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她不忍心
江珩支支吾吾了一會兒,說:“東西太多,一天不夠收拾。”
“那你今天收拾,明天走。”許枝鶴給他下了死期限。
門關上之後,屋子裏突然靜下來,江珩像平常一樣回去喂貓,然後坐在沙發上一邊逗貓,一邊又打開手機登陸了某情感論壇。
論壇上各種各樣的標題,發帖的大多是女生,江珩隨意的瀏覽了一遍,著實為女生們細膩的小心思驚到了。
一點點兒小事都能無限擴大,然後回帖的小姐妹們一頓分析,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他踏馬的果然是不愛我了”。
江珩:……
看來他還不夠了解女人的心思,要是早點深入研究,也許就不會犯這麽糊塗的錯。
江珩注冊了一個賬號,根據壇子裏的畫風,花了一分多鍾按照大家的語氣擬了一個標題。
求助帖#跟男朋友吵架冷戰ing,他昨天來上門道歉了,還給我買了隻birkin,我是不是該原諒他,不該生他氣了嚶嚶嚶QAQ#
江珩左看右看,覺得自己那個“嚶嚶嚶”和顏文字簡直完美融入了這個論壇的氛圍,滿意的點擊了發帖。
論壇流量很大,很快就有人給他回複。
匿名1:樓主方便透露你倆是因為什麽吵架嗎?如果是無傷大雅的小問題,你男朋友這個態度夠積極了,適當給個台階讓他下吧。
江珩揮動手指:就是我男朋友跟一個女同事一塊坐飛機出差,那女同事穿的有點少,他就把我買給他的羽絨服借給女同事穿了。這算無傷大雅的小問題嘛QAQ?
他沒把雪災的事說的太具體,大致描述了下情況。
匿名2:烏雞鮁魚……樓主你這男朋友不對勁啊。
樓主:哪裏不對勁?/臉紅
匿名3:樓主你是第一次談戀愛嘛?這男人明顯作風有問題啊,跟女同事不清不楚就算了,一個包就想打發過去?樓主你要這原諒他了,還能有第二次,第三次,你信嗎?
江珩:……這怎麽就成作風問題了?
他買包還買錯了?
樓主:我是第一次談戀愛捏。有問題嗎?
匿名4:怪不得,叫這渣男拿捏的死死的。樓主,長點心吧,別被一隻包包蒙蔽了雙眼,這種出手闊綽的男人,哄女人都是一套一套的,多半在外麵腳踩N條船。
“渣男”江珩:……?
匿名5:好奇,樓主,你男朋友長得帥嗎?birkin隨便送,應該是很有錢吧?你們是認真的嗎?
樓主:他長得蠻帥的,也挺有錢,關鍵對我超級好。我們已經打算領證了,我該原諒他嗎?
江珩再次重申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匿名6:嗨,樓上的姐妹們還沒看出來嗎?重點是又帥又有錢啊,樓主心裏早就打算原諒她男朋友了,發這個貼子也不知道為了炫什麽。
匿名7:又帥又有錢能對你死心塌地嗎?希望樓主沒事。
……
……
……
江珩氣得直接把手機關了。為啥又帥又有錢不能對老婆死心塌地,你們是本人嘛你們就在那指手畫腳,不對,好像是他先上去發帖求助的。
他決定暫時退網。
昨天薛景景在電話裏告訴他,今天要陪許枝鶴上醫院檢查。
江珩換了身衣服,穿上外套,直接拿著車鑰匙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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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雖然不像M國那樣暴雪肆虐,但這一陣的冷空氣南下,導致門診外多了很多排隊的感冒患者。
許枝鶴去拿了號,把口罩邊緣又往上勾了勾,靠在等候座椅裏玩起手機。
薛景景這種靠酒吧營生的夜行動物,很少這麽早起來,還沒吃早飯,看見門診處排成的長隊,起身道:“我去買早點。你要吃點什麽嗎?”
