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強硬
黑夜中,霍子峰那雙薄唇冰冷粗魯的肆略著我,牙齒狠狠地咬住我的唇瓣,讓我吃痛的起唇,霸道的舌又開始在口中肆虐,狂放的攻城略地,“唔——”我腦袋不斷的晃著,企圖躲避他的粗暴,雙手抵著他的胸膛,拳頭如雨般落下。
可是一切都沒用,雙腿被他硬生生的擠開,整個身子被禁錮的動彈不得。
“唰!”
衣料被撕開的聲音,我隻感覺胸前一涼,還未來得及思考,整個人突然向後倒去。
“砰!”
疼,毫無防備下,就這麽被摔倒地上,疼痛讓我清醒了許多,這才發現睡衣像個馬甲一樣掛在身上,已經擋不住任何的春光,嘴唇被吻的又紅又腫,帶著鮮血的味道。
我怒視著霍子峰,不,這個人已經不是霍子峰,他是一頭野獸,帶著嗜血的殘暴和捕獵的冷靜,隻等著獵物現身一口將他的脖頸咬下,不給任何反抗的機會。
霍子峰恍若未見地欺上身來,我的手緊緊地被抓在霍子峰的手裏,炙熱的吻順著肌膚的紋理摩擦出欲望的火花,感受著身上人的動作,一種屈辱感從內心深處升起,瞬間充盈整個心髒,叫人漲得發疼。
現在的我隻有一種感覺,就是疼。
屈辱的淚水在眼底打轉,盈滿了整個眼眶,似乎下一秒就要變成瓢潑大雨,我死死盯著霍子峰,嘴唇抿成一種奇異的弧度,眼裏明明滅滅的希望在黑暗的夜裏顯得尤為動人。
在這一刻,我仍然用我的沉默無聲地抗議著霍子峰,隻等他能意識到此時的行為會給我帶來怎麽樣的傷害。
霍子峰的吻仍然在我的身上徘徊,深夜的微涼夾雜著絲絲熱度,讓我從心底升上來一陣渴望,算算時間,也已經有一年多了,一陣空虛感從我的心底漸漸地升了上來,叫人漲得發慌。
何不就和霍子峰沉淪在這個黑夜裏,追求人類最原始的欲望,在兩億年之前,我們也隻是在樹上爬來爬去的猿猴,哪裏會談什麽愛情,什麽操守,隻有掠奪和占有。
我們的祖先可以,現在同樣也可以,我絕望地閉上眼睛,任由眼淚在眼角滑落,手上漸漸散去了力度,除了漸漸起伏的胸膛,似乎沒有哪裏可以看出來我是一個活人。
唇瓣被咬得發白,一如臉色的蒼白,隻是黑夜如同一層薄霧一般給這一切遮擋在層層迷霧之下,迷了人的眼睛,也迷失了人本來的願望。
良久之後,霍子峰終於意識到身下人的異常,被欲望遮擋的眼睛瞬間蒙上了一層陰婺,低沉開口道,“怎麽?在我身下讓你這般難受,還在為那個美國人守節?”
字字如同利劍一般直直插向我的心髒,我甚至不知道霍子峰的眼中我竟然是這個樣子的,眼突然睜開,死死地盯著霍子峰,恨不得將那張熟悉的臉灼燒出一個洞來。
我緊緊地咬住自己的唇,咬破了皮,還嚐到了鮮血的味道,為我的雙眼蒙上濃烈的憂傷,一抹重重的色彩。
“夠了!”霍子峰猛地將我推開,轉身往外走去。
我顫抖著站起來,雙手緊緊地揪住自己殘破的衣服,一雙淚目死死盯著霍子峰,想從中找出一個理由讓自己不要那麽難受,卻是什麽也沒有看到。
“霍子峰!”喊出那個名字,我隻感覺我的心在顫抖,抖得想是十級地震一般地動山搖,天崩地裂,真要將所有的東西都埋葬才好,沒有明天,沒有下一秒。
愛是來得那麽濃烈而絕望,所以當要碎裂的時候才會那麽的悲傷,非血不能消愁。
霍子峰聽見我的喊聲,慢慢轉過頭,眼神的漠視就像是一塊冰,凍結住我們之間所有流動的空氣,我壓下心底複雜難解的情緒,緩緩開口道,“我和house不是你想得那般,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肮髒。”
話音一落地,霍子峰的臉色猛然變成了鍋底一般的顏色,眼神陰沉的可怕,我從來沒有看見過霍子峰這般的眼神,好像一個黑洞,無情地將所有的東西吞沒一般。
那是一種充滿掠奪的眼神,殘酷地沒有一絲溫情,所有的東西在他的眼裏都隻是物品一般,想要損毀或者丟掉隻是一個眼神或者一個想法的事情。
寒意漸漸從心底升上來,沿著血管爬過五髒六腑,我突然生出一種悔意,也許我不該這樣說,隻是出口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一般,哪裏還收的回來。
“很好。”霍子峰陰沉得開口,“柳伊娜,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說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身大步走出房間。
