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別人以為我吹你枕邊風
“有什麽好問的,難不成她還能把你這個CEO頂了?”江珩微笑,用掌心搓了點洗發精在她發尾揉勻。
“……”許枝鶴怔了會兒,點頭,“是不能。她沒那個本事。”
“那不就行了。如果看她不順眼,就給她多找點事兒做。”江珩麵無表情的給她支招。
許枝鶴“嘶”了聲:“看不出,你還挺綠茶的。你要出生在古代一定能在宮鬥劇裏發揮才能。”
“不用,我現在一樣能發揮才能。”
許枝鶴含糊不清的“唔”了一聲,水漫過身體,激烈運動後這麽泡一會兒,實在太舒服了,隻不過閉眼幾秒,困意立刻湧了上來。
就在她快睡著時,嘴唇覆上了熟悉的觸感。
這柔軟的觸感她感受過無數次,閉著眼都知道是什麽,她實在累的眼皮都不想動,也就任他去了。
幾秒後許枝鶴就後悔了,她倏然睜大眼,江珩已經脫了衣服跨入浴缸,將水麵擠得又往上漫了幾分。
……
……
……
高爾曼比海豚TV年後複工要晚一天。
昨天江珩去公司打卡,格子間裏稀稀拉拉坐了還不到一半人。就連他的左膀右臂,公司的COO餘榮,也因為沒買到返程機票,而晚回了一天。
不過餘榮也很識趣,在飛機上也沒忘記工作,連夜整理好了材料,一大早就到老板家樓下,等著做工作匯報。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許枝鶴埋在他胸口,不悅的哼了聲,又往被子裏蹭了蹭。
他趕忙拿起電話,轉到另一側接起,聲音慵懶疲倦還透著一絲啞:“什麽事?”
“……”餘榮愣了下,這語氣聽著怎麽不太好。
他簡明扼要道:“昨天沒能趕回公司,我在飛機上把任務完成了,趕在上班前拿來給您過目……”
“知道了,”江珩短促的打斷他,“你在哪?”
“我已經在您樓下了。”餘榮斟酌著道,“您還沒醒?”
餘榮說完,江珩立刻看了眼身邊睡得酣熟的許枝鶴。他沉默了一會兒,掀開被子,輕手輕腳的下床:“不用了,你在門口等我。”
“好的。”
餘榮掛了電話,心頭有些納悶。
江珩作為老板,確實不用坐班,但隻要去公司上班了,都是按時準點,絕不會遲到早退。他又看了眼腕表,都八點一刻了,不至於還沒醒啊?
他正躊躇,就看見麵前的電梯打開了。
江珩穿著一套皺巴巴的睡衣,從裏麵走出來。
這邊都是一梯一戶,電梯直接入戶的,他這麽穿倒不怕被別人看到,隻是餘榮還是愣了好一會兒。
一向習慣了幹淨整潔的任,此刻衣領歪扭,頭發淩亂,臉上還帶著深深的倦意。
在他怔愣間,江珩又在電梯口不加掩飾的打了個大大的嗬欠,問他:“文件呢?”
餘榮回過神來,趕忙雙手將東西遞上:“你要的資料和項目開發進度都在裏麵。”
江珩低低的“嗯”了一聲,接過來隨手翻了兩頁。
離得近了,餘榮才發現,江珩敞開的睡衣領口間,還有一道一道不知道被什麽抓的紅印子。
江總養貓,他是知道的,可什麽貓能抓在那種位置。
……
母胎單身的餘榮想象力有限,此刻腦袋裏還沒能出現畫麵。
隻是二月天還冷著,江珩就穿一件單薄的睡衣站在電梯間看文件也不合適,於是餘榮提議:“江總,要不您進屋看吧。”
江珩低頭還在看文件,隨手在電梯上按下指紋,就走了進去。
餘榮想了一下,跟在他身後進去。
江珩:“?”
餘榮:“您看完不給我一點意見嗎?”
電梯門已經合上,江珩也不好再趕他走:“那你一會兒在玄關別亂走……”
他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也別亂看。”
“……是。”餘榮不明覺厲。
恒泰中心他也是第一次進來,隻知道這邊房價高的嚇人,反正他這種打工人是一輩子買不起的。
電梯是入戶的,一開門就正對著玄關鞋櫃。
怕打擾正在睡覺的許枝鶴,江珩開門的聲音都極小,去裏屋隨手拿了件外套披上,就打算站在玄關把意見批複給餘榮。
這時,從主臥裏傳來一道慵懶又帶著三分媚的女人聲音,隻是說出的話就不那麽女人了。
“江珩,你把我內褲丟哪了?”