許枝鶴的聲音在口罩後嗡嗡的:“我吃過了,幫我帶杯咖啡。”
“你竟然自己做早餐?”薛景景一臉的不可置信,乍一想昨天傍晚江珩那通電話,“你家江少爺回來了啊?”
許枝鶴還沒跟她說兩人吵架的事,冷著臉“唔”了一聲。
“那你不讓他陪你來醫院,大清早的就為了給我塞狗糧?”薛景景罵罵咧咧的走開了。
排到許枝鶴的時候,薛景景還沒回來。
她收起手機,站起身。
坐診醫生四十多歲,嫻熟的問了她幾個問題,檢查了下她的症狀後,就給她開了張處方。
許枝鶴把處方交給護士,對方隨手朝外一指:“到走廊上坐著吧。”說完,就去準備靜脈注射的儀器了。
走廊上有好幾個坐著掛水的,有老人也有小孩,耳邊是此起彼伏的咳嗽聲。
這時節醫院裏忙的像打仗一樣,許枝鶴也不好埋怨什麽,隻好脫下外套乖乖去走廊上找了張長椅。
紮完針,那護士似乎見她一個人太可憐,才終於有了感情似的叮囑了一句:“想上廁所的話就到裏麵敲門叫人。”
“謝謝。”許枝鶴露在口罩外麵的精致眉眼彎了彎。
那護士怔了下,一時恍神:“你是不是哪個明星……”
“不是,你認錯了。”許枝鶴回答的果斷,對方也察覺不妥,點了點頭便忙碌去了。
許枝鶴翹著腿,靠在白色石灰牆上,從口袋裏摸出手機隨便看著,表情懨懨的,沒什麽精神。
麵前晃過一團黑影,她也沒在意,直到那團影子在她身邊坐下。
許枝鶴抬眸,蹙眉。
是燕回。
這男人身上的氣息幾年如一日的,讓人討厭。
許枝鶴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酒桌上公開說葷話,調戲她的二世祖。
現在又多了一條,她的姐夫。
聽說兩人最近在做婚前財產公證,打算領證了。
有錢人結婚,就是這麽麻煩。
燕回眼裏的許枝鶴也是幾年如一日的,漂亮,任性,霸道,膚淺,不識抬舉。
“這麽可憐一個人在這掛水,我跟這家醫院的院長還挺熟,讓他給你安排個VIP病房……”
他的話還沒說完,許枝鶴已經往側邊坐開了點,冷漠的回絕:“不用了,我和朋友一起來的。”
要和他劃清界限的態度很明顯。
燕回勾起了唇:“舉手之勞而已,我親愛的妹妹,我馬上要和你姐結婚了,你這麽怕我?”
“妹妹”這個詞,從燕回嘴裏說出來真是讓許枝鶴惡心的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許枝鶴冷眼看著他:“這不叫怕,是保持人與人之間禮貌的距離。既然你都要成我姐夫了,難道不該自重些?”
因為感冒的緣故,許枝鶴的嗓音有些沙啞,即使是冷顏厲色,也有些軟綿綿的中氣不足。之前見她微卷的長發及腰有幾分嫵媚,今天梳了個丸子頭又顯得幹淨年輕。
燕回看著她的目光帶著欣賞,等他拿下許家,這朵富貴牡丹早晚淪為他手中玩物……
正想著,一道清冷逼人的聲音響起:“許枝鶴,你怎麽會來這裏?”
