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跨年
江珩一手托住她的後腦勺,一手握著她的腰,就勢又將她逼回了洗手間。
他的吻推搡著她一步退,步步退,節節敗退,直到她退無可退,倏的一把,將她攔腰抱上了盥洗台。
唇齒間都是牛奶的香甜,許枝鶴有些渾渾噩噩,也捧著他的臉回吻,洗手間裏空間逼仄,他的身體不斷前傾,充滿了侵略欲,幹淨清爽的氣息霸占了她的全部呼吸,還在不斷的,不斷地,逼著她往後退。
許枝鶴被他吻得天昏地暗,腦袋向後仰的時候,差點一頭磕在身後的鏡子上。
江珩眼疾手快的護住了她的後腦勺。吻卻沒停,又強勢又溫柔。
被這麽折騰著,兩個人身上的衣服都很快鬆散淩亂。
吻在她唇上方停了停。
江珩垂眸盯著她紅腫的唇。
許枝鶴勾著他肩,有些氣喘籲籲,也抬眼,直勾勾的瞧著他。
兩處目光。
一個深沉如漩渦,一個瀲灩如水波。
江珩又深深凝了她一眼,伸手就去解她上衣扣子。
許枝鶴嚶嚀著,在要化成水的前一刻,突然想起一事:“你不在的時候,前台打電話來催退房了。”
他揚眉,不解:“什麽。”
這種時候說這話簡直是掃興。
“我在電話裏回了,說不續房。”許枝鶴用指尖點點他腕上的表,迎著他炙熱的氣息說,“11點半了,離退房還有半小時,你確定半個小時夠嗎?”
江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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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能盡興,江珩吃早飯時一直繃著張臉。
許枝鶴和他隔著一張茶幾坐在單人沙發裏,嘴裏咬著熱狗,像是撫慰他,浴袍下麵的一條玉腿,大剌剌的翹著,用光著的腳尖踩住他的男士短襪,腳趾時不時的向上勾,劃過他的褲管。
然後悠哉的喝一口牛奶,繼續看他的表情。
他西裝褲的布料光滑而有質感,摩梭她腳踝的皮膚。
滑滑的,涼涼的,還挺舒服。
許枝鶴有節奏的輕輕晃動著小腿,足尖沿著他褲管蹭來蹭去,他終於皺著眉抬起頭來。
好看的眉眼間有幾分激情退卻後的倦淡,薄唇抿著警告她:“還招我?你真想在這破酒店再折騰一晚?”
她不置可否的點頭,搖頭晃腦的咀嚼著嘴裏的食物:“明天是聖誕節,你們M國的公司不休息嗎?”
“入鄉隨俗。你們不也不休息?”
“沒辦法,要給萬惡的資本家打工啊。”她說話時,眼神直勾勾的望著他,這個“萬惡的資本家”自然指她的金主爸爸,眼前的他。
江珩低頭一笑,半彎的唇角久未平複。
說到這,就不得不提:“你給我們公司那一億五千萬投資到底算什麽啊?就這麽想讓我替你打工嗎?”
“為什麽這麽想?”他反問,用桌上的餐巾紙優雅的擦幹淨嘴角,“不能是……娶你的聘禮嗎?”
許枝鶴:“……”
神踏馬聘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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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枝鶴換上他買回來的新衣服,貼身衣物雖然都不是什麽貴的牌子,但布料很舒服。
出門時,許枝鶴幫他拿大衣外套,江珩抽出房卡,關上門,從她手中接過去,順手攬過她的肩,與她走向電梯口。
這個季節到長海公園遊玩住宿的實在不多,昨晚他倆來入住的時候已經深夜了,隻有前台一個值班的。今早兩人肩並肩親密的走出電梯時,收獲了大量的側目。
畢竟郎才女貌,十分養眼。
出門前,江珩通過前台訂了專車,等車的間隙,許枝鶴朝大堂角落的會客沙發隨意一指,兩個人便相攜走了過去。
會客沙發旁的煙缸裏有剛熄滅的煙蒂,彌漫著刺鼻的二手煙味,卻擋不住從江珩身上漫出來的那股,淡淡縷縷,十分好聞的雪鬆香氣。
許枝鶴忍不住坐的離他近了一些,聞著他身上沉穩又清冽的味道,動手替他抻平襯衫的領口。
他早上出去臨時買了件新的襯衫,沒有牌子,但是煙灰色很襯他氣質,也和他的風衣外套很搭。
這個男人就算穿一身沒牌子的地攤貨也像高定一樣矜貴,哪哪兒都那麽的恰到好處。
因為無聊,許枝鶴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審視他,順著他的喉結、下頜線、鼻梁,一直對上他幽深的眼睛。
不一會兒,就被他發現了。
江珩交換了一下交疊的兩條長腿,朝她挑眉:“在看什麽?”
