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她問我們什麽時候領證
薛景景一臉尷尬。她也是知道這事兒比較複雜,一般人懶得沾手,所以想通過許枝鶴。她看得出來,隻要許枝鶴肯開口,再棘手的事兒,江珩也會幫忙。
許枝鶴又吃了幾口菜,停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手:“你既然一向都不參與家裏的礦場生意,這次也就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況且,如果事情真到了你爸都解決不了得讓你來想辦法的地步,那就算找了江珩,估計也回天乏術。”
她們幾個平常在一塊都是逛街血拚喝酒打屁,很少有正兒八經談到公事的,何況這個人還是薛景景。
“你找我說這些,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意識到她把話說得有些重了,許枝鶴故意開玩笑道。
薛景景也笑了下,又給她夾菜:“吃菜吧。”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薛景景叫來服務員刷卡埋單。
邊走邊問她:“我叫酒吧的同事送我來的,你開車了嗎?”
許枝鶴看了看表:“我也沒開,打個車吧。”
她正要去路燈下攔車,一抬頭,就看到了停在路邊的白色帕拉梅拉。
薛景景表情微動,順著許枝鶴的目光看了過去。
沿著街邊的一長排路燈下,大廈傾倒的霓虹光影交織在馬路上,江珩靠著車頭,遠遠的望著許枝鶴的臉。
他在那一片斑駁錯落的光影中,露出了笑容。
薛景景本來說自己坐車先走了,最後還是上了江珩的車。
薛景景上了後座,許枝鶴坐在副駕駛,很自然的湊到前麵去弄車上的導航儀。這車平常都是她在開,但給江珩的那輛911後排坐不了人,江珩知道她和薛景景在一起,特地開了這輛帕拉梅拉過來。
這男人有時細心的讓人無可指摘。
“去哪兒?”江珩一邊問,一邊歪過腦袋,貼著許枝鶴的,“我來弄吧。”
“禦景園。”薛景景說完,盯著兩人湊在一起的背影,輕輕吐了口氣。
“行了,找到了。”許枝鶴坐直了身子。
江珩的手從她手背上拂過,看著她笑了一下,這才扶著方向盤發動了車子。
車子匯入高速,平穩的行駛。
坐在後排的薛景景突然毫無征兆的開口:“江少爺,你啥時候請我們吃飯啊?”
許枝鶴:“……幹嘛,你剛剛沒吃飽?”
薛景景一本正經的回答:“你倆確定關係都多久了,該領證了吧?我和裴然作為你的家屬,是不是該吃江少爺一頓飯?”
江珩愣了下,從後視鏡裏看了眼薛景景,不緊不慢道:“是我的疏忽。”又轉向許枝鶴,“這麽重要的事你怎麽沒提醒我?”
許枝鶴:“……”這算哪門子重要的事?
薛景景一臉得意:“對了,江少爺,聽說你現在在許氏上班,哪個部門啊?”
江珩一邊開車一邊回道:“事業部。”
“年薪多少啊?”薛景景繼續問。
許枝鶴:“你查戶口嗎?”
“我又沒問你。”薛景景用手撥開她腦袋,“這不是給你把關嗎?”
江珩淡淡笑道:“那肯定沒枝枝掙得多。”
薛景景“唔”了一聲:“那你打算買房嗎?”
江珩脾氣倒是好,一板一眼的回答她:“房子肯定是要買的,不過貌似沒有地段比枝枝現在住的地方更好了。”
薛景景轉念一想,也是:“恒泰房價太高了,一上來要求不能那麽高。”
許枝鶴實在不知道這丫頭想幹嘛:“你問完了嗎?”
“最後一個問題,”薛景景的態度很堅決,“你打算買車嗎?你現在開這車……我記得好像是我家枝枝的吧。”
許枝鶴瞥她一眼:“我什麽時候變你家的了?這車是我的又不是你的,我愛給誰開給誰開。”
江珩笑著看了她一眼,薛景景也在後麵說:“枝枝,你這樣的在古代就叫色令智昏。”
許枝鶴臉上一紅,那邊江珩已接過話:“是有打算買車。”
許枝鶴皺眉打量他:“你真要買車?我車庫裏那麽多車又開不完。”
江珩笑而不語。
許枝鶴是覺得沒必要,他現在雖然有工作了,年薪也就一百萬,以他的品味,隨便買輛低配,落地也不止一百萬了。
“我覺得你買輛自行車挺好。我以前上大學就特羨慕那些在校園裏騎著車載女朋友的男生。”
車到了禦景園後,江珩親自下車幫薛景景拉開車門。
薛景景趁機翹高腳尖在他耳邊低聲道:“你給我家枝枝喂了什麽迷hun藥,她花錢那麽大手大腳的一個人,讓你買輛車她居然就心疼了。”
江珩笑著糾正她:“現在不是你家枝枝,是我家枝枝了。”
許枝鶴從另一邊下車,打量他們:“你倆背著我說什麽呢?”
