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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歸心似箭

  消息一條一條的彈了出來。


  許枝鶴知道他們隻是同事的關係。


  也知道江珩絕對不會背叛她。


  可是,剛才江珩在向她解釋時,並沒有說過明天要跟這個叫Elsa的女同事一起回紐約的事。


  他們非得坐同一班飛機嗎?頭等艙那麽多座位,一定要坐在一起?

  她應該相信江珩的,可是手指像是不受自己控製的,劃開了屏幕。


  她知道江珩的手機密碼,是她的生日。


  手機很快解鎖,許枝鶴又往上翻了翻兩人的聊天記錄。


  大多是Elsa主動發過來的,江珩很少回複。


  日常寒暄閑聊的,都是“嗯”“哦”“知道了”之類,隻有涉及工作的事,才會超過五個字。


  中規中矩的聊天內容,唯獨一條出格的,是Elsa問他:“你以前在M國讀書的時候,有交過當地女朋友嗎?”


  江珩的回複似乎隔了一段時間,很簡短的兩個字“沒有”。


  許枝鶴剛看到這,手機又震了一下,新的一條消息進來。


  Elsa這次發了很長的一段:“你今天突然離開是去做什麽了?你和那個Z國來的許小姐認識嗎?我看你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原來你喜歡這樣的女孩。她的確很漂亮,不過像她那樣的,要搞到手可不容易,費那麽大勁兒隻是玩一玩,未免得不償失。”


  所以別花心思在許小姐身上了,不如花在我身上。


  許枝鶴在心裏把Elsa沒說完的話給補全了。


  江珩這個男狐狸精,肯定又四處放電了,而且還沒有告訴對方自己已婚的事實!


  如果他說了,對方還這麽糾纏不休,那就說明這個女人有問題,江珩就更不該跟她同一班飛機飛紐約!


  江珩這個澡洗的很快,出來時都沒有好好穿浴袍。


  一條浴巾鬆鬆的圍在腰上,上半身大大方方的袒露著。


  他全身都冒著濕氣,黑色的短發上有水珠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砸在他肩頭的三角肌上,無端的惑人。


  許枝鶴還坐在他手機旁邊,看著眼前的人,忽然覺得有些無措。


  她不該偷看江珩的隱私。


  成年人應該雲淡風輕的裝作無事發生。


  一個合格冷靜的妻子或許能夠參透這些言語中的真真假假。


  可她做不到這麽冷靜。


  她希望江珩能給她一個明確的答案,讓她安心,不用猜來猜去,這麽糾結。


  “怎麽了?”江珩問。


  許枝鶴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從哪句問起。


  江珩是何等的聰明,在她卡殼的一瞬間,目光就掃向了她麵前桌上的手機,似乎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但他也沒有解釋什麽,隻是回浴室拿了條毛巾擦頭發。


  江珩赤著上半身坐在床沿,麵對著她一邊擦拭著頭發,一邊問她:“你要去洗嗎?”


  許枝鶴沉默了一陣。


  最後還是問出口:“你明天要回紐約?”


  他“唔”了一聲,背過身去,從櫃子裏找了一條睡袍係上。


  前一刻的旖旎氛圍蕩然無存,任誰都知道,做不了了。


  “這趟考察CL公司,就是我在任時遺留的項目,這次回去完成總結,就算徹底卸任了。”他回答的很淡定,卻撫平不了許枝鶴內心的憤懣和不安。


  “你要和那個Elsa一起回去。”許枝鶴問的很直截。


  “她是這個項目當前的負責人,我必須對她交接。”江珩解釋道,“我一開始就向她申明了我已婚。”


  “我不想你和她坐同一班飛機。”說出口的時候,許枝鶴覺得自己真踏馬幼稚,還矯情。


  像個孩子似的,對他撒潑,耍賴。


  可這是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說完後,她就靜靜的等待著江珩的反應。


  江珩似乎愣了一下,俯身過來,伸出手指托住許枝鶴的下巴,然後輕輕的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他閉著眼,睫毛輕輕顫動,吻得認真又虔誠。


  分開時,指腹留戀的按住她的唇瓣,表情看不出什麽變化:“是我讓你太沒安全感嗎?”