他的坐姿很隨意,精瘦的腰身微微後仰,卻沒有完全陷在沙發裏,搭在扶手上的手臂露出一截潔白挺括的襯衫袖口。
屬於上位者的坐姿。
在得知真相後,現在看他的每一個舉動,仿佛都透露著不菲的身價。
當初自己為什麽會覺得他破產窮困潦倒呢?
“江珩。”她叫他的名字。
“嗯?”
許枝鶴湊近了些,似乎有話要說。
他便也配合的低頭,很自然的把手臂放在她腰間,默契的把耳朵貼到她唇邊。
許枝鶴搭著他的矮下的肩,輕聲的在他耳廓吐氣如蘭:“你知不知道,你穿上衣服和脫掉衣服時,像兩個人。”
他驀的抬眸,眸光悠悠,對上她的。
她還穿著昨天那條暖杏色的羊絨連身裙,頭發沒有綁,漆黑的攏在肩頭,襯得一張臉更加白,沒有化妝,隻塗了口紅,飽滿欲滴的櫻桃紅,仿佛點睛之筆,讓整張臉都生動明豔了起來。
他還沒回應她,門口專車來了。
司機在駕駛位上按響了喇叭。
許枝鶴拉著他起身。
“嘴巴過來。”他突然說,壓低了嗓音,用隻有她一個人聽得見的音量。
許枝鶴一愣,呼吸都跟著停了。
他不會想在這大庭廣眾的……
江珩的視線落在她鮮紅的唇上。
伸手,用指腹將她嘴角稍微塗出邊緣的一點蹭去。
“走吧。”接著淡淡的一聲,若無其事的摟著她的腰,朝酒店外走去。
一夜風雪,終於放晴。
這邊人煙稀少,積雪化不開,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
江珩走到後座拉開車門,紳士的替她遮住車頂,看著她先上車。
坐在車上,許枝鶴問:“要不要先去昨晚的火鍋店,把你車……咳,我的車,開回去?”
那輛紅色保時捷911本來是許枝鶴看江珩落魄,連輛代步車都沒有,臨時借給他開的。她也從來沒想過要回去。時間久了,就順口“你的車”。
這車其實不怎麽適合商務出行和男士開。
並且有一陣子被網上戲稱為富商巨佬們最愛送給情人和小三兒的車型。
可江珩一直開著這車,還開得挺舒適坦然的樣子。
聞言,江珩淡淡道:“早上我打電話,讓餘榮把車開回去了,現在應該已經在你車庫停著。”
許枝鶴:“餘榮?你們公司那個COO,上回給我打電話的?”
江珩“嗯”了一聲,說:“他以前在M國從創業期就跟著我。”
想到這裏,許枝鶴頓了下:“當時他給我打電話,你不會就在旁邊吧?”
何止在旁邊,還手把手將電話內容寫在紙上……
江珩嘴角的笑意蔓延到眼底,他說:“就算我在旁邊,公私分明這點還是做得到的。”
許枝鶴:“……”
今天是平安夜,市區格外熱鬧。江珩也提前訂了餐廳。
兩人回恒泰中心稍作整理,站在電梯裏,許枝鶴又忍不住道:“你那麽有錢,現在還用開我車,賴在我公寓裏嗎?”