許枝鶴抬起頭,看到同樣戴著口罩,墨鏡遮麵的許琳。
“這話該反過來吧?大明星看病不去私人醫院掛VIP號?”許枝鶴摘下口罩,翹起紅唇唇角,下巴微抬,朝著燕回背後的方向笑了笑。
燕回馬上意識到了什麽,從許枝鶴身邊站了起來。
許琳墨鏡後的神色冷了幾分。
要不是燕太太說這家醫院婦產科的醫生是她老同學,非常有經驗,許琳才不願意來這種公立醫院。
好在許琳一直是拍大熒幕文藝片,國民度不是很高,加上電影造型和現實生活中差別較大,一路過來居然沒人認出她來。
燕回在她身側站定,許琳順手將臂彎裏的一份報告遞給他:“你的體檢報告,你自己收著吧。”
許枝鶴一直淡淡看著他們夫妻倆對話,也沒插嘴。
直到許琳重新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你可真有閑情逸致,我聽說你那個直播公司被對手打壓的毫無還手之力?”
她說的應該是前陣子火星TV和躍動合作的事。
當時一幫自媒體放話,說火星TV將一統直播領域,直到把海豚TV擠出市場。
他們和M國CL公司合作的消息還沒有放出通稿,雖然年底發布的話,可以令他們的股價哄抬一陣,不過如今敏感時期,她並不希望大張旗鼓的宣揚和M國公司合作的事。
“當然有心情啊。治好了病才能有精神和對方大戰三百回合,”明豔的帶著侵略性的五官仍是笑眯眯的,“倒是姐姐你怎麽關心起我這上不得台麵的破公司來?”
許琳咬著唇。
海豚TV,C輪融資3。5個億的事已經上了新聞。許聞舟在家吃飯的時候專門拿這事出來說,有意讓許枝鶴加入許氏高層,入主股東大會。
江瀾當然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這麽一鬧,許琳就必不可免的被推出來和許枝鶴做比較。
她這些年拍戲,代言,搞設計,做慈善,看似贏盡了好名聲,偏偏每一項都是往裏虧錢的。國際大導演的班子哪那麽好進,每一部電影都要帶資進組,總算有一部在國外拿了獎。
她設計的品牌通稿發的漫天飛,宣傳費,製作成本,門店租金都不可小覷,就是賣不動。
許聞舟是個商人,他信不過燕回,總要把公司交到自己人手上。
如果許琳擔不起大任,早晚他會想起許枝鶴這個私生女。
許琳用了這麽多年,想把這個可恨的私生女排擠出自己視線,可她偏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蹦躂得歡。
許琳冷眼看著她:“你的公司也是我許家產業,我是許家大小姐,關心自家產業沒什麽大不了。”頓了頓,她像是想起什麽,“既然今天在這碰到你,我就提前通知你吧,1月1號我和燕回正式領證,爸叫你回家吃飯。”
許枝鶴淡淡的笑:“那就恭喜二位了。”
許琳轉身拉著燕回走了。
過了一會兒薛景景從樓下上來,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你猜我剛才在車庫看到誰?你姐和那個顏家的……”
許枝鶴無聲的瞪她:“知道了,我已經見過了。”
“啊?”薛景景慢半拍反應過來,“你姐他們看病不去私立醫院嗎?”
“他們應該是做婚前體檢,聽說他們1號要領證了。”
“真好,一對渣男怨女終於湊成了一堆。”
許枝鶴:“……”
薛景景把咖啡遞給她,從她手裏抽走了處方單:“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給你拿藥。”
“等等。”
“嗯?”
“勞駕把咖啡打開。”許枝鶴邊說邊晃了晃還連著輸液管的手背。
薛景景:“……遵命,我的許大小姐。”說完,替她把咖啡蓋子打開了,還故意在上麵呼呼了兩下,幫她把熱氣吹散。
許枝鶴哼笑出聲,接過咖啡,趕她走。
薛景景走後,她抬頭看了眼吊瓶裏的液體,大概還要半個小時吧。
她喝了口暖烘烘的咖啡,放在手邊,耷拉下眼皮,昏昏欲睡。
有腳步聲靠近,許枝鶴頭也沒抬,懶洋洋說:“這麽快把藥拿回來了?你該不會是認不得處方上那行字吧?”
