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開你的車
許枝鶴一怔,扭頭看身邊的江珩:“你爸問了,什麽時候辦婚禮。”
江珩發動車子:“看你,想什麽時候都行。”
許枝鶴這個明顯的扭頭動作叫江逢年看出了,他趁著嗓音道:“小許,你說,別問那混小子,他就沒個譜。”
“咳,”許枝鶴尷尬的咳了下,“爸,我們打算明年就辦。”
再過幾個小時就是明年了。
“嗯,挺好。”江逢年語氣平淡,聽不出態度來。
那倒是快了,還是慢了?
許枝鶴正琢磨著,江逢年又問:“小許,你們那邊結婚有什麽習俗嗎?或者你有什麽要求嗎?”
“要求?”許枝鶴邊界的眨了一下眼。
旁邊江珩低聲提醒:“禮金之類的,還有婚禮想要什麽樣的,多大排場。”
“……”許枝鶴怔了下。
“我沒什麽要求,我喜歡江珩,能跟他在一起就很滿足了,別的都無所謂。”她是發自肺腑的,江珩這個人的存在,對她來說已經是最好的饋贈,別的她都不敢奢求了。
卻沒考慮這樣赤果果的表白在長輩年前有多不合適。
江逢年又咳了聲,旁邊孟芝捂著嘴“咯咯”的笑聲都傳了進來,一旁的江珩也垂眸,用帶著深意的眼神望著她。
許枝鶴的臉一下子紅了,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挽回。
幸好,那邊江逢年又道:“婚禮一輩子就一次,我江家的兒媳婦可不能委屈了。有什麽要求就和江珩說,讓他去辦。”
“嗯,謝謝爸。”許枝鶴乖巧點頭。
電話最後又被交到江珩手裏,他把視頻切成了語音,直接開了外放擱在中控台上,江家二老訓兒子的話,許枝鶴聽的一清二楚。
好不容易訓完了,江珩就像個老油子似的,不為所動,淡淡一句:“行了,我都記住了。開車呢,下回聊,啊。”
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許枝鶴嗔他一眼:“叔叔阿姨都說啥了,你就記住了。”
他一臉坦白:“太長,記不清了。”
許枝鶴歎了口氣:“等你以後當了爹,就知道為人父母的心情。”
她說完,正在開車的江珩忽然扭頭,深深的看她一眼。
許枝鶴趕忙把他脖子扭過頭,讓他專心看路。
江珩笑了下:“那你也得給我這個機會啊。”
有時候,許枝鶴真的很羨慕江珩出生在這樣的家庭。孟芝和江逢年雖然數落他,卻是因為關心他,他們把她當親閨女一樣看待,也是因為愛屋及烏,她是他們兒子喜歡的人,所以他們才會對她格外關照。
親情,對許枝鶴來說,實在是太過遙遠又陌生的東西。
掛了電話沒一會兒,許枝鶴就收到一條微信好友信息,添加備注是:江珩爸爸。
許枝鶴一驚,趕忙畢恭畢敬的點了通過。
本以為公公還有什麽指示,剛才電話裏沒說清,沒想到通過後,那邊立馬甩了一個大紅包。
江逢年:“你們年輕人都流行這樣發紅包。你跟江珩新年快樂啊。”
許枝鶴看江珩一眼,果然,他的手機也震了下,同樣收到個大紅包。
江珩從方向盤上騰出隻手,直接點了接收,漫不經心道:“長輩給的,拿著吧。”
許枝鶴用顫抖的手指點了領取,然後又問:“就這樣收了?要不要說點什麽?”
“你想跟我爸聊天嗎?”