他坦然回道:“你這裏地段好,上班方便。”
“……”您可要點臉吧。
不過這裏離國貿真的很近,反倒是離許氏大廈要遠一些。
“你既然是高爾曼的總裁了,那許氏的班還要去上嗎?”
“簽了一年合同的,當然要去。不過年後我會考慮辭職了。”江珩一本正經的回答。
“許聞舟會放你走嗎?”許枝鶴有些擔心。
“到時候隻怕他自顧不暇。”
他這口氣,似是知道些內幕,許枝鶴不由好奇:“許氏內部有問題嗎?”
江珩在她麵前並不隱瞞:“我隻是個打工的,更深入的我也窺探不到。不過就表麵來看,你那個繼母可不是省油的燈,她如今在拉攏董事會高層,有意扶植自己的小勢力,許聞舟還被蒙在鼓裏。”
“……”許枝鶴一臉驚訝,“她手裏隻有股份,又沒有實權,這麽做是想幹什麽?”
“她沒有,可是她女婿有啊。”江珩的目光深遠,又回到他當初運籌帷幄的樣子,“她把寶全押在了燕回身上,與虎謀皮,隻怕最後得不償失。”
這裏麵的派係爭鬥看似複雜,可江珩和許枝鶴都是局外人,不過是用一種看好戲的心態。雖然她姓許,可是從一開始,她就沒想過要拿許家的一分錢,許氏在海豚TV的股份,她也一直計劃贖回。所以,最後許家是誰掌權,跟她並無太大關係。
她隻是有些感慨:“江瀾寧可相信外人,也不信自己丈夫,許聞舟一生自私,到頭來眾叛親離,也算自作自受吧。”
“其實許氏內鬥,也有好處……”江珩思忖片刻,若有所思道,“說不定能趁亂收到一些散股,以後你在許氏的董事會上也能有一席之地。”
電梯門開,許枝鶴猛的一怔,轉過頭呆愣愣的看著他,甚至忘了走出電梯。
江珩先邁出去,然後轉過身,向她伸出一隻手,另一隻手擋住了電梯門的感應處。
許枝鶴望著他深邃黑眸,遲疑了片刻後將手放入他掌心,任由他輕輕一帶,擁入懷中。
“到時候,你也去競選新董事長,行不行?”江珩半開玩笑的湊到她耳邊,嗅著她發絲芳香說道。
許枝鶴一臉詫異的看著他。
她隻是想贖回許氏在海豚TV的占股,江珩卻已經想著占據許氏了?
“江瀾不會同意的。”
單單她這個人出現在許氏的董事會上,江瀾恐怕都會直接翻臉。
何況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許氏畢竟是許聞舟半生心血,希望能善始善終吧。
“這事兒籌劃籌劃也不是沒可能。如果董事會都同意,江瀾再撒潑也沒用——”
他的話沒有再說下去,空畫大餅沒意思,而且看許枝鶴的樣子,對許氏也沒什麽興趣。不管怎麽樣,他老婆開心就好。
回到家,江珩拿出電腦,要回兩封郵件,許枝鶴先去浴室裏洗澡。
時間不夠泡個澡了,不然她真想來個精油SPA。昨天在那種小酒店的浴室裏折騰了一晚,現在渾身上下哪哪兒都酸,熱水自上而下的澆透她,順著雪白滑膩的肌膚向下滾動,隱隱可見斑駁的指痕和咬痕。
本該是放鬆的時候,她的腦子裏卻完全被江珩剛剛電梯裏的那番話占據著。
當年離開許家,她和江瀾私下裏做了協議,不會要許聞舟一分錢遺產。
把許家的全部都留給許琳,是江瀾願意借錢給她開設海豚TV的條件。
如果……
哢噠的一聲輕響,打斷了許枝鶴的思緒。
她看見江珩若無其事的走進來,驚得連要遮擋一下都忘記了。
“你怎麽……”
他一邊向她走來,一邊緩慢的解著襯衫的紐扣,直到定定的站在她麵前時,金屬的皮帶扣“鐺”的落地,西褲滑在他腳邊。
嘩啦一聲,淋浴間的玻璃門被推開,在兩人之間氤氳了一團霧氣。
“時間來不及了,一起洗快一些。”他探腳進來,踩碎一地水花。
真的會快一些嗎?