餘榮:“……”
許枝鶴睡著睡著就開始覺得冷,一摸身邊空了,就知道江珩已經起床。
昨晚實在被他折騰狠了,許枝鶴費了好大勁才從被窩裏掙紮起來,打算去上班,結果在床上找了一圈,不見自己的內衣褲。
都怪這人!
非要從浴室開始,結果衣服一件一件,丟的從浴室到主臥的路上一路都是。
家裏雖然有暖氣,但光著身子從被窩裏出來還是很冷的,許枝鶴裹著床被子,赤腳走出主臥,結果一抬頭,看見客廳門開著,江珩靠在玄關鞋櫃上看著她,他對麵還站著另一個男人。
許枝鶴張開的嘴啞然無聲。
第一反應是……還好,她裹了床被子。
江珩眼疾手快的閃進屋,把客廳門一帶,餘榮隻覺麵前刮過一陣風,緊接著“嘭”的一聲巨響,他被關在了門外。
餘榮:“……”
剛才……他好像看到什麽人從臥室走出來?
-
客廳內。
許枝鶴:“……”
江珩一把連人帶被子打橫抱了起來,一路將她放回柔軟的大床上。
許枝鶴坐在床上還有點懵:“你帶人上來怎麽不跟我說一聲?”
“我怕吵醒你,而且我也不知道他要跟上來。”江珩一邊說,一邊回頭打開衣櫃,用指尖勾著一條黑色的內褲。“穿這條可以嗎?”
許枝鶴臉一紅,也懶得問他昨晚的衣服被他扔哪了,匆匆道:“隨便吧,你把一套都給我。”
江珩一直看著她把衣服裏裏外外都穿好,這才走出臥室,重新打開客廳大門。
門外的餘榮已經在思考人生。
許枝鶴穿戴整齊,尷尬的捋了捋頭發道:“進來坐吧,要喝水嗎?”
這會兒看清了,許枝鶴才想起來她和餘榮是見過麵的,就在去年七夕,餘榮還帶她參觀過高爾曼內部。
但餘榮顯然還在發愣,大半會兒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問自己:“不、不、不、不用……”
好好一人都結巴了,許枝鶴有些尷尬,小聲問江珩:“我是不是嚇到你同事了……”
“沒事,進來坐吧。”江珩進屋去泡咖啡,轉身前又提醒了句,“把鞋脫了。”
餘榮:“……謝謝。”
許枝鶴去主臥的洗手間洗漱完,又化了淡妝,才從房裏出來。
江珩已經把她的早餐擺好,許枝鶴在餐桌前坐下,不斷的打著嗬欠,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忽然想起客廳沙發裏還坐著人,忙端正笑臉,客氣的問,“吃過早飯了嗎?要不要一起吃點。”
“吃、吃、吃、吃過了。”餘榮剛放鬆下來的坐姿頓時又緊張起來。
許枝鶴朝江珩眨眨眼,用唇形問:“怎麽辦,你同事的結巴好不了了?”
江珩毫不在意,將手裏的另一杯咖啡遞給客廳的餘榮:“喝杯咖啡吧。”
“謝謝。”餘榮端起來,機械的抿了一口,感覺靈魂已飛往天外。
-
一杯又苦又濃的咖啡下肚,餘榮感覺靈魂終於歸位。
這才朝餐廳方向瞥了眼。
江珩就坐在許枝鶴身邊,吃個早飯還要眉來眼去,兩個人似乎在用唇語交流著什麽他聽不懂的內容,更不堪入目的是,他家老板居然用西裝褲下的腳尖,去勾人家女孩子的裙擺。
這也太……騷了吧!
不過下一秒,就看見許枝鶴頂起膝蓋,在他腳背上重重踩了一腳。
江珩蹙著眉毛:“這麽狠?”
“誰讓你把人帶到我家裏來?”許枝鶴一想到剛才哪個場景,還覺得分外尷尬。
要不是想讓江珩在員工麵前留點麵子,她大概會把兩人一塊踹出去。
“這是意外,他不知道我們住一起,下回我會叫他注意。”
“還有下回?”許枝鶴敏銳的捕捉道。
“沒有了沒有了,”江珩隨口道,“要不然我把辭退了給你封口?”
許枝鶴下意識道:“不要,別人還以為我吹你枕邊風。”
江珩聽的心底舒服:“多吹吹,我喜歡你吹。”
發覺自己失言,許枝鶴又改口道:“搞得我好像禍亂朝綱的妖妃。”
……
餘榮也不知道那兩人黏黏糊糊在餐廳裏說什麽,就是膽戰心驚的等著。
剛才許枝鶴轉頭問他要不要一起吃早餐的時候,他一不留神,看見了對方脖子裏幾個暗紅色的蚊子包,都是成年人,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再聯係江總剛剛睡衣領子底下的抓痕,他已經全明白了。
下一秒,就開始擔心江總殺自己滅口。
他求生欲極強的探了探脖子:“江總,要不……我先去公司了,您倆慢慢吃?”
