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你做什麽?
李慕南說完,房間裏一下子又陷入沉默。
末了還是上官霖大笑,笑的又是熱情洋溢的樣子,盯著李慕南,一字字說:“對,你說的沒錯,你還是個聰明人心裏清楚更好。”
上官霖的目光裏有種壓力,活似一個笑麵虎,讓人摸不清。
李慕南也笑:“我心裏很清楚,我才幹的確也不及上官睿,這沒什麽好爭,可我母親不清楚……她一直都在雍城,你明明知道,你不給她名分可以說是因為忌憚葉千蓉,可你二十多年從未去見過她一次又是為了什麽?她給我起名叫慕南,給我妹妹起名思芙,她一生孤寂……”
上官霖冷聲:“你怎麽不去問問她這是為什麽,做子女的為母親討個公道是常事,可你跟我才是最像的,你怎麽不明白我為什麽不去見她?”
李慕南微微一停,沒料到上官霖竟然會說自己跟他最像。
一個成大事的人一生有許多女人,或多或少都在扮演著重要的角色,缺一個無傷大雅,見與不見並不是什麽要緊事。
李慕南眼睛低垂。
上官霖說:“你是我兒子我才有這種耐心跟你說,外麵那個姓白的,她也有過你的孩子,你日後可會一直留著她在身邊?”
李慕南不會,李慕南心裏清清楚楚。
上官霖徑自站起來:“今日大宴,我要出去待客,你本分一點,有些話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
李慕南默不作聲。
上官霖走到他麵前來:“我給你的,你能接著,我不給你的,你想也不要想,這樣才是我的好兒子,你和睿兒從來都不一樣。”
李慕南看著上官霖,上官霖的目光裏都是滿是威脅的意味。
上官睿於是說:“我知道了。”
上官霖轉身往外麵走去。
腳步聲漸行漸遠。
李慕南坐在地板上想些事情,越是想目光也越是陰沉下來。
他是跟上官睿從來都不一樣,可是他一定會去搶,因為這是他應得的,他不比上官睿差,他也是上官霖的兒子,他就一定要去搶。
硬的人才有可能得到傅靜之,他絕不可能會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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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出去,傅靜之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事,上官睿不說,傅靜之也不問,隻知道是能讓上官睿直接離席的應該不是小事。
車上一直都是沉默。
上官睿在宛城的宅子離大帥府並不遠,車子開出來的時候外麵許多賓客都看著,上官睿權當做沒看到,臉色陰沉。
等到了家裏往客廳走,傅靜之才覺出來,問:“馬副官沒回來嗎?”
從來馬副官都是跟在上官睿左右的,要是沒跟著大多也都是有什麽事去做,現在上官睿都回來了,沒道理把馬副官留在大帥府。
聽見她問,上官睿才是說:“你關心他做什麽?我留他自然有事。”
傅靜之於是不問,又說:“我們回家做什麽?直接回雍城麽?”
上官睿一手拽過她,直將她抵著在門廳到客廳之間的牆壁上,他盯著她看,這樣定了兩秒,才說:“是,我們回雍城,你有什麽不情願?”
傅靜之沒有不願意,隻是覺得這樣的上官睿太過古怪,他情緒顯然是極不好,可又克製著,不知道他們出去到底說了什麽。
傅靜之深吸一口氣,說:“我沒什麽不情願,是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
上官睿看著她,她這樣抬著頭直直的看他,眼底明澈,好像真的全不知道。
上官睿說:“你也在那裏跟他們說了許久,你也聽見了,你沒什麽要問我的?”
傅靜之有,傅靜之說:“你可以早點告訴我的,你曾經說開誠布公,我還跟你說人人都會有一點隱瞞,你說以後會告訴我知道,就是李慕南是大帥兒子的事情?”
上官睿不答,隻盯著她問:“你瞞著我的是什麽事?”
