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緊隨其後
其實陳妍家裏頭最近遭遇的這些事兒在圈子裏早就不是什麽秘密,裴然甚至還在群裏跟薛景景討論過。
隻不過許枝鶴這陣子心裏全是江珩要走了的事,壓根沒心思水群,恨不得抓緊一分一秒跟他膩歪。
她聽薛景景說完,打開微信群一看,果然幾天前裴然就在群裏說了,還@了許枝鶴,讓她出來解氣。
“你說陳家最近會不會得罪了什麽人?”許枝鶴問。
薛景景白她一眼:“這我哪知道,她家得罪的人多了。”
許枝鶴把電話裏的事告訴了薛景景,薛景景聽完黑著臉:“臥槽——那搶包賊真的是她雇的?這小賤人還有臉打電話問你?”
許枝鶴聳聳肩,一臉無辜。
“這不報警抓她?”
“她敢這麽坦白的告訴我,還怕我抓她?”許枝鶴歎了口氣。
“這倒是,聽說她家裏在公安局有人。”薛景景越想越氣不過,“不行,我要上微博罵她,把她做的好事都公布出來!她那個微博號好歹也有幾萬個粉絲,得讓她那些粉絲知道她的醜惡嘴臉。”
“得了吧,那幾萬個粉絲說不定還是僵屍粉呢。”許枝鶴笑著搖了搖頭,“逞口舌之快沒意義,萬一惹惱了她,還弄巧成拙。你也別去你那些富二代群裏張揚,那些人都是大嘴巴沒腦子的,鬧出來指不定輿論會站在哪邊呢。”
許枝鶴在圈子裏風評一向不好,這事兒又無憑無據的,搞不好被陳妍倒打一耙,說她栽贓陷害。
“早知道是她打來的電話,你就該錄音。”
“私人錄音又不能當證據,而且別人會說我剪輯的。”
薛景景氣的直抓狂:“就拿這個惡毒的女人沒一點辦法嗎?”
許枝鶴嗤笑,聲線涼涼的:“惡人自有天收,這仇我記下了。何況,她家現在不是已經倒黴了吧?”
“這倒是。”薛景景頓了頓,“我現在一想她氣急敗壞給你打電話的樣子,忽然莫名覺得有點爽是怎麽回事?”
吃飯的地方要過江,上了高架以後,匯入車流,薛景景不緊不慢的跟著前車。
許枝鶴和她聊了一會兒,就把手搭在車窗上,百無聊賴的盯著窗外。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道:“你覺沒覺得後頭那輛奔馳大G一直在跟著我們?”
開車的薛景景愣了下,也朝後視鏡裏望去。
中午的陽光刺眼,她眯了眯,半晌才看清許枝鶴說的那輛銀灰色大G,吹了個口哨道:“呦,新車。”
許枝鶴會注意到這輛車,也是因為車頭上沒有車牌。
這種車能上高架,隻有一種可能,新提的車還沒來及上牌照。
她側眼從後視鏡又多看了幾眼:“從上橋開始,就一直跟在我們後麵了。”
薛景景笑道:“我記得橋頭那有一家奔馳的4S店吧,過橋不就這一條路麽。你會不會疑心太重了?”
許枝鶴沒再作聲。
她寧願一切隻是巧合,是自己多心。
下了橋之後,那輛銀色大G在後視鏡裏消失了一會兒,許枝鶴終於鬆了口氣,薛景景笑著看她一眼:“就說你多心了吧。”
到了吃飯的地方,薛景景去停車,支使許枝鶴先去等位。剛走到餐廳門口,從落地玻璃的反光裏,居然又看到了那輛無牌照的大G!
她猛的回頭,隻看見一抹車尾拐進了地下停車場。
這附近除了這家日料餐廳,還有不少餐飲店,也不能肯定對方就是在跟蹤她們,但許枝鶴始終有些不安。
薛景景去停了車回來,她問:“你在停車場有看到那輛大G嗎?”
“啊?”薛景景一臉懵逼,“沒有啊,怎麽了?”
