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背後的男人
不過,這些人肯賞臉出席也是看傅寒聲的人脈,,一般人想請有關部門吃飯還搭不上階梯。
傅寒聲將這些傳真資料封好,裝入一個文件袋中,冷不丁問:“你不會也買了安達信的股票吧?”
許枝鶴忙搖頭,她對股票期貨這些敬謝不敏,之前出售海豚TV股份獲得的五億也全交給江珩打理了。
不過……“江珩從來沒投資過跟安達信有關的任何項目,他是不是一早也看出來了?”
傅寒聲挑眉,玩味的看著她:“怎麽,我剛露了一手,你就非得逼我承認你老公也不差?”
許枝鶴想解釋她沒這個意思,但一轉念,她內心深處說不定就是這麽想的。
“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公司如果跟安達信有什麽合作,盡早撇清,省的東窗事發證監會挨個調查,就算沒貓膩查的人也心煩。”
是這個道理,做生意的誰都不想被人查賬。
許枝鶴趕忙起身,打算回房去叫幾個隨行同事開個緊急會議,傅寒聲又在身後喊她:“難得來一趟,你就每天應酬,不出去好好玩玩?”
“不必了,公事辦完就早點啟程回南城。”
“所以說啊,有家有室的女人就是無趣。”他起身,去了陽台落地窗。
開了一下午會,簡潔了當的終止了和安達信的合作。
至於那些內幕,她沒有對下屬透露,這屬於絕密的消息,一旦露出點風,整個股市都會飄搖動蕩,傅寒聲倒是沒拿她當外人,也許是為了博取她的好感,也許隻是單純的相信她人品。
現在許枝鶴知道他是真材實料,對他的手段也有了一絲敬佩,但對於聘用他管理許氏,還需要深思熟慮。
下午的時候,酒店客房敲門送上來一套潛水裝備,說是對麵房的客人為她準備的。還熱情的介紹了一下他們這邊的特色旅遊項目,潛水海下觀光。
許枝鶴想起傅寒聲昨日回到酒店時手裏提著的一套潛水裝備,看來他是此道專家。
酒店客服人員笑著解釋:“傅先生有專業的潛水證書,許總是新手的話,我們會安排一位潛水教練貼身陪同。當然,許總不喜歡的話,也可以讓傅先生做您的教練。”
他倆是一塊入住的,所以酒店理所當然的認為他們是朋友。
許枝鶴謝絕了這個提議,不過卻沒有拒絕這套潛水裝備。
難得來一趟,明天就要打道回府了,偷得浮生半日閑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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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枝鶴換好裝備來到海邊,傅寒聲已在那邊準備下水。
見她出來,高興的衝她招手:“喂,過來一塊玩嗎?”
許枝鶴不想與他走得太近,選了相對較遠的一個下水點,對教練說:“就從這裏開始吧。”
教練指導了她一些使用裝備的技巧和注意事項,許枝鶴做完熱身運動,就朝水中遊去。
教練在旁守護,許枝鶴先試著做了幾次憋氣、入水,待適應水下環境後,教練比了個OK的手勢,便提了口氣,猛的向下沉去。
由於水麵的浮力,初始不太順利,且難以掌控方向,潛水教練跟隨身旁,幫著她調整姿勢,繼續往深處潛去。
許枝鶴慢慢適應,方向也掌控自如,像一條魚一樣在水中徜徉,而水下的世界夢幻多彩,她看見一隻類似海星的生物,好奇的遊了過去,不知不覺已離教練越來越遠。
教練見她熟練掌握技巧,為了不打擾她享受的樂趣,因此遠遠等著,沒有跟上去。
許枝鶴在水下玩了一會,感到體力不支,氧氣應該也差不多了,便決定回到水上,忽然腳趾一抽,尖銳的刺痛傳來……是抽筋了?
她難受的在水中蜷起身子,身體失去平衡,難以上浮,在海水下困難的打著轉。
相距不遠的海麵上,完成一次潛水的傅寒聲已經浮出水麵,摘下潛水鏡,卻看許枝鶴這邊,隻有潛水教練等在原地,不禁奇怪:她是新手,而且女人的體力應該比男人差才對,怎麽會還在下麵?