許枝鶴很誠實的搖了下頭。
“那就什麽都別回。”
許枝鶴還是覺得這樣不好,太沒禮貌了。恭恭敬敬的回了一句:“謝謝爸,也祝您跟媽新年快樂。”
那邊江爸倒是挺高冷的,就回了一個字“嗯”。
許枝鶴舒了口氣,收起手機。
-
他們出發的時候,裴然和薛景景就已經先到了,用微信發了個定位給許枝鶴。
許枝鶴讓江珩按著定位開,最後把車停在半山腰的一處平坡上。
昨天下了一夜的雪,山上沒什麽人,地上的雪已經積了起來。
從小生在南方沒怎麽見過雪的薛景景興奮的要命,哇哇叫著要和裴然打雪仗。
裴然裹著大衣,圍巾遮住了大半張臉,不想理她,冷冰冰的說:“幼稚。”
話音未落,一團雪蛋子迎麵砸在她腦門上。
薛景景高舉雙手,比了個“耶”。
“臥、槽!”裴大小姐難得爆粗,扯開圍巾,彎腰在地上揉雪球,“薛景景,你給我等著。”
“來啊來啊,誰怕你。”薛景景嘴裏呼著白氣,跑的賊溜快。
裴然對於輸贏的執念異常強烈,感覺兩顆眼珠子都能燒起來,她搓了個巨大的雪球,用雙手舉著:“你有種站那別動!”
“傻子才不動……”薛景景一轉頭就看見了走下車來的許枝鶴跟江珩,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們,“枝枝,來幫我,裴然她欺負我。”
“賣什麽慘,裝什麽綠茶,吃我一擊!”
薛景景躲著飛過來的雪球,一路啊啊啊的叫著。
許枝鶴吐了口氣:“兩個傻逼。”
說完,掏出手機,一本正經的要把那兩人犯傻的樣子記錄下來。
她才不玩什麽雪仗,幼稚又凍手,剛把手機舉起來,那邊薛景景又喊她:“枝枝,別拍了,來幫我團個超級巨無霸雪球。”
薛景景正蹲在地上揉雪,手套都沒戴。
許枝鶴哼了一聲沒理她,回身看了眼江珩,他剛從車裏下來,外套都敞著。
許枝鶴走過去,幫他把拉鏈往上拉了拉:“山上風大。”
“謝謝。”江珩眯起眼睛笑了下。
這下裴然也看不過去了:“你倆幹嘛呢?大年夜的上山來虐狗?”
說完,一個雪球從兩人中間穿過去,許枝鶴嚇得手機都沒拿穩,江珩眼疾手快的把她拽到身後,雪球砸在地上,碎成一地雪沫。
許枝鶴罵了句髒話,回首掏了把雪,朝裴然砸過去,裴然靈巧一閃,砸中了薛景景的腦袋。
“臥、槽!”薛景景也罵人了,抱著超大型雪球就報複回來。
江珩按著她的腦袋躲過了這一擊,許枝鶴剛想說“謝謝”,又一個雪球飛來,她往下一仰腰,險險躲過,頓時鬱悶的狂吼:“你倆不是對打麽,這一會兒還結盟了。”
薛景景兩手都是雪,搓著手心道:“你們也是兩個人啊,2V2正好。”
“你這是自尋死路!”許枝鶴自信的一揮手,“老公,上!”
可惜江珩是個男的,還是個挺紳士的男的,不好意思對女生動手,全程隻是護著許枝鶴不還手,外套和頭發上都一片狼藉。
許枝鶴解開圍巾,用力一抖,兜頭蓋住江珩,一個漂亮的回旋踢,踹飛了砸過來的雪球,結果沒想到對方捏的太鬆,直接變成了雪沫子撒了她一臉。
“哈哈哈哈哈哈……”薛景景仰天大笑,笑得沒心沒肺。
突然正麵一捧雪砸她臉上,還順著仰頭的姿勢掉了一撮進她嘴裏。
薛景景:“……”
這下換成裴然:“哈哈哈哈哈哈!”
許枝鶴抹掉了臉上的雪,回頭就看見江珩拍著外套,蓬鬆的短發裏都是化了一半的冰渣子,許枝鶴的圍巾一半掛在他頭上,一半繞在他脖子裏。
薛景景凍得哆哆嗦嗦跑過來,看見許枝鶴掉在地上的手機還開著攝像頭,於是提議:“難得這麽狼狽,合影留個念?”
