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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7章 萬古一帝,李天崇

  那些跟著回來的大羅巔峰戰力們一個個神色複雜。


  他們怎麽會不知道陌柔此刻的心境?

  可也隻是搖了搖頭,對於九天十地之戰閉口不言,如今。還差一個結果。


  而這個結果,也隻能由荊星來宣布。


  眾人回了臨淵。


  天下人的眼中都帶著濃濃的疑惑和不解之色。


  結果究竟如何?為什麽所有人都不願意開口?


  這一刻,他們也意識到了。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勝了麽?或許沒有。


  敗了麽?或許也沒有。


  臨淵之中,趙擎蒼瑤婆婆一臉和藹的看著歸來的眾人。


  “回來了……就好。”


  隻是輕輕的五個字,卻讓陌柔跪在地上,大聲的哭泣著,淚水猶如珍珠一般灑落!暮晴緊咬著下唇,眼中帶著淚花。


  柳夢清雙眸通紅,秀拳緊握,甚至握出了鮮血。


  雲舒抱膝坐在一旁,神色落寞。


  白尋卿仰著頭,不想讓自己的淚水流下來。


  顧長歌喝著悶酒,直覺得這是自己喝過最難喝的酒。


  一幫殺上九天十地鐵骨錚錚之人,麵對生死,沒掉過一滴眼淚。


  回到臨淵,那輕輕的五個字卻徹底擊碎了他們心中的防線。


  他們是這片天地間最為強大的存在。可崩日月。焚天煮海。


  可如今能做的隻有等待。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荊星孤軍奮戰……


  這種感覺,真的很痛很痛。


  可對此他們又有什麽辦法?也隻能等待。


  凱旋歸來?


  哪裏算的凱旋歸來?


  麵對天下人期待的目光,問詢的話語,因親人逝去的哭聲,都像是一把把尖銳的刀子,插入心中。


  這種感覺比死在戰場上還讓人難受。


  趙擎蒼看著這一群渾身帶傷,幾乎被擊潰的眾人,不知不覺間也紅了眼眶。


  隻是輕輕的拍著百裏崢的肩膀,沙啞道:“這一切還沒有結束,總會過去的。一定會的。”


  趙擎蒼心思靈敏,哪怕帶回了九天,哪怕大羅山海一副欣欣向榮之景,可他仍舊能感覺到,山海中的靈氣正在以一定的速度流逝。


  哪怕如今的靈氣濃鬱,可不知多少年後,大羅山海仍舊會麵臨靈氣枯竭的問題。


  山海道根仍舊沒有恢複,所有的輝煌都是假象。


  九天的融合隻是給大羅山海吃了顆續命丹。


  而內裏,仍舊是道根被斬的樣子。


  此刻,荊星未歸,他仍舊在為六道紀元而戰。


  卻聽瑤婆婆道:“重整旗鼓,做你們該做的,莫要負了那臭小子的付出。”


  百裏崢重重的點頭。


  他們要做的的確還有很多,如今九天融合,多了太多的無主之地。


  如今的大羅山海地廣人稀,如何分配資源,靈地,不讓天下人起不該有的爭端,是他們首要去做的。而那斬去了古道的陽天生靈,鈞天生靈自然也不能放置不管。


  如今古道不再,當行六道,也需要百裏崢他們去布道。


  無論最終勝利亦或是失敗,山河需重震,時間不會因任何事情而停滯流淌,明日的太陽仍舊會如常升起。


  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他們的戰場在大羅山海,以另一種形勢去拚。


  而山海畫師則是於一旁默默地看著這一切,沙啞道:“總會有個結果的吧。”


  趙擎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老友。陪我走一趟時間長河吧。”


  山海畫師一愣:“去光陰長河作甚?有什麽想要知道的事情麽?”


  趙擎蒼搖了搖頭:“並非如此。我想從六道紀元之初,誕生的那一天,一直走到今天。”


  “我想把所有發生的事情都記錄下來。”


  “有些人應該被記得,有些事也應該被人知道。”


  “或許,萬年後,大羅山海再無修行界,沒人會知道什麽是修士,什麽是練氣士。”


  “可我不想讓後人忘卻這段時光。大羅山海最為輝煌的時刻,所有人為之做出的努力。”


  山海畫師怔怔的聽著趙擎蒼所說,長笑一聲:“好。那我就陪你走上一遭。”


  “不知書完這一切後,此書以何為名?”


  趙擎蒼眺望遠方無盡山河,翠綠青蒼,錦繡壯麗。


  “此書,便名山海吧……”


  眾人回到臨淵帶並沒有歇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分別達到了六道巔峰的存在前往陽天,鈞天傳道。


  而陳恒也作為練氣士之祖,傳道大羅山海。


  眾人隨之忙碌了起來,不分白天黑夜的做著一切自己所能做的事。


  為重振大羅山海貢獻出一份屬於自己的力量。


  隻是偶爾會仰頭望天,久久沉默。


  天穹之上,那個大羅山海的希望還沒回來。


  或許永遠也回不來了,可所有人的心中都默默的期待著。


  那道身影從天穹之上走下來,臉上帶著燦爛猶如向陽花一般的微笑,對著天下人說出那句話!“我們。勝了。”


  為了這個,天下人等多久都會等,哪怕眼前再難,所有人的心中都還抱著一分期待。


  至少我們,還沒有敗。


  與此同時,無盡雲梯之上,荊星緩緩的走著。


  每踏出一步,步伐都是那麽的堅定。


  荊星的身周都是浩渺無盡的雲層,雲梯直通天穹,綿延出無盡遠的距離。


  荊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如今身在何方。


  甚至他都懷疑自己已經不再這方世界之中。


  而就在這時,荊星陡然感覺到自己體內那屬於大羅山海的氣運金龍暴漲。


  呈十倍的暴增。


  荊星笑了。


  他知道,這是陌柔他們帶著九天回到了大羅山海。


  融合後氣運金龍暴增後的結果,因為大羅山海氣運金龍聯結著荊星。


  所以對於大羅山海的一切變化,荊星盡皆爛熟於心。


  抹了抹鼻子,荊星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融合了麽?”