他換了罐氧氣,猛的又紮入水中,向著許枝鶴入水的區域遊來。
許枝鶴疼的雙腳不停拍打著,痛苦之極,突然感到有人狠狠攥住自己的腰,錮著她一起向上遊去。
嘩——
驀的破出水麵,許枝鶴摘下氧氣嘴,大口大口呼吸,掛著水珠的臉上蒼白,皺著眉頭。
那教練也倉惶趕來,和傅寒聲一起把她推上岸,許枝鶴捂著腳趾說:“我腳抽筋了……”
教練趕忙教了她一些應對方法,許枝鶴按他所說按摩了一會,漸漸恢複。
她回到酒店脫下潛水裝備,從淋浴間出來時,正好碰到剛換完衣服的傅寒聲,想起剛才在水中是他救了自己,於是低赧著頭說:“剛才……謝謝你。”
傅寒聲已換上一身休閑裝,T恤外是一件薄運動衫,下麵是牛仔中褲,腳踩沙灘拖,短發還濕著,斜靠在門框上,指了指她胸前:“我倒是不介意你這樣跟我聊天,反倒覺得挺養眼的。”
許枝鶴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去,原來她淋浴完頭發沒擦幹,垂在胸口的發梢正好把衣料浸濕,隱隱的透出了內衣的輪廓。
她嚇了一跳,臉紅著就要回去找毛巾遮擋。
傅寒聲隨手脫了外麵的運動衫,往她身上一罩:“湊合一下吧,反正就上個樓,也沒人看。”
許枝鶴拉上運動衫的拉鏈,忐忑不安的跟在他後麵。
傅寒聲去前台還了潛水裝備,兩人一同乘電梯上樓。在房間門口,許枝鶴脫下外套還給他:“謝謝你。”
他眸光轉了轉:“你忽然這麽客氣我都不習慣了。我還挺喜歡你對我愛理不理的樣子。”
這人有病嗎?M傾向?
許枝鶴搖搖頭,兀自回了房。
因為潛水精疲力盡,當晚倒是睡眠極好。
任務圓滿完成,第二天神清氣爽的提著行李去了機場。辦完托運,她甚至心情極好的在落地玻璃旁自拍了一張,發到朋友圈:“馬上回去咯!”
路過的傅寒聲瞥她一眼:“要見到你家江珩,迫不及待嗎?”
許枝鶴衝他翻了個白眼。
剛發出去沒多久,微信就收到消息,江珩問她:“工作完成了?”
許枝鶴發了個大功告成的表情包,問他:“晚上一起吃飯吧?”
一直到登機,兩人就這麽一人一句的聊著,許枝鶴臉上的笑就沒停過。
坐她旁邊的傅寒聲有點受不了:“聊什麽呢,笑得像隻發qing的貓。”
許枝鶴橫他一眼,繼續自顧自的聊著微信。
回程飛機要比來時愉快多了。也許是因為許枝鶴看這個男人沒有那麽不順眼了。
下了飛機他們就各走各路,甚至連出閘口都沒有同路。
自動門一開,就看見遠處衝她招手的江珩,他帶了一個年輕的司機,對方主動過來接過她手裏的行李,便直接去了停車場。
兩人落在身後,江珩熟練的摟住她腰窩,湊在她耳邊說:“歡迎回家,老婆。”
機場人來人往的,她借著掖頭發掩飾臉紅,男人漆黑湛亮的目光望來,令她的心跳又開始加速。
到了停車場,找到那輛熟悉的賓利慕尚。司機拿了她的行李箱往後備箱走去,江珩替她拉開車門,和她一塊兒坐在後排,許久未見,聞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熟悉味道,有一種久違的歸宿感。
上了車,許枝鶴先開口:“什麽時候過來的,等很久了嗎?”
