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山雨欲來
而上官睿對劉宛珍何嚐不是也一樣,丟棄的時候根本不當一回事,還在劉宛珍麵前槍殺了劉宛珍的父親,還控著她的手抵上劉宛珍的額頭親自動手。
槍聲響起的時候,劉宛珍眼底也是絕望。
若是有一天她也成了劉宛珍,在他的麵前,他用槍指著她,然後毫不猶豫的開槍,也不是不可能,曾經兩次他不也是用槍指著她。
隻是不一樣,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
就算眉山的煙花是虛情假意,就算曾經跟她說的話全是謀略,可是在建城港她落水他毫不猶豫的跳下海去救她。
要不是被人救起來,他真就會這樣死了。
他後來在醫院裏,發高燒神誌不清,她都看在眼裏陪在身邊,這些不是假的。
又或者假作真時真亦假。
葉慧分不清了,所以瘋了。
上官睿也分不清了,她自以為清醒可也陷入其中。
最開始的時候全沒想過自己會再愛上一個人,想的都是利用和擺脫,想自己能如何的改變這個世界改變命運,可越是後來,就越是把自己重新陷入進去。
好像跟上一世比也並沒有什麽更多的長進。
又是要用真心換真心。
她試著逃脫了,她用了很大的力氣,可又回到了原點,這個原點裏麵還是會有上官睿弑父殺兄,還是會一點點的剝開上官睿的假麵,看到底下真實的那個他。
她曾經信了他是一個心底溫柔的人。
如今又一次不知道虛虛實實之中到底什麽是真實的。
她隻是信他……信建城港他跳下水去救她時候連命都不要,信他真的把她當成自己的命,甚至她比他的命還要重。
這亂世裏人命分文不值,那是因為沒有遇到真的愛的人。
人人都能是另一個人的無價之寶。
是比生命還要珍貴的寶貝。
“我信他……”傅靜之抬頭看葉慧,低聲說出口。
葉慧一瞬間捏緊了手。
傅靜之認認真真開口:“如果我真的這麽不值一提,你就不會處處針對我想置我於死地,我跟他在建城港發生的事情你不知道,要是知道,你就明白我肯定會信他,就不會抓著這麽一點小事做文章。”
葉慧眼底有些恍惚,她不能明白傅靜之為什麽能說這都是小事。
她細碎的仿佛在跟自己說話一樣的反問:“建城港怎麽了?你跟李慕南兩個人私奔,瑾瑜去攔住你,你回心轉意跟瑾瑜回來……不就是這麽一回事?建城港還能有什麽事?”
傅靜之說:“要是這樣大帥為何星夜敢去建城港?”
葉慧略一停,琢磨著說:“大帥之所以星夜去建城港都是為了保住李慕南,怕因為你的關係瑾瑜一怒之下不顧跟大帥的約定槍殺李慕南,瑾瑜做得出這種事,大帥很清楚,不然還能是為了什麽?”
葉慧聰明,並且知道的太多。
傅靜之已經不願意再跟葉慧透露任何事,怕葉慧抓到蛛絲馬跡,隻說:“總而言之,我信他。”
葉慧卻喃喃念道:“外人都說你跟李慕南私奔,可你根本對李慕南全不在乎,無非就是利用而已,李慕南也不是什麽非你不可的癡情種,他跟你私奔一定另有所圖,他最大的心願就是瑾瑜立刻死,所以……”
葉慧驟然抬頭,眼底鋒利,大聲:“傅靜之!瑾瑜是不是出了什麽危險?你們去了那麽多天才回來!他一定是出事了!他到底怎麽了!”