“沒事。”許枝鶴搖搖頭,把座位號遞給她。
服務員引著兩人進了包間,薛景景把菜單遞給許枝鶴,許枝鶴有些心不在焉的,看了兩眼就還給了她:“你隨便點吧,我沒什麽胃口。”
薛景景撇撇嘴,隨便點了幾道菜。
許枝鶴掏出手機,私聊了裴然:陳妍家裏的事,有什麽內幕消息嗎?
隔了幾分鍾,裴然才給她回複:不清楚,聽說是惹了什麽道上的人。你問這個幹嘛?
正好服務員過來上菜,穿和服的小姐姐腳底踩著白色的棉襪,跪在榻榻米門外,輕輕敲了兩下,將紙門拉開條縫,端進來一隻巨大的刺身船。
這一船不便宜,許枝鶴剛從菜單上看見,要七八千塊吧。
正要收回視線,突然瞥見有人從她們包廂外經過,那一眼的側影,竟像極了陳妍!
她要再看時,服務生已經順手拉上了紙門。
服務生一上完菜,許枝鶴迅速從下沉的榻榻米中間爬出來,拉開了紙門。
走廊上除了來來往往穿著和服的服務生,已經看不見別的客人了。
她拉住一人問:“隔壁包廂有單獨來的女客人嗎?”
對方一臉驚惶:“對不起,我們不能泄露客人的信息。”
薛景景坐在後麵奇怪的望著她:“枝枝,你怎麽了?”
許枝鶴眉頭皺起:“我剛才好像看到陳妍了。”
“不是吧?”薛景景也湊了過來,跟她一塊兒伸頭往走廊上看,“你不會看錯了吧,這人怎麽陰魂不散的?”
許枝鶴沒作聲,她也希望是自己看錯了。
薛景景見她沉默,回去拿起包:“那我們別吃了,趕緊走吧。”
許枝鶴斂下睫毛,心想她是不是太過敏感了,因為接了個電話,所以看誰都像陳妍。為了今天這頓飯,薛景景一早就預約,又開了半個多小時的車。許枝鶴不想掃她的興,拉著她回到榻榻米旁邊,卷起袖子夾了塊北極貝,沾著醬油和芥末,送到她嘴邊:“好吃麽?”
薛景景像個乖寶寶似的張開嘴,過了一會兒點頭:“挺新鮮的。”
許枝鶴拉著她重新坐下:“那就吃吧,那麽貴的一艘船呢。”
薛景景盯著她的臉:“可是你說……”
“我看錯了,”許枝鶴果斷道,“陳妍怎麽可能自己開車到這種地方來吃飯。”
薛景景其實從高中開始就是這樣,也不是沒主見,隻不過跟許枝鶴和裴然在一塊的時候,就會露出特別聽話特別跟腿的一麵,有時候覺得她缺心眼兒,但又能掏心掏肺的對人好。
包廂裏又隻剩了她們兩個人,許枝鶴替她刮著芥末,擱在桌上的手機開了靜音,屏幕一亮,裴然又給她發來一道信息:我早跟你說過,陳家大小姐心胸狹隘,睚眥必報,讓你不要惹她。她家生意也不見得多幹淨,這次多半是黑吃黑。
許枝鶴看了一眼,默默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瓷杯中的抹茶沉澱到了杯底,澈綠的茶水浮在杯中,她看一眼吃的正歡的薛景景,正準備低頭打字,一道新的消息進來。
發信人顯示的是一條陌生號碼,內容卻並不陌生:電話裏你不願意談,你出來,我們當麵談。
許枝鶴怔了一下,飛快的打字:陳妍,果然是你。
剛點完發送,麵前的骨碟裏就多了片三文魚,薛景景夾給她的:“枝枝,你也吃啊,別光玩手機。”
許枝鶴尷尬的笑了笑,動筷放進嘴裏,肉質肥美,入口即化,材料的確是新鮮,隻可惜她有些食不知味。
用餐到最後,服務生端上來兩碗魚子醬,盛在布丁一樣的小碗裏,一顆顆飽滿圓潤,頂上還泛著微微的金色光澤,顯然是上品。
許枝鶴捏著貝殼勺,猶豫好久也沒動,推到薛景景麵前:“都給你吃。”
薛景景:“為什麽啊?這家魚卵挺正宗的。”
她剛想說什麽,擱在桌上的手機又震了下:你考慮好了嗎?我耐心有限。
許枝鶴望著對麵連幹兩碗魚子醬的薛景景,問:“吃飽了嗎?”