薛景景做了個鬼臉,哧溜一下鑽進小區,跑了個沒影。
送完薛景景以後,已經過了晚上十點,回去的路上明顯空了許多。許枝鶴看了眼開車的江珩:“薛景景是不是跟你說她爸的礦山了?”
江珩一愣:“……沒。”
“那你倆神神叨叨的在車旁邊說什麽呢,當我沒看見啊。”
江珩頓了頓,笑意深長道:“她問我們什麽時候領證。”
“……”許枝鶴沒說話,紅了臉頰,半晌低聲吐槽,“這丫頭。”
江珩在紅綠燈路口停下來,許枝鶴又問:“你幾點來的啊,在商場外麵等了多久,怎麽都不給我打電話?”
“沒多久。”正好紅綠燈亮了,他重新踩了油門,過一會兒又說,“就給你發微信的時候。”
“……那挺久了啊。”她們吃了將近一個多小時呢。許枝鶴訥訥的:“你傻不傻啊。”
他和薛景景又不是不熟,說一聲上來一起吃就是。
許枝鶴又問:“你晚上穿這點冷不冷?”
江珩笑了:“都五月份了。”
許枝鶴:“那早晚溫差也挺大的。”說著,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臉。
江珩身體一僵,無奈的歎了口氣:“我開車呢。”
“我知道你開車,我摸你臉又沒摸你手。”許枝鶴洋洋自得的。
江珩沉默了半晌,嗓音低啞道:“你是不是很想和我在車裏試一試?”
“……”許枝鶴愣了下,終於紅著臉安靜了下來。
到了恒泰樓下,江珩把車停好,彎腰去解許枝鶴的安全帶,起身時,唇瓣輕輕的蹭著許枝鶴的。
“其實我沒你想像的那麽窮,在M國打拚了那麽多年,總有點積蓄。”江珩貼著她的唇含糊道,“我知道你不稀罕房子車子,這些你早都有了,但我還是想給你。你自己的房子和我們的婚房畢竟意義不一樣,我希望能把這世上最好的都捧來給我家枝枝。”
許枝鶴摟著他的脖子,迷迷糊糊的和他接吻。
她其實不太懂江珩為什麽一定要堅持在房價死貴的南城再買套婚房,她恒泰這套公寓明明已經足夠兩個人居住,不,再多生兩個孩子都綽綽有餘。
可能是……所謂的儀式感吧?
回到家,她房間臥室的床上已經換了套新的床品。
下午江珩睡醒了,一個人在家沒事幹,就把掃地機拖地機這些都用上了,還給她換了床新床單。
兩個人在玄關處擁吻著,跌跌撞撞的倒進床心。
他們現在工作日幾乎不會做到最後一步,算是江珩體諒許總第二天要上班賺錢的身子,到了周五的時候江少爺可就不怎麽肯輕易放過她了,保暖還沒解決,就開始思yin欲。
新換的床單被套那是真不錯,涼涼的滑滑的貼著許枝鶴的皮膚,還有股洗衣液的淡淡香氣,許枝鶴把身下床單揉皺的時候都有點可惜,江珩卻偏要弄得個濕淋滴答。
第二天許枝鶴在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間就聽到了廚房的聲音。
她揉著眼睛清醒了片刻,趿著拖鞋走到廚房門邊。
廚房朝東的方向有扇窗戶,許枝鶴掛了條薄紗的半簾,早上的晨光灑在江珩忙碌的身影上,許枝鶴揉揉眼睛,靠在門邊,隻覺得好看。
江珩泡完麥片,似察覺到什麽,回過頭來。
許枝鶴毫無形象的打了個哈欠。
還是覺得好看。
江珩以前早上給她做過那麽多次早飯,她怎麽就沒發現這人穿居家服這麽好看呢?
見她睡眼婆娑的水眸一直盯著自己,江珩放下手裏的東西,向她過來。
許枝鶴的視線跟著他,抬起眼。
江珩捧著她的下巴,朝著她的唇吻了下來。
許枝鶴沒回避,踮起腳輕輕回應著他。男人早上特有的沙啞磁性的聲音響在耳邊:“餓了?”
許枝鶴搖頭,過一會兒又點頭。
江珩失笑:“那到底是餓沒餓?”
許枝鶴吊足了他胃口,在他鼻尖飛快蹭了一下道:“是男朋友太秀色可餐。”
說完,一溜煙去衛生間洗漱了。
廚房裏,江珩怔愣了片刻,追上去把她摁在洗手台上親了又親。
這一親又是膩歪了半個多小時,好在兩人都起得早,不至於上班遲到。
早上上班的時候,在電梯裏碰到周簡。
周簡手裏拿著地鐵上別人發的傳單,恭恭敬敬叫了聲:“許總好。”
許枝鶴的視線卻落在他手裏傳單上:“打算買房子?”
那張傳單是市區某新開盤公寓的戶型圖冊。
周簡遲疑片刻,坦誠道:“隻是看看,南城房價太高,我的積蓄付首付還有點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