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遠赴美國
深秋清晨的陽光灑在街旁的香樟樹上,被分割成無數個光點灑在我的臉上,微微閉上眼睛傾聽陽光的涼意,下一秒抓緊了趕路的步伐,距離上課時間不到十分鍾,昨晚因為背詞匯而憋出來的黑眼圈因為那陡然睜開的雙眼而黯淡下去。
明亮,清澈,充滿希望,朝陽在這雙眼睛的麵前也失去了色彩。
沒錯那是我,正在美國哥倫比亞大學進修酒店管理的課程,這裏沒有人知道屬於柳伊娜的過去,有的隻是Tina柳,一個自信美麗的華人女子。
剛剛走進這個充滿各色皮膚的學術殿堂,我的內心是惶恐的。因為言語不通,我整日抱著一本磚頭厚的詞匯書,無時無刻不在心裏記住單詞,就連每天晚上的夢裏都可以看見英文單詞微笑向我打招呼的身影。
憑借高中留下的尚算可以的英文底子,我很快適應了生活和學習上龐大的詞匯量,從開始總是拖拖拉拉地上交作業,到現在門門都是A,我一改剛來時的充滿土氣的英文發音,甚至穿著,以前的我總是盲目的把大牌身上堆砌,企圖融進霍子峰的圈子,殊不知在別人眼中隻是一個不入流的靠男人上位的妓女,一個連多一眼眼神都不願意給的下層人士。
“Tina,早上好!”正對我笑的一臉燦爛是與我一同進修酒店管理的美依,剛來不知何物的時候,她就像一隻小鳥飛來我身邊,雖然嘰嘰喳喳的不時讓人頭疼,在這異國他鄉卻也給了我難以言喻的溫暖。
今天她一身簡單的白T牛仔褲,搭配一雙白球鞋顯得格外嫩,活脫脫一隻青春偶像劇走出來的女主角。平時看她大大咧咧不在意自己的穿著打扮,其實一雙鞋就是今年古奇的高定款,我不由暗暗在心裏歎口氣。
唇角微微抿起一個淡淡的微笑,笑著任美儀挽著我的手走向教室。
剛坐在位置上就有人圍上來:“Tina,你這隻胸針好漂亮啊,昨天肯定是滿載而歸了把!”
“Tina,你這身旗袍真好看,在哪裏買的,可以幫我帶一件嗎?”
“是嗎?還是你的眼睛利,barberry的最新限量款,我家傭人排隊可是排了一整天呢~。”撫上一邊的手臂,我宛如一隻慵懶的貓輕輕倚靠在桌子上。
“想要的話~,我讓人給你再帶一件便是!”
“真的嗎?Tina,我太愛你了!”一臉豔羨的目光中,那個獲得我許諾的女子一臉欣喜若狂地坐回座位。
“Tina,你的胸針在哪裏買的,我也想要呢~.”後麵的女子看到旗袍已經被人定去紛紛湧上來,“Tina,我也要!”“Tina,可不能忘記我呀!我一直都是你的忠實顧客!”
“好~大家別擠了,我保證你們會找到適合自己的,並且~保證你們愛不釋手。”我淡淡道。
叮~上課鈴響了,圍上來的人群才不甘心地散去。
美儀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撇撇嘴不屑道:“也是你脾氣好才會理這群人!”
我調皮朝美儀眨了眨眼睛,美儀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麽便也回到位置上了。
在這些人眼中,有猜測我是國內某知名企業的獨生女,有猜測我是地產大亨的情人,甚至更有說我是美國黑道千金
我對這些輿論不予置評,不論我是誰,事實是這群闊小姐,闊太太羨慕奢侈品在我身上的優雅、美感、甚至高人一等的優越感,而對於我身份的猜測更為我增添一絲神秘感,從而穿在我身上的單品都得到他們的熱捧。
他們想要那些精致的奢侈品卻苦於沒有門道,而我剛好就提供了這個門道,他們給錢,我給東西,很公平的交易。
聽完教授講的最後一個字,我早早就離開了教室,踩著6CM的細跟高跟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似乎能體會到小美人魚每走一步的痛徹心扉,微微靠在旁邊的樹上,竭力保持自己的身姿優雅,更重要的是身上這件限量款的旗袍,每沾一個汙點花費的都是不菲的清洗費。
咬了咬牙,我忍著在針尖般直往腳底鑽的痛楚往前走去,終於一幢老舊的房子出現在眼前,門口的標示牌上麵‘美國曆史建築’幾個斑駁的大字昭示這棟建築的年齡有百年以上,優雅的聳立在天空下尖頂依稀可以看出當時的風采。
推開門口晃動的老式柵欄門,我走向房間徑直躺在大床上。