薛景景放下勺子,用豆腐塊兒似的餐巾擦了擦嘴:“飽了,我去結賬。”
許枝鶴跟在她身後離開,在走廊穿鞋時又朝隔壁包廂看了眼。紙門拉的很嚴實,也聽不到裏麵說話聲音。
薛景景在收銀台刷完卡,掏出車鑰匙去取車。
黃色埃文塔多滑出地庫,駕駛窗裏,薛景景臉色發白:“枝枝,你來開吧,我有點不舒服。”
許枝鶴忙過去替過她的位置,邊係著安全帶邊問:“怎麽了,是不是剛那碗魚卵吃多了?”
“可能吧。”薛景景揉著肚子換到了副駕駛位。
許枝鶴發動車子,又不放心的瞥了她一眼:“要送你去醫院看看嗎?”
薛景景頭靠在椅背上,閉著眼奄奄一息的:“你直接送我回家吧,我懶得排隊掛號。”
薛景景家裏一直有固定的家庭醫生,這點她倒不擔心。
各家跑車在設計上總有些獨特之處,許枝鶴沒開過她這一款,剛上手不太熟悉,薛景景偶爾睜開眼睛,從旁指導一兩句,慢慢的上了路,才順手起來。
許枝鶴這才有空低頭去弄導航,一手扶著方向盤,另一手搗鼓了一會兒,總算定位了薛景景家的地址。
車子從輔路進入主幹道,六車道的公路寬敞舒適,許枝鶴瞧著薛景景眉頭緊鎖的樣子,漸漸提速,性能極佳的跑車很快提到了這條公路的最高限速。
突然,後視鏡裏撇入一輛銀色的越野車影子。
許枝鶴怔了下,高速行駛的跑車車身輕輕一飄。
連閉著眼的薛景景都感受到了,轉頭看她一眼,許枝鶴忙扶正方向盤,笑著解釋道:“抱歉,開太HIGH了。”
薛景景又重新閉上眼睛提醒她:“注意限速啊,我可不想被罰分。”
許枝鶴一邊點頭,一邊時不時的留神後視鏡裏。
她打了尾燈,並入中間車道,大G也馬上換入中間車道。她再次轉到右車道,大G也很快跟上了右車道。
這是明擺著挑釁!
對方到底想幹嘛?
許枝鶴額上的汗漸漸滲出,稍微踩下油門,加快了車速,試圖甩掉他。
如果在一覽無餘的曠野上飆車,薛景景這輛埃文塔多自然不會輸給她,可這裏是市區高架,奔馳大G又怎麽會輸給它?對方反而像是接受了挑戰似的,咬的越發緊隨不放。
副駕駛上的薛景景早就醒過來了,她似乎也發現了不對勁,一直擰著眉毛盯著後視鏡裏。
“枝枝,那車……”
話音未落,就看見身後的大G忽然變道,加速,如一陣風一般猛踩油門,從她們身側穿了過去——
新車沒有裝反光玻璃,所以在超車的一瞬間,許枝鶴和車內的薛景景都看到了,大G的司機真的是陳妍!
