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坊間傳聞
上官睿說:“父親教訓的是。”
上官霖覺得今日的上官睿有些異常,可是又還是生氣,氣的厲害,連聲又罵:“我把這事交給你,就是想你最近都在宛城照顧靜之,什麽都方便些,你看你都做了什麽!你知道後果是什麽?”
上官睿知道。
後果嚴重。
本來就是別人都等著抓他們小辮子的時候,拱手把借口送給了對方。
雖然一時之間也不可能真的打起來,可是也算是劍拔弩張,兩邊都要有所準備了。
上官霖厲聲:“去叫你幾位叔伯過來,一起商議對策,就說……就說是他自己自殺,非要給我們挖坑,不是你動的手!”
上官睿點頭答應,都走到房門口,上官霖又說:“去把衣服換了,一身血腥味,這個血跡,你那幾位叔伯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不能給他們看見!”
上官睿也都答應。
這樣十萬火急的處理事情,會議室裏石泰升聽說竟然是張特使自殺,氣的當場大罵北麵的人狡詐,這樣日防夜防,沒想到他們劫持上官睿當人質不成,竟然還在這裏設套。
又要做好部隊部署,又要安排如何對外解釋,弄完了已經是下午,一行人吃過飯各自散去。
上官睿出來時候看到上官博。
上官博坐在輪椅上被家裏傭人推著,回頭看到上官睿,問:“出什麽大事了?我看這麽多人進出。”
上官睿說:“張特使死了,所以要安排些事。”
上官博聽見,一條條給上官睿分析說:“打起來是不一定,可總會有些其他手段,隻希望別出什麽大事,你整日在外麵,不像我這樣整日在家裏,在外麵一定要小心提防。”
上官睿說:“謝謝大哥。”
上官博想了想又說:“我就不問你到底是怎麽了非要殺那位特使,你要是動手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上官睿說:“是我莽撞了。”
上官博語氣輕鬆:“你正是莽撞的年紀,要是不莽撞才奇怪,不過也無妨,等你三十二歲的時候也會想念這麽莽撞的自己,你不是也要過生辰了?馬上就二十三歲。”
上官睿幾乎都要忘了這回事。
上官博說:“不論再忙,生日那天來家裏吃飯,大哥陪你再喝兩杯。”
上官博的身邊沒有葉慧,這次上官睿來大帥府也都沒看到葉慧的影子,應該是一大早已經搬離出大帥府了。
上官睿說:“好,等那天我們再在家裏聚。”
上官博聽見就笑起來:“那就一言為定,就像是我們小時候每次替你過生日那樣,我們兩個自己過,不用管他們其他人。”
小時候上官博總找點理由帶著他出去吃吃喝喝,生辰這個借口實在是太妙,自然少不得。
確實是上官睿少時難得的一點溫暖。
小九過來又叫上官睿,說是大帥讓他再過去一趟,上官睿於是隻能是跟上官博作別,上官博目送他進去會議室那邊的樓裏。
傅靜之是到傍晚時候知道張特使被殺這件事。
坊間傳聞什麽都有。
報上已經登了,傅靜之看過之後又讓小田去找何非去問,總不至於無關無辜就殺人,難不成真跟報上說的一樣,是上官家要跟北麵決裂?
若是要跟北麵決裂,早就能決裂,何至於拖拖拉拉這麽久,熱情款待,最後要送人走的時候才決裂?
小田回來說,何非說聽內幕人說都是因為小茉莉,據說跟張特使一起死的還有小茉莉,都是被上官睿槍殺。
原因是上官睿跟小茉莉本來就牽扯不清,張特使一頭撞進去,不識抬舉竟然要帶小茉莉走,小茉莉竟也愛上了張特使,上官睿一怒之下都殺了了事。
也有人說是因為上官睿鍾情小茉莉,小茉莉美則美矣,可是紅顏禍水,上官睿因著小茉莉殺了張特使,小茉莉自己恨自己害了張特使,於是追隨張特使自殺殉情。
小田一邊講一邊說:“我覺著說二少鍾情於小茉莉這事就不可能,再說二少也不是一個這樣衝動的人。”
傅靜之想事情,問:“你怎麽就覺著你的二少不是個衝動的人?”