他低頭看表:“也沒有多久。”
司機啟動車子後,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直接把車廂擋板升起來了,四周窗戶上又都貼著反光紙,這樣後車廂就成為一個密閉的空間。
許枝鶴再次攏了攏耳邊發絲,有點不自在。
突然,被江珩握住了手腕,他把她拉過來,靠著自己肩頭,在她耳邊小聲說:“你別總在我麵前做這個動作,我會忍不住……”
許枝鶴愣了一下,當他的唇擦過自己耳廓,忽然明白過來,頓時麵紅耳赤。
江珩低頭,瞧見她頸子裏都泛上了淡淡的紅,不由輕笑。
這一次出差算今年最長的一次了,兩人分開許久,像是有說不完的話,從後座一直傳來細絲軟語。
“飛機餐不合胃口吧?先陪你去吃點東西。”
許枝鶴靠在他肩上點點頭,忽然問:“怎麽還帶了司機來?”
“怕你行李多不好拿,正好在附近開會就順便叫他一起過來了。”停頓了兩秒,江珩捏著她手心小聲說,“你要是不好意思,待會兒到了吃飯的地方我讓他先回去。”
“……”許枝鶴臉一紅,聲音更低了,“怎麽這樣啊,吃飯了才趕人走。”
車開到市中心正好是下班晚高峰,有點堵。
窗外就是商店街,不少男男女女的情侶拖著手逛街,許枝鶴朝窗外看了眼,離吃飯的地方也不遠了,於是提議:“要不我們下去走一會兒吧。”
江珩點頭,指使著司機把車靠邊停下。兩人打算逛街,就直接讓司機把車開回去了,等吃完飯再打電話叫人來接。
繁華地段,車來車往,江珩緊緊拖著她的手,像所有剛談戀愛的小情侶一樣,跟著大量的人流穿過斑馬線。
江珩邊走邊回頭問她:“三亞好玩嗎?”
“還行吧……”她想起自己潛水抽筋的事兒,不敢跟江珩說,怕他擔心。
“等年關工作收尾,海邊那棟DreamHouse也該裝修完了,到時候帶上兩個臭小子,一起過去跨年。”
許枝鶴跟上他的腳步,用力的點了下頭。
“讓你辭職的事,考慮的怎麽樣了?”
許枝鶴支吾著,半晌還是決定向他坦白:“傅寒聲是挺合適的人選,但我總有些不放心。”
微風吹亂她的頭發,江珩伸手,幫她撥開遮眼的劉海,舉起兩個人牽著的手:“沒關係,我陪你等,等你真正覺得能完全放手的時候。”
“你不生氣?”許枝鶴有點不信。
江珩想了想,忽然矮下半邊身子,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側臉:“如果能這樣,我會更開心。”
許枝鶴睜大眼睛,反應過來,臉迅速的紅了。
見他仍蹲著等候自己,飛快朝兩邊看了眼,傾身,唇印在他側顏上,一沾即走。
江珩直起身,一副饜足的笑。
他重新把她拉進自己懷裏,擁著她邊走邊說:“這有什麽好生氣的,誰都有不能放下的事。許氏是你的責任,我尊重你,所以能理解你的選擇。如果你想做個女強人,那我退下來做你背後的男人,也不是不可以。”
許枝鶴愣了。
她想起在飛機上,傅寒聲說的那句話——國內二十年內,沒有一個年輕企業家,可以與他媲美。
這麽優秀的人,卻說甘心做她背後的男人。
許枝鶴想了想,也把他拉下來,湊近耳邊說:“別老想著做我背後那個,背入式我都膩了。”
江珩怔了下,失笑,摟在她腰上的手,更緊了緊,兩人有種心照不宣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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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商場隨便找了家蘇浙菜餐館。
江珩點單很照顧她的口味,隻是當服務員說包廂已經滿了的時候,他臉色有些遲疑。
許枝鶴在身後拉了他一下,指指大廳靠窗的位置:“就坐那吧,兩個人吃飯還要包廂怪怪的,而且坐大廳更有約會的感覺。”
江珩看她一眼,點頭同意。
大廳熱鬧一些,相對來說,也就吵一些,許枝鶴跟他說話,必須提高幾分音量。
中途,江珩的手機響了。
他劃開屏幕看了眼,臉色不太好。
半晌,他起身,對許枝鶴說:“抱歉,我接個電話。”
許枝鶴大度的擺擺手,繼續擺弄著麵前的餐巾。
江珩邊走邊劃開微信,上麵是嚴訣剛發給他的微信,一連串的圖片,全都是許枝鶴跟傅寒聲在海南的照片,大多是瑣碎的日常相處,有他們在酒店一塊吃自助餐的,有傍晚在沙灘偶遇的,還有兩人穿著潛水服一塊進酒店的,最曖昧的一張,便是兩人在酒店房間門口分別,許枝鶴身上還穿著傅寒聲的運動外套,拍攝的角度選的非常好,竟將兩人之間拍出一種依依惜別的味道來。
最下麵是曝光這些照片的微博營銷號,標題赫然醒目——許氏總裁許枝鶴疑似外遇,攜男伴同遊三亞!