“臥槽,她超速了吧?”這是薛景景的第一個反應。
許枝鶴沒作聲,緊抿著的唇卻微微鬆了口氣。
前麵就要下高速了,陳妍忽然超過去,許枝鶴反而鬆了口氣。她並不想跟陳妍爭個快慢,既然她先走了,自己慢悠悠開唄,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
薛景景卻還在感慨:“陳妍她真的跟我們在一個地方吃飯啊?你說是碰巧還是……”
“不知道。”這次,許枝鶴答得很快。
車內,誰都沒有再說話,因為兩人很快又看到了奔馳大G的車尾。大G正在減速,原來是遇到了紅綠燈。
下了高速就有一個十字路口,六車道變成雙車道,下橋的車輛都井然有序的排成一列,她們的車剛巧跟在了大G後麵。
眼看著綠燈剩下沒幾秒了,前麵的車都加速希望能在換燈之前衝過去,唯獨她們前頭的大G,慢悠悠不急不徐。
許枝鶴也不著急,大不了再等一個綠燈,後頭排成長龍的車輛卻不耐煩的一直在按喇叭。
就在這時,大G突然提速,似乎又打算在綠燈最後幾秒衝過去了,許枝鶴被身後鳴笛催得心煩,見狀,自然跟著踩油門,打算一起衝過去。
就在剛要過線的時候,前方大G突然一腳刹車——
許枝鶴人都傻了,薛景景這車她還不熟,加上情況緊急,她第一反應就是猛踩刹車,猛打方向盤,坐在旁邊的薛景景已經被安全帶勒的叫出聲來!
晌午的十字路口,隻聽見連續的刹車聲響徹耳畔。
薛景景這車安全防範很足,因為慣性,八個氣囊同時彈了出來,將兩人困在其中一動不能動彈。
許枝鶴雙手脫離了方向盤,胸口和後背都被撞得又疼又麻!
身後車輛紛紛停下,或下車查看,或撥打110。
前方大G也停了下來,陳妍從車上走下,臉上表情有幾分模糊,但嘴角是彎著的,帶著幾分勝率的愉悅,看著熄火在緩衝帶裏的黃色跑車。然後慢悠悠的掏出了手機……
過了一會兒,有熱心人過來幫她們打開車門,將兩人解救了出來。
薛景景倒還好,隻是因為之前就身體不舒服,臉色白得像一張紙,額頭密布著大大小小的汗珠。
許枝鶴卻因為猛踩刹車不敢鬆,小腿在氣囊彈出時被別了一下,又受到輕微撞擊,刮掉了大塊皮膚,從車裏爬出來時鮮血淋漓的。
薛景景驚魂未定,一看到她的腿,嚇得眼淚都掉了出來,到處找自己的手機:“打120啊,快叫救護車!”
許枝鶴想安慰她,說“我沒事”,可聲音實在太柔弱了,在錯雜嘈亂的事故現場,根本沒人聽得見。
不知道誰幫忙攔了輛出租車,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人許枝鶴抬上了車,薛景景也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手機,哭著打回家給她老爸,跟著許枝鶴一塊上了出租車。
司機師傅擔憂的看了後排一眼:“小姑娘,你可得挺住啊。”
不知為何,許枝鶴有點想笑,隻是襯著她蒼白的臉色更加嚇人:“師傅,您放心,不會死在你車上的。”
薛景景被她一嚇,哭的更凶了:“枝枝,你不會有事的。”
事故現場,陳妍早已不知所蹤,接到電話的助理趕來,一口認定車是自己開的,協助jiao警處理著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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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特衛普。
這裏遍布著全球80%以上的鑽石原石。江珩下了飛機後,在餘榮的陪伴下逛了大半天,終於挑中了一顆滿意的鑽石。
挑選指環款式的時候,珠寶店的經理一直用詭異的眼神盯著兩人,嘰裏呱啦說了一堆。
選好鑽石後,要留給珠寶商去鑲,所以他們還得在這裏停留一晚。
兩人去附近的西餐廳吃飯,餘榮忍不住問:“江總,那經理剛才盯著我,一直嘰裏呱啦的說什麽呢?”