江珩從地上把手機撿起來:“你們三個站一起,我幫你們拍。”
薛景景想了下:“江少爺這麽狼狽的樣子,也很少見啊。”
裴然順勢道:“我們先幫你跟枝枝拍一張,你再幫我們仨拍?”
江珩沒說不好,他脖子裏還圍著許枝鶴的圍巾,朝她看了一眼。
許枝鶴點了下頭。
薛景景舉著手機指揮:“笑一下。”
江珩便揚了揚唇角,把脖子上的圍巾拉開來,一半圍到許枝鶴肩上。
薛景景一邊拍一邊嘖了聲,拍個照還要兩人圍一條圍巾,這狗糧管飽。
輪到她們三姐妹拍,那就是完全另一種畫風了,要把三個人的臉都擠進鏡頭,薛景景隻能半蹲著在最前麵。
她撇著嘴嘟囔:“這樣顯得我臉更大了。”
打完雪仗,雖然每個人身上都濕噠噠的一片狼狽,但因為身體都熱起來了,也不覺得冷。
江珩回車裏拿了新毛巾,讓她們把頭發擦擦整理一番,然後自己拿著打火機,去較遠一點的地方點煙火。
薛景景買的這些比他們昨晚在陽台上玩的仙女棒可高端多了,還有一捆八個眼兒的。
金色的焰火接連竄上天空,許枝鶴撐著車頭,吹了聲口哨。
三個女生都不約而同的把頭仰了起來,凝視這幽藍的夜空。
好一陣子,沉默著沒人說話。
忽然,薛景景:“枝枝你還記不記得你慶祝江少爺破產那晚,放的衝天禮炮就是這家買的。老板都記得我,還給我打了點折。”
許枝鶴:“……”
裴然:“不愧是你。”
幸好江珩離得遠,聽不到她們說話。
遠遠的,隻能看見一點他模糊的背影,彎著腰,任勞任怨的在用打火機點煙火,等一支升空了,他就抬起頭看一眼,再朝她們這個方向看看,繼續去點下一支。
雖然夜色很黑,兩人離得也有點遠,隻能看到個模糊的輪廓,但兩人仿佛都確定對方在看自己似的,江珩還在原地衝她揮了揮手。
許枝鶴突然心情很好。
這種充滿了煙火味的空氣裏,雖然看不清前方有什麽,但身邊有最在意的人陪著,一塊兒打雪仗,一塊兒放煙花,一塊兒吃年夜飯,她就是控製不住的覺得心情好。
她蹦了一下,從車頭上跳下來:“我去換他吧。”
薛景景和裴然馬上發出噓聲:“這就舍不得了?我看你也別換他了,你倆一塊兒待那你儂我儂吧,還沒有我們倆這電燈泡。”
許枝鶴不理她們,雙手抄著大衣的口袋朝江珩那邊走過去,兩人的目光相對,江珩像是直到她要過來,默默的朝她張開了雙臂。
兩人蹲在一塊兒放了會兒煙火,許枝鶴手機也沒停,薛景景和裴然都給她發了個大紅包,還特地聲明:“不是給你一個人的,連帶著江少爺的一塊兒,雙份。”
許枝鶴把手機拿給江珩看:“我姐們給你發的紅包。”
江珩愣了愣:“那我要不要也給她們回一份?”
“不用,”許枝鶴果斷道,她突然想起什麽,“要不我們年初二請她們來家裏吃餃子吧。你包的餃子那麽好吃,她們沒嚐過絕對是損失。”
江珩笑起來:“可以。”
許枝鶴便在微信裏把這事告訴了兩人。那兩人都沒意見,還在群裏興致勃勃的討論江少爺親手包的餃子,會不會是鑲金邊兒的。
這邊煙火終於放完了,兩人手牽著手一塊回去,看到薛景景和裴然早就一人一個啤酒罐,喝的有點醉意醺然了。
許枝鶴直扶額:“你倆喝成這樣,待會兒還怎麽開車?”
