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囂張丫鬟名金秀
衛瑩琅住的荷香園地方小，下人也不多，總共隻有五個，兩個丫鬟兩個老媽子，還有一個管事的大丫鬟，和前呼後擁的衛明珠不能比。
這些人到了後站成一排，衛瑩琅一看，發現隻有四個人。
“誰沒有來？”衛瑩琅皺了皺眉，問道。
“回姑娘，是金秀姐姐。”一個十五六歲，看起來有些機靈的小丫鬟說道。
聽到“金秀”這兩個字，衛瑩琅的腦子裏立馬浮現出一張滿是驕橫囂張的臉來。
衛瑩琅想起來了，金秀是白梅的人，是被白梅以照顧衛瑩琅的名義安排到荷香園裏的，行事極為囂張，對衛瑩琅也是毫不恭敬，對荷香園裏的其他下人更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態度。
大家都很討厭她，卻礙於她是白梅的人，都不敢說什麽。
“嗬嗬！原來是她！”衛瑩琅冷笑兩聲，在心裏說道，“本姑娘剛想殺雞儆猴立立威，你就自己往槍口上撞，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氣了。”
“她在幹什麽？為什麽不來？”衛瑩琅冷笑完，問道。
還是剛才那個比較機靈的小丫鬟在回答，說道：“回姑娘，金秀姐姐正在後院踢毽子，奴婢說了是姑娘您讓她來前院一趟，但是金秀姐姐……”
她頓了一下，似乎是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衛瑩琅笑了笑，道：“沒事，她說了什麽你如實告訴我就好，我不會遷怒怪罪你的。”
那丫鬟鬆了一口氣，說道：“謝姑娘，金秀姐姐說，如果您真的有事，就自己去找她，她忙著呢，沒空來見您。”
此言一出，四下皆驚，眾人都不可置信。
衛瑩琅也稍微愣了一下，眉頭皺了起來。
雖然她在這個家裏沒什麽地位，但怎麽說也是主子，金秀就算再怎麽囂張，表麵功夫總是要做的吧？怎麽會這麽狂妄？
“她還說什麽了沒有？”衛瑩琅看著那個丫鬟問道。
丫鬟搖頭說道：“沒有。”
衛瑩琅沉默了一下，眯了眯眼睛。
那丫鬟狀似為衛瑩琅鳴不平：“姑娘，金秀姐姐真是過分得厲害，一點也沒有把您放在眼裏，實在是有失為人奴婢的本分，請您好好責罰她！”
心裏忽的閃過某種念頭，衛瑩琅笑了一下，問她：“你叫什麽名字？”
“回姑娘，奴婢叫‘素心’。”丫鬟答道。
衛瑩琅點了點頭：“好名字，人也聰明。”
“謝姑娘誇獎。”素心看起來有些開心，仿佛得了衛瑩琅的一句誇獎，就是得了天大的好處似的。
衛瑩琅笑了笑，抬腿往後院走去，並吩咐下人們跟上：“你們跟我一起去後院，去看看金秀的毽子踢得怎麽樣。”
下人麵麵相覷，乖乖跟了上去，心裏都有些不好的預感。
到了後院後，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小片池塘，裏麵中滿了荷花，粉白花瓣，碧綠葉子，夏日裏是一道很不錯的風景。
大丫鬟金秀就在荷花池的旁邊踢毽子，玩的不亦樂乎。
看到衛瑩琅過來了，她不情不願的停下來，很隨意的行了個禮，道了聲：“大姑娘好。”
衛瑩琅還沒吭聲，金秀就自己站直了身體。
衛瑩琅扯了扯嘴角，上下打量她。
隻見她穿著一身石榴紅的窄袖長裙，衣擺和袖口上都繡著花，發髻梳得也很別致，頭發裏戴著在好看的朱釵，其中甚至還有一支金色的鳥雀形狀的簪子，在陽光下泛著琉璃般的光彩，十分奪人眼球。
衛瑩琅知道，那是白梅賞給金秀的，獎勵她這麽多年來一直監視著衛瑩琅，按照白梅的吩咐，想盡辦法給衛瑩琅添堵。
衛瑩琅看著那簪子，眯了眯眼，道：“你這簪子倒是漂亮。”
“當然，這可是夫人賞賜的。”金秀摸了摸頭上的簪子，滿臉都是得意和炫耀。
“衣裳也不錯。”衛瑩琅接著道。
金秀嗬嗬笑了：“姑娘過獎。”
嘴裏說著“過獎”，臉上卻依舊可見三分得意。
衛瑩琅冷笑一聲，聲音變冷：“你這身打扮好看是好看，比起我這一身素衣銀釵，倒是更像衛家的大姑娘了。”
金秀愣了一下，皺起眉頭，毫不客氣的發問：“姑娘，你到底想說什麽？這衣裳是奴婢自己買的，有什麽問題？”
頓了頓，麵露幾分譏諷：“姑娘您要是覺得這衣裳不錯，就去做一身唄，何必來挖苦我？”
衛瑩琅剛想說，那是因為你買衣裳的銀子，都是給白梅傳遞荷香園的消息得來的。
但她還沒有發作，素心就先大怒了，衝金秀喝道：“金秀姐姐，你怎麽能這麽跟姑娘說話？姑娘可是咱們的主子，你竟敢對她不敬？”
這話問得金秀有些驚訝，荷香園裏下人們平日裏都是以她馬首是瞻的，這個素心也不例外，怎麽突然之間就敢對她大吼大叫了？
“你吃錯藥了？”金秀真心疑惑。
素心冷哼一聲，道：“多謝金秀姐姐關心，我好得很！”
金秀上下打量她：“那你.……”
話沒說完，就被金秀打斷了：“夠了，你到底有沒有把姑娘放在眼裏？竟然還不對姑娘道歉！”
金秀愕然，素心突然轉變態度，這不是吃錯藥了是什麽？
“姑娘，金秀姐姐實在是太過分了，根本就沒有把您這個主子當回事，還請您重重處罰她，以儆效尤！”素心接著說道。
聞言，金秀不屑的撇了撇嘴，認定素心一定是腦子壞掉了，不然怎麽會說出這麽可笑的話？
因為，衛瑩琅絕對不敢處罰她，以前比這過分的事情又不是沒有，但是每一次不都是草草解決？她可是夫人的人，衛瑩琅根本不敢把她怎麽樣。
然而，她這麽想著，去看素心的眼神時，卻看到她滿眼譏諷，眼睛裏仿佛寫了幾個大字：“你就等死吧！”
衛瑩琅不禁愣了愣。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把你怎麽樣？所以才敢這麽肆無忌憚。”正想著，耳邊傳來衛瑩琅的聲音。
金秀一窒，剛想回答，就聽衛瑩琅突然怒喝一聲：“素心動手，替我教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