留給我的隻是門被用力關上後的震天響,我呆若木雞一般地站在原地,還怔楞在剛一幕久久沒有緩過神來,霍子峰說出口的話就如同預言家一般,即使實現不了,在他的推波助瀾下也會實現。
剛才他說讓我記住我今天說過的話,以為著他記住了我今天說過的話,而我剛才說他肮髒,一種出自本能的不詳的預感狠狠的襲擊了我的心髒,無邊的夜色也沒有給我絲毫的勇氣,窗外傳來一陣汽車發動的轟鳴聲,直到聲音消失在路的盡頭,我才如夢初醒一般回到了房間。
嘴巴裏全都是霍子峰剛剛留下的味道,還有濃烈的血腥味,剛才霍子峰就是因為這才停下了本來要進行下去的動作,難不成他是怕我……
想到這裏,我拚命地晃了晃腦袋,將紛亂的思緒放空,緩緩閉上了有些酸脹的眼睛,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昨晚的記憶就好像電影一般在我眼前回放,我甚至記得我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也記得霍子峰陰沉可怕的表情,以及他留給我的話。
心底不由打了一個激靈,我看了看四周,清晨的陽光透過窗子灑在桌上,莫名將我心底揮之不去的陰影驅散了一些,嘴角揚起一個微笑,便走去醫院給阿寶送早餐,空氣中隻剩下一句輕輕的歎息,微不可聞卻又久久沒有消散。
“天空的盡頭是什麽地方?”阿寶曾經用他稚嫩的聲音問過我這個問題,那時候他病情不穩定,每天隻能在病房裏活動,一個一歲的孩子按理來說隻是喊媽媽爸爸無憂的笑的時候,所以聽到阿寶這個問題的時候,我一時怔楞在了原地。
天空的盡頭是什麽?天空的盡頭還是天空,我卻不忍告訴阿寶這個答案,就像是病房的盡頭永遠都是疾病。
“天空的盡頭是我們的家,阿寶是從天上來的小天使。”我笑著看著阿寶,眨巴著眼睛緩緩地說道,“等阿寶好了,我們就會飛回去的哦。”
“真的嗎?”阿寶有些沉寂的眼眸似乎瞬間被什麽電量一般,閃著明媚的光芒,那麽的耀眼,就好像小太陽一般溫暖著我。
我堅定地點了點頭,阿寶便也歡快地看著我,隻是從那以後他看窗戶的次數便莫名增多了,眼裏也不再是如同海水一般的憂鬱,帶了幾絲期許,幾絲好奇,像是一個渴望得到糖果的小孩。
阿寶的渴望是回家。
我的渴望也是回家。
今天的天空似乎比昨天藍得更加明亮和純粹,就是因為這如洗的藍色,我本來沉重的心情被慢慢分解成小分子沉積在了心底。
“阿寶,起床啦。”病房裏的阿寶今天意外般的還在睡覺,平時這個點應該是早早刷完牙洗完臉在病床上等我了吧……
阿爸寶聽到我的聲音,睜開了朦朧的睡眼,迷糊地喊了一句媽咪。
“昨晚上睡得不好嗎?我家阿寶是不是昨晚去做賊了?”我笑眯眯地掐著阿寶水嫩嫩的臉蛋,圓鼓鼓的臉蛋配上早上迷迷糊糊的樣子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沒有,媽咪,阿寶今天想睡個懶覺……”阿寶一臉正經地說道。
“哦~那阿寶準備起床了咩有?”我拿出藏在背後的早餐,“今天可是煮了你最愛的粥哦!”
阿寶聽到這句話眼睛立馬就亮得和小燈泡一樣,哪裏還有剛才半分的迷糊樣子,“真的嗎?謝謝媽咪!”
我看見阿寶的樣子有些好笑,拿了毛巾來替他仔細地擦過臉,便將粥倒了出來,翠綠的葉子在飽滿圓潤的粥之中顯得霎時開胃。
這粥便是林媽給我煮的那碗粥,剛到美國的時候,總是有些想念家裏的食物,尤其想念這一碗粥,我就開始嚐試了起來。
每次一煮便是一鍋,我和阿寶兩個人都吃不完,便將剩下的放在冰箱裏麵,冰箱裏放不下了便將開始的拿出來丟掉,然後繼續放,開始的味道總是不像,慢慢的慢慢的,味道就開始越來越像。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開始忘記了林媽的粥的味道,還是說真的因為心中的一抹執念就煮出了味道如此相似的粥。
回憶總是那麽的傷人人,但是拿出來舔舐過很多遍之後,便再也沒有了過往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