  他說完,伸手撈過她麵前桌上的手機,許枝鶴的視線瞄過去,見他似乎打開了訂票APP,過了一會兒,遺憾的聳了下肩,將手機屏幕豎給她看:“明後天紐約可能迎來暴雪,機票停止預定,我明天早上不走,可能就走不了了。”


  那就別走。


  許枝鶴動了動唇,再也說不出口。


  連天公都不做夢,仿佛非要讓她把這口黃連吞下去,完完整整的咽掉。


  她知道再鬧下去就不好看了,起身越過他身邊:“我去洗澡。”
-

  許枝鶴在浴室裏折騰了好一陣子。


  久到江珩差點要去敲門,問她是不是在裏麵睡著了。


  她隻是不想把太多的負麵情緒帶出去,於是隻好一個人消化。


  走出浴室時,房間裏響著嘰裏呱啦的英語,江珩打開了電視,裏麵放著一檔M國當地的脫口秀節目。主持人妙語連珠,即使許枝鶴聽的一知半解,也覺得挺有意思的。


  江珩根本沒在看電視,他手裏拿著手機借著壁燈的燈光,不知在搗鼓什麽。


  許枝鶴走近了才發現,他拿的是自己的手機。


  剛要發作,想起自己剛才偷窺他隱私的事,倒也說不出口了,隻是涼涼的問了句:“看什麽,我手機裏又沒有見不得人的東西。”


  江珩把手機還給她:“沒有,我隻是把你的手機綁定了我的美聯航會員卡。這幾天M國全境暴雪,訂機票會很不容易。有會員卡可以優先訂到頭等艙。”


  許枝鶴噎了下,自己又小人之心了。


  江珩靠在床上,給她挪了一半的位置,睡衣的前襟鬆散的咧開,成一個大大的深V,腹肌線條在V字深處隱隱綽綽。


  他頭發已經幹了大半,看上去柔軟清爽,許枝鶴看了他一會兒,默默的爬上了床。


  “早點睡吧,你明天不是還坐飛機。”躺下後,她直接拉起了被子。


  江珩似乎拿遙控器關了電視,又調整了壁燈的暗度,這才在她身邊躺下。


  沒有了電視裏的笑聲,整個房間突然安靜的嚇人。


  許枝鶴連呼吸都刻意放輕了。


  她躺在江珩身邊的時候,從來沒有這樣僵硬過。


  半晌,她吐了口氣,決定翻身背對著他。


  才剛一轉身,背後就伸過來一條手臂,試探的攬住她的腰問:“你還在生氣嗎?”


  “沒有。”許枝鶴雖然這麽說,但並沒有轉過身麵對他。


  江珩沒再作聲,隻是又進一步的把她摟緊了。


  這一次,許枝鶴沒有拒絕,後背依偎著他的前胸。


  舊金山的繁華夜景成為窗外一道虛幻的金色光影。幽暗的酒店房間內沉寂一片,唯有淺淺的呼吸聲交織。


  許久,她換了個姿勢,悶聲道:“你明天去紐約,行李收拾了嗎?”


  “都收拾好了,明天司機會送過來。”江珩也沒睡著,在她耳後很快的回答道。


  許枝鶴“哦”了一聲,又道:“紐約比這裏冷的多。”


  “嗯。”江珩回答完,放在她腰間的手臂又緊了緊。


  “你明天幾點的飛機?”


