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一個賭約
我緊張地看著溫姓男子的臉,想從他的臉上找出一絲蛛絲馬跡,卻見他一臉玩味的表情,“你知道命沒了,身後之物還有什麽重要的,要麽一起活,要麽誰都得不到!”
我麵無表情地說出這幾句話時,他眼神深處的瑟縮還是將這個箱子對他的重要性出賣了,我微微吐出一口氣,隻要他有在乎的東西就會有弱點,那就不愁攻不破他的堡壘。
“好!有膽魄,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既然如此,我們玩一個遊戲,輸了,箱子人任憑你處置。”我緊緊盯著他的雙眼一字一句說道,“你不會不敢的把?”
“你覺得以你現在有什麽資格和我談條件,隻要人在我手裏,有什麽是我得不到的呢?”
不感興趣嗎?我內心咯噔一下,卻在看到他衣袖下摩挲的雙手之後嘴角揚起了一抹自信的微笑,他明顯是在心裏計較與我賭的得失。
“如果我什麽資本都沒有怎麽可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裏和您講話,您說我說的對不對!”雖然氣氛是劍拔弩張,但是我的心卻瞬間放鬆下來,益發的冷靜。
“好,說出你的條件。”
“放了樓頂上的人!讓我們走。方式方法任你挑。”
“好大的口氣,你這麽確定你能贏?”他朝後耳語了幾句,“好,我答應你!不過既然你是女人,方式就由你挑,免得他們說……我欺負你。”
黏膩的眼光直直貼在我身上,不禁讓我想起某種爬行動物的唾液,陣陣嘔吐感感從我胃裏上升。
“這可是你說的!”我看了一眼吉米頂在我頭上的槍壓低聲音說道,“鬆開我,不然今天我們所有人都要交待在這裏。”
這個溫姓男子的心思深不可測,宛如躲在暗無天日的食人花,隨時準備一口將你吞下,最後連骨頭渣子也不剩。明顯是調查過吉米和我的過去才找上吉米,他明明知道吉米不可能會輕易將我交出來,所以將樂樂和孩子吊在半空中來脅迫我們就範。
吉米靜靜地看著我,眼底裏的思量像海一樣寬廣,內疚、擔憂、痛苦的浪潮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充斥著暗流洶湧。
最後他還是將手輕輕放了下來,手上暴露的青筋似乎要將那把手槍握成碎屑。
我握了握吉米的手,企圖撫平他波濤洶湧的內心,卻在他的一怔中抽走了他手裏的手槍。
“娜娜。你——!”四周的人一看我手裏拿起手槍紛紛舉起手中的槍,仿佛我意輕舉妄動就把我打成篩子。
“溫先生,既然是遊戲,我更相信運氣。”我舉起手裏的手槍,“兩把槍同時放在地上,一把有子彈,一把沒有,我們蒙住眼睛分別拿起其中的一把,誰中槍算誰輸!你……敢嗎?”
此刻我猶如在鋼絲上行走,每走一步稍有不慎就會掉下萬丈高樓,這是我唯一想到可能和溫姓男子一賭的方案。
“你確定,我的槍可是不長眼的,萬一打在你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上,可不是好玩的!”溫姓男子聽見我的方案眼底沒有驚起一絲波瀾,隻有嘴角微微的笑意包含著對我的無限輕視。
“我從來不說假設的話!賭還是不賭!”眼裏是星辰大海,包容萬象,陽光輕輕灑在我的身上,氟氳出一層一層的光圈,像是誤入凡塵的精靈。
“好!”在他的應允聲,他身後的人拿上來一個托盤,兩把黑的蹭亮的手槍就擺在那裏。
我將手裏的槍給吉米的時候捏了一下他的手掌,示意他安心,便走到前麵,讓人給我綁住了雙眼,當眼前的最後一絲光線被遮掉的時候,心下益發的忐忑起來,汗珠順著脖頸留下脊背,不到片刻,衣服已經被全部打濕。
“準備好了嗎?”前麵調笑的聲音響起來,輕鬆的言語裏透露出勝券在握的自信。
“好!”
“3——!”
“2——!”
“1——!”
說時遲,那時快,幾乎是瞬間我的手本能地伸向托盤,那是對於生的渴望,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從聽見號令的時候我就忘記了呼吸,隻覺得一陣窒息。握著槍的手在沒有絲毫猶豫地按下了扳機,同時重重一沉的還有我的心。
“嘭——!”
