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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掛牌做少爺

  許枝鶴是被突然驚醒的。


  窗簾沒拉,她的臉是朝著陽台的,刺目的陽光讓她睡得很不安穩。


  她習慣性的捏了捏眉,手肘剛抬起來,一股細細密密的疼就傳遍了全身,這股疼勁兒讓她瞬間清醒了,撐著快廢了的腰從床上坐了起來。


  “臥槽——”


  這一坐可不得了。


  從下半身傳來的撕裂劇痛直竄頭頂,昨晚的回憶片段走馬燈似的從眼前閃現。


  陽台上抽煙的男人聽見聲音,轉身走了進來。


  明烈的陽光讓許枝鶴不得不眯起眼睛,男人身形修長,短發利落,赤著的上半身線條緊繃,肌肉勻稱,胸口上遍布的指甲摳痕和牙印透著說不出的曖昧。


  “醒了?”男人的嗓音低沉又沙啞。


  許枝鶴使勁眨了幾次眼,才看清楚他手裏拿的什麽——


  她的本命紅內褲。


  臥槽——


  許枝鶴又開始疼了,這次是心口疼。


  眼下的情形,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麽。殺千刀的,她居然和江珩?


  渾身的熱血都往腦門上衝去,許枝鶴想也沒想,操起手頭的煙灰缸——


  “謝謝。”


  還沒等許枝鶴砸出去,江珩手指輕點,在她舉著的煙缸裏摁滅了香煙。


  “謝你媽!”


  “這小嘴抹了蜜,是不是想被親。”男人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看著她,五官深邃,眉梢輕挑,浮起的嘴角帶著些漫不經心的意味。


  許枝鶴一哆嗦,瞪大了眼:“你別想再碰我。”


  “說反了吧?”江珩就勢在她床沿坐下,膝蓋交疊,修長的手指在膝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叩著,“昨晚不是你說要包養我,替我解決再就業。我的服務你還滿意嗎?”


  “……”


  許枝鶴全想起來了。


  昨晚在酒吧喝酒,偶然聽一小道消息說江家破產了,當時她還不太信,誰知轉頭就在吧台碰到了借酒消愁的江珩本人。


  她和江珩從高中那會兒就是死對頭,有他沒我,有我沒他那種。


  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她當然要落井下石,羞辱他,踐踏他,話撿最難聽的說,事撿最傷人的做!


  他江珩不是高嶺之花,看誰都不入眼嘛,她就勾著他的下巴調戲:“做不了江家大少爺,還可以下海掛牌做‘少爺’,這副好皮相,不愁沒人要。”


  江珩不知是不是被激怒了,反手握住她的手腕,眸色很深:“那你要我嗎?”


  她當時一定是喝多了,口不擇言:“我包你……也不是不行。”說完,還別有意味的把一張銀行卡塞進他敞開一顆紐扣的襯衫領口裏。


  ……


  喝酒誤事。


  江珩見她一臉呆滯大腦死機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麽。把紅內褲往她手裏一塞:“你衣服都晾幹了,換上吧,也該把我的衣服還我了。”


  “你……洗的?”


  江珩語氣自然:“你不是潔癖嗎,出一身汗又擱了一夜的衣服你願意穿?”


  “……”


  “還是你更想穿我的衣服出去。”


  爾康手:“別說了。”


  許枝鶴長這麽大,第一次讓男人幫自己洗內褲。還特麽是江家大少爺江珩!


  屋內短時間內陷入詭異的安靜。


  思緒慢慢理清,許枝鶴知道自己在酒店,地上的垃圾桶附近還扔著兩隻撕開的套子包裝,昨晚上江珩扔的,沒扔準。


  江珩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俯身自然的撿了起來。


  破產能讓一個人變化這麽大?

  “我說包你你就跟我來開房,那我讓你去死你咋不去呢?”


  “我都破產了還計較這麽多,躺著把錢掙了不舒服嗎?還是說你想吃完不認賬?”


  “我吃……個屁!”許枝鶴都氣樂了,她現在腰酸腿疼的,說得好像還占了他便宜。


  “乖,別罵自己。”江珩揉了揉她的發心。


  “滾,別碰我!”許枝鶴罵咧咧的打開他的手,“就你那技術,還躺著掙錢,做夢吧。”


  “是麽?”江珩哼笑一聲,從自己的手機裏找出一段錄音,按了播放:


  ——江珩,我M,疼死我了!

  ——你TM打樁機嗎?快放開我,我不行了!


  ——我求你……別來了……


  期間穿插各種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


  許枝鶴:“……”


  這又軟又媚的聲音是她的?

  不可能!

  “你丫還錄音?犯法的知道麽。”


  江珩聞言,點點頭:“放心,我不給別人聽。就留個憑證,怕某人賴賬。”


  “我……”許枝鶴又開始到處找那隻凶器煙灰缸。


  “算我服務不周,第一次沒什麽經驗,把你弄疼了。”江珩說完,撿起扔在地上的外套,在口袋摸來摸去的,把昨晚許枝鶴塞給他那張銀行卡找了出來。


  “你這卡裏有多少錢?”