她說完,半天沒聽到回應,垂下的視線裏,出現了一雙黑色男士手工皮鞋。
許枝鶴驀的抬起頭,江珩就站在她麵前,跟早上她出門前看到的那一身藍色居家服不同,他穿著一件偏休閑的長風衣,肩上鬆鬆圍著條羊絨圍巾,短發利落,俊顏清貴。
看見她,他深眸眯起,薄唇噙著笑,在她麵前微微彎下了筆直修長的腿:“這麽巧?”
巧……個錘子。
許枝鶴避開他的視線,聲線有些冷的問:“你來這做什麽?”
“看病啊,凍傷了。”
許枝鶴皺了下眉頭:“除了手還有哪裏凍傷了?在M國怎麽不看?”
江珩隨口道:“在M國沒醫保啊。”
他這一出口,許枝鶴原本那半點擔心全都蕩然無蹤了,隻剩下冷笑。
錘子醫保,又在忽悠她。
“一個人掛水這麽可憐?我陪你吧。”他說完,就把脖子上圍巾解下來,掛在許枝鶴肩上,撩開風衣,順勢坐在她身側。
許枝鶴不知道他怎麽找到醫院來的。但她覺得自己早上出門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他剛坐下,她就站起身。
動作過猛,旁邊掛吊瓶的架子晃悠了一下。
江珩忙起身幫她扶住。
許枝鶴沒看他,兀自取下吊瓶,一手舉著,一手橫在胸前,動作有些艱難的往走廊深處走去。
“你上哪?”江珩追上去想幫她拿吊瓶。
許枝鶴冷冷白他一眼:“廁所。”
江珩的手僵在半空。
半晌,“你等等,我幫你找個人扶著。”
許枝鶴剛想說不用,正好薛景景拿藥回來了,遠遠的看到兩個人拉拉扯扯:“咦,江少爺,你來接枝枝的嗎?”
江珩瞥她一眼,直接將吊瓶塞到了薛景景手裏:“她要上廁所,你幫她扶一下。”
薛景景“哦”了聲,莫名其妙的舉著吊瓶跟在許枝鶴身後。
等許枝鶴從廁所出來,吊瓶裏的液體也差不多快掛完了。
兩人順勢叫了個護士幫忙拔針。
許枝鶴用藥棉壓著針口,拉著薛景景往電梯方向走:“去取車。”
“啊?”薛景景被她拉著,一直回頭往來時的方向看,“不等你家江少爺嗎?他不是來接你的嗎?”
許枝鶴簡直痛恨她一點沒眼色:“不是,他來看病的。”
“那你們夫妻倆還不順道一起回去?”
許枝鶴突然停下,眼神淡淡的盯著她:“你送不送,不送我自己打車。”
薛景景:“……送。”
隔了幾秒,她總算反應過來:“你倆吵架了啊?”
許枝鶴不吭聲。電梯到了,她直接拉著薛景景進去了。
薛景景在電梯裏還在叨咕:“他都來接你了,你就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唄。你真是傲嬌,又舍不得跟他離婚……”
話說到一半,被許枝鶴瞪了一眼,馬上做了個在嘴上縫拉鏈的動作。
電梯到了樓下,薛景景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哎呀,我把給你拿的藥忘在洗手間了!”
許枝鶴:“……”
薛景景:“欸,你去拿吧,我正好去取車,一會兒咱倆門口見。”
正好電梯門還沒關,許枝鶴重新按了四樓,問她:“你確定在洗手台上?”