大腦一片空白,耳邊響起吉米焦急的呼喊,眼前的世界一片黑暗,我似乎還沉浸那聲槍響裏。
半響之後,我輕輕地扯下了遮在眼睛的黑布,卻撞見一個含笑的眼睛裏,原來溫先生也可以笑地這麽溫文爾雅。
我沒有想到兩點,一點是我竟然拿到了那把會響的槍,而第二點是這槍竟然是空包彈。其實我隻是賭溫先生不會真的殺我,而事實證明我賭對了。
“槍口為什麽不對著我,你有沒有想過對著我還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贏。”溫先生淡淡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
“現在看來對著你不是也沒有幾率贏不是嗎?”
“哈哈哈哈,聰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溫先生的眼神透露著對我的滿意,以及還有幾乎要看不見的一絲興趣,讓這樣的人對我產生興趣就好比總有一條毒蛇在暗地裏盯著你,不時吐吐蛇杏子準備一口撲上來將毒液注入你的體內,隻是現在也沒有更糟糕的事情把。
“哦!溫先生有什麽高見說來聽聽!”
“你留下,其他人可以走!”
“如果我說不呢?”
“從來沒有人可以拒絕我!”他的眼裏透出一種無與倫比的自信,“包括你!”
“真的嗎?不妨溫先生打開平板來看看,說不定~會有驚喜!”
溫先生挑了挑眉,拿起平板後臉色突然一沉,緊緊捏住平板的手顯示出他內心的波濤巨浪。
“看來是我小看緹娜小姐了,溫某在這裏賠個不是!”抬頭間又是一片風輕雲淡。
“那!”
“走!”溫先生沉聲吩咐道,站在他身後的人卻是沒有半分詫異,顯然這個溫先生的手腕不淺。
“那,慢走不送!”我語音未落,背後已經傳來大片的腳步聲,看來霍子峰來了,我微微平靜沸騰的情緒,嘴角揚起一個絕美的笑容。
很快,溫先生一行人消失無蹤,霍子峰趕來看到這一幕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到是看向我的時候,那眼神裏隱含的憤怒恨不得把我拆吃入腹,我不由一瑟縮。
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拉入一個溫熱的懷抱:“柳伊娜,你膽子是越發肥了!”冰冷如珠峰頂千年不化的寒冰的言語一字一句從霍子峰一字一句吐出來,在我心底刮起了一陣海嘯。
“你還說我,你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一句安慰都沒有!”將頭埋進霍子峰寬闊的胸膛裏,語氣裏的委屈像是要把人淹死。
“你……”霍子峰看見我如此模樣,一下子也亂了方寸,臉上的怒氣已經被無奈和寵溺融化大半,手輕輕地搭在我的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就像在料順一隻炸毛的貓。
如此溫情的霍子峰可是不多見呢。
“如果你出了……出了什麽危險,將我置於何地?”霍子峰低醇如大提琴般的聲音掩藏著深深的擔憂後怕以及刻骨的愛意。
“我……我……”千言萬語都化作一股柔情揉進了我的心了,我的眼裏,順著我與霍子峰緊緊貼著的胸膛感染他強有力的心髒。
我就這樣久久與霍子峰對視著,彼此眼裏是露骨的情意。忽略了時間,地點,以及周圍所有的人,直到吉米的咳嗽聲響起,我才如夢初醒。
“樂樂和他的孩子呢?”我急忙問霍子峰,聲音難掩焦急。
“我已經派人將樂樂和他的孩子送去了安全的地方。”說著霍子峰派人送我們去樂樂那裏。
“娜娜,你怎麽知道那個姓溫的會和你賭?”吉米悄聲問我。
“因為他姓溫。”我神秘地笑笑不再說話,吉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這個姓溫的男子習慣將一切事情掌握在手裏,用一個遊戲來吸引他與我對賭,同時也是對他的挑戰,一個在他眼裏和蝦米一樣弱小的人對他的挑戰。
其實在他的地方,他的手下隻要隨便在槍或者蒙眼睛的時候做一點手腳,這個遊戲我是必輸無疑,然而他讓我拿到了裝有空包彈的槍,說明他並不在意輸贏,即視我贏了他也不會遵守承諾放了我們,與我賭可能純粹是因為興趣。
而我故意將槍口對準地板,放棄這個看似能殺死他的機會,而不是他料想中應該失落、痛苦的我,更是激起他對我的好奇心。
這樣一來,一可以拖延時間,二來可以保住自己的命,防止他狗急跳牆。而這一切的原因隻因為他姓溫,我們身體流著相關的血。
剛剛經曆一場驚心動魄的賭博,此刻車裏麵的氣氛有些壓抑,坐在車裏的三個人看起來都是沒有說話的打算。
在這詭異的沉默之中,我們抵達了樂樂和她的孩子所在的地方,是一棟私人別墅,庭院裏的爬山虎已經耐不住寂寞向牆外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