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麵對質疑如何答
一聽這話,京兆尹立馬收聲,在心裏偷偷笑了兩聲。
真好,不用他親自出來質疑衛瑩琅了,而且聽剛才這人說話,話中竟是有幾分道理的,且看看衛瑩琅要如何回答。
思及此,京兆尹便有些看熱鬧的心思了。
而其他人聽到這話,都是一愣,有的覺得這人說的挺有道理,有的覺得他專門是在抬杠,李家人也則憤憤地瞪著他,覺得他是專門來找李家的茬的。
衛瑩琅則想的是,這人竟然這麽能抬杠。
她看向對方,發現是一個年輕男子,穿著青衫,戴著儒冠,做書生打扮。
“這位公子如何稱呼?”衛瑩琅問道。
那人道:“鄙人姓計,單名一個凜字。”
“哦,計公子。”衛瑩琅點頭,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計公子和這裏的某些人一樣,從一開始就一直說我二舅母是殺人凶手,叫囂著要讓京兆尹大人把我二舅母抓進衙門審問,是嗎?”
“是有如何?難道計某有說錯?”計凜梗著脖子說道,因著趙景淵在旁邊,他不敢對衛瑩琅態度不好,便隻有語氣裏有些傲氣。
衛瑩琅毫不猶豫的點頭:“當然有錯,衙門還沒有判定,那就隻是嫌犯,而不是罪犯,不是凶手,計公子既然是讀書人,怎的連這個道理都不懂?還是說,計公子你覺得自己可以淩駕於朝廷律法之上,自己代替律法給別人定罪?”
“你……你胡說,我從沒有這麽想過,你少給我扣大帽子!”計凜頓時有些慌了,不複之前的傲氣。
“嗬嗬,沒這麽想?那你為何說出那種話?”衛瑩琅撇了撇嘴,不屑道,“我告訴你,在官府沒有定罪前,任何人都不能說我二舅母是殺人凶手,否則就是汙蔑,我們完全可以去官府狀告你,懂嗎?”
“對,計公子,還望你說下次說話前三思的好。”李老太爺點頭附和,看計凜的眼神冷冷的。
李延年、李延壽等人也說了幾句。
見此,那些和計凜一樣,叫囂著劉氏是凶手的人都縮了縮脖子,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幾步。
但這並沒有用處,衛瑩琅早就記下了他們的臉,他們躲了也沒用。
這倒不是說衛瑩琅要報複這些人,雖然這些人說劉氏是凶手,讓衛瑩琅很生氣,但若他們真的是嫉惡如仇,也是真的誤會了劉氏是凶手,才一個勁叫囂的,那衛瑩琅再生氣又不會把他們怎麽樣,相信李老太爺他們也是如此。
但衛瑩琅和李老太爺他們怕的是,這些人有人在故意渾水摸魚,引導眾人情緒,讓眾人去攻擊劉氏和李家,這樣的就是其心可誅了。
而眼前這個計凜,很有可能就是這樣的人之一。
“好,就算計某之前,在事實未定之前稱呼李二夫人為凶手是錯的,但那也是因為……”計凜開口想要解釋。
李老太爺打斷了他:“計公子,不是就算是錯的,而是你本來就錯了。”
說著,去問京兆尹:“大人,你以為如何?”
律法確實是這麽的規定的,京兆尹盡管再想挺計凜,也隻能點頭:“衛姑娘和李老太爺說的是對的。”
“計公子可聽見了?日後說話可要謹慎一些才是。”李老太爺冷哼可一聲。
李延壽也怒道:“虧得我們李家人和善,隻言語指點你幾句也就罷了,若是換了其脾氣不好的人,還指不定會怎麽樣呢!”
“外祖父二舅舅太大度了,但怕隻怕,有些人不領情,還在心裏記恨你們呢。”衛瑩琅故意歎息,意有所指。
李老太爺哼了一聲,說道:“在心裏記恨也就罷了,我們管不著,但誰若是敢做什麽,我李家必然會去官府擊鼓告狀,和那人勢不兩立!”
“對,沒錯!”李延年、李延壽、李茂、李恒等都出聲附和。
衛瑩琅笑了,表情促狹的對計凜眨了下眼睛。
計凜一張清雋的書生臉龐漲的通紅,怒視著李家眾人,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過了片刻才道:“好,是計某錯了,計某道歉,但計某之前提出來的疑問卻是是附和邏輯的,你們可否解釋一下?”
聞言,李家人齊刷刷的扭頭去看衛瑩琅。
對於和驗屍、推理相關的東西,他們可是一竅不通的,隻能仰仗衛瑩琅,一時間李老太爺他們都有些羞愧。
衛瑩琅卻是沒有覺得這有什麽,反問計凜道:“計公子說的,可是杜姑娘頭頂的傷,也可能是我二舅母造成這一疑點?”
“對,沒錯!衛姑娘先前的推理可以站得住腳,但同時,若從另一個角度看待此案,也完全可以解釋為,是李二夫人先用燒紅的細鐵棍殺死了杜姑娘,然後又把她從樓梯上推了下來,她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凶手。”計凜說完,怕引來衛瑩琅和李家人的再次攻擊,忙補充道,“我這次說的是有可能,是合理推測,可沒有說李二夫人一定是凶手。”
看到他這幅慫樣,衛瑩琅一下子就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趙景淵也在旁邊忍不住微微夠了一下唇角。
計凜臉紅了,又羞又氣地瞪著衛瑩琅。
衛瑩琅忙道,“計公子,不是我一個小女子故意罵你,而是你是真的傻!先別急著反駁,且我一一道來。”
她伸出一根手指:“第一,若真是我二舅母用細鐵棍,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了杜姑娘,那她完全可以裝作什麽鬥毆沒發生的跑掉,為何要多此一舉的把杜姑娘從樓梯上推下去,引來眾人的關注,將自己陷入這種尷尬的境地?嗬嗬!你可別說是為了故意反向秀哦嫌疑,因為這麽做很明顯沒有殺人後直接跑掉來的省事。”
計凜啞然,李家人點頭。
“第二,我先前說過了,從傷口和血跡上可以判斷出人死有多久,看杜姑娘頭頂的傷口,不難得出她已經死了半個時辰了,而我二舅母是兩刻鍾前才去的萬恩佛塔,半個時辰前她還在別的地方逛街,時間和地點都對不上,你怎麽解釋?”衛瑩琅既是在對計凜說,也是在對京兆尹和圍觀群眾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