  “中午11點。”


  “那我去機場送你。”


  “……好。”


  “Elsa……”


  “讓她跟另一輛車。”


  “……”


  清冷的夜,說話聲安靜了下來,但許枝鶴知道他沒睡著。


  她慢慢的蜷縮,轉身,最後終於麵對麵,把臉埋進了他胸口。


  江珩沒有出聲,隻是極為自然的摟住她,像是熟睡中的自然反應。


  黑夜中,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揚。
-

  第二天一早,司機就把江珩的行李箱送上來了。


  許枝鶴打開他的箱子一看,連件像樣的羽絨服都沒有。


  加州號稱陽光海灘,幾十年難得下一次雪,自然用不著羽絨服。


  在國內南城也是南方城市,冬天雖然濕冷,但很少有人穿羽絨服。


  可是許枝鶴從天氣預報上看,紐約已經發出暴雪警報,氣溫最低可達零下20多度。


  趁著下樓吃早餐,許枝鶴提議:“我看旁邊就有個賣場,去買兩件冬衣吧。”


  購物是女人的天性,江珩以為是許枝鶴想買衣服,欣然同意。


  因為氣溫驟降,又是早上,賣場裏冷冷清清的,除了幾個在上貨的售貨員。


  許枝鶴來到M國後最大的感受就是空,很少有在國內高架上一堵三四個小時的情況。除了去矽穀的時候熱鬧點,大部分地方甚至人跡罕至。


  服飾區大部分賣的還是帽衫、衛衣、T恤這些,許枝鶴找了一圈,才找到一個賣衝鋒衣和羽絨服的貨架,且品牌和款式都少的可憐。


  江珩跟過去,看到許枝鶴手上那件大紅色的羽絨服,愣了下,笑出聲:“這是男款的。”


  大得都能給許枝鶴當睡袋了。


  許枝鶴把羽絨服放他身上比劃了一下:“我知道是男款,買給你的。”


  江珩:“……”


  大紅色,買給他……


  江珩覺得可能昨天晚上許枝鶴還沒有完全消氣,這在報複他呢。


  他也不敢多嗶嗶,沉默的看著許枝鶴挑來揀去,不停的在他身上比劃,最終,還是把目光放在了最初的那件大紅色羽絨服上,磕磕巴巴的用英語對售貨員說:“就這件。”


  江珩:“……”


  付錢的時候,許枝鶴瞅他一眼:“怎麽,不喜歡?”


  老婆給買的,怎麽能不喜歡。


  他違心的連聲道:“喜歡,我喜歡死了。”


  售貨員把衣服打包好交給二人,許枝鶴接過來,又看了江珩一眼,挽著他離開了。


  回到酒店,許枝鶴就幫他把羽絨服塞進了箱子。


  這衣服實在又大又笨重,往箱子裏一放,幾乎占據大半空間。


  江珩就站在旁邊看許枝鶴折騰,見她實在沒辦法了,才開口:“裝不下就算了,我下次戴。”


  許枝鶴瞥他一眼,索性把自己的箱子清空了,說:“我箱子借你用,你帶兩個箱子過去。”


  江珩:“……”


  “我就去紐約一晚,一來一回三天都用不了,帶兩個箱子?”


  許枝鶴:“你帶不帶?”


  江珩:“……帶。”


  司機打電話來催促,江珩去洗手間剃須,穿上外套。出來時,許枝鶴已經幫他把兩個箱子都收拾好了,整齊的豎在玄關入口。


  許枝鶴也穿上了厚重的大衣,化著淡妝,陪他一塊下樓。


  江珩的司機是個地道的M國人,正站在酒店大廳等他們,見兩人一起出來,他略有疑惑。


  “江太太。”江珩主動替他介紹道。


  對方馬上向許枝鶴鞠了個躬。


  許枝鶴小聲問:“你在M國還有司機?”