薛景景舉著杯子忘我的自言自語:“叫司機接唄……祝我明年賺大錢,收購我爸的礦場,改成……嗝,就改成農場,省的他整天叫我回去當煤老板!”
許枝鶴無語:“你省省吧,大過年的,你叫人司機怎麽過來?人家不用吃年夜飯的嗎?”
薛景景渾渾噩噩的,像是才反應過來:“對哦……那、那怎麽辦?”
一旁的裴然也喝高了,拽著薛景景又去磕她的啤酒罐子:“祝天下所有豪門聯姻的都是失散的親兄妹!”
許枝鶴:“……”
這姑娘家裏最近給她談了個相親對象,據說門當戶對,條件很不錯。可裴然是誰,能接受自己的婚姻被人擺布麽,拖拖拉拉到現在,連人麵都沒見過。
兩丫頭車裏還放了點牛肉幹、辣魚條之類的小吃,一口酒一口肉,相當盡興。
看著呆站在一旁的許枝鶴,還問她:“枝枝,你怎麽不喝?你不夠意思啊。”
江珩看她一眼:“你少喝一點吧,待會兒我開車送她們回去。”
許枝鶴皺著眉毛:“這倆人一個住城南,一個住城北,我看今晚上夠嗆。”
江珩笑笑,沒再說話。
她們三個也算南城名媛了,喝高了一個比一個沒形象。
不一會兒,半山腰上就傳來幾個女人一句又一句的豪言壯語——
“今年突破36D!”
“老子要養一萬個小奶狗!”
“願所有網騙渣男今晚都種枇杷樹!”
江珩:“……”
……
……
……
回去的路上又下起了小雪,許枝鶴坐在副駕位上,車後排是兩個睡得東倒西歪的女人,車廂內彌漫著淡淡的啤酒麥香。
快到薛景景家了,許枝鶴說:“一會兒把薛景景送上去,咱倆換下,我來開。”
大晚上的開這麽久車肯定很疲憊。
江珩笑了:“你忘了剛啤酒你也喝了?你想酒駕?”
許枝鶴:“……我就喝了兩口,半罐子都不到。”
江珩很肯定的拒絕:“那也不行。”
“唉,你真是個老幹bu,頑固不化。”
江珩一臉淡定:“嗯,年輕刺激的那些都跟你在床上做了。”
“……”許枝鶴愣了一下,飛快的朝車後排掃了一眼,壓低聲音,“你說話注意點兒。”
“你姐妹又不是未成年,咱倆領證都這麽久了,天天住在一塊幹嘛,她們還能猜不到?”
許枝鶴剛要反駁,就聽見後排有人小聲的回了一句:“真……猜不到。”
許枝鶴馬上回頭瞪了一眼薛景景:“裝你的睡,沒人喊你起來。”
薛景景“噢”了一聲,又閉上眼對著車頂打起呼來。
被她壓到的裴然立馬踹了她一腳,然後轉過身背對著二人,當作無事發生。
這演技拙劣的也是沒誰了。
這一幕令江珩目瞪口呆,許枝鶴也嗔了他一眼:“開你的車。”
-
年三十就這樣熱熱鬧鬧的過了。
大年初一,許公館又打電話來問,他們今天過不過去吃飯。
許枝鶴想說“不去”,但又想到許聞舟手裏那些股份,於是她對管家道:“爸在家嗎?我想和他親自聊兩句。”
管家似乎放下了電話,背景音裏,許枝鶴隱隱約約聽到江瀾的聲音,問電話是誰打來的,還有許琳和燕回的說話聲。
許枝鶴握著手機無聲輕笑。
這樣團圓的一家人,她去湊什麽熱鬧呢。
過了一會兒,腳步聲靠近,拿起電話的是江瀾。
“你爸還沒起呢,有什麽話你告訴我,我幫你轉告。”
許枝鶴怔怔的看了眼牆上掛鍾,這都十點多了。許聞舟一向自律,即使假期也按照工作日的作息,難道是昨晚年夜飯上喝多了?
