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哥哥,我可以——
江珩看了眼身邊熟睡的許枝鶴,輕輕打字:
兒子,你說對了。
嚴訣:???
嚴訣:所以你們今晚就要修成正果了?
江珩:我可能長得太一表人才,正人君子了,她就躺在我旁邊,剛才還和我接吻來著,吻到一半她居然睡著了……對我也太他媽放心了吧。
嚴訣:你有必要描述得這麽清楚麽?不就是你暗戀的姑娘和你同床了,還接吻了,跟個事兒逼一樣。單身狗表示有被冒犯到。
江珩歎了口氣:嗨,我和你這種單身狗說了你也不會明白。
嚴訣:……
大半夜的,不,天都亮了,我求求你了放我一條生路。
江珩嘴上說著“你聽不明白”,卻還是孜孜不倦的和嚴訣講述著他女朋友有多可愛,他們一起打遊戲被天火一下炸倆有多無辜,他女朋友邀請他去床上的時候他內心有多震動,半個小時後,嚴訣都被他聊困了,某怨男依舊來勁的秀著。
江珩打字十分注意的不發出聲音,房間裏一片靜謐,一直熟睡的許枝鶴忽然翻了個身,手臂“啪”的打在江珩臉上。
江珩:……
她還在睡夢中,江珩連動都不敢動,悄悄的往邊上挪了挪,就聽見耳畔傳來一聲低低的囈語:“媽媽,別走……”
……
許枝鶴的媽媽,袁挽,一個江南出生的婉約女子,江珩其實見過。
許枝鶴剛被送到許家的時候,江闌死活不同意,當初她因為許聞舟這段婚外情受到刺激早產,落下病根,好多年都恢複不過來,對袁挽和許枝鶴這對母女恨之入骨。
那袁挽也是個聰明的,知道惹不起江家,馬上辭職,無聲無息的離開了南城。沒想到十六年後,又把一個大活人送了回來。
許聞舟的意思,家醜不宜外揚,況且對許家來說養個孩子就是多雙筷子的事,但江闌咽不下這口氣,回了娘家訴苦,希望江家人能幫她出這口氣。
江闌不過是江家表親,江珩父親哪管她這些破事,便扔給了江珩去處理。
江珩性格沉穩,比許多同齡人都要早熟的多。既然當年袁挽都選擇銷聲匿跡,現在把人送回來不外乎是要錢。那就給她們一筆錢,把人送走,眼不見心不煩。
他從父親那裏要了支票,打算先見一麵袁挽母女,和她們談談條件。
他來到許公館,見到了許枝鶴,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改變了主意。
後來,他說服江闌把許枝鶴留在了許家,並且時不時的上門喝茶,他知道許枝鶴就住在別墅主樓最陰暗的那個房間,房間裏有一扇小小的天窗,恰好能看到花園裏每一處的風景。
每當他出現在花園時,就有一道目光如影隨形的跟著他。
……
江珩側過身,看著許枝鶴睡著時下意識蜷起的樣子,伸出一隻手,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
“你就那麽想她嗎?”
他的指尖很暖,許枝鶴額上被他弄得癢癢的,微微蹙了蹙眉。
“以後……我代替她,一直陪著你,好嗎?”
……
*
許枝鶴一覺睡到臨近中午才醒來。
令她意外的是,一向早起的江珩居然也還在床上躺著沒動。
她記得昨晚睡前,兩人是一左一右分占床的兩側,怎麽一覺醒來,她就跑到他懷裏去了?
但是現在這個姿勢吧,她也不好判定到底誰先越的界。江珩的一條手臂擱在她腦後,摟著她的背,而她,一條腿跨過了大半張床,橫在他腰上。姿勢尷尬得她醒來了都不好意思動。
許枝鶴微微仰頭,觀察他的臉。
經過一晚上,他下巴上稍微生出了點淡青色的胡茬,但五官線條依然流暢完美,睫毛像女孩子似的,又長又密,在白皙的皮膚下麵打了一圈兒陰影。
許枝鶴突然想到她經常在微博和彈幕上看到的飯圈用語。
——想在哥哥的睫毛上蕩秋千。
——想在哥哥的鼻梁上滑滑梯。
——哥哥的腰不是腰,是奪命三娘的彎刀。
——哥哥的腿不是腿,是塞納河畔的春水。
她學著彈幕的語調,小聲的笑著:“哥哥,我可以——”
然後,那鴉羽似的睫毛就掀開了。
江珩睜開眼看著她。
許枝鶴臉上還掛著謎之陶醉。
他剛剛睡醒的眼神裏帶著點迷離的波光,一點一點的重複她的話:“……哥、哥?”
許枝鶴:“……”
“你又可以了?”
許枝鶴:我有罪,我不該饞你身子。
江珩卻不依不饒,翻身將她的雙手都壓過頭頂,近距離的和她四目對視著:“你剛剛叫我什麽?”