傅靜之目光微微看向別處。
她瞞著的是她重生的事情,上官睿總說她不似十幾歲的女孩子,因為她真的不是。
人的外表不過是個軀殼,人的靈魂真的會變,連同行事作風待人接物還有眼神都會跟著變。
十七歲時候的她應付不來的事情,二十七歲的她已經被千錘百煉的什麽都可以。
她會跳舞,會講洋文,會跟人談判,也會看人眼色。
關於這件事,她覺得還是不說的好,何必說出來徒增一些荒唐感。
許多話說出來也是沒人信的。
她這樣一避開目光,上官睿伸手捏她的下巴,逼她看向他。
上官睿盯著她,沉聲重複:“傅靜之,所以你瞞著我的事情到底是什麽?你跟我說我未必不能接受,隻要你說的清楚,隻要你解釋給我聽。”
傅靜之無法跟上官睿說清楚關於重生的事情,一切對她也都如同大夢一場,她如何解釋告訴上官睿她如今二十七歲,上一世跟李慕南做了十年夫妻,最後放火燒死李慕南,自殺而死。
聽起來有多荒唐,誰又會信。
聽起來就怪力亂神,好在也沒什麽很需要解釋的,真就隻是她自己的一個秘密。
上一世的事情她根本都不想再提起,就當作是大夢一場,到底為止。
傅靜之說:“就是些小事,沒什麽好說的,隻是真想不到李慕南竟然是大帥的兒子,真是沒想到,難怪大帥對他處處維護,連從建城港也帶著他一起,一下子許多事都說得清了。”
上官睿看著她。
傅靜之抬頭看上官睿:“我上樓收拾一下,也沒什麽要緊的,然後我們回雍城的家裏去,暫且都不回來宛城了吧?”
上官睿說:“你就這麽不喜歡宛城,一刻也不留,我以為你更喜歡在這裏。”
傅靜之隻覺得他語氣有些古怪,卻還是想不到這許多,隻說:“以前不喜歡雍城,可家在那裏,小白也在,那邊還有我的核桃樹,總是比這裏更習慣一點。”
傅靜之說的是雍城的宅子是盤下來的西洋建築,整個買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是有家的樣子,不像宛城這裏是青磚結構的小樓,上官睿又不曾花心思,許多布置都很冰冷。
上官睿卻說:“你一時一變,喜不喜歡切換自如,沒人能弄清你哪句真哪句假,或者就是一時真一時假。”
傅靜之聽出他語氣的問題,問:“你說什麽一時真一直假?”
上官睿看著她,忽然湊近些在她耳邊:“我們不著急回家,火車也要準備。”
傅靜之避開一點問他:“上官你怎麽了?等馬副官回來一起走是麽?”
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正常的理由。
上官睿卻是看著她,眼底透著涼意,忽的壓過來親她。
傅靜之想要再避開,上官睿的手卡住她的下巴,捏著不鬆開。
他開始還克製,可很快就好像瘋了一樣,後來幹脆雙手扣著她的肩膀壓她在牆麵上。
旁邊有傭人不明就裏的路過,看這場景嚇得急忙的避開,腳步聲匆匆。
傅靜之伸手推他:“這還在樓下呢,被人看到。”
上官睿偏不鬆她,隻一字字說:“那好啊,我們上樓,樓上有的是房間,就沒人上來看到,也不會有人敢過來打擾,你就不用怕了。”
傅靜之低聲:“你這是說什麽,現在還是大白天。”
上官睿眼底卻是涼透,看著她,伸手去扯她的裙子。
她今日穿的白蕾絲裙子哪裏經得住拽,被他撕開一條,整個往下掉落。
傅靜之本來是順著他些,可現在一下子有了脾氣,厲聲:“你這是做什麽!上官!”
上官睿卻是一臉泰然,盯著她:“樓下有人看見,我說上樓去,你又說現在是大白天,等到了晚上,你又會說你有月事,你的月事也該結束了吧?這已經多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