她也沒多想,簡單道:“那等爸醒了我再打過來吧,今天我們就不過去吃飯了。”
江瀾笑了:“枝枝,你跟我還是這麽見外。你跟你爸說了,他轉頭不還是要跟我商量,有什麽不能對我說的呢?”
話說得諷刺,但道理也確實是這個理。
上學那會兒她不懂事,第一次被許琳欺負了,她還天真的跑去找許聞舟告狀,結果第二天江瀾就把她堵在傭人房裏,把許聞舟的話又原封不動的重複了一遍給她聽。
那時候許枝鶴就明白了,許琳,江瀾,許聞舟,他們才是一家人。
而自己隻是個不相幹的外人。
甚至是遭人厭惡的。
她也懶得再多說:“那你讓許聞舟把股權出售的合同準備好,年後開工就簽約吧。”
掛了電話以後,她走進廚房,一下子衝過去摟著江珩狠狠親了幾口。
江珩被她弄得一愣,撥過她下巴問:“怎麽了?”
許枝鶴仰著頭看他:“沒事,就想看看你,聽你說話。”
特別是心情不好的時候。
中午兩個人把昨天年夜飯的剩菜拿出來熱了熱,吃過飯以後江珩提前去準備餃子餡料了,許枝鶴則回書房,把年後的工作計劃認認真真做了張表格。
從小她就是憋著一口氣,必須要坐到,必須要做好,單純的想要得到一份承認。
一開始,是想考上B大給袁挽看。
後來,是想創業成功給許聞舟看。
而現在……她發現這些人怎麽看她,其實一點都不重要了。
就像江珩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
她是想把握住眼前的一切,和江珩緊握著手走下去就好了。
年初二這天,薛景景和裴然拎著大包小包過來拜年。平常在群裏,為了幾百塊的紅包都能吵得麵紅耳赤,再看看她們拎過來這些拜年禮,恨不得把奢侈品店都給搬過來。
也許……這就是親姐妹吧。
“光腳吧,沒多餘的拖鞋。”許枝鶴淡淡的說。
兩人沒立刻脫鞋,也沒應她的話,伸著頭往四周掃了圈,正好江珩係著圍裙從廚房出來,兩人動作整齊劃一的招了招手:“嗨,江少爺,打擾了。”
“趕快進屋坐吧。”江珩手上沾著麵粉,不方便招待她們,用眼神示意許枝鶴去倒水。
許枝鶴從冰箱裏拿了盒果汁出來,一人麵前擺了個馬克杯:“你倆鬼鬼祟祟,看啥呢?”
“咳……”薛景景幹咳了下,裴然直接替她說出口了:“想看你倆會不會把昨夜激戰的證據留在玄關口……”
“……”許枝鶴怔了兩秒反應過來她倆指什麽,當場吐槽,“你倆過完年不打算去看個腦科嗎?”
正好此時此刻,江珩拿了兩隻鞋套過來,一本正經的問:“誰要去看病?”
兩人動作劃一的擺手,許枝鶴卻毫不留情的拆穿:“她倆,腦子有病。”
江珩笑了,把鞋套放在兩人麵前:“雖然有地暖,不介意的話還是穿著吧。”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謝謝”。
“茶幾裏有零食,想吃什麽都可以拿。”怕她們不好意思,江珩又說了句,“基本都是枝枝買的。”
-
等江珩回了廚房。
兩人拉開茶幾的抽屜,果然看見大包小包的肉脯和堅果零食。
薛景景沒吃早飯,伸手拿了包豬肉鋪:“我怎麽覺得江少爺才像這個家的主人?”
許枝鶴嗔她一眼,把豬肉鋪扯回,順帶扔回茶幾裏:“我的。”
薛景景:“剛才江少爺不是說隨便吃。”
“你不是要減肥嗎?吃你的草去。”許枝鶴悠悠道。
“……”薛景景覺得她小氣,但是對這包肉脯興趣也不是特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