  許枝鶴不耐煩道:“記不得了,幾百萬吧。”


  “那我退你十萬,售後賠償。我沒那麽多現金,你看微信還是支付寶?”


  許枝鶴終於把煙灰缸砸了出去。


  ……


  冷靜下來,她朝陽台一指:“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江珩依言朝外走去。


  許枝鶴看著他光溜溜的後背,想起酒店對麵也是公寓樓,又急忙喊他:“你等等。”


  說完掀起被子下床,撿起他的外套丟了過去:“先把這個穿上。”


  許枝鶴赤著腳,全身上下就隻穿了一件男士襯衫,扣子還隻係了兩顆,淩亂的裹在身上,一彎腰,海藻般的長發瀑布般灑落下來,剛好將外露的風光遮住。


  江珩眼神一暗,沉默的看了她幾秒,才披上外套走了出去。


  洗澡的時候,許枝鶴照鏡子,發現自己身上也沒好到哪去。


  吻痕一片連著一片,有咬的,有吸的,熱水衝刷過皮膚,像有無數根針細細密密的紮在一處,熱癢又刺痛。


  她就口嗨了一下,沒想到換來這麽痛的領悟。


  狗比江珩,我殺你全家!


  許枝鶴洗漱完畢,才叫他進來。


  她故意把江珩的襯衫弄濕了遞給他,他皺著眉,也隻是片刻,便從容自若的披在了身上,站在房間的一角,慢條斯理的係著紐扣。


  不得不說,這男人,有傲的資本。


  就算深陷泥沼,他仍是一副超然自若,舉手投足帶著股漫不經心的矜貴。


  越是不經意,越讓人向往。


  南城名媛為他瘋狂,二世祖們酸的後槽牙疼,就連長輩們,也沒有不誇他的。


  要不是江家落難,這種天之驕子也輪不到她糟蹋。


  許枝鶴整個人沒骨頭似的陷在沙發裏,敲著二郎腿:“現在極品的少爺,一晚上也就七八萬吧,何況你這技術,想靠這個掙錢有點難。”


  她以為江珩八成要生氣了,她還挺想看這朵清高白蓮紅著臉跟她激情對罵的模樣。


  誰知江珩一本正經的問她:“那你說多少?我不太懂行情。”


  “你這樣的……頂多值幾百。”許枝鶴氣道。


  “既然這樣,卡還你,反正我的第一次也不值錢。”他說完,把卡雙手奉上。


  許枝鶴:“怎麽說的我像騙炮的渣女……”


  “沒有,是我心甘情願。”


  許枝鶴:“……”


  受不了他一副可憐巴巴,許枝鶴沒接卡:“你用不著這麽拚,老娘給出去的錢從不往回要。”


  “那行,就當你在我這辦了卡,你隨時需要,我隨叫隨到。”


  神TM辦卡!虧他想得出來!

  “你就這麽缺錢?”


  “我破產了,現在身無分文,你知道的。”


  “咳,既然……你收了我的錢,也得有點職業素養。”


  “嗯,你說。”


  許枝鶴清了清嗓,如願以償的開口:“你在我身邊的時候什麽都得聽我的,我讓你往東,你不能往西。我沒找你的時候,你不許主動找我。還有,我沒找你,你也不許找別人,要潔身自好,別讓我發現你跟別人鬼混。”


  江珩似在思索:“那我也不能給你打電話,發微信嗎?”


  “咳……微信可以。”許枝鶴繃緊了嘴角,“不過有事再發,別TM動不動發一句在嗎,我忙著呢。”


  “嗯,知道了。”江珩乖巧點頭,“那你可以把我從黑名單放出來了嗎?”


  “……”


  他不提醒,許枝鶴都忘了有這檔事。


  當初高中畢業散夥飯,大夥兒喝得醉醺醺,熟的不熟的加了一堆微信,江珩就是這時候混進來的。加進來後就一直裝死,也沒說過話。


  第二年元旦,給她發了條類似群發的“新年快樂”。


  她禮貌的回了句“你也快樂,請問您是?”


  那邊剛回了“江珩”兩個字,許枝鶴反手就是一個拉黑。


  ……


  許枝鶴在他注視之下又把他加了回來,期間江珩打電話給前台訂了兩份早餐。


  許枝鶴拿起包:“你自己吃吧,我沒胃口。”


  “等等。”江珩叫住她。


  “又幹嘛?”


  “房費……算誰的?畢竟五星級酒店,不便宜。”


  “你缺這點嗎?”許枝鶴按捺住殺人的衝動,“……從卡裏扣!”


  說完,摔門而去。


  一走出房門,許枝鶴氣勢瞬間矮了三丈,佝僂著腰貼著牆壁走。


  以前江家沒破產的時候,江珩就是南城所有名門淑媛的夢中情人。想睡江珩的能從南城排到首都!


  “也不怎麽樣嘛,疼死老娘了。”許枝鶴親身體驗過後,就這一個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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