薛景景:“好像……也不那麽確定。要不然就在你坐過的那張椅子上,反正我見到你的時候手裏肯定拿著的。”
許枝鶴點點頭:“知道了,我自己上去找找吧。”
電梯停在四樓,門開的一瞬間,許枝鶴下意識的往外邁,差點一頭撞進男人的胸膛裏。
門外就站著一個人,江珩。
也許是發燒讓人反應遲鈍,在險些撞進他懷裏後,她竟然半晌沒有說話,就這麽和他對視著。
電梯停滯了幾秒後,叮的一聲要閉合。
許枝鶴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回到電梯裏。
眼看著男人的輪廓就要完全被遮擋,突然一隻手從夾縫裏伸進來,擋住了門閉合的節奏,另一隻手迅速的按住了開門鍵。
電梯門重新打開。
許枝鶴眼睜睜的看著男人頎長的身形走進來,手裏還拎著她正要尋找的藥袋。
江珩回身按了B2層,電梯門合上的一瞬間,幽閉的空間裏響起他低沉的笑聲:“東西落下了?”
許枝鶴看他一眼,伸手去拿。
男人薄唇輕抿,在她的指尖快要碰到塑料袋的時候,突然揚高了手臂,往上一抬。
許枝鶴:“???”
江珩:“你丟的是這個?我還以為你落下的是我呢……”
話音未落,眼前一團陰影壓下,許枝鶴腳跟趔趄著後退,被他握住手腕反剪到身後,另一手重重的抵在她臉側的電梯牆壁上,距離近的能感受到他呼吸的溫度。
許枝鶴失措的叫出聲:“江珩!”
然而她整個身子都被他圈進了懷裏,抬起頭聞到的全是屬於男人的強烈荷爾蒙氣息,他灼熱的呼吸逼近她的臉:“看到我跑什麽?”
“我……沒跑,”許枝鶴撇開臉躲避他的氣息,努力的冷靜下來,“剛好上完廁所點滴也打完了,打完針還不走嗎?”
江珩像是故意的一般,不斷的用下巴去蹭她的額頭,灼熱的呼吸撓在她的臉頰,耳尖,許枝鶴隻能扭著臉躲來躲去:“你好好說話,有監控……”
“保安也不會24小時盯著這一個攝像頭。”江珩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正對著自己,“你生我氣可以,別躲我。你不喜歡我跟女同事有瓜葛,我現在就打電話辭職……”
許枝鶴把他的手按住了。
他們靠的很近,許枝鶴耳尖上那一抹粉紅他看的很清楚。
江珩試著冷靜,沒成功。
他摁著許枝鶴的手腕,直接吻了上去。
許枝鶴蹙起眉,一隻手抵著他的胸膛,不斷的推搡:“你少蒙我……”
這個吻他等了太久,遙遠而陌生的感覺甚至讓他不敢深觸,在被許枝鶴報複性的咬了一下舌頭後,他的大腦裏迅速的滋生出一股情難自已的激蕩。
“不騙你,我都為了你把M國總公司的職位辭了,再多辭一個有什麽關係。”
許枝鶴沒再說話,但也沒有再推開他。像是某種縱容,任他在口中侵襲著。
她不忍心。
這四個字終於撕開了江珩心中連日來的陰霾。他把人揉在懷裏,近乎凶狠的深吻,不給她呼吸的機會。
電梯在一層的時候被人按了停,門一開,外麵一幹人都目瞪口呆,門裏的兩個人像毫無所覺似的,上演著活色生香的場麵,好半晌,竟無人敢往裏走進去。
門響的時候,許枝鶴其實就清醒了。
她奮力的推著身上的男人,越過他肩頭,她能清楚的看到外麵無數雙眼睛在巴巴的瞧著他們。
可男人無動於衷,壓著她的雙手更加用力。
許枝鶴急得在他唇齒間發出“嗚嗚”的哀鳴聲,江珩像是有所察覺,終於微微離開了她的唇,漆黑目光卻始終膠著在那雙被他蹂躪的紅腫的唇上,然後空出一隻手,麵無表情的伸過去按了關門鍵。
就在這短短的十幾秒鍾內,沒人說話,也沒人阻止他的行為。
公立醫院的就醫高峰期,十來個人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電梯門又關上了,隔絕了各種探究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