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沒有人在
李慕南問一句：“你帶搶了嗎？”
小九不明就裏，伸手摸了一把，自己腰間就是槍盒。
李慕南直伸手去拿，把搶拿在手裏，旁邊高個子和矮個子兩個守衛還都沒怎麽反應過來，李慕南握著槍，一槍一個，打在他們的身上。
槍聲忽然在這小房間裏響起，響聲震的耳朵疼。
小九一下子愣了。
李慕南從來都是文人，留洋派也都是一幫舞文弄墨的人，沒聽說過李慕南竟然還會用槍。
事實上李慕南會，卻也不太會，他開槍，震的他右手虎口一陣發麻，又疼又頓，可是不解恨，真是不解恨。
李慕南麵上毫無表情，直走到小個子親兵麵前，小個子親兵挨了一槍正在地上哀嚎，看見李慕南過來，雙腳蹭著地麵想往後退。
李慕南的槍口指著他的腦袋，一個字一個字的：“這樣躲可躲不開，不如老老實實，還能有個痛快，是不是？”
小個子親兵要叫，可是所有的話都沒能叫出口。
李慕南一槍打在他的頭上，他的話就再也不可能說出來。
高個子親兵在一邊嚇的厲害，可也已經是中了一槍，躺在地上連蹬地的勇氣都沒了。
身下一片水跡。
李慕南過來，槍支指著他的額頭。
高個子親兵大叫：“我不敢了，繞我一命，我再也不敢了！”
李慕南衝著他，一言不發，連開五槍……
三槍過後，並不是李慕南停了下來，而是槍裏沒了子彈。
李慕南的手還在不停的扳動扳機，麵上沒什麽表情，右手食指不停的在扳動，一下比一下用力，好像是這樣也不解恨，還想再開槍一樣的。
小九在一邊看呆了。
小九平常跟在大帥跟前，大帥就是個不好相與的人，可小九習慣了，大概也能把大帥的心思猜到一些。
而李慕南……平日裏都是溫和的模樣，說話也是慢聲細氣，現在卻忽然拿槍殺人？而且還是不停的開槍，用一種偏執冷漠的姿態。
小九很快想到一個可能性。
就是他剛才猜到的那個可能性。
可他不能說，甚至不能露出來，這種事他要是露出來一點他知道的樣子，那麽下一個死的就是他。
小九過來按了李慕南的胳膊，從李慕南的手裏拿出來槍，盡量輕描淡寫的說：“您不用這麽動怒，兩個奴才而已，他們給您戴上鐐銬可能也是會錯了意，殺都殺了，您消消氣。”
把所有話題都落到李慕南手上的鐐銬上麵，好像李慕南這樣動怒殺人全是因為手上鐐銬弄出來的傷一樣。
李慕南扭頭看小九。
小九拿了手帕出來給李慕南：“您擦擦手，這裏我讓人來收拾，這兩個人就直接沉海裏，您放心，惹您不痛快也是惹我不痛快，我一定不放過。”
不愧是大帥身邊能一直跟著的小九。
李慕南心裏也都覺得這個小九聰明。
這樣聰明的人才不容易死。
才能在大帥府這種錯綜複雜的地方好端端的活下來。
李慕南說：“大帥人在什麽地方？我有要事要跟他說，傅靜之以為她的計劃天衣無縫，可我想明白了，根本沒那麽容易，她傅靜之要害我，我就讓她知道知道我是什麽人，我能做到什麽地步……”
小九看一眼李慕南。
李慕南的麵上沒什麽表情。
可是這樣說話的語氣速度，配上這張沒什麽表情的臉，有種驚悚的意味，一點不像從前那個溫文爾雅的李慕南。
小九說：“大帥待會兒就到大帥府，您有什麽事跟我一起去大帥府裏再跟大帥說吧，大帥剛才看著心情不好，您要是沒什麽真憑實據，最好是先別說。”
李慕南卻說：“大帥不是不想看上官睿娶傅靜之嗎？我有真憑實據，就算傅靜之再能哄人，上官睿也忍不下去，我不信他能忍得下去，論到演習，傅靜之還是跟我學的，我倒是要看看……”
小九不評價，他更喜歡明哲保身，隻說：“那您這邊請，下了船車已經在等著了。”
李慕南活動了一下手腕，往前走，好幾天都在這個小房間裏，他的腿走路都有些別扭，走的慢了些，一拐一拐的。
……