媽的,一大早就這麽刺激。
許枝鶴的心髒狠狠蹦了一下,這時候滿腦子想的居然是:怎麽辦我還沒洗臉,會不會有眼屎,離這麽近他會不會看到啊!
江珩用鼻尖在她鼻子上蹭了蹭,嗓音帶著股晨起特有的磁性:“你可以什麽?”
“……”
臥、槽、啊!
許枝鶴快被他逼瘋了,躲也不是,否認也來不及了,隻好迎著他的注視,幹巴巴的重複了一遍:“哥、哥……?”
“……”
江珩的表情沒什麽變化,不像是滿意,但也沒繼續逼她,就是一直盯著她,一瞬不瞬的。
許枝鶴有點拿不準,於是蜷在被子裏,又小聲的叫了一遍:“哥哥?”
這次她叫得順暢多了,像剛睡醒的小奶貓一樣,軟軟的。
江珩隻覺得耳根子一麻,一股子熱流往腦門上衝去。
渾身僵硬,許枝鶴感覺他摁著自己的兩條手臂連肌肉都繃緊了。
半晌,他撐在她耳側,低低的罵了一句:
“……艸。”
聲音嘶啞低沉,帶著點剛睡醒的鼻音,格外性感。
許枝鶴眼看著他從自己身上起身,扭頭進了洗手間。
五秒鍾後,她一臉懵逼的起床換衣服。
酒店裏就一個洗手間,許枝鶴進去洗漱的時候,還能聽見淋浴房裏簌簌的水聲。
隔著一層毛玻璃什麽都看不見,許枝鶴咬著牙刷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怎麽一點水蒸氣都沒有?
“這個天你就洗冷水澡了?受的了嘛?”她隔著玻璃敲了敲。
裏頭剛剛消下去的江珩一僵,站在花灑下長長吐了口氣。
許枝鶴都洗漱完了,坐在沙發上看酒店的早餐介紹,江珩才洗完澡出來。
許枝鶴盯著他的樣子看了一會兒,好心解釋道:“剛才我說的就網絡上一個段子,彈幕上經常能看到的,你別當真啊……”
她沒說完的是,這句話還有後半句——
哥哥,我可以,請正麵UP我。
江珩換了件襯衫,一邊係著領口扣子,一邊挑眉問她:“你也發過?”
“這倒沒有。”她把菜單遞給江珩,“你早餐想吃點什麽?”
“隨便。”他下意識回道,接觸到許枝鶴不滿的眼神,馬上改口,“跟你一樣。”
兩人在酒店匆匆吃了點,江珩就硬拉著她出門去買手機。
許枝鶴每次出差必然要血拚一番犒勞自己,雖然首都不像國外有免稅店可買,不過能逛的地方還是挺多的。
今天果然像江珩說的那樣氣溫驟降,周簡發了條朋友圈,稱“凍成狗了”,要去買羽絨服。
許枝鶴換上臨走時江珩給她裹的那件羊毛大衣,收拾了一下便出門了。
考慮到自己昨天才上熱搜,打車不太方便,她想打電話讓周簡派輛商務車過來接送,沒想到江珩直接把她帶到地下車庫,停在一輛黑色邁巴赫前。
她上前摸摸車頭,問他:“哪來的?”
“臨時租的。”江珩替她拉開車門。
許枝鶴笑了:“我看上去很好騙嗎?租車網還租邁巴赫?”
江珩坐進駕駛位:“我也跟你說了,是陪朋友來談生意的,連輛邁巴赫都開不起,對方能有多少誠意?”
這個理由總算把她說服。
許枝鶴靠著車窗,問他:“哪個朋友,上回酒吧那個?”
她看人還算準,江珩在暮色去打招呼那次,那人的談吐氣質,看上去就不是泛泛之輩。
不過江家以前家大業大,他能認識什麽樣的人,許枝鶴都不意外。
江珩把車停到國貿,兩人一起走進家數碼店。
許枝鶴畢竟不是明星,一般人也沒那麽大的八卦整天盯著熱搜。所以他們走進自動門的時候,店員隻是覺得好登對的男才女貌。
好些人盯著他們看,兩人本來隻是並肩走著,江珩下意識的勾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揣進自己上衣口袋裏。
許枝鶴看了他一眼,沒有掙開,任他握著。
櫃台店員熱情的招呼他們:“兩位買手機嗎?看看最新款的……”
江珩直接從懷裏掏出自己的手機:“要一支跟這個一樣的。”
對方怔了下,反應過來:“噢……情侶手機啊,您這個多少G的,我幫您看看。”
許枝鶴瞪他一眼,報型號就好了啊,幹嘛非強調跟他一樣的。
江珩從導購手中接過來,遞給許枝鶴:“你看看這個,喜歡嗎?”
許枝鶴故意扭著頭:“不喜歡。”
江珩笑意一凝,突然很是了然的看著她泛紅的耳根:“……明白了。”
然後對著導購道:“就這支,包起來。”
許枝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