  江珩說:“公司派的。”


  許枝鶴:“你那個女同事……”


  江珩:“我給她又叫了車,在機場匯合。”


  許枝鶴:“……”


  去機場的路上,天空飄起細雨,一開始是雨絲,慢慢的,就夾雜了一些絮狀的雪花。


  許枝鶴起初隻是趴在車窗上往外看,倒是江珩語氣詫異:“你相信嗎?加州已經57年沒下過雪了。”


  南城也很少下雪,但隔那麽兩三年總有一年特別冷的時候會下一場雪。


  “那看來,今年天氣真的很特殊。”


  江珩側過身,撫了撫她手背:“北方兩州已經發布了預警,現在zheng府可緊張了,就怕交通係統癱瘓。”


  雖然現在技術已經很先進,可以預知天災,提前做好準備工作。但卻無法阻止天氣災害的到來。


  最終,不可避免損失。


  汽車到了機場外停車道。


  司機從後備箱替他拿出箱子,江珩下了車,俯身飛快的在許枝鶴唇邊吻了一下,阻止她下車的動作。


  “外麵冷,別出來了,回酒店好好休息吧。”


  許枝鶴想自己萬一出來見到Elsa,又要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便點點頭答應了。


  “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嗯”


  他帶上車門,一手推著一隻行李箱進了候機大廳。


  許枝鶴隔著車窗戶看了一會兒,司機便上車重新發動車子,朝酒店方向開去。


  也不是第一次送他離開了,像這樣看著他的背影,是她從高中時就開始做的事。


  許枝鶴已經習慣。
-

  江珩在行李托運處與Elsa碰麵。


  Elsa在看到他的那兩隻皮箱時,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你打算在紐約過完聖誕嗎,帶這麽多行李。”


  江珩沒有搭理她,但Elsa也不喪氣:“今天加州竟然降雪了,簡直是奇跡,你帶了冬衣嗎?”


  江珩想到許枝鶴給他準備的那件又厚又重的紅色羽絨服,笑了下。


  “我太太都給我準備了。”


  輪到他們的次序,兩人依次把箱子放上履帶。


  他倒不介意許枝鶴吃醋,相反覺得她在意自己的樣子,怪可愛的。


  昨晚兩人睡一床被窩,卻什麽都沒發生,有點可惜。


  不過許枝鶴人都已經來了,也不急於這一時,等他從紐約回來,兩人可以一起過第一個聖誕,元旦,一起跨年,他甚至想好了,等天氣晴好一點,就帶她去加州1號公路兜風,帶她去自己留學的校園,補上兩人缺失的那六年時光。