當許枝鶴有氣無力的靠在他懷裏,繼續著早晨在酒店盥洗台上未完的事時,不禁發出這樣的疑問。
離開浴室時,是被江珩打橫抱著的。
許枝鶴光滑的手臂勾在他脖子上,聽著他胸口有力的心跳,從未有一刻,這樣安心。
管他呢,就算她不再姓許,就算她一無所有,起碼,還有他。
兩個人休息了一會兒,就換上衣服,去赴晚餐。
在車庫裏,許枝鶴看到一輛嶄新的深藍色賓利慕尚。
江珩站在車邊,做了個“請”的姿勢。
“你的車?”許枝鶴沒急著上車,走到車邊,來回的打量。
“你好像很介意我一直開你的車,所以今晚開了自己的車來接你。”
江珩替她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等她坐穩後,才繞到另一側駕駛艙。
他一上車就把車窗關死了,將車內暖氣打到最大。
許枝鶴粉白的臉頰一會兒就被烘的紅撲撲的。
在他開車的時候,許枝鶴同他閑聊:“你在國內就這一輛車嗎?”
“不止。”他轉過頭問,“怎麽?”
“不是,就覺得人家小言男主起碼得弄輛邁巴赫開開,你這一點不總裁。”
江珩笑笑,似乎在認真的思考:“邁巴赫……好像有吧,我記不清了。”
許枝鶴:“記不清了?”
“不是經我自己手買的,太早了所以記不清了。”
“你有多少輛車?”
“……也記不清了。”
“……”
“有空帶你到我車庫參觀吧。”
-
晚餐在一家幽靜的西餐廳吃牛排。
平安夜到處都人滿為患,提前訂位都困難,他卻能找著這樣一處安靜清幽的地方。
兩人也不是初次談戀愛的小情侶了,席間一切都很自然,除了刀叉劃動餐盤的聲音,便是兩人的聊天聲。
從工作到生活,隨意且漫無邊際。
把一切都坦白以後,許枝鶴發現和他的共同話題更多了些,現在,江珩會給她講一些金融圈的事兒,許枝鶴聽的津津有味,這對初次創業的她來說受益良多。
“你打算什麽時候公布和CL合作的事?”江珩把自己那份牛排切成差不多大小的丁狀,然後把兩人的餐盤交換。
他在國外生活過,刀叉用的嫻熟,許枝鶴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服務,叉了一小塊切好的牛肉到嘴裏,汁水豐厚,肉香四溢,牛肉嫩的好像要在口中融化開一樣。
她品嚐完了一整塊牛肉,才道:“等年後吧,讓對手公司也過個安穩好年。”
“這消息一公布,肯定會有更多投資機構望風而動,下一步,你還打算繼續接受投資嗎?”江珩一邊切著手裏的牛排,一邊問道。
資本市場,本來就是大魚吃小魚。直播平台做到海豚TV這個規模,已經快達到行業天花板了,自然會吸引不少資本逐利而來,她不可能像拒絕高爾曼那樣,永遠保持獨立。
就算她真的拒絕了,資本也可以扶持他們的競爭對手火星TV,然後逐漸將她擠出市場。
除非有一個更大的資本,一直在背後支持她,還不幹涉她的決策,無怨無悔的付出。
那已經不是慈善家了,是天使。
她看了看坐在自己對麵的江珩,就算是自家老公,也不能一直這樣吸他的血吧。
“再說吧,真走到那一步,我也會把海豚TV交給一個真正懂直播,願意做好這項文化的人。”
聽她這麽說,江珩倒放心一些。
經商不能一直抱著天真的初心,他拿起高腳杯,和她輕輕碰了一下:“Cheers,許總,合作愉快。”
許枝鶴“撲哧”一笑,也舉起杯子,在他杯沿上輕輕磕了一下:“江總,以後請多多指教。”
……
……
……
元旦公司放假一天。
吃過午飯,江珩就開車陪許枝鶴去超市買了材料,兩人今天打算在家包餃子。
許枝鶴以前隻吃過速凍水餃,不是白菜豬肉餡兒,就是香菇海鮮餡兒,吃來吃去就一個味兒。
早上江珩說要包青瓜蝦仁餡兒和玉米雞蛋餡兒的時候,她還愣了一下,傻乎乎的問出口:“還有這種餡兒的餃子?”
