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純潔的友誼
她最終沒問出口,岔開話題道:“你今天出去作什麽了?”
“應聘。”他還是那句話。
許枝鶴笑了笑:“你一B大高材生,國外海歸,行情什麽時候這麽差了,這都應聘第幾家了?”
江珩也笑了:“沒幾家,就是待遇都沒你開得高。”
說到這許枝鶴又卡住了。
她早上還想著要和江珩解除合約。
“就是,”許枝鶴抿了抿唇,斟酌著用詞,“你今年也,就是,二十六了,不能總靠……咳,這個,來掙錢,還是得有份正常的工作——”
“二十五,”江珩一本正經的糾正她,懶懶道,“我今年還沒過生日,也就比你大一歲。”
許枝鶴莫名其妙:“我在跟你討論年齡嗎?”
那邊傳來車子發動的聲音,同時傳來的還有他氣息悠長的嗬笑聲:“我知道。不過前幾年在國外太辛苦了,最近想給自己放個假。何況以江家過去在南城的地位,我出去到哪工作,都得看人臉色,倒不如在你這裏,舒舒服服躺著就把錢掙了。”
他說的這些,話糙理不糙。
以江珩的學曆,出去應聘,肯定找的大公司。那些公司昔日哪個沒和江家合作過,現在看到江大少爺來應聘,表麵客氣,暗裏還能不奚落一番?
許枝鶴雖然一開始也是為了羞辱他,但有句話怎麽說,我的人隻能我自己欺負,別人休想動他一根寒毛。
許枝鶴鬆了口氣:“你現在要回來了吧?”
“嗯,”江珩應了聲問她,“你晚上想吃什麽?”語氣溫柔又曖昧。
許枝鶴耳根一熱,吞吞吐吐道:“我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我晚上有事,不在家吃了。”
“……”江珩那邊沒聽到似的,半晌沒出聲。
許枝鶴有點心虛,問了句:“你在聽嗎?”
“啊,”江珩似是思索,頓了頓才開口,“我可以問你去哪嗎?”
“……”他不問,許枝鶴心虛,他問了,許枝鶴更不知如何回答。
半晌,“……公事上的應酬。”她生硬的回答。
“那早點回來,別喝酒了。”江珩似乎並未起疑,交待完後便掛了電話。
昨天那酒的後勁兒確實有點大,許枝鶴醒來一整天了精神狀態都不太好,所以也不敢自己開車,用手機叫了輛車。
到達餐廳的時候,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鍾。
她在門口隨便溜達了會兒,踩著整點進去,推門,便有侍者迎上前,問她是否預約。
她報了鍾大公子的姓氏,對方莞爾,將她領到一間隔音環境都很好的包間。
許枝鶴還是第一回經曆這樣的場合。
以前許聞舟也有給她介紹對象,但都隻是看個照片加個微信,沒到見麵這一步就被她搞黃了。
鍾大公子長她五歲,年近三十的男人,氣質上自有一股沉穩。
五官也算世家公子哥的標配了,眉宇間有種讀書人的書卷氣,少了一點商場上的淩厲果決。
這一眼,就不是許枝鶴的菜。
不過整個南城能讓她看對眼的男人大概是還沒出生,就連當初看江珩,她也覺著怎麽看怎麽醜。
說起江珩,她最近倒是覺得這人顏值直線上升,有直逼巔峰的趨向。
到底是她審美標準變了,還是江珩這人狐狸精轉世,越長越勾人了?
許枝鶴胡思亂想著,漫不經心的在桌前坐下了。
對方紳士的起身為她倒酒,許枝鶴想起江珩的叮囑,微笑著拒絕:“我上個月剛做完手術,不宜飲酒。”
鍾大公子隨即道歉,替她換了果汁飲料。
兩人碰杯,許枝鶴手腕纖細,瓷白的膚色和杯子裏的西瓜汁形成鮮明對比,寬領的上衣把天鵝頸和鎖骨完全展露出來,她舉著酒杯時,鎖骨微微折起,勾勒出一條極優美的曲線。
鍾大公子的眼神,似乎對她極為滿意。
兩人邊吃邊聊,許枝鶴吃得不多,她臉盤小,五官生的嬌豔明媚,吃東西時小口小口的,動作落落大方,並不輸給任何一位大家閨秀,跟傳聞中不守禮儀自甘墮落的私生女有很大差別。
鍾公子想:眼見為實,傳聞不可盡信。
許枝鶴是個合格的聽眾。以前在酒桌上聽金主爸爸吹牛,她就給足了麵子,誰不喜歡看漂亮的小女生露出一臉崇拜的表情恭維自己呢?何況這位鍾公子也不是單純的吹牛,他聊天的話題很寬,涉及各個領域,確實有點真材實料,許枝鶴聽得並不乏味。
一頓晚餐結束得還算愉悅,埋單時,鍾公子提出下次約她一起去看電影。
許枝鶴於是明白了:噢,這是看上自己了。
她不好正麵拒絕,委婉的說得看公司行程。鍾公子也並不強求,加了微信後敲敲屏幕說:“微信聯係。”
許枝鶴笑笑,在他前麵走出餐廳。
“你今天沒開車吧,我送你。”鍾公子主動道。
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許枝鶴正準備答應,突然,一輛熟悉的紅色保時捷橫在兩人麵前,急促的刹車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車窗搖下,許枝鶴驚愕的看著坐在駕駛位的江珩。
鍾大公子也十分詫異:“……江珩?”
江家破產的事圈內人皆知,鍾公子還聽說他現在十分落魄,混到被富婆包養的地步。
眼下看他開的這輛車,明顯就是女人的座駕。
隻是他不知道,包養江珩的,正是他麵前這位相親對象。
“你怎麽在這?”許枝鶴表情僵硬,甚至有一種被當場抓JIAN的心虛感。
“路過。”江珩漫不經心的抬頭,看了眼她身旁的男人,“幸會。”
“幸會。”鍾公子也和他打了個招呼,看向許枝鶴,“你們認識?”
“咳……”許枝鶴咬著唇,十分艱難的開口,“他現在租我房子。”
“嗯?”鍾公子像是沒聽清,指著車裏的江珩,“你說他……租你房子?”
江珩單手扶著方向盤,靜靜聽著,聞言,笑著頜首,給了肯定的回答。
鍾大公子一臉崩潰,顯然難以置信。
“你們……他一個男的,你租房子……給他?”
江珩似乎不以為意,抬了抬眉,笑道:“男人和女人就不可以是純潔的友誼嗎?我和枝枝是老同學了,她在我落魄時第一時間接濟我,我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