小田認認真真的說:“要是二少是這種因為感情就殺了張特使和小茉莉的人,那傅小姐您已經死了好幾次了。”
傅靜之一時有些被噎住。
小田又說:“二少時常舍不得您。”
傅靜之想起那一年脖子上的青色手印,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上官睿舍不得她……
上官睿的手勒在她的脖頸上,掐出了印記,最後也沒有真的掐死她,這就是已經是他的舍不得了。
傅靜之說:“你不知道這背後有多少牽扯。”
小田是不知道,隻是看著何非給他的小茉莉的照片,說:“真是很漂亮的人啊。”
傅靜之也說:“年紀也很小。”
小田說:“人死的時候是不分年紀大小的,我娘說黃泉路上無老少。”
傅靜之自己在一邊想事情。
上一世記得是沒有張特使被殺這事的,小茉莉她並沒有關注,並不知道緣由。
然而這一世,張特使死一定會掀起波瀾,應該也不至於真的打起來。
一來是北麵那位新任的總長根基很淺,自己也才剛剛上台,二來是上官家再不濟也是勢均力敵,並不真的怕。
上官睿不至於因為小茉莉就要殺張特使,不然早就動手。
那麽能是什麽原因呢?
這樣想著事情也沒想多久,等到晚飯時候,她一邊吃飯,一邊給小田分菜。
小田整日跟她一起吃飯,吃的人都胖了些。
外麵有人進來,傅靜之抬頭看見上官睿,傅靜之不意外。
小田一下子跳起來,去問上官睿:“二少吃了嗎?”
急忙去給上官睿添飯。
幸好現在小田跟傅靜之一起吃飯,廚房做的都格外多,因為知道剩的也都能被小田吃了,這樣做飯也方便,不用像以前做菜都是小份小份。
上官睿看傅靜之。
傅靜之說:“要是沒吃晚飯就過來一起吃吧。”
上官睿於是坐過來吃飯。
傅靜之吃的已經差不多,上官睿在吃飯上麵真是從來都不挑剔,什麽都吃,放在麵前的就好。
上官睿吃飯,傅靜之在一邊喝湯水也不多說什麽。
等上官睿差不多吃完,傅靜之才說:“我看報上說出事了,你殺了張特使。”
上官睿點頭“嗯”了一聲,繼續是吃飯不停。
傅靜之看他的樣子,知道他這是真難受了。
人尋常難受的時候才會說難受,真是難受極了反倒是不說了。
傅靜之也就想了想說:“你殺了張特使,首先就是北麵的責難,道義上你確實是處於下風,免不得忍氣吞聲,還要被人詬病,說你們父子軍閥氣。第二就是人心惶惶,一南一北兩邊想要再如從前一樣就是癡人說夢了,怕是這樣的和平也不長久。第三是你父親會以為你仗著如今你最受器重所以故作非為,不過……”
上官睿放下了碗筷,說一句:“我不是要來聽你分析這些的,要是我想聽人分析這個,我自己就能講,你下麵是要說不過我父親跟我父子情深,不至於為這個衝突起來,還要說第四點,無非就是人心思變,許要安撫。”
傅靜之的話戛然而止。
她看著上官睿,上官睿也看著她。
然後想到,是的,自己未免想的太多,論到分析這些事情的能力,她是不如上官睿的。
上官睿做事一貫看的遠,既能忍得住也能抓住時機。
這樣的上官睿不需要她來指點迷津,她說的這些,上官睿自己心知肚明。
上官睿之所以動手,隻是因為有什麽讓他無法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