江珩說:“在M國,我們留學生跨年都一定會包餃子,我做過很多次,味道肯定不比白菜豬肉餡兒差。”
許枝鶴沒包過餃子,但她躍躍欲試。
江珩看她一臉幹勁兒,索性把筷子遞給她:“你來調餡料,我指導。”
許枝鶴按照他的配方把材料都倒進盆裏,用筷子攪拌,做到一半,腰忽然被攬住,許枝鶴嚇了一跳,筷子差點掉在地上。
她回頭嗔怪:“你不是在旁邊指導嗎?”
“這樣指導更方便。”江珩把下巴擱到她肩窩上,鼻尖輕蹭她的秀發,“你這樣攪拌餡料都散了,不容易上勁兒。”
許枝鶴扭頭,十分好學的求問:“那該怎麽辦?”
江珩:“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秘訣。”
許枝鶴:“……”
她咬唇,飛快的在他唇上蜻蜓點水般沾了一下,然後馬上垂下眼睫:“快說。”
江珩滿意的舔了舔唇回味,手臂從她腰間穿過,握著她的手攪動筷子,道:“要順著一個方向攪……”
許枝鶴:“就這麽簡單?”
江珩:“就這麽簡單。”
忽然覺得剛才那個吻好虧啊。
許枝鶴曲起手肘碰他:“我知道了,你去客廳看電視吧。”
“電視哪有你好看?”
“……”
“我陪你,一起做。”
廚房的窗戶玻璃上反射出兩個人的倒影,像連體兒似的緊密相貼,江珩握著她的手,拿著筷子在餡料盆裏攪動,一年的最後一天,就這樣在平淡的溫馨中度過。
包餃子的陣地轉移到外麵餐桌。
兩人都係上了圍裙,沾了些手粉。
江珩一邊包一邊教,許枝鶴起初包的奇形怪狀,慢慢的就開始有模有樣了。
六點多,她終於把這些圓滾滾的餃子下到鍋裏,然後就守在煤氣灶邊,一直盯著。
她包的餃子,好多一下鍋就散了,許枝鶴有點沮喪。
江珩還在外麵做最後的收尾工作,包了這麽多餃子,他們一頓吃不完,剩下的用保鮮盒封起來凍上,明天做早餐。
江珩去調了蘸料,許枝鶴是南方人,小時候看人吃餃子都是連湯喝的。
江珩聽她說完,用漏勺把餃子從鍋裏撈出來,單獨捏了一個,蘸上蘸料,吹冷了送到她嘴邊:“嚐嚐。”
許枝鶴用牙尖咬了一半,蝦仁的鮮嫩裹著青瓜的清香,確實比白菜豬肉的好吃。
她燙的張著嘴直呼氣,口齒不清地說:“好吃……”
江珩笑了下,順手把她吃剩下的半個丟到自己嘴裏。
兩個人將一大盤餃子一掃而光。並不是什麽稀世美味,但也許是親手做的緣故,許枝鶴吃的格外香,到最後洗盤子的時候,都扶著腰有點走不動了。
江珩從她手裏接過盤子,讓她去客廳休息。
許枝鶴不肯動,杵在旁邊問:“你也不是北方人啊,為什麽這麽會包餃子?”
江珩打開水龍頭,一邊衝洗一邊回答她:“在國外總有特別想吃中餐的時候,可惜很多調料M國買不到,中餐廳也都是為了符合M國人口味改良過的,隻有餃子,最容易做的原汁原味。所以每次節日,我們幾個留學生就湊在一起包餃子,做的次數多了,自然就嫻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