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雙方的把柄
“衛瑩琅,你瞧瞧明珠,你還有個姐姐樣子嗎?”衛平氣的麵紅耳赤,一雙眼睛怒瞪的快要脫眶,大孔大力的開合著,仿佛一隻怒極傷人的老牛。
“哎喲,姐姐,父親說什麽都是為了你好,你怎能這麽氣父親?”衛明珠眼中充滿幸災樂禍,看著衛瑩琅陰陽怪氣地說。
衛瑩琅腦袋一陣一陣地痛,肩頭也是火辣辣地疼,大概是酒勁兒又上頭了,她齜牙咧嘴地輕揉著太陽穴,聞言卻是冷眼睨她。
這對母女二人裝模作樣的套路,她已經看膩了,她看衛平那樣子,怕是不把她剝皮抽筋,再鞭屍數日,再掛到城牆上示眾,才肯罷休。
她酒喝的確實太猛了,這會兒頭疼欲裂,想起一會兒白梅母女不知道會使出什麽陰謀詭計,腦袋就更疼。
既然如此,不如擒賊先擒王,先把白梅製服了,把禍患掐死在搖籃裏。
“父親,今日是我不對,不過夫人也讓人給我醒酒了,”衛瑩琅轉頭對衛懷楚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跟上來,回頭裝出一副真誠懺悔的樣子,緩步往衛平麵前去。
衛平氣的胡須直抖,指著他的手指哆嗦兩下,他才不在乎白梅拿什麽法子給她醒酒,反正是她活該!
所以他剛剛才進來的時候,故意忽略了她肩頭的傷口。
“你知道錯了?這段時間你看看做的那些破事!隨隨便便一件拎出來都夠我揍你一頓了。”
衛瑩琅沒有接話,而是低著頭走到衛平麵前,她忽然抬頭,卻是一步走到白梅身前,臉上閃過一抹陰險,在眾人沒反應過來時,指尖銀光一現,下一刻已經不懂聲色抵在了白梅的腰上。
“夫人,瑩琅知錯了,”衛瑩琅努力擠出幾滴眼淚,可憐巴巴地抬頭,在眾人看傻子的目光裏,忽然拉住了白梅的手。
眾人似乎對突然放軟了態度的衛瑩琅感到奇怪和難以置信,一時間屋子裏眾人安靜了下來,衛瑩琅借此機會,微微低頭湊到白梅耳邊。
“夫人,你還記得房媽媽剛剛的樣子嗎?對了,我可還記得你在外麵放印子錢時間接害死了兩條人命,你說父親曉得了,你會有什麽下場?”
衛瑩琅的聲音輕飄飄,卻冷冰冰,黏糊糊像蛇信子一樣無形的在白梅身上遊走,激的她渾身發涼。
“你殺了我,以為能離得開祠堂?”白梅臉上還掛著讓人心疼的楚楚可憐的樣子,反應過來的時候,臉皮緊繃著,臉色平靜,隻是壓低聲音狠狠地說。
“不,不會讓你死,會讓你生不如死!”衛瑩琅輕笑,聲音裏充滿了嘲諷。
白梅原本是同女兒兒子計劃好的,隻要他們把衛平哄好,讓衛平覺得自己這對兒女好過衛瑩琅姐弟,就要拿衛瑩琅穿男裝喝酒逛青樓的糟心事,添油加醋去給衛平告狀。
卻不想枝節橫生,讓衛瑩琅搶奪先機。
“你……你放手,我……保證你平平安安,不會受到任何處罰,如何?”白梅感覺到腰間的異物隱約有發狠的趨勢,她下意識脫口而出,她怕死,更怕生不如死。
“白梅,我警告你,如果還敢攛掇父親將懷清的公驗遷回鄉下,你就等著我報複在你兒子身上吧!”衛瑩琅陰惻惻地笑了,說話的聲音慢悠悠。
白梅沒想到會受製於人,而這個人還是自己最厭惡的衛瑩琅,無奈她也有自己的把柄,還握著自己的性命,心裏雖然憋悶憤恨,卻不得不繳械投降。
衛瑩琅不信她的話,手裏微微使勁,再次威脅她。
“那麻煩你先讓我們平安出去,對了,你若是敢暗中下黑手,再攛掇父親來為難我們,你就等著我的報複吧!我一無所有,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白梅臉上淌著密密的汗珠子,來不及去擦,臉上掛起不自然的笑,轉頭輕聲去哄衛平。
“老爺莫要生氣,今日是燕王殿下送瑩琅回來的,燕王殿下那是什麽身份,怎麽可能行下流之事,他們是乘馬車回來的,應該無人看見她男裝歸府。”
衛瑩琅微微抬眸,隻看著白梅不疾不徐開口說話的豔紅唇色,心裏湧上一陣嫌惡隻感。
“你莫要給他們開脫,懷清不好好在李府學習,跑回家裏,怕是早就知道這個孽畜要回來,想要替她掩飾。”
衛平在衛明珠和衛懷楚安撫下,神色已經冷了許多,聽見白梅這麽說,忍不住橫了她一眼。
“母親,”衛明珠似是不明白她為什麽突然改口不去追究衛瑩琅,正走了兩步,卻被白梅暗示不要靠近,她心裏疑惑,卻又不知道其中深意。
“不如將這件事全權交給我處置吧?老爺你累了一日,就讓鶯鶯送你回房就寢吧!”
說完白梅就給貼身丫鬟使了個眼色,對方很快走過來,恭敬地請他回去。
衛平卻是被衛瑩琅氣的不行,此時見白梅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也就不再追問下去,隻是臨走時把身邊的護衛就了下來,大約是擔心衛瑩琅又要動粗,留下來保護白梅的。
白梅無視兒女眼中的詢問的疑色,等到衛平離開了,轉頭冷眼去看衛瑩琅,“你可以走了。”
衛瑩琅挑了挑眉,忽然手下用力,銀針針尖穿破肌膚,沒進了一半,然後果然看見白梅眼中的冷意還沒來得及改變,她整個人就僵在了椅子上。
“懷清,我們走”,衛瑩琅招呼衛懷清一同回院子裏,誰知道剛回院子裏,就聽見正門門房,正在荷香園的門口張望。
“大小姐,門外有人找你,是白日裏送你回來的那位。”
衛瑩琅皺了皺眉,不明白趙景淵怎麽會折返,囑咐了弟弟回屋休息,自己跟著門房出了院子。
“衛姑娘,你居然這麽快就酒醒了?”趙景淵背對著大街,長身玉立,聽見漸漸近的腳步聲,漫不經心地抬頭,戲謔地看著衛瑩琅。
衛瑩琅腦袋沉重,像是有人伸了個手,從骨頭縫裏去扯她的腦神經,疼得她隻想罵人,卻不能罵麵前這個。
“不知王爺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