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我錯了,你別虐我
就像他鎖在櫃子裏的那成千上萬張照片。
隻屬於他一個人的秘密,在夜深人靜時獨自欣賞,沒人能窺探的到。
許枝鶴呼吸一顫。
他說這話時眼神太過認真,一時倒不好分辨真假。
雖然這人大部分時候都很溫柔,但相處久了,她能隱約的感覺到,這人是有一些偏執的。比如對她強烈的占有yu,能夠在兩人心意都不通的情況下,雇人跟蹤偷拍了她六年,這種事常人根本很難想像。
因為愛他,所以能包容他所有不正常的行為。但要是把這些事都放在一個不相幹的陌生人身上,她可能隻會敬而遠之。
她常常笑著罵他“變態”,這些事要放外人眼裏,那就是真正的變態吧。
床頭一盞小小的壁燈,投下幽暗的一圈橙黃的光,將他的影子烙印的很深。
空氣漸漸似凝滯,許枝鶴覺得窘,稍微動了一下,岔開話題:“我想喝口水。”
他不作聲,起身去廚房幫她倒水,隻是帶上門的時候,竟然從外麵反鎖了!
他鎖門做什麽?
許枝鶴腦海中一瞬間把以前看的那些亂七八糟囚禁PLAY全過了一遍,暗自祈禱,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事實證明確實她想多了,江珩隻不過借出去給她倒水,順便打個電話。
“我記得你在公安局那邊有熟人……嗯,盯緊點,找到人先通知我……”
那邊不知說了什麽,他微微點頭,收了電話,眼神幽暗。
江珩端著水杯擰開門的時候,許枝鶴正趴在床邊,翻箱倒櫃的找備用鑰匙。
門鎖哢噠響起,她的心髒重重一跳,立刻回頭朝門的方向看去。
那人下一刻就要進來。
在這一瞬間,許枝鶴居然天馬行空的想到了許多虐文裏帶球跑被抓回來的小嬌妻,被大BOSS虐身又虐心的慘痛場景——
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她打了個滾,哧溜滾到了床底下,想抬頭的時候,腦門還磕到了床板上。
她還沒來得及覺得疼,門開了——
與此同時,江珩的聲音響起:“你要不要加點糖……”
他的聲音頓住,音量低了下來,語氣帶了幾分疑惑:“枝枝……?”
“……”許枝鶴屏著氣,覺得自己傻透了。
可事已經做出來,她要現在從他眼皮子底下爬出床底,那不是顯得更傻逼?
房間裏響起門板重重拍打在牆上的一道悶響。
隨後是江珩錯亂的腳步聲,從門那邊過來,靠近,深灰色的褲管出現在她視線裏。然後又繞到另一邊,打開了臥室的窗戶。
她總不會藏在窗台上吧?
“……”許枝鶴悶悶的吐了口氣。
就在這時,男人突然蹲下,側著頭朝床底看過來。
“……”
“……”
空氣凝固三秒。
江珩眉頭緊蹙著:“你在這幹嘛呢?”
“我、我……”許枝鶴呆呆的張了張嘴,努力扒空腦海想著理由。奈何這一刻她腦袋裏全是霸道總裁小嬌妻的劇情,注意到手裏還握著房間的備用鑰匙,於是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鑰匙掉床底下了,我下來找。”
“你手傷著不方便,怎麽不喊我?”江珩問。
“……”許枝鶴咬了咬唇,“你個子太高,鑽不進來。”
江珩順著她的話點點頭,又問:“那你找鑰匙幹嘛?”
又沉默幾秒。
許枝鶴麵色凝重,幹巴巴吐出五個字:“我怕你鎖我。”
“……”
顯然沒想到她會把自己一時感慨的話信以為真,江珩的表情愣了下,覺得荒唐又好笑,他歪著腦袋:“那你找到了還不出來,床底下涼快?”
“噢……”她也覺得自己今天不是被劃到手和耳朵,應該是劃到腦子了,簡直又蠢又傻。
她身材纖細,在床底下行動也挺靈活的。
江珩伸出一隻手,見她半邊身子鑽出床底,立刻抱住她腰,稍稍用力把她扯了出來。
等她站定之後,另一隻手緊緊的箍著她後腰,把她往自己胸膛裏帶。
許枝鶴的腦門撞到他硬硬的胸口,抬頭,對上他沉邃的視線,莫名有些緊張。
完了,要被大BOSS懲罰了,手下意識握拳,抵著他的胸口,他還沒湊上來,許枝鶴先往後退了退,嘴裏喊著:“我錯了,你別虐我——”
“……”江珩放在她發心上的手指頓了頓,臉色晦暗難明。
幾秒鍾後,從她頭頂拿掉沾在發絲上的一縷灰塵。
江珩眉梢輕抬,啞聲問:“虐你?”
許枝鶴:“……”
江珩的目光又深了深,毫無征兆的把她壓在床上,後背快抵到床墊的時候,他還伸手替她墊了一下,另一隻手托著她受傷的手臂,一點沒讓她磕著碰著。
因為這突然的位置轉變,許枝鶴腦子發空,一時間沒聽懂他的意思。
男人高大的陰影緩慢壓下,薄唇貼著她耳際,既曖昧又意味深長道:“你做了什麽我要虐你?”
“……”
許枝鶴倒吸了口氣,一瞬間,從脖子紅到臉頰,燒了個遍。
她雖然沒說話,但從臉色也能猜出她想像的是什麽。江珩更好奇了,一手壓著她,另一手支著下巴,好整以暇的等著:“說說看,我是怎麽虐你的?”
靠,這人平常就夠沒下限了,要是讓他知道了霸道總裁和小嬌妻之間醬醬釀釀的事兒,搞不好以後真的會哄著她一樣一樣的試一遍?
想到這,許枝鶴義正言辭的坐了起來:“你別想耍liu氓。”
“……”江珩怔了怔,“我怎麽就耍liu氓了?”
“……”
好像確實一直都是她在這腦補,他也沒說什麽。
江珩把她扯回來,模樣玩世不恭的:“我就問問你腦補了什麽,要是這樣都算耍liu氓,那也應該是你……”
他話沒說完,就被許枝鶴抬起腳尖踢了一下。
這一下不痛不癢的,江珩挑眉,也沒反抗,將她擺正了靠在枕頭上,拂開她額前的發,這才注意紅了一塊。
“這又在哪磕的?”
她指了指床沿:“不小心撞到了。”
江珩用手指輕輕摩挲著:“疼不疼?”
許枝鶴搖搖頭:“不怎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