  以退為進,不失為一種辦法。


  辦理完托運後,江珩和Elsa又在VIP候機室等候了一會兒。


  一旁的廣播裏不斷傳來飛往北方兩州的航班延誤,更改,甚至取消的通知。


  暴雪來勢洶洶,似乎比他們預料的還要嚴重。


  好在怎麽也影響不到南加州。


  很快,輪到他們登機,起飛,關機前,他看了眼手機,微信收到不少消息,大多是以前讀書時在M國認識的朋友,互相發著暴雪來襲謹慎出行的提醒。


  因為南加州這邊天氣還行,孟芝隻是提示他到了紐約那邊記得打電話報平安。


  唯獨沒收到許枝鶴的信息。


  也許是之前他騙她的事還沒消氣,又或者還介意著他身邊坐著Elsa。


  但多少還是會感到失落,因為以往他出差,就算在飛機上,隻要網絡一接通,兩人都會信息發個沒完。


  空姐過來提示關機。


  江珩應了聲,按滅了屏幕,心裏罵許枝鶴是“小沒良心的東西”。
-

  飛機到達紐約州上空時,能見度很差,平常快降落時就能看見鱗次櫛比的街道了,今天卻是灰茫茫的一片,就像首都每年春天的沙塵暴。


  暴雪加暴風,機身似乎都在顛簸,震顫,機艙廣播一直在提示著目的地的氣溫,氣候,提醒乘客增添衣物。


  從加州到紐約,六個小時的航程,像是兩個世界。


  臨降落越近,機組廣播的消息就越讓人沮喪。


  肯尼迪機場已經關閉了大部分跑道,多部航班取消,紐約當日氣溫或達到20年來最低。


  綁著安全帶的乘客們竊竊私語,頭等艙的乘客可以優先下機。


  一落地,Elsa的父母就給她打來電話,大約是說天氣太差,能見度低,讓她開車注意安全。


  登機時,兩人都穿著在加州的薄呢子外套,轉移到機艙出口時,從鐵皮縫隙透進來的冷風就已經讓人瑟瑟發抖。


  Elsa握著手機的手指迅速凍得通紅,一邊跳著腳取暖,一邊敷衍的應付著父母。


  掛了電話後,她一臉憂心忡忡:“州長已經下令關閉公共交通係統,不知道私家車能不能開得出去。我可不想滯留在機場過夜。”


  江珩望了眼玻璃窗外灰茫茫的能見度,眉頭漸漸收緊。


  他當然也不想留在機場。他還想盡快完成交接,趕回加州陪老婆。


  兩人去取行李,一路上的旅客都是憂心忡忡拿著電話,不是報平安,就是在查交通路況。


  走著走著,Elsa忽然問:“怎麽不見您和太太打電話?”


  江珩這時候當然希望能聽到許枝鶴的聲音,說點什麽都好,溫溫軟軟的,像能驅散他內心的不快。


  但又不希望她打來,眼下糟心的狀況他怕許枝鶴會擔心。


  他垂下眼睫,漫不經心道:“老夫老妻了,不像小情侶那樣膩歪。”


  Elsa愣了下,神色又暗淡下來。


  兩人取了行李後,江珩直接打開箱子,從旅行箱裏拿出許枝鶴為他準備的那件大紅色羽絨服。


  看著一直抱著雙臂在跳腳的Elsa,這一刻,江珩又覺得他這位老婆實在很有先見之明。


  紐約今天有零下20度。


  體感溫度可能比單調的數字更低。


  上了車,Elsa就趕緊把空調暖風對著自己,不斷的吹著手心嗬氣。


  到停車場的幾步路,她眼角鼻尖都被凍得通紅,睫毛上甚至還有冰渣子。


  “我從小到大沒受過這種罪……”Elsa在抱怨著,看見江珩脫下了紅色羽絨服,扣好安全帶,又忍不住說,“你這件羽絨服真是越看越暖和。聽說你們Z國人冬天都穿這種厚厚軟軟得衣服保暖?等過陣子天氣好了,我也要買一件在家備著。”


  江珩試著啟動了幾次發動機,生怕天氣太冷車子都發動不起來。


  聽到引擎得嗡嗡聲偶,他鬆了口氣,又道:“等天氣好了,也用不著了,估計你看著都嫌熱。”


  Elsa緩過勁來,手指終於能靈活的係上安全帶,她點點頭:“也對,隻有在雪地裏紅色才最好看。你老婆真的很會選。”


  江珩沒作聲,默默的發動車子,開出停車場。


  Elsa身上穿著一件軍綠色的衝鋒衣,江珩一開始覺得這顏色挺酷的,但是在天地一片灰茫茫的空間裏,就會覺得壓抑,陰沉。對比下來,他身上這一團紅,就真的暖和不少——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先前覺得可笑,是遷就許枝鶴才答應買下的這件羽絨服,現在擱在後座上,卻顯得格外溫暖貼心。


  他甚至在想,許枝鶴最終挑中這件的時候就是覺得紅色暖和嗎?


  還是單純的惡作劇,就想看他穿大紅的?

  車子駛出車庫時,頭戴護目鏡,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管理人員從玻璃窗裏探出個頭,提醒他們機場外的路都被雪封了,最深的地方有40英寸,建議他們留在機場等待天氣好轉。


  zheng府停運了公共交通,並沒有阻止私家車出行,所以這人也隻是好心勸阻。


  可兩人歸心似箭,Elsa不願意在這種鬼天氣滯留在外,江珩也心急如焚想著回去見他可愛的老婆,最終還是駛出了車庫,向著天地一色的灰茫茫中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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