  “如此大羅山海就還有一段時間,我也該努力了才是。”


  哪怕前路迷茫,荊星的目光中也沒有絲毫的猶豫之色!

  而等到他走到雲梯的那一刻,其身周繚繞的氣勢已經如淵如海。


  五道繚繞,整個人幾乎已經化為一團湧動的光。


  這一刻,他踏入這個不存在的世界。


  瞳孔不禁暴縮,整個人呆在了原地。


  眼前是一片鏡湖,倒映著湛藍的天穹以及點點白雲。


  鏡湖中心,坐著一豐神俊朗的年輕人,笑望著自己。


  他的身前擺著一盤棋。


  對麵有一石凳,凳上無人。


  與之前不同的是,此刻棋盤之上沒有了之前錯綜複雜的棋子。


  棋盤空空。


  唯有一顆白子,落子天元。


  而於踏上這方不存在的世界的一瞬間,荊星身上那如淵如海的氣勢瞬間消散!就像是被硬生生抹去了一般。


  這一刻的荊星,好比凡人,身上沒有絲毫的氣勢可言。


  而古道之主天朗也是如此。


  沒有想象中的捉對廝殺,兩人首次相見,雙方的眼中卻是出奇的平靜。


  隻聽天朗淡淡道:“此乃虛空之無,不存在於這方世界的世界。”


  “萬古以來,這裏唯有我一人,我以為不會再有人來了。”


  “你是第二個。”


  荊星淡淡道:“虛空之無麽?此名倒也應景。”


  環顧四周,除了鏡湖,其餘所在盡皆一片虛無。


  天朗起身淡淡道:“你是萬古以來我遇到的第二個達到了這個境界的存在。”“你很強,強大到能拉動整個紀元前行的程度。”


  荊星:“嗬。那還不是要受你的擺布?”


  天朗搖了搖頭道:“現在。不是了……”


  天朗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沙啞道:“我以為我的對手從始至終都會是哪位存在。”


  “我一人與之對弈萬古,隻不過沒想到的是,我還未與他分出勝負,你就來了。”


  說著袖袍一揮,指著對麵的石凳,淡淡道:“請。”


  荊星看著空空如也的石凳,還有桌麵上那一盤空空如也的一盤棋。


  臉上盡是灑脫之色,就這麽坐在了石凳上,淡然自若。


  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早已不是分出勝負那麽簡單。


  雖然隻是兩三句話的功夫,可荊星已經能夠看出,天朗的性格,以及是什麽樣子的人。如果真要分個你死我活,那麽荊星會毫不意外的死在第六重天上。


  正如同當年的鈞天之主一般,可天朗愣是眼睜睜的看著荊星破滅了九重天也沒出手。


  目的絕對不會那麽簡單。


  天朗見荊星沒說什麽就坐在了自己對麵,臉上露出的滿意的微笑。


  “你很像我。”


  荊星搖頭道:“我不是你。”


  “怎麽?要與我對弈一局麽?對於下棋,我還是有些造詣的。”


  天朗淡淡道:“是要下棋,我先手一子天元。”


  說到這裏,他的話語一頓:“個問題是你有子麽?”


  荊星眯眼道:“我也隻有一顆棋子。”


  而這顆棋子就是他自己。


  天朗淡淡道:“如今我的子也就隻有一顆了。”


  “互執一子,這局棋注定無法分出勝負,那下起來又有何意義?”


  “如今,你我為下棋人。而在這方棋盤上,你我又為棋子。”


  “你怎麽知道,這不是一局更大的棋盤?”


  一句話出,荊星仰頭望天,瞳孔暴縮。


  難不成其上仍有?

  古道之主天朗這般縱橫萬古的存在仍舊不是唯一。


  於一個更大的棋盤上為子?

  而荊星掙脫的棋盤也並未真正的掙脫上去,隻是從一個棋盤來到了一個更大的棋盤之上?這一刻,荊星的神色徹底陰沉下來,冷道:“既然如此,你又為何讓我來此?”


  “我沒心情跟你打什麽啞謎。你究竟要說什麽?”


  “六道之種的最後一塊,鬼道之種呢?”


  天朗抬頭望向荊星淡淡道:“在我得到的那一刻就已經毀掉了。”


  “甚至六道紀元開始之前就已經被我捏碎了。”


  “你永遠也無法湊齊六道之種,這一戰的結果甚至從紀元未曾開始之前就已然注定。”


  “你明白麽?”


  荊星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可內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最後一塊鬼道之種竟然被捏碎了?

  不是說六道之種為永恒的存在,哪怕被打碎了,也不可能別毀滅掉。


  怎麽可能會……


  可天朗沒必要說謊,為何他有恃無恐?


  就是因為從最開始他就清楚,荊星窮其一生也無法湊齊六道之種,興六道紀元。


  因為勝利的可能從最開始就被天朗掐滅了。


  所以才這麽有恃無恐,任憑荊星折騰,斬殺天主,也無動於衷。


  因為他知道荊星是不可能勝的。


  從最開始就是如此。


  之所以讓坐下九天主如此渴求六道之種,以種種手段逼迫大羅山海億萬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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