了縮脖子,戰戰兢兢起身跟了出去。
衛瑩琅疾步走出去好幾丈遠,也沒聽見身後有動靜傳出來,等走過廊下,轉進一樹春花後麵,她才終於放下心來,麵上立刻掃去了方才的怯意,毫無形象地伸了個懶腰。
“方才你倒是挺會演戲的啊?”趙景淵在幾步遠的水池邊等她,見她原形畢露,這才出聲打趣她。
衛瑩琅活動著腦袋,雙手在背後合十,走到趙景淵麵前,狡黠一笑,“我的演技可還算好?”
趙景淵挑眉,話鋒一轉,徑直問她。
“你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為什麽要答應柳塘的求親?”
衛瑩琅悻悻地收了笑,“我有事要用到柳塘,必須暫時哄著他。”
趙景淵聽這話講的模棱兩可,心裏不由更加好奇,“你這個要拿自己終身大事來賭?要是你賭輸了,了是輸了一輩子,你或許不曉得,柳塘此人生性風流多情,他之前的夫人就是因為他時常流連花叢,一時氣病,纏綿病榻多日,撒手而去。”
衛瑩琅也從柳塘方才的言談舉止間,察覺出此人輕浮好色,聽聞趙景淵如此說,倒是驗證了她方才猜測。
“殿下放心,我即便是出家做尼姑,也不會嫁給這種人。”
趙景淵見她神色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便不由又叮囑了幾句,“你若是有事可找我幫忙,莫要輕易以前程做賭注。”
衛瑩琅卻笑了,笑容中隱約閃過一抹心酸,嘴角揚了揚,“我此舉也是無奈。”
趙景淵凝神看她,神色莫名,良久才頗為認真地看著她,“若是柳塘敢趕鴨子上架,本王一定會護你周全。”
衛瑩琅心頭一暖,一股異樣的情緒盤旋在心頭,臉皮忽然燙了起來,她方才心裏篤定了趙景淵能明白自己所說的是假話,所以她才能如此氣定神閑地跟他出來。
“瑩琅多謝殿下厚愛,”衛瑩琅忽然正經起來,十分標準的朝他施了一個禮。
趙景淵卻不再言它,隻說:“我們已經抓住了飛天閣的一員殺手,從他口中探聽出依依的兄長名為靈犀,是飛天閣三大殺手之二,坤字排名。”
衛瑩琅聽見他突然轉移話題,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怔了怔,這才緩緩起身,思索片刻,又道:“那……那夜追殺我的似乎不是靈犀。”
趙景淵點頭稱是,“那是飛天閣殺手魁首,乾字排名,名千機”。
“誰那麽大手筆一次雇傭兩個殺手殺我?”衛瑩琅好奇道。
趙景淵轉身往外走,搖首,道:“不知,似乎想要殺你的不止一個人,你想想你到底得罪了誰,竟然都雇傭了絕頂殺手來行刺你。”
衛瑩琅緊跟他身後,冥思苦想一番,然後將嫌疑人一個名字一個名字講了出來。
兩人最後合計了一下,最終也沒能將嫌疑人定下來。
衛瑩琅這幾日的目標可不是協助趙景淵抓住飛天閣的殺手,而是怎麽快速將母親的嫁妝要回來。
所以衛瑩琅特意在衛平向衛府眾人宣布三日後同巡防使結為親家之事,一時間府裏流言蜚語眾多。
衛瑩琅借勢向衛平提出要回母親衛氏的嫁妝。
彼時衛平正同白氏喝茶閑聊,臉上絲毫不見喜色,倒是白梅裝出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正同衛平商議要不要請示李府老太爺。
“父親,瑩琅即將嫁人,從小到大同母親在一起的日子就很少,還請父親將母親的嫁妝歸還女兒,如今女兒已然成人,不需要再托旁人管理。”
衛瑩琅此舉理所當然。
衛平卻皺眉不語,旁邊的白氏幫腔,“瑩琅你這話就不對了,要曉得你母親嫁入衛府,就已經是衛府的人了,嫁妝也自然是衛府的資產,哪裏再有‘嫁妝’一說?”
衛瑩琅嗤笑,“怎麽?夫人這般著急,莫非是看中我母親的嫁妝,想要將來添置給衛明珠姐弟不成?”
白梅被衛瑩琅戳穿了心事,一時有些語塞,臉上神情變了變,旁邊的衛明珠反應很快,柳眉一豎,“姐姐這話奇怪,你母親的嫁妝這麽些年了,是不是還存在府中還說不定,你這麽說,有誣陷我母親之嫌。”
衛瑩琅不屑地笑了笑,“是不是誣陷,還不一定呢!”
二人爭吵不停,衛平聽得心煩,他早就許諾了要把衛氏的嫁妝添給衛明珠姐弟,自然要幫著衛明珠說話。
“瑩琅,按規矩,你母親嫁給我,嫁妝自然歸我所有,隻是你年少喪母,我本該憐惜你,將嫁妝歸還給你,隻是那些嫁妝,在數年前,被下麵一些手腳不幹淨的人,偷出去變賣了不少,如今也所剩無幾。”
衛瑩琅自然明白他們不會輕易讓自己拿回母親嫁妝,話音一轉,“父親,女人聽說這巡防使格外喜歡女兒,這幾日京中傳遍了他的癡情,女兒還聽說他雖然隻是巡防使,可是他的子侄柳岩是禁衛軍中的將領,掌握禁衛軍中的權利,很受陛下的賞識。”
眾人一頭霧水,似乎不明白衛瑩琅怎麽忽然提起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
倒是衛平忽然明白過來,冷眼看她,“那又如何?”
衛瑩琅抿嘴輕笑,眼中卻是森然冷意,“你說我要是將父親克扣嫁妝一事告知他們叔侄,他們會不會幫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