許枝鶴忙推江珩:“去送送你同事。”
“不用不用不用,”餘榮一著急又口吃了,自覺地去玄關穿上了鞋子,“我先走了,公司見。”
站在電梯裏,餘榮終於能擦一擦額上的冷汗,長出一口氣。
難怪江總這個點還衣衫不整的沒起床,這是君王不早朝啊!
……
上午許枝鶴沒精打采的坐在辦公室裏。
早上她上班還是遲到了,一進辦公室,就看見許琳那張裱起來能當遺像的臉對著她,還一板一眼的問:“這公司沒有規章製度的嗎?CEO上班就不用打卡,可以隨便遲到?”
逼得許枝鶴不得不對周簡吩咐:“今天算我缺勤曠工,工資照扣。”
快到中午,薛景景發消息來,約她晚上聚聚。三人自從年初二吃完那頓餃子還沒碰過麵。
許枝鶴:不去,腰疼。
薛景景:星星眼。你家江少爺也太威猛了吧,你這一天天的腰疼怎麽上班噢。
許枝鶴:……
竟然無從反駁。
她打了幾個字,就放棄了。
跟江珩需索無度有關係,但她明顯也覺得自己最近免疫力好像有所下降,一點點小運動,就渾身酸乏無力,上班也時常打嗬欠犯困。
正想著,江珩的消息又進來。
江珩:中午一起吃個飯?
許枝鶴:你過來?不麻煩麽?
江珩:陪老婆吃飯怎麽能說麻煩。
許枝鶴笑了下:算了,不勞動你了,我也沒什麽胃口。
江珩: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許枝鶴:不知道,可能上午坐久了吧,屁股都坐疼了。
她就隨手打上去的,瞄了眼電腦屏幕,回過頭來,就看到江珩給她的回複:確定是坐疼的?
許枝鶴:……/菜刀-
快下班的時候,許琳又站在辦公室門口堵她。
許枝鶴看都沒看她一眼:“有事直說,沒時間跟你廢話。”
許琳已經習慣了她的態度,直截了當道:“爸今天拆線。”
聞言,許枝鶴驀的抬起頭,笑出聲來:“你是專門來告訴我這個的?不怕他剛治好的腦淤血又被我氣倒下了?”
許琳歎氣:“來不來隨便你,我隻是負責通知。”
許枝鶴挑了挑眉:“扮孝女這種事還是你適合,我可不敢去,怕被某人又扇一耳刮子。”
許琳了然:“媽那天打你也是情勢所迫。那手術成功率才50%,你想也不想就給簽了,媽能不生氣嗎?”
許枝鶴:“噢,那不簽,等死嗎?”
許琳擰眉,卻沒有反駁的話可說。
許枝鶴收回視線,興致缺缺:“確實是我壞了你媽的好事,許聞舟自然死亡的話,許氏的財產自然都屬於你們母女倆,更省時省力。”
許琳鐵青著臉打斷她:“我媽才沒想過要爸爸死,你不要血口噴人!”
“噢,我忘了你們一家三口,恩愛和睦,你媽隻想要許氏,不想讓許聞舟死。”
“你不要再挑撥離間!”許琳已經出離憤怒了,“爸跟媽感情不睦還不是因為你媽,如果當年不是你媽媽做了小三,他們會變成今天這樣嗎?媽從來沒有覬覦過許氏,她爭的都是她應得的那份。”
本以為搬出當年的舊事,能激的許枝鶴像小時候那樣和她大吵一架,可惜許枝鶴隻是擺擺手,仿佛事不關己似的:“OK,你說完了嗎?走的時候帶上門。”
許琳:“……你連你自己媽媽都不維護了嗎?也對,她做小三是板上釘釘的事,你也永遠隻能是個私生女!”
許枝鶴散漫一笑,不為所動。
“行了,這事你從小說到大,你不嫌膩我都聽膩了。話說完了就趕緊走吧,我沒空搭理你。”
吵架也要棋逢對手,像許枝鶴這樣油鹽不進,再激烈的話語也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根本無處使力,許琳自然挨不過幾句,轉身踩著高跟鞋走了。
許枝鶴盯著虛空的某處,怔怔的發呆。
回過神來,手機響了一聲。
江珩發了消息來,在這條消息上麵,還有好幾條,許枝鶴都沒聽見。
“下班了嗎?”
“晚上想吃什麽?”
“我來接你?”
“還在生氣?/委屈”
“我錯啦,別不理我了。”
許枝鶴輕笑一聲,回複道:“沒生氣。剛在開會,沒看到你的消息。”
江珩:“那現在開完會了嗎?”
