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應招被拒
衛瑩琅拉著滿臉擔心的錦雀，以及麵色冷靜的封鎏，轉了個方向，往隔壁的衙門走去。
說來也是巧合的很，他們剛剛來到衙門口，就看見有兩個捕快正站在衙門口外的告示欄前，一人拿刷子沾了麵糊往上麵刷，一人小心的往告示欄上貼。
周圍不少路過的百姓，也紛紛圍了過來，衛瑩琅一眼看見從衙門裏慢悠悠走出來一個濃眉大眼的捕快，她看得眼熟，一拍腦門，這才想起之前去李府拿她的捕快頭。
衛瑩琅見告示欄周圍的路人們，或是伸長脖子，往裏張望，或是三四個交頭接耳，嘰嘰喳喳，也聽不明白他們在討論什麽。
“那個李捕頭，”衛瑩琅索性直接去找明白內情的李捕頭，她記得這個人，仿佛是這個姓來著，她幾步攔在那李姓捕頭，彎唇一笑。
李捕頭正慢悠悠地歪著腦袋掏耳朵，乍一下看見麵前一個比自己矮半個頭的漂亮姑娘，臉上閃過一抹茫然，他的目光落在衛瑩琅笑臉上，也是恍惚了兩下，茫然的神色，立馬揚起親切的笑意。
“這不是衛姑娘嗎？”李捕頭退了一步，笑嗬嗬的同衛瑩琅拱手一拜。
衛瑩琅趕緊回禮，她身後的二人，也急忙跟著施禮，李捕頭目光從錦雀同封鎏臉上略略掃過。
“衛姑娘閑來無事，逛街散步，怎麽散到了衙門口？”
李捕頭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舉目四望，麵上透著一抹倦意，他昨夜忙了一晚，肚子正餓著，正打算去找點吃的，卻被衛瑩琅突然出現攔了他的去路。
“話說回來，李捕快，那布告上寫的什麽？”
衛瑩琅隱約聽見告示欄前的路人，有人在說什麽衙門招人，這讓她本來心裏有些沒底，此刻卻突然信心滿滿了起來。
李捕頭斂目看了看麵前這個神情有些激動的衛瑩琅，心裏雖然疑惑她為何這般興奮，卻還是以誠相告。
“衙門招人，唔，招仵作，獄卒還有後廚做飯的幫手。”
衛瑩琅原本亮晶晶的目光，瞬間猶如一雙明亮的夜明珠，滿眼的期待和興奮之色，不言而喻。
“李大哥，你看我合適去你們衙門做仵作嗎？”
李捕頭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看向她的目光裏露出疑惑和懷疑之色，“衛姑娘，你這是逗我呢？你堂堂少卿府大小姐，跑來我們衙門當仵作？”
李捕頭想起張鄭氏謀殺親夫案後，衙門的仵作就向鄭大人請了辭，理由是家中老母盼他回家。
其實明眼人都看出來，自從結案之後，仵作就像是受了打擊，日日提不起精神，這才不得不請了辭。
衙門中沒了仵作，鄭大人已經下令讓師爺捕快，要麽盡快推薦一個新仵作來，咱們趕緊貼告示招來一個。
不過幸好這幾日帝都平靜，衙門也難得清淨，這才讓眾人舒了口氣，為了盡快招一個仵作來，他下了夜班後，把還在做夢的師爺給叫了起來，寫了新告示讓手下的捕快貼出去。
“你也知道我父親是大理寺少卿，這探案驗屍，我也是算是耳濡目染，若是真的能被錄取，一定戰戰兢兢，勤勤懇懇，認真工作。”
衛瑩琅見李捕頭一副“你逗我”的調侃模樣，抬手輕捂著嘴巴，打著哈欠，一派困倦的樣子。
“李大哥，我真的是來應招的，”衛瑩琅咧嘴一笑，立馬換了稱呼，想要拉近兩人的距離，然後笑容收了收，立馬嚴肅了起來，鄭重的表示自己並不是在開玩笑。
李捕頭看著衛瑩琅鄭重其事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餘光看見她身後那個乖巧小姑娘，正氣鼓鼓地瞪著自己，他不由轉頭看向了衛瑩琅身後的錦雀。
“李捕頭，我家小姐是認真來應招的，而且我家小姐的驗屍之術可是高超至極。”
錦雀雖然也同旁人一般認為大家閨秀的衛瑩琅，不應該同賤民一般行使驗屍之術，可是乍一下看見這個李捕頭滿臉調侃之色，心裏驟然生氣一股怒氣。
“你家小姐的驗屍術，在下是見識過的，可是她的身份，不太適合做這個，若是小姐閑的無聊，大可以去找個繡娘，學學女工。””
李捕頭自然知道衛瑩琅擅長驗屍，雖然沒有她家丫鬟說的那般厲害，但在帝都之中，也著實難得找到幾個。
可是她堂堂一個少卿府大小姐，若是真的跑來當仵作，隻怕京兆尹大人還沒發作，她父親少卿大人，必定會來斥責眾人。
畢竟哪個正經人家的女子，會跑來全是男子的衙門，同猙獰可怕的屍體為伍？
“咦？衛姑娘？”一個嗓音清亮，略帶疑惑的語氣的男子聲音在李捕頭身後響起。
衛瑩琅順著聲音往李捕頭身後望去，隻看見一個麵皮白嫩的青衫男子，負手在後，緩緩從衙門走了出來。
“張師爺，”李捕頭轉身，一收臉上的淡漠調侃，對著來人恭恭敬敬拜了一拜。
那青衫男子，微笑著施禮，然後將目光落在了衛瑩琅的臉上，路過李捕頭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衛姑娘，好久不見，不知來此處是為了何事？”
衛瑩琅突然對麵前這個書生師爺有了幾分好感，看他笑得如春風徐徐，旁人極其容易生出親近之心。
衛瑩琅三人同張師爺施禮，這才將來意又細細講了一遍，末了又以上次驗屍為例子，將自己擅長驗屍之術的本事刻意突顯出來。
“衛姑娘的驗屍術，我們都見識過，如同李捕頭所說的那樣，你這等身份，隻怕不適合行仵作之職。”
衛瑩琅已經做好了再次被拒絕的準備，一聽張師爺出言拒絕，又斂了一下略微失落的情緒。
她沉吟道：“衛瑩琅向來是不輕易言敗的人，二位也不想我明日後日在衙門堵你二人，不如先給我一個機會？
至於身份，我可以化名行事，仵作不同其他位置，若是現在有人報案，又偏偏是殺人案，你們一時找不出仵作驗屍，怕是案子就會一直懸而不決。””
衛瑩琅這話剛說完，李捕頭同張師爺二人的眼皮不由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