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你今晚花掉了一個首付
男人低回的嗓音緩緩開口:“嫁給我好嗎?”
“我很想對你好,除了結婚,我不知道怎樣對你再好一些了。一個男人對女人表示最大的誠意,就是求婚。我的誠意,你看到了嗎?”
大蓬大蓬的煙花盛開在他身後,仿佛千萬道璀璨琉璃割裂光滑的黑緞夜幕,而他笑容安寧,淡然佇立在這繁華俗世中,安靜的等她一個回答。
許枝鶴的喉嚨哽住,話一出口,竟有些發酸:“你今晚花掉了一個首付……”
江珩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錢花完了可以再賺,我的枝枝隻有世上這一個。”
許枝鶴吸了吸發酸的鼻子:“都沒有戒指。”
江珩把手伸進褲袋,拿出來一個絲絨盒子。
比戒指的盒子要大一些,江珩打開來,盒子裏盛著一塊銀色的表,表盤掐絲工藝,看著有點眼熟,圍著鑲了十二顆鑽石。
江珩拿出表來,隨手搖了搖,指針踢踏踢踏的走了起來。他把時間校準了,才往許枝鶴手上係。
她想起來,這表她在首都的時候試過,是鎖在玻璃櫥窗裏的非賣品。她手上這支又跟櫥窗裏的不同,多了十二顆鑽,表帶背麵還刻了她的名字。
許枝鶴的皮膚白,人瘦,手腕兒也細,被銀色的表帶一環,更顯乖順。
江珩幫她扣好表帶,清清淡淡的笑:“戒指會在婚禮前戴到你的手上。屬於江太太的戒指是獨一無二的。”
他低沉嗓音透著誘人的磁性,許枝鶴被撩的心跳如鼓,抬起手臂衝著夜空中的光亮翻來覆去的看,心裏歡喜的不得了,嘴上卻說:“還行吧,湊合戴著。”
比她包裏那支八百多萬的陀飛輪還是差點。
想到這,許枝鶴本來還有點沾沾自喜的,突然就涼了臉。
她要送給江珩的禮物也是表——
“……”許枝鶴猶豫了半晌,還是把包打開了。
“其實我今天也給你準備了件禮物……”
她從手包裏拿出個精美的小紙袋,還沒遞過去,就聽見江珩說:“沒大袋子,是手表?”
……
難為她準備了這麽久,就打算給他一個驚喜,結果現在這樣,既不驚也不喜。
許枝鶴認輸的把盒子拿了出來,江珩笑了笑:“還真是。”
許枝鶴沒學他去校準手表,這表放在她那有半個多月了,她每次一個人的時候都要拿出來看一遍,心想就這麽個玩意兒能那麽貴,要八百多萬。時間她早調準了,直接就綁在了江珩手腕上,簡單明了道:“回禮。”
江珩知道這塊表,百達翡麗的陀飛輪,可不便宜。
最難能可貴的是它的稀有性——江逢年的收藏裏也隻得一塊。
許枝鶴挑眉,點了點他腕上的表盤:“我這塊可比你的貴多了。”
江珩愣了愣,故意道:“那正好賣了買房子。”
他正要把表帶脫下,被許枝鶴按住了手:“我送你的,你敢賣?”
江珩半傾過身,在她唇上吻了吻:“不敢不敢,老婆送的,我一定好好保管,賣了我自己也不敢賣它。”
許枝鶴撇撇嘴,用自己戴著表的左手圈著江珩戴著手表的那隻手腕,低低道:“你對我很好,我也想對你好點。這塊表貴是貴了點,但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還能為你做什麽了。”
畢竟,她是個連青菜都能炒糊了的女人。
她踮起腳,主動在江珩唇上碰了碰:“而且,你願意用全部的錢給我買一塊表,我很高興。”
許枝鶴上回在品牌專櫃的玻璃櫥窗下麵看到了價格,這表大約在一百萬左右。
比陀飛輪是便宜的多,但也是江珩一年的年薪了。
她沒想到兩個人都不約而同買了手表作為禮物,也許,這就是心有靈犀吧。
頭頂的煙花還在不斷炸開,江珩俯下身來,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唇畔,耳側。
許枝鶴頭一次在外麵,大庭廣眾之下沒有害羞,反而踮起腳,伸出雙臂,配合的纏著他的脖頸,和他交換呼吸。
她閉上了眼,聽覺變得異常發達——菊花形的煙花聲響沉悶,普通的小型煙花更清脆些,它們向著天空奔跑,炸成各自的形狀,有的還會散成小朵,倒豆子一樣淹沒。
煙花連著炸了好幾輪,江珩才放開她。
許枝鶴雙頰通紅,睜開眼睛,正好對上江珩含笑的目光。
她想說些什麽,一張嘴,就岔氣了,大量的新鮮空氣拚命往她肺裏灌。
許枝鶴彎下腰,咳的臉更紅了,江珩慢條斯理的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用氣聲說:“都吻了這麽多次了,怎麽還不會換氣?”
“……”許枝鶴睨了他一眼,不敢再開口,生怕又岔住氣,夜晚的微風仿佛都是甜的。
煙花持續了一個小時才結束。
兩人漫步下了江北大橋。
江珩伸手攔了輛出租車,讓許枝鶴先坐進去。
司機一看他倆手牽著手上來的,就笑著問:“你們也是來過520的吧?”
司機師傅口音聽著不像本地人,江珩應了聲,從後座上握住許枝鶴的手。
那司機邊開車邊自顧自道:“我也是今晚路過才知道江北大橋有燈光秀和煙火表演。早知道今晚就不出來拉客了,也帶俺媳婦出來浪漫下。”
許枝鶴笑了笑算作回應。
江珩在外人麵前一向高冷,他不說話是常態。
那司機一個人絮叨也自得其樂:“唉,其實早上出門前我也問了媳婦兒,晚上要不要早點回來,陪她吃頓飯慶祝下,結果媳婦兒把我往門外趕,說老夫老妻了還花這錢浪費。其實俺們結婚也才四五年,上回情人節給她買了束花還被她數落了頓,說過什麽洋人節,去年七夕出去吃頓飯,結果所有餐館爆滿,排隊等了一個多小時,給俺媳婦氣的罵俺。”
司機師傅很健談,許枝鶴也不覺得他羅嗦,這些婚後的瑣事,聽著還挺有趣的。
“您一定很愛您媳婦兒吧。”
司機師傅尷尬的笑了笑:“都快三十的人了,就不說什麽愛不愛了,老婆孩子熱炕頭,俺就滿足了。”
正說著,江珩的手機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