許枝鶴:“嗯,今晚可能要加班,你先回去吧。”
江珩:“好吧。/委屈。”
許枝鶴收拾了東西,拿上車鑰匙下樓。
上了高架以後她有點走神,一不留心錯過了下橋的輔道,隻好走主幹道繞路。這麽一通折騰,莫名其妙就繞到了南城醫院那條路。
許枝鶴在醫院門口停下,腦海裏回響起許琳的話。
許聞舟今天拆線。
她在車裏坐了一會兒,忽然搖搖頭,發動車子離開。
半分鍾後。
白色帕拉梅拉駛入醫院的車庫。
許枝鶴在前台問了許聞舟的病房號,乘電梯上了住院部。
電梯裏有不少探病的,不是抱著鮮花就是果籃,隻有她空著手。
許枝鶴冷冷盯著電子屏,好幾次在中途開門時想逃出去。
最終,電梯平緩到達,她一走出電梯,就看見許聞舟的病房門打開,她下意識的往角落躲了躲。
最先走出來的是穿白大褂的主治醫生,送他出來的人是黎濤。
兩人站在走廊上又聊了一會兒,大致是關於病情的。
“腦溢血就算治療好了,也可能會引起不同成都的記憶力減退的現象,還有的患者可能會導致四肢活動不協調的症狀,初次出現這種情形時,可能對患者身心會有很大影響,家屬要注意疏導病人心理。”
黎濤邊聽邊點頭,難怪許董最近老拉著他回憶往事。
醫生繼續道:“這病複發的概率還是很高的,平常一定要注意療養,定期複查,家裏最好請個專業的護工24小時看護,注意不要刺激病人情緒,不要讓病人劇烈運動,防止出現中風或者偏癱。”
黎濤一一記下,送醫生離開。
走廊恢複安靜。
半晌,許枝鶴默默的從角落走出。
她沒想到許聞舟的病竟然這麽嚴重。
透過病房的玻璃窗,她看見躺在床上的男人,兩鬢竟然都斑白了。
去年在首都開會的時候,他還穿著西裝,那麽的意氣風發,罵起人來中氣十足,衝進病房打她那一耳光,手勁大的她一度以為自己要聾了。
才短短一年而已。
“你也終究是會老的啊。”許枝鶴看著病房裏虛弱的男人,喃喃自語。
說完,病床上的人似有所覺,艱難的想要坐起身。
很簡單的一個動作,但男人像是手腳不協調似的,身子半歪半歪的,竟然半天沒能撐起來。
許枝鶴看著這一幕,淡淡的苦笑。
轉身,毫無留戀的離開了走廊。
去地庫取車時,一對情侶走在她前麵。
車庫光線昏暗,她看不清那兩人樣子,隻聽見男人低沉的聲音不悅道:“你一定要來這家醫檢查,原來是因為他住院了?”
“你胡說什麽?”女人不滿道,聲音裏有股恃寵而驕的味道,“我來之前根本不知道他住這家醫院,你不要誣陷我。”
“看到那男人老成那樣,你也該死心了吧?”
女人深吸一口氣:“你還要我說多少遍,我從來沒有愛過他,如果不是當初你拋棄了我們的誓言……”
“說好不提以前的事了?”男人突然用力的把女人往自己懷裏一攬。
女人嬌羞道:“還不是你先提的?”
“好了好了,是我錯了……”
這兩人的聲音聽起來都不年輕了,雖然身材架子都保持的很好,但保守估計也有四十多歲了。
真好,老夫老妻了還這麽恩愛。
許枝鶴淡淡一笑,不知道自己和江珩到了這個年紀會是什麽樣。
那對情侶走到一輛高大的路虎前,恰好就在許枝鶴隔壁的車位。
許枝鶴停在車裏,禮貌的等他們先把車開出去。
黑色的路虎像一尊龐然大物,從白色帕拉梅拉旁邊滑過,副駕駛的車窗搖開了一半,露出中年女人保養得宜的麵孔,那熟悉的眉眼……
許枝鶴驟然失神。
在她發愣期間,黑色路虎已經駛離了車庫。
開車的男人輪廓匿在陰影裏,看不清晰,隻是此時身上淵渟嶽峙的氣息,與剛剛軟語哄老婆時判若兩人。
他似漫不經心的提起:“其實你今天來,不是看他,是想碰運氣看看你女兒吧?”
“我……”女人一下子緊張起來。
“還是不敢見她?”男人的話簡潔有力。
“……”
許久,袁挽搖了搖頭:“她怪我是對的。當初……是我騙了她,拋棄了她。”
“你已經替她做了最好的選擇。”男人淡淡道。
袁挽看著麵前這個冷心冷血的男人,心裏更加無奈,歎氣:“她是個有主見的孩子,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別人替她做選擇。我真不知道,怎樣才能讓她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