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我是爸爸,你是媽媽
江珩眯著眼睛,也不知道許枝鶴是個什麽路數,一會兒按按脖子,一會兒按按肩,沒按幾下又挪到了背上,這手越按越下麵,等到了腰上的時候,江珩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按哪兒呢?”他故意拖長了尾音,因為趴著的緣故,聲音又啞又悶,仿佛是從胸腔裏帶出了一股子性感的味兒。
許枝鶴正按的歡實的手也不知道怎麽停了,清了清嗓子,故意道:“先生還滿意嗎?”
江珩沒動,許枝鶴隻覺得自己手底下的肌肉突然間僵硬了起來,他也不說話,繼續保持著趴伏的姿勢。
許枝鶴微微探身,一眼就能看到江珩藏在黑發裏的,充血的微紅色耳廓。
“……”她還是頭一回看到江珩害羞的樣子。
大概是江珩這個耳朵紅的實在有點突兀了些,連帶著許枝鶴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咳了咳,不輕不重的在他緊實的屁股上拍了下:“別裝了,快起來。”
江珩乖乖坐起身,浴袍順著他起身的姿勢滑到腰間,露出整幅蜜色的胸肌。
許枝鶴坐在他相鄰的按摩床上,雙手撐著床邊,腳尖漫無目的的晃悠著。
過了一會兒,江珩突然低著頭笑出了聲。
他早就知道許枝鶴不會讓人給他按的,卻沒想到她會親自過來。他回味了一下,還挺別致的。
江珩衝她抬了抬下巴,許枝鶴注意到他的動作,睜著眼問:“幹嘛?”
江珩示意她躺下。
許枝鶴歪著腦袋剛一趴下,江珩的手指就放在了她肩上。她緊張的僵硬了一瞬,隨即聽到他帶笑的聲音:“放輕鬆。”
許枝鶴想起自己剛才還嘲笑他,不由的有些赧然。
她用手背墊著下巴,閉上眼睛,任由江珩隔著浴袍給她按了一會兒,頭頂傳來他低沉的聲音:“舒不舒服?”
許枝鶴眯著眼睛笑了一下,因為壓著半邊臉,她笑起來時臉上出現了一個深深的酒窩:“你呢?”
江珩也笑了下,舒展了下手臂道:“那還是你按的比較舒服。”
在按摩間休息了一會兒,兩人各自起身去衝了個淋浴,回到房間。
躺在床上,許枝鶴又翻了翻明天要拜訪的兩位企業家的資料。她來之前,已經通過公司企業郵箱給對方的公司發過商函,也許因為年紀相仿的緣故,這兩位態度都挺好,跟她互相加了微信後,在上麵問候的語氣也似朋友聊天般親和。
江珩對她難得出來一次旅遊放鬆還要工作,略有微詞,但很快被許枝鶴三言兩語敷衍過去了。
“你看我們明天上午要去的這家民正牧場,周圍就有不少農家樂餐廳。還有下午要去的這位黃婧婷老師的私人馬場,平常都不對外開放,開一次也是天價收費,現在人家邀請我們過去跑兩圈,怎麽不算度假啦?”
說到這,江珩湊過來跟她睡在一個枕頭上,抵著她的下巴問:“你會騎馬嗎?”
“大學的時候在那種小型俱樂部娛樂的騎過,當然不能跟你們這些從小就有自己私人馬駒的少爺們比。”
許枝鶴說完,有些感慨,她指著平板上的資料:“你看這兩個,都是標準的95後,有個比我還年輕。這個黃婧婷老師,今年才21歲,因為父親空難,一下子繼承了13億美元的財產,成了這個90後財富榜的榜首,也是這榜上最年輕的,人家才是如假包換的白富美。既不用朝九晚五上班,也不用管理一整個公司,她經營馬場也是為了參加職業馬術比賽,這才是真正的隻做自己想做的事。”
雖然許枝鶴也算半個富二代,但有時候也會覺得不公。
就比如整個雲城,每年能考進A大和B大的高考生,加起來不超過五個手指,而單單一個南外附中,每年就有超過五十個B大的名額。
許多人寒窗苦讀十二年,不及別人一個起點。
起初許枝鶴也覺得費解,後來她自己進了南外附中才發現,這裏的學生父母非富即貴,在南城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家裏更是一個早早的就安排了各種家教,為孩子提供最優質的教育。
所以在其他的學校還在寒暑假補課,體育音樂一律停課的情況下,升學率最高的南外附中反而額外開設了許多活動課,實驗課,提高學生全麵發展的能力。因為他們要培養的不是死讀書的書呆子,而是真正的社會精英,將來會主導這座城市乃至影響全國的上流階層。
那是她第一次懵懵懂懂的意識到階級的存在。
在校園中,同是同學的身份往往會模糊家庭出身的概念,所以那時候她才敢對江珩那樣胡來,一旦到了社會上,各種差距高下立顯。
人生就像是一場長跑,每個人的起點都不同,而江珩這樣的人……是直接出生在終點線上的。
許枝鶴略顯幽怨的瞥了他一眼,指著另一個笑容憨厚的男孩子:“這個張帥,跟你一樣大,民正牧場的董事,A大畢業,居然選擇了回鄉下幫叔叔養豬。喏,這幾年豬肉比什麽漲的都快,他們家養殖公司市值膨脹了70倍,現在也上了財富榜,1。3億的身價,剛好是黃婧婷老師的十分之一。”
她想表達的是,就算天時地利人和都具備了,你付諸了全部努力,可能也隻能達到某些天之驕子的十分之一成就。
而江珩卻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單手枕在腦後,另一手伸到她頸下摟著她的脖子:“所以你喜歡養豬的?”
許枝鶴:“……”
“那簡單啊,等我把隻隻接回來,再養隻小香豬跟它作伴。”
許枝鶴突然覺得跟他扯這些沒意義。有些人刻苦學習努力拚搏是為了將來在社會上謀生存,可對某些人來說,不過是為了一個光鮮亮麗的履曆,用來裝點門麵罷了,比如許琳。
她好奇另一件事:“等你的貓辦好手續,回國就住你那間公寓嗎?”
他那公寓實在沒多少空間了,尤其還擺了張三四米寬的床。
江珩嘴角揚起一抹笑:“不是我的貓,是我們的。”
他指指自己:“我是爸爸,”然後又指指許枝鶴,“你是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