夕陽透過老舊的推開式窗戶打在躺在床上的女子的臉上,盈盈如玉的臉龐顯得是精致,卻也沒遮住眉間的那一絲倦態。
第二日天是黑蒙蒙一片,一個女子還未來得及仔細描摹鏡中的自己便急急出門,這個時候距離最早一班公交還有半個多時辰,來到巴寶莉門店的時候門口已經排了許多人,她急擠擠進人群裏,嬌小的身軀如同魚兒一樣靈活。
上午10點鍾,她終於拿到了預定的那件衣服,妝容早就模糊在汗水裏了。
她就是我,其實我比誰都清楚我沒有富足的家庭可以依靠,拿著這件衣服我趕緊回到住所,換了一件米色女式西裝,臉上帶著精致的妝容,踩著高跟鞋來到了學校。
這才是眾人眼前的我,在一片羨慕聲中我將衣服遞給昨天向我預定的衣服的莊小姐。
“Tina,你太棒了,回頭我將錢轉到你賬上!”莊小姐拿著衣服抬起頭睨了一眼四周,像隻開屏的孔雀回到了座位。
來到美國,高栩將原來我讓他幫忙轉往拉斯維加斯的錢還給了我,還給了我一張黑卡。我隻是淡淡將那張黑卡掰成兩半,如果依靠高栩,這和依靠霍子峰有什麽區別。
我是Tina,我有自己的頭腦和雙手,偶然的一個機會,我憑借以前對奢侈品的了解做起了奢侈品代理人,對付自己的生活是不成問題,但是要想成為霍子峰那個階層的人士遠遠不夠的。
接下來的路必定充滿荊棘,一年我暗暗給自己定下期限,冷冷地看著霍子峰發來無數封的郵件,嘴角隻是扯出一個諷刺的弧度,‘霍子峰,等著我!’
其實對於我身份的猜測如此傳奇化,一大部分還要歸功於高栩,譬如此刻,一輛寶藍色的蘭博基尼旁邊靠著的一個低頭玩手機的男人,明明隻是簡單地連帽衫卻被他穿出無與倫比的帥氣,抬頭間姑娘們的呼喊像一股泥石流,將我卷到了九霄雲外。
就連美儀都曾經私下裏和我打探他的消息,我隻是淡淡回了句小姑娘江湖涉世未深,這種萬人斬不適合你,就換來美儀唉聲歎氣外加幽怨的小眼神。
還好我的心髒夠強大!
高栩抬手間,一陣的轟隆聲,後麵開進了一輛接著一輛的豪車,每輛車上鋪滿了潔白無瑕的白玫瑰,最後停在那裏的時候擺成了一個愛心的形狀,愛心的中心正是高栩那隻妖孽。
“娜娜,嫁給我吧!”一個很簡單的戒指不知何時到他的手心,配上他專注的小眼神簡直是1W點暴擊。
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最好的方式不是說我愛你,而是我娶你。雖然高栩不愛我可是他說要娶我。
我怔怔得看著高栩差點就要信以為真,不得不說,那個戒指甚合我心,簡單的戒麵上雕刻了一圈花紋,看上去毫不起眼,仔細一看卻要被這戒指攝了心神。
“戒指挺好看的,我收了,其他的你可以拿回去再回收利用~”
“娜娜~,拒絕我還敢理直氣壯地收我的戒指!”高栩一把攬上我的肩膀,前一秒那個貌似深情專注的男人眨眼間就回到了吊兒郎當的欠扁樣。
一年後
國際機場的大廳中,我拖著行李箱靜靜站在那裏,墨鏡遮去我的大半臉龐,卻未遮住高栩熱情的身影,一雙放蕩不羈的眼眸配上鉚釘黑夾克活脫脫一個叛逆少年。
我不禁撫了撫額,也不知是誰家竟然生出高栩這樣的奇葩,我還是習慣叫他高栩,盡管他的另一個名字勒言可以讓整個京都的地震一震,他告訴我說因為他的母親姓高,所以他給自己取了這樣一個名字,那個時候我明明從他的眼睛裏看到那抹濃稠到無法化解的悲傷以及脆弱
“娜娜~你終於回來了”我微微將身體偏向一側躲過了他欲伸過來的魔爪。
騰在半空中的手生生換了方向一手拉起我的行李箱,一手還是強硬的攬上我就往大門走去“梅西夫人的宴會可要來不及了。”
梅爾西大酒店頂樓,梅西夫人正在這裏舉行聯誼宴,說是聯誼宴,其實是一場獵豔晚會,一些上流社會的女人有顏,有錢,甚至有權,內心的寂寞需要年輕肉體的撫慰,在這樣畸變的心理下便有了聯誼宴這樣的產物。
這樣一個宴會,不是你有錢就能進來的,可以說整個京都的貴婦誰能接到梅西夫人的梅花帖,第二天是恨不得整個圈子裏都能知道的才好,一方麵是這樣的聯誼宴內容確實誘人,另一方麵是梅西夫人的神秘身份,如果說高栩能讓京都震一震,那梅西夫人就能讓京都翻一個顏色。久而久之,這樣的宴會就成了上流社會三六九等的劃分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