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白梅插手使攛掇
“父親,子曰,人無信不立,您現在這樣又算什麽呢?”衛瑩琅質問衛平。
衛平不悅:“我是你父親,這個家我說了算!你的孝道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敢這樣跟我說話?”
衛瑩琅不屑的撇了撇嘴。
別說她根本不是衛平的女兒,隻是占了他女兒的身體,對他自然沒有多少敬重和感情。
就算是原本的衛瑩琅站在這裏,恐怕也會對衛平這番話嗤之以鼻,衛平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又怎麽有臉來要求兒女對他孝順?
衛瑩琅沒耐心和衛平扯皮孝道的問題,隻道:“父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怎麽樣你可以不在乎,但是懷清你總不能不管吧?懷清可沒有言語上頂撞過你。”
頓了頓,接著道:“我和賭坊的人說好了要把銀子還給他們,如果還不上,他們一定會對懷清不利的,說不定會砍了他的手。”
衛平聞言,剛想說話,卻被白梅截了話頭。
“噗!瑩琅,你還是太年輕,膽子太小了,這可是天子腳下,懷清又是官宦人家的子弟,賭坊的人怎麽會有膽子真的對他做什麽?不過嚇唬你們,好讓你們給銀子罷了。”白梅搖著團扇,笑著說道,一張妖豔的臉上滿是譏諷。
衛平神色原本有些鬆動,聽了這話,又冷了臉色。
衛瑩琅火冒三丈,瞪著眼睛看白梅,恨不得從她身上咬下一塊肉來,冷冷道:“你怎麽知道不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那些人真的對懷清下手呢?到時候出了事你承擔嗎?”
白梅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把頭轉向衛平,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神色,說道:“老爺,我雖然不是瑩琅的生母,但是繼母也是母啊,可是你看她都不叫我一聲‘母親’,直接喊‘你’。”
“沒錯,繼母也是母,瑩琅,快給你母親賠不是。”衛平覺得白梅說得有道理,立馬對衛瑩琅下了命令。
衛瑩琅心頭大怒。
叫你老母!
她喊衛平一聲父親,不過是看在她現在用的這幅身體,身上有衛平的血罷了,可她白梅算個什麽?不過賤人一個罷了,心思惡毒的領熱法治,還想獲得衛瑩琅的尊重,做什麽春秋大美夢呢?
不過,這古代孝道大於天,她如果不稱呼白梅為“母親”,確實會讓人抓到把柄,到時候難免會帶來一些麻煩。
罷了罷了,為求自保,先敷衍的叫著吧,等以後自己有實力了,定讓白梅跪在她腳下哭爹喊娘!
“好吧,母親。”衛瑩琅撇了撇嘴,聲音裏不僅沒有一絲恭敬,還含著滿滿的嘲諷意味,她把話題拉了回來,道,“現在你可以回答一下我的問題了嗎?如果懷清真的出事怎麽辦?你負責?”
“呃,這.……”白梅有些不知道怎麽回答。
衛瑩琅意味深長的看著她,拖長了語氣:“還是說,母親你是故意想看懷清出事?”
說罷,想了想,補充一句:“母親別誤會,我可不是汙蔑你,隻是合理懷疑罷了,畢竟,你可是我們的母親啊,按理來說,是不希望看到我們姐弟有危險的。”
“母親”兩個字,她拉的很長,故意惡心白梅。
白梅的神色果然變了變,衛平的神色也有些微妙的不同。
白梅當然知道如果不還銀子,賭坊的人肯定回對衛懷清不利,能在京城開得起賭坊的人,背後怎麽會沒有勢力?又怎麽會害怕衛平一個並不大的官?而且他們還有的是手段弄死衛懷清,卻不讓別人有證據指認是他們做的。
這些正是白梅想要的,可她不能在衛平表現出來,衛平能光明正大的對衛瑩琅和衛懷清姐弟的不喜,但是她不能,因為她一開始就在衛平麵前表現出了溫柔善良的樣子,後麵便隻能把這個虛假的形象維護下去,不然衛平要是發現自己受騙,肯定大怒。
白梅趕緊去看衛平的臉色,果然見他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心裏暗罵他輕易被他人的語言帶動情緒,嘴上卻隻能趕緊解釋,道:“老爺,這可真是冤枉啊,我嫁給你這麽多年了,我是什麽樣的人,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對瑩琅和懷清怎麽樣,府裏眾人也都看在眼裏啊!”
衛平輕易信了白梅的話,拍拍她的手道:“嗯,我知道你是個好的,都是這逆子和逆女不領你的情,對你不敬。”
衛瑩琅:“.……”
可去你的吧!
衛瑩琅在吐槽的同時,也總算明白了衛平為什麽對自己的親生兒女有那麽強烈的厭惡感,原來是有白梅在旁邊煽風點火,極盡汙蔑陷害之能事。
不過,衛平也夠蠢的,竟然會相信白梅,果然啊,老話說的不錯,有了後娘就又後爹。
衛瑩琅歎息一聲,揉了揉了太陽穴,說道:“父親,賭坊的人就等在外麵,現在事態緊急,我不想跟你扯其他話題,隻想問你,我怎麽做,你才會替懷清還了那筆銀子?”
衛平沉吟著,也在思考。
“老爺,千萬不能給銀子啊!”白梅在一旁口吐惡語,說道,“依我看,華清那個性格和脾氣實在是不好,整日不務正業,遊手好閑的,實在是該好好管教一下,這次的事情正好能讓他受到教訓。”
“你是說,利用這次事情,讓他明白去賭坊是不好的,他在賭坊那裏受到足夠的教訓,以後就不會再去賭坊了?”衛平若有所思的問道。
白梅點頭:“正是,不然的話,我擔心這次讓他輕鬆度過這一劫,會不把這事放在心上,以後還會接著去賭坊玩。”
“這倒也是。”衛平點了點頭,覺得她說得有道理。
白梅瞥了一眼衛瑩琅,故作突然想到什麽的樣子,突然道:“不過,這隻是我的一點點看法,婦人之見,不一定對,老爺你還是不要聽我的話,不然萬一我想錯了,讓懷清真的受到了傷害可就不好了,瑩琅一定會怪我的。”
“誰敢怪你?你把這個想法告訴了我,我覺得沒問題後才這麽做的,要怪也是怪我。”衛平冷哼一聲,被白梅三兩句忽悠,還真的覺得賭坊的人會礙於他衛平的官身,而不敢對衛懷清做什麽。
白梅在一旁笑了。
這樣不就好了?既害了衛懷清,還不用承擔有可能會出現的錯誤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