江珩懂一點荷蘭語,大致以為他們是一對同性情侶,一直在勸說江珩,說這隻指環款式更偏女性化一點。
江珩懶得解釋,選定款式就直接下了定金。
除了鑽石,安特衛普本身也是一個美麗的旅遊小鎮,充滿民族風情的市集廣場和莊嚴的大教堂,江珩迫不及待想把這一刻分享給許枝鶴,又怕她那麽聰明,知道他人在安特衛普提前就猜到了什麽,隻好忍耐著,打算在即將到來的農曆七夕,將這枚鑽戒親手套到她的無名指上。
國內的下午兩點,是比利時的清晨七點鍾。
接到電話時,江珩還躺在異國他鄉的酒店大床上,睡眼惺忪的望著天花板。
電話鈴聲持續不斷,怕錯過許枝鶴的每一個電話,所以他改掉了睡覺靜音的習慣。
迷迷糊糊的摸過手機,看到微信頭像的那一刻,他清醒了些,揉了揉眉心,接起電話,然後就手機丟在枕邊,直接開了外放。
空曠的酒店房間內,環繞著許枝鶴輕輕的聲音:“睡了?”
她以為自己還在M國,此刻正是M國的淩晨兩點。
江珩的聲音悶悶的,像是隔著被窩在笑:“淩晨兩點了,你說呢?”
那邊靜了一會兒,傳來她低低的悶聲:“對不起。”
“沒事。”他說完,習慣性的想去開攝像頭,許枝鶴卻直接拒絕了。
“怎麽了?”他問。
“剛睡醒,沒化妝。”
江珩笑了聲:“我又不是沒看過你沒化妝的樣子,還不是一樣的漂亮。”
“……”
頓了頓,他想:不開攝像頭也好,省的他這邊酒店房間露餡了。
另一邊,坐在病床旁的薛景景一個勁的擠眉弄眼,用口型催她——墨跡什麽呢,告訴他啊。
腿上剛上了藥,雖然沒有傷到骨頭,可刮掉那麽大一塊皮,都露出裏頭粉紅的肉了,貼著紗布,能不疼嗎?
許枝鶴剛吸了吸鼻子,就被那邊的江珩敏銳的察覺到:“……怎麽了?”
“……”
許枝鶴把臉埋進枕頭裏,語速慢慢道:“沒什麽……做噩夢了。”
半晌,那邊傳來低沉的笑聲。
“所以一醒來就給我打電話了?你多大了啊,做噩夢還要老公哄?”
許枝鶴也沒反駁,就輕輕的嗯了一聲。
江珩又開始笑,帶著依稀的氣息聲:“再忍忍,過兩天老公就回去了,到時候抱著你睡,就不怕了。”
“可是我害怕……”許枝鶴的聲音還是悶悶的,像是不高興。
江珩一隻手枕在腦後,看著天花板,想象著她一臉委屈的樣子,忍不住拿起手機,貼在耳邊,低聲安慰:“夢裏都是假的,全是反的。要不你還是把視頻打開吧,看看老公,就不害怕了。”
“……噢。”許枝鶴沒經住誘惑,想了一會兒,讓薛景景去把燈關了,“我這邊有點暗,我懶得去開燈了。”
江珩笑著應:“嗯。”
許枝鶴鑽進被子裏,開了攝像頭也是黑漆漆一片,看不到任何東西,倒是那邊露出了江珩的臉。
他那頭光線不太亮,顯得像素有些低,但還是能隱約看出個人物輪廓。
視頻通了以後,江珩就隔著手機屏幕拍了拍她的頭:“好了,別怕了。要不要我去抱隻隻過來給你看?”
“不用了,小貓也要睡覺休息的。”許枝鶴就是剛開始受傷有點脆弱孤獨,特別想跟他說話,這會兒已經平靜下來,“你也是,早點休息吧。”
江珩看了眼在他床尾的航空箱邊上熱情的啃著小魚幹的隻隻,無奈的搖了搖頭。
“沒事,我不困,再陪你聊會兒。”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很快就把病房裏坐著的薛景景遺忘到了一邊。
裴然收到電話趕來,看著病房內情況,和薛景景對視了一眼,兩人心照不宣的退出了病房,輕輕的把門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