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知音難覓說理想
衛瑩琅在現代時就是法醫，學醫多年，工作時間也不短，對法醫這麽職業的熱愛早就刻進了骨子裏，更是清楚的知道法醫對於破案的重要性。
來到了這個世界，她也依然想成為一個法醫。
“不對，古代叫仵作。”衛瑩琅在心裏暗暗笑道。
笑完後，她意識到什麽，抬頭看向趙景淵：“殿下，您剛才這話……您知道我想成為一個仵作？”
“能猜出來。”趙景淵笑道，“衛姑娘看書自學，還學那麽精，必然是極為熱愛此道的，人都該自己所熱愛的去努力，不是嗎？”
說罷，一指茶杯，示意衛瑩琅喝茶，然後接著說道：“更何況，本王自己也很想看到天下多一位厲害的女仵作，對於破案必會有極大的幫助，到時便可少些冤假錯案了。”
衛瑩琅默了片刻，對趙景淵肅然起敬，站起來鄭重行禮道道：“殿下心懷天下，憂國憂民，實乃我輩楷模！”
她這行為，倒是讓趙景淵一陣驚訝：“衛姑娘何必如此多禮？本王身為王爺，自然當愛國愛民。”
衛瑩琅笑了笑，重新坐下，喝了口茶說：“王爺知道我為何學習仵作一道嗎？”
“因為熱愛？想讓天下少些冤假錯案？”
“沒錯，我雖是一小小女子，卻也心懷抱負，學此道的初衷，便是想替死人說話。”衛瑩琅談起這事，眼神都開始發光。
趙景淵重複道：“替死人說話？”
喃喃後，撫掌讚歎：“這句話說得妙，死人無法開口，真相被掩埋，仵作驗屍，還原凶殺現場，無異於在替死人說話，實在妙極！”
衛瑩琅哈哈大笑：“的確妙極，但我知道世人多不喜女子拋頭露麵，哪怕知道破了案於民有利，多數人也不會讚同，說白了就是太迂腐，把看不及摸不準的倫理看得比天下百姓還重要。所以王爺您這樣的人實在是難得，讓人欽佩不已！”
趙景淵聽了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突然對衛瑩琅拱了拱手，認真道：“本王對衛姑娘也很是敬佩，明知困難重重，卻不願放棄，心懷天才蒼生，多少男子都有不如。”
衛瑩琅被他說得不好意思了，抿唇笑道：“殿下這話若是讓那些迂腐之人聽見，怕是要吹胡子瞪眼了。”
“沒關係，他們隻敢背後議論，當著本王的麵，誰敢說？”趙景淵嗤笑一聲，表情充滿了不屑。
衛瑩琅噗嗤笑出聲，對趙景淵豎起大拇指：“殿下高見！”
趙景淵挑了挑眉，也看著她笑，道：“衛姑娘記住自己今天說的話，可不要食言。”
衛瑩琅知道他說的是不要放棄成為一個仵作，便點頭道：“不會的，請殿下放心。”
“本王可以利用權勢，讓你進衙門做事，意下如何？”趙景淵問道。
衛瑩琅搖頭：“多謝殿下，我更想靠自己的努力去完成自己的理想。”
“果然如此，本王就知道你會這麽說，本往沒有看錯人！”趙景淵再次哈哈大笑，親自給衛瑩琅倒了一杯茶。
衛瑩琅卻之不恭，道謝後欣然接受。
與趙景淵交流實在舒服，讓衛瑩琅有種在現代上學時，和同學們一起互相打氣，發誓畢生都將為法醫事業做貢獻的感覺。
在現代很正常的事，在古代卻未必，在古代能遇到一個賞識並支持自己的人，衛瑩琅深感不易。
“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我雖不敢自比千裏馬，但意思也差不多了。”衛瑩琅在心裏喃喃道。
回過神來，發現趙景淵在說話：“既如此，衛姑娘千萬要保重，萬不可讓人害了你，不然理想可就沒法實現了。”
衛瑩琅笑了，道：“殿下放心，我會小心的。”
“嗯，不過也不必太過擔憂，這個節骨眼上趙奕不敢做的太過分，頂多就是給你添添堵。”趙景淵想了想，安慰她一句，怕她害怕過度，寢食難安。
衛瑩琅知他好意，便再次道謝。
道完謝，兩人安靜了一瞬，沒起新的話頭。
靜下心品嚐了一會這上好的雨前龍井，待一壺茶都喝完，桌上的點心也都嚐過後，趙景淵對衛瑩琅說道：“難得今日碰到了衛姑娘，正好本王想四處走走，隨便逛逛，衛姑娘可有興趣一起？”
“當然可以，我本來也是閑來無事，帶了丫鬟出來逛街的。”衛瑩琅道。
聽她這麽說，趙景淵便站起來了，坐了個請的手勢：“那便現在去把。”
衛瑩琅也站起來，和他推讓一番後，在趙景淵身後下了樓梯。
到了一樓，叫上等待的趙二和錦雀，一行四人出了茶樓閑逛。
趙景淵和衛瑩琅走在前頭，趙二和錦雀跟在後麵。
這是衛瑩琅來到古代後，第一次出門逛街，看到街道兩旁商鋪節次鱗比，小攤販叫賣聲不絕於耳，賣麵具的、捏糖人的、賣油紙傘的、賣字畫的、賣胭脂水粉的等等不一而足。
走到前麵一些後，更是聞到香味，扭頭一看，原來這半截路上擺了許多小吃，香味撲鼻，衛瑩琅不禁動了動鼻子。
趙景淵看見了，回頭吩咐趙二：“去，每樣都買一些回來。”
“是，主子。”趙二應聲而去，很快又返回，把用油紙包著的小吃遞給了趙景淵，趙景淵又給了衛瑩琅。
衛瑩琅有些不好意思，接過來道謝。
“衛姑娘不常出門？”趙景淵問道。
衛瑩琅點頭：“嗯。”
“怪不得本王看你神色，似乎見到什麽都覺得很新奇。”趙景淵笑道。
走了兩步，指著前麵一個捏泥人的小攤，打趣道：“瞧，那邊有捏泥人的，你是不是也想去捏一個？”
泥人攤旁圍著的都是一群小孩子，趙景淵此話是故意打趣衛瑩琅，卻不想，衛瑩琅往那邊一看後，眼睛蹭得就亮了。
“哇！有趣有趣，殿下，咱們過去看看！”
話還沒說完，竟是已經迫不及待的跑過去了。
趙景淵一怔，看到她站在一群小孩子中間，臉上神色是和小孩子一樣的歡快活潑，還有一份純真，不由得大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