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打開心結
三哥說的對。
她們這種家庭的孩子,注定不會有真心的友情。
從小到現在,身邊圍繞著很多達官貴人的公子小姐。
但是衛須眉也清楚,都是利益驅使。
她就算單純,耳濡目染,也知道很多東西。
但沈安安不同。
沈安安對她,沒有任何的利益牽扯,是真心的那她當朋友。
她也從來沒見過這般大的姑娘,有這麽大的能力的。
有時候,她很羨慕沈安安。
同時也很嫉妒,很不服。
所以總是跟她抬杠。
但是換位思考,如果她是沈安安,可能,不,不是可能,是肯定做不到沈安安做的一切。
就算呂崇安喜歡她,似乎也是應該的。
這樣的姑娘,有誰不喜歡呢?
衛須眉心中仿佛突然想通了,仿佛放下了一塊石頭。
她從背後抱緊了沈安安,把沈安安弄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你,你幹嘛?”
“安安……”聲音有些嘶啞。
“嗯?”沈安安聽出了不對勁。
“對不起……”
“……衛須眉?”
“嗯……”
“你哭就哭,幹嘛把鼻涕往我背上抹?”
“啊?這你都能感覺到?”
“啊啊啊,衛須眉你這個死丫頭,惡心死了你!快給我洗幹淨!”
兩個人在浴缸裏打成一團。
最後兩個明明在洗澡,依舊弄了一身的汗。
兩個人趴在浴缸邊沿,都不動彈。
“安安……”
“有話就說。”沈安安語氣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沈安安詫異的轉過頭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衛須眉抬了抬眼皮,眼看著她的手落在了自己的腦袋上,沒有動彈。
“你幹嘛?”
“這也不發燒啊,說什麽胡話?”
衛須眉無語……
“我是認真的在跟你道歉以及道謝。
你知道嗎?我長這麽大,你是我第一個好朋友。我現在隻想好好的跟你做朋友,好好的跟你做姐妹。
以後我不會妒忌你了,也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喂,你聽到了沒有?”
衛須眉看著沈安安腦袋一點一點的,不由的怒火中燒。
“嗯嗯,聽到了聽到了。你放心,我比你大,不會跟你計較的。”
“呸,你哪兒比我大了?另外還有一件事情……你幫我出出主意!”
衛須眉推了沈安安一下,沈安安身體咕嘟落在了水裏。
無奈的重新爬了上來:“好好好,你說,我聽著呢。”
“你說,什麽是喜歡的感覺?”
沈安安意識到,這個臭丫頭,應該是遇到了人生中第一個難題了。
因為她現在開始正視喜歡不喜歡這個問題了,也願意問她了,而不是一味的覺得自己喜歡誰。
沈安安正色道:“我們做個試驗。什麽都不要想,閉上眼睛。
出現在你腦海中的第一個人是誰,多半就是喜歡的感覺。
你要聽從自己的本心,就算是出現了意想不到的人,也不用驚慌,也不要著急去否認。
你要想一想,跟這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是否是快樂的時候居多。
是不是每天見到他,就很開心。
他如果對你突然不理不問了,你就會很煩躁。
等見到他,心情就好了。”
沈安安的話,越來越輕柔,仿佛催眠一樣。
衛須眉按照她說的,閉上了眼睛,放空了腦袋。
然後一個人影,猝不及防的闖了進來。
她下意識的操控想法,去想呂崇安,但是這一刻,她的身體猛然僵住了。
過了好半天,她才睜開眼睛,眼底滿是茫然。
“那麽現在,你還堅持認為你在喜歡呂崇安嗎?”
沈安安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給與了足夠的耐心。
衛須眉臉上閃過一絲慌張:“我,我不知道……”
像隻受驚的小兔子。
沈安安歎了口氣,把她摟在懷裏,按摩著她的頭發。
“不著急,咱們呢,現在都還小。
喜歡這種事情,是一輩子的事情。
還有時間,時間總會給我們最正確的答案。”
衛須眉從來沒像如今這般無助,往沈安安懷裏縮了縮,乖巧的點了點頭。
隻是自己喜歡的,會是他嗎?
可,怎麽可能呢?
但仔細想想,她糾纏呂崇安,仿佛是一種習慣。
見不到呂崇安的時候,她也從來沒有百爪撓心的感覺,而是該幹什麽還是幹什麽。
已經很久,他都沒有出現在自己的夢裏。
與其說是喜歡,倒不如說是一種習慣,一種執念。
而男浴室那邊,又是另一番景象。
呂崇安跟周少言已經穿戴整齊,而洛十八還在享受按摩。
此時兩個人一人手裏拿著一杯冰鎮的果汁,坐在窗前,隔著窗紗,看著外麵的行人。
“還難受嗎?”
周少言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回了一個苦笑。
“其實,還好。已經習慣了。”
呂崇安端起果汁,跟他碰了一下,喝了一口笑道:“你是從什麽時候發現自己喜歡那丫頭的?”
周少言眯了眯眼睛,似乎陷入了回憶。
“有幾年了吧,記不清了,感覺過了很久了似的。”
“你確定是真的喜歡她嗎?”
周少言陡然轉頭,皺了皺眉:“什麽意思?”
呂崇安感覺到了一絲警惕,一絲敵意。
他笑了笑,搖了搖頭:“別這麽緊張,我不是你的敵人。我喜歡的從始至終都是安安。
另外,須眉那丫頭,我隻當是妹妹。
況且,她可能根本分不清依賴,習慣,與喜歡的區別。
但我可以肯定,她喜歡的,不會是我。”
周少言認真的看著他看了半天,呂崇安神情很是坦蕩。
周少言知道他說的是心裏話。
“但,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喜歡你,揚言要嫁給你。”
呂崇安再次搖頭:“小孩子的話,誰會真的當真呢?安安經常會跟我說一句話,那就是我們都還小,日子很長。
或許某一天,你長大,才發現,一直困擾你的情感,可能根本不是喜歡。”
“這話在理,但我能確定,我是喜歡她的。”周少言說的異常篤定。
不容置疑的那種。
呂崇安再次跟他碰了碰杯子,隻是這一次,沒再說話。
他能說的,能做的已經做了。
周少言,並不是想象中那般脆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