外麵碼頭出口的地方，許多人都在碼頭裏麵湊熱鬧，人人都知道是大帥和二少在裏麵，裏麵人都圍的裏三層外三層。
記者衝在最前麵。
然而有人等在外麵，等啊等，果不其然等到了之前見過的那個女人，照片拍的清清楚楚，的確是跟尋常那些嬌小姐不大一樣，年紀極輕，眼神極淡。
那女人的車子開走，碼頭外麵竟然又過來一輛車子。
等了又等，是大帥身邊的人帶著李慕南出來。
大帥身邊的人竟然對李慕南畢恭畢敬。
小記者在一邊看的覺得奇怪，隨手也拍了兩張。
小記者把把兩件事放在一起想，順理成章的想出來是大帥要殺了李慕南。
等著如果第二天李慕南死了，這才能是個大頭條，大帥脫不了幹係。
這些人之間折騰來折騰去，真是沒一個好人。
除了……
小記者拿出來之前拍的照片，上麵是傅靜之，傅靜之看起來年紀真的小，長得又漂亮，這樣人淡如菊的女孩子應該不是什麽壞人吧？
一個不是壞人的人，在這群壞人裏麵，怕是也不好過。
真是好看，也就難怪傳的越來越離奇，都快成了紅顏禍水。
可是紅顏就是紅顏，怎麽也都不算是禍水，無非是爭紅顏的男人的問題，最後卻把事情都算在紅顏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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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睿跟上官霖一起坐車。
本來是上官霖跟葉千蓉坐一輛車，上官睿單坐一輛，畢竟也不在一處住。
可臨要上車，上官霖忽然叫上官睿過來一起，說是繞路也無妨，送上官睿過去上官睿的宅子裏。
葉千蓉極不高興，可上官霖一貫說什麽就是什麽，葉千蓉也管不到，隻能是任由他去。
車子開起來，上官霖一言不發，上官睿也是一直等著，可是眼看一路這樣下去，車子都開到上官睿的宅子上官霖還是不開口。
上官睿看一眼上官霖。
上官霖說：“我不是不想說，是你也聽不進去，不如就不說。李慕南我叫人放出來，便就是這樣吧，各自安生。”
上官睿說：“怕就怕是要我安生，讓別的人不安生，到時候又來怪我。”
上官霖知道說什麽都是能吵起來，車子停在上官睿私宅的門口，上官霖一擺手要上官睿下去，自己就讓司機開車先走。
上官睿站在院子裏，宅子裏極靜，他平常本來也就很少過來，這房子裏就是幾個老傭人，還有剛剛應該已經先到的傅靜之和馬副官。
上官睿往裏麵走，問旁邊的傭人：“馬副官他們呢？”
傭人說：“馬副官已經到了，讓人收拾東西呢，說您就快到，要廚房多準備些您愛吃的菜色。”
上官睿一邊走一邊說：“叫廚房也準備些甜食。”
傭人都記者，到客廳裏，上官睿上樓，傭人往廚房過去。
上官睿上樓的時候覺得靜，這所宅子本來就是青磚結構，窗戶很大，內部裝飾完全是簡單實用為主，不像雍城的宅子那樣是整個買來的已經布置好的宅子。
雍城那個雖然繁複，可是有些家的意思。
這裏這個到處都透著冷，也格外靜。
他這樣上樓，自己都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帶著一點回音來回的響著。
他從前第一次帶傅靜之來這裏的時候，這裏就是這樣的風格，還曾經跟傅靜之深夜出去找些吃的回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傅靜之沒在樓下客廳等著他，早早就上樓來。
台階有些高，他走著也都有些氣喘，這是從前絕不會的，如今身體還是沒有大好。
上官睿上去二樓，伸手去開門，主臥裏沒人。
一眼就掃過去，是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