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中了圈套
上官睿帶人快步過去,周圍學生太多,人群都有些分散。
張特使在裏麵跟人說的臉紅脖子粗,上官睿看周圍情形,怕是真出什麽亂子,周圍每個人看著都不安全。
好容易過去上官睿一把拽了張特使的胳膊,壓著低聲:“我們走!這裏不安全,張特使還是快走為好!”
這邊張特使卻反過來一把抓了上官睿的胳膊,高聲:“二少來了!二少就在這裏,你們有什麽不滿的都可以說!我替你們做主,如今是什麽時代,是吏治革新!天下為公的時代!要是有人知法犯法!絕不姑息!”
上官睿看向張特使,張特使臉頰潮紅,可是眼底卻不像剛剛那樣朦朧,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算計的精光。
上官睿心底陡然一驚,這個一直以來吃吃喝喝收錢收的比誰都痛快的張特使全不簡單,現在看來……竟然也是個狠角色。
並且已經張開了一張大網,就要把他卷在裏麵。
他竟然毫無防備,還滿心想著如何才能安全送這位張特使出去。
那邊已經有個進步學生看著上官睿大叫:“是他!是上官睿!上官睿來了!要上官睿給我們一個交代!”
不知道多少學生一下子圍過來。
上官睿帶的不過是十幾個親兵,平日在這種地方一定是夠用的,此刻卻被學生人群一衝,就七零八落。
上官睿的手已經扣在了腰間的槍上。
那邊學生高聲叫著:“上官睿欺男霸女!強搶別人妻子!天理難容!還要他給什麽交代!別放他跑了!”
有人衝上來,上官睿拔槍直指著那人的眉心,卻看見是一張青春稚嫩學生的臉孔,還穿著校服,被上官睿這樣一指,驚慌的往後退開兩步。
旁邊更有學生要湧上來,上官睿的手臂一偏,槍口直衝著張特使,槍口不偏不倚的指著他的額頭。
張特使也是拔槍出來,對著上官睿。
上官睿帶來的人也紛紛拔槍,衝著張特使,張特使那邊帶來的幾個人也都拔槍出來對著上官睿。
本來混在其中都學生倒是一時說是要衝上來,卻礙於對方有槍,誰都再沒動作。
學生群的簇擁之中,上官睿和張特使的兩撥人拔槍互對,劍拔弩張。
周圍一下子忽然都靜下來,本來熙熙攘攘的人群好像忽然靜止,再沒人開口多說一句。
小茉莉在一邊驚的捂住口,不敢多說一句。
這樣頓了兩秒鍾,好像停了一世紀那樣長。
還是張特使先哈哈大笑:“二少,誤會啊誤會!你怎麽還把槍對著我呢?我就是書生意氣,我是特使啊,這不是學生說要找你,我就請你過來,都是誤會啊。”
上官睿看著張特使這樣滿臉堆笑的樣子,想起上官霖說的話。
上官霖說:“這個人肯好好收錢,好好走人就是最好,就怕他一直裝傻充愣,心裏有別的盤算,你務必妥善送他出去,對他提防小心,他能在兩任總長之間遊走不倒,一定是有他的本事。”
他本來還以為這人不過就是膽子大,敢收錢也敢花錢,擅長上下打通,所以才混到了今天。
這樣的混子如今也不少見。
可顯然還是他見識短淺了。
這人真跟上官霖說的一樣,並不簡單。
本來說是要去機場,他的人都安排去了機場,臨時改在了火車站,火車站路口堵車堵的那樣厲害,這樣一群學生出現在這裏,恐怕都是有人提前安排。
他還在這裏想著張特使的安全,張特使卻是想來要他的命了。
張特使還在高聲:“都是誤會,二少你不要誤會。”
說的就好像真的一樣。
上官睿隻說:“張特使的槍不也一樣指著我,既是誤會,你放下槍,我們慢談。”
張特使本來正想說這一句,要上官睿放下槍,卻不曾想被上官睿搶了先。
上官睿先放下槍,張特使不一定敢開槍,可是張特使先放下槍,卻不敢賭上官睿到底什麽心思。
旁邊剛剛被上官睿指著頭的學生高聲:“上官睿欺男霸女!實在可恨,現在連替我們出頭的張特使都要殺了,我們……”
張特使哈哈大笑,打斷那學生的話:“二少年少有為,斷不是你們說的那種人,二少,兩邊僵持,一命換一命,我一條賤命換二少也是二少虧了,為表誠意,我先收槍。”
張特使收了槍,上官睿看左右一眼,也終於是放下。
張特使揚聲:“張某人今日在此,隻為公正,不為權勢,不為名利,張某人受總長托付,來宛城考察,今日兩方不動刀槍,隻論是非,你們說上官睿欺男霸女,可有證據?”
學生圍了一層又一層,就算是有槍也難以脫身,本來是宛城的核心區,可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幾個負責城中防務的人還都在踐行宴上被灌醉。
那邊的學生說:“當然有證據,人人都知道,根本不是什麽秘密,上官睿搶了李慕南的妻子,關押起來,還找人登什麽兩情相悅的稿子發在申報上,無恥至極。”
上官睿全都聽著,隻說一句:“我沒有。”
這樣的解釋卻沒有用處,在場沒人聽得進去。
人群忽然分開,有人被簇擁著走了進來,卻是渾身傷痕,胳膊還裹著紗布的李慕南。
李慕南一瘸一拐進來,被人扶著給張特使鞠躬:“張特使,我就是李慕南,我的妻子被強搶,上官睿闖入我家將我打成重傷,如今我和妻子分離,再不得見。”
一切就像是畫上了一個圓。
今日的一切都是早有安排,不然李慕南不至於一瘸一拐的出現在這裏。
張特使早就在預謀一切,安排李慕南在這裏等著,就為了這一刻拉他下水,帶著槍是為了名正言順的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就處決了他。
到時候再坐火車揚長而去。
就算上官霖知道,也都再來不及。
他上官睿早就成了一縷亡魂,百口莫辯。
張特使假惺惺的轉過身看上官睿:“二少,我自然是信你的,隻是你看這人信誓旦旦,這麽多人也都看著,依我看,這事其實最容易解決,你說什麽都無法讓眾人信服,不如這樣,你讓傅靜之來一趟,在眾人麵前解釋清楚,這不就皆大歡喜,也要這位李兄知道知道,不是你二少搶人妻子,是女人天生薄情,早就變了心了,這樣我也不辜負總長的囑托。”
上官睿卻說:“內子姓傅名靜之,你如何得知?”
張特使一怔,嗬嗬又笑:“這個,這個不是二少您自己在報上登了婚訊,我這正巧看到了,猜測就是這位李兄說的妻子,都是猜測,都是猜測而已。”
上官睿冷聲:“你既也說是我的妻子,跟李慕南有何幹係?李慕南可有把婚訊登報?可有什麽證據說傅靜之是他妻子?”
張特使看李慕南,等著李慕南說。
李慕南卻沒有證據。
婚書在簽退婚書的時候,就被李齊愷一並還給傅靜之了,手上並沒有文書。
而且那時候婚書雖然簽了,可傅孟瑤對這婚事並不滿意,所以也沒有登報。
李慕南於是說:“傅靜之是我妻子,人盡皆知,與我是自由戀愛,還衝破家裏阻礙,與我私奔。”
上官睿此刻看李慕南,隻覺得自己之前真是下手太輕,就應該直接打死了他,也就不必在這時候再看見他。
上官睿說:“傅靜之與李慕南早已退婚,也是人盡皆知的事。”
張特使在一邊做詫異狀:“還有這回事?這可就沒聽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