葉慧什麽都能猜到。
傅靜之反而沒有她想的那麽多……
許多事越是想就越是迷惑,隻是她知道上官睿跳入水中險些死了不是因為李慕南,而是因為她。
李慕南從來都是一個庸才,一直都說要用白如薇的身份做一番為國為民的大事業,可是白家也就是一個部長而已,他又恃才傲物,還不肯腳踏實地,根本做不成什麽大事。
傅靜之跟李慕南一起長大又糾纏許多年,對李慕南還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李慕南腦子根本不足以支撐他的雄心,空有報國之誌,可是能力不足,隻擅長說些空話,看著冠冕堂皇,都是花架子沒法落地。
白如薇在一邊怯生生插話進來辯解:“我聽廣原說二少是病了,可也不是因為廣原,廣原也被關著,跟廣原沒有關係,應該是……”
白如薇看向傅靜之就沉默不語,顯然意思是指都是因為傅靜之的關係。
誰還不知道傅靜之是個禍害呢……
葉慧卻問傅靜之:“你到底還做過什麽?你還有什麽不曾告訴人的事,你別把他害死,我能忍你在他身邊,可是傅靜之你要是害死了他,我這輩子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會要你填命,你別想全身而退,我一定要你填命!”
傅靜之隻有一件事沒告訴過別的任何人,那就是她重生的事情,這事隻要她不說,別人想也不敢想,應不是什麽能翻天的大事。
可是葉慧往門口的地方看,傅靜之心裏竟然也有些跳的快了,說不上是怎麽一回事,可總覺得山雨欲來。
她如今跟上官睿已經感情很深,她知道李慕南的事情也都還能平靜處之,哪怕明知道上官睿對她隱瞞,她也是可以跟上官睿攤開來說。
因為已經經曆過很多,所以許多事都不那麽重要。
可她莫名的心慌,她也不知道這心慌的原由。
白如薇低聲問一句:“大帥找他們是要說什麽事啊?”
傅靜之不知道,葉慧也不知道。
隻知道他們說了許久,尋常的事情應該說不了這樣久,外麵宴會還等著人過去。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的房間裏,上官睿臉色極難看。
他坐在沙發上,根本也看也不看對麵的李慕南,聽著李慕南說話,忽然的厲聲打斷:“李慕南你找死!”
說著就站起來。
今日宴會,上官睿身上沒帶槍,不然對麵的李慕南真就是會被他立刻開槍打死,什麽跟大帥的約定都不作數。
大帥厲聲:“吵什麽吵!等著馬副官來問過就真相大白!”
上官睿呼吸都有些不順,胸口起伏,右手捏緊了看大帥:“傅靜之是我未來的妻子,這樣被人羞辱!”
大帥也暴怒,大聲:“那怎麽辦!你們一個個都是主意!一個兩個為了個女人往坑裏跳!要麽我現在去殺了她了事!我忍你忍的還不夠多嗎?你要不是我兒子我早槍斃了你!”
隻有對麵的李慕南坐在沙發上麵目平靜的看著上官睿:“若若跟我兩小無猜,我也不願意相信她竟然成了這樣,她早不是之前的靜之,她跟江城時候全不一樣,有時候我真覺得她像是換了個人!”
這種好像變了個人的感覺,上官睿也有。
上官睿以為是時日長久她總歸也變了,何況人人的經曆都各有不同,可是今日聽李慕南說才知道李慕南竟然也有同樣的感覺。
李慕南說:“我疑心她是被什麽人利用了,她才一十七歲,怎麽就有這麽多心思。”
上官睿隻說:“這是我的私事,用不到跟你們說!”
上官霖一把摔了旁邊的茶壺,整個茶壺就擦著上官睿的臉頰邊摔過去,直摔在後麵的牆上,“啪”的一聲響,茶壺碎裂,水和茶壺碎塊都飛濺開。
上官霖厲聲:“什麽你的私事!你哪有私事!你能忍你頭上戴著綠帽子,傅靜之跟你和你弟弟兩個人都做過夫妻,我還不能看著我兒子被人當成棋子利用,馬副官跟你多少年,她連馬副官都能收買,她這是什麽手段!”
上官睿也是怒極:“馬副官跟我多少年!他絕不會!這事沒什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