江珩沉眸掃過整篇報道,倏的翻回到最上麵,嘴裏念念有詞:“星周刊……?”
嚴訣怕他不明白,還特地發了段關於“星周刊”的百科給他看。大致就是由最開始的紙媒逐漸轉型做微博和微信公眾號的新媒體,主要以報道名人明星周邊軼事和犀利社評出名,在年輕人的圈子中影響很大。
江珩看完,發出一聲近乎尖銳的嗤笑:“不知死活。”
倒是光看照片的嚴訣迷糊了:“這個傅寒聲不是你留學的室友嗎,怎麽跟你老婆搞到一塊……啊呸呸,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江珩沒有作聲,透過落地玻璃窗看了眼仍在等候著他的許枝鶴,揉了揉眉心對電話裏說:“先把新聞都壓下去,不要讓許枝鶴知道。”
嚴訣有點為難:“事情鬧得這麽大,怎麽可能完全瞞住!你是不是低估了你老婆的影響力?你忘了你倆上次發布會秀恩愛的事?你老婆雖然不是明星,現在也算個網紅吧,還是名氣不小的那種,而且老百姓最喜歡吃什麽瓜,不就是頭上戴點綠這種。”
江珩被他說的心浮氣躁:“不行就把星周刊收購了,逼他們出來道歉!”
正說著,就看見許枝鶴已經從卡座裏起身,向這邊走來。
“怎麽出來了?”他掛斷電話迎上去,語氣像是換了一個人,臉上甚至掛著淺淺的笑,與方才殺伐決斷的冰冷判若兩人。
許枝鶴拉著他的手,小聲說:“沒什麽,就是看你出去這麽久,有點擔心。”
他眯起眼睛,好整以暇的問:“擔心什麽?”
許枝鶴被他問得無話可答,麵紅耳赤的小聲承認:“擔心……你。”
耳邊傳來他低沉悅耳的笑聲。
“你要是有事忙,不用特意陪我,我吃完飯自己回去一樣的。”
“沒事。”他輕輕打斷,摟著許枝鶴的腰又回到餐廳。
一頓飯草草吃完,兩人似乎都心不在焉。
江珩叫來服務生買單,起身經過走廊的時候,迎麵有傳菜生手捧兩隻大盤過來,江珩輕輕攬住她的腰際,溫柔的將她換到自己內側。
許枝鶴感受到他的細心體貼,彎了彎唇。
回去是江珩親自開的車。
許枝鶴見他晚飯都沒吃什麽,於是拿出打包的小點心,遞了一塊給他:“這個挺好吃的,你晚上一塊都沒嚐。”
江珩沒動,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意思很明顯,要她喂。
許枝鶴吸了口氣,好脾氣的捏著點心湊到他嘴邊。
男人就著她的手,咬了半塊餅幹,有少許碎屑,掉落在他腿上。
許枝鶴從中控上扯了抽紙去幫他擦,碰到他大腿的時候,手指突然頓了頓,腦海中浮現某些少兒不宜的東西。
江珩側過頭瞥向她發紅的耳根,就知道她在想什麽,聲音低低的帶著幾分磁性:“那半塊就不喂了?”
“噢……”許枝鶴正好尷尬,忙坐直了,將手裏剩下半塊點心也遞過去。
江珩張開了薄唇,連著她的手指和那半塊點心一塊含入口中。
許枝鶴像被電到一樣,驀的蜷起了手指,江珩視線玩味的盯著她的臉頰,兩人對視了片刻,許枝鶴率先敗下陣來,麵紅耳赤的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