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非你不可
到時候傅靜之是殺了也好,是困在身邊也好,總之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看見她跟其他男人說兩句話就徹底的牽扯了他的情緒。
他應該是占據主導地位的那一個人,他應該是去操控,他想的很明白了,隻剩下去做而已。
一向自詡有自製力,用了一晚上想明白該如何去做的人,忽然就在傅靜之對著別人微笑的一瞬間所有的決斷全都崩塌。
明明是最想體麵的離開的人,現在卻隻想為難她,隻想她不要再對別的人笑,隻將她困在自己的懷裏,其他什麽都可以放棄不管。
“懲罰。”上官睿冷然開口,聲音帶著恨不能咬下傅靜之的恨意:“你以為你可以把所有人都玩弄在掌心裏,你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就能全身而退,人都要付出代價……”
傅靜之打斷他,看著他開口,聲音有些涼意:“所以你羞辱我,明知道我怕什麽你還是把手卡在我的脖子上。”
傅靜之那樣看著上官睿,好像全然的失望之極,又好像根本也很自然:“那你真是成功了,我真是怕,我的確怕你掐死我,怕你這個口口聲聲說把我捧在手心裏的人忽然就要掐死我。”
她又提到了他之前伸手卡在她脖子上的事情,這讓上官睿有一瞬間的怔忡。
可是隨即他又笑:“你總是這麽會說話,說的就好像你什麽都對,如果我那天掐死你,就不用再聽你說跟李慕南隻是恰巧遇到這樣的瞎話,你自己聽聽看,你信麽?”
如果那天他掐死傅靜之,他是不會聽到這些,可他也知道自己絕下不了手。
在更開始的時候,他明明滿手血腥的人,明明用搶指著傅靜之,可最後也都是放下。
因為心裏知道自己做不到,那時候已經做不到,何況是後來她已經徹底到了他的心裏的時候。
又或者一切真就應該在最開始的時候終結,後麵不過是一步踏錯步步都錯。
所有這些聽在傅靜之耳裏,傅靜之聲音很輕,輕的他喜歡信或者不信都好像跟她無關似的,她說:“我真是恰好遇到他,是你不信。”
上官睿反問:“連你說的他送去船運碼頭的朋友都是假的,我拿什麽信你?靠你看見我時候跟他一起跑下船來信你麽?”
上官睿是希望傅靜之能回答的,哪怕她說的錯漏百出,可他心裏還是希望能聽她再解釋一句。
哪怕這個解釋很單薄,他都想從她的眼神裏看出一點什麽真誠出來,好去說服自己相信。
然而傅靜之沒再反駁,反而看向一邊,用一種淡漠的語氣:“那就算了,我沒什麽好說,我不勉強別人,二少請便。”
一句“別人”,聽的上官睿心頭一下子莫名抽痛,恨的過來咬她:“我是什麽別人,叫我上官,別叫我二少。”
傅靜之扭頭看一邊:“一個稱謂有什麽要緊,你與我也沒什麽關係,一句二少客氣些,既然是懲罰為什麽在意這些。”
上官睿故意用力,傅靜之一聲不吭,隻當是感覺不到一般。
傅靜之看向一邊矮桌,雖然角度限製讓她無法看到,可矮桌上有削蘋果的小刀,她之前就有注意到,雖然那把刀不夠鋒利可已經算的上是武器。
如果她能夠到那把水果刀,她就能抵上上官睿的喉嚨,要他立刻停下。
傅靜之的右手緩緩的挪向床邊的小桌子,一點點的挪過去不想讓上官睿發現。
上官睿抬頭看她,將她的頭掰過來親吻她的唇,傅靜之的手輕輕的挪到床邊。
“你現在放開我,我們還有機會。”傅靜之在間隙匆匆說一句。
上官睿眼底血紅,類似瘋癲:“是要為他守身如玉了麽?跟他一起的時候他怎麽做的?他那樣的人一定很有耐性。”
這樣羞辱的語言聽在傅靜之耳朵裏,傅靜之恨的厲害,可卻沒露出來,反而是低低嚶嚀一聲……
上官睿一瞬間的失神,傅靜之抓住這個機會一下子起身,右手猛的摸向床邊的小桌,隻等著抓到桌上的水果刀再借著距離近一下子就能抵上上官睿的喉嚨。
然而手伸上去,竟然是抓了個空。
還來不及想是怎麽一回事,她就被狠狠按下。
上官睿居高臨下看她,低聲問:“在找什麽?這個麽?”
傅靜之看著他手心裏拿著的水果刀,一下子沉默。
他竟然早就感覺到,隻是他沒說,他甚至可能是看著她伸手一直等著,就等著她起來去拿的一刻再按下她。
“想拿它做什麽?割破我的喉嚨?”上官睿欺上來,盯著她的眼睛,聲音說不出的怒意:“你想來想去,騙不到我隻能是殺了我才有機會跟李慕南雙宿雙棲。”
冰涼的刀刃抵在傅靜之的脖子上麵,上官睿低聲:“我開始是想你不會想殺我,可我想看看,你的手伸過去還在騙我,你裝的真像,我要是沒有準備現在就已經是死人了?”
傅靜之說:“不會,我拿到刀也殺不了你,你力量有絕對優勢,可是你這樣我們早晚要走到這一步。”
上官睿貼過來:“我要得到你,你就會殺了我?傅靜之,江城那天夜裏你拉著我的衣袖的時候不是這麽說的,現在跟江城有什麽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你跟了李慕南麽?”
傅靜之不願意再說。
上官睿恨的低聲在她耳邊:“那我偏就要你,非要你不可。”
傅靜之手被壓著,用力的想抬起自己,也不顧脖子上的刀刃,水果刀一下子劃過她的脖頸,雖然不鋒利可也還是劃出一道紅痕。
上官睿強按下她。
兩個人的力氣相差過於懸殊,根本不是傅靜之能反抗的,傅靜之被狠狠的按著,後來幹脆就不動。
上官睿恨的咬牙:“怎麽不掙了?再掙啊!”
傅靜之看向一邊,一言不發。
上官睿用力的伸手把她的頭掰向著他:“你也有屈服的時候?我以為你有多不一樣。”
傅靜之轉眼看向一邊:“我沒什麽不一樣,任何人被刀子抵著脖子都得好好想想自己的命重要還是被一條狗咬一口重要。”
上官睿湊在她的耳際:“傅靜之,過去都是你求我的,你還記得嗎?”
江城時候她必須要留下上官睿,後來幾次他哄她也就這樣順理成章,感情最好的時候也說過些甜言蜜語。
傅靜之眼底冷漠,不言不語。
上官睿心裏忽然就覺得涼,是真的從心底散發出來的涼意,她不看他,她的眸子裏寫滿了空洞,就好像是一具屍體一樣。
她的脖子上是血痕,有血絲滲透出來。
她掙紮的時候他尚且還想看她能是如何,可她真的全不掙紮他卻不知道他想要什麽了。
難道真的是要她這個人麽?他想要的是她,可不是她這樣躺在這裏一動不動,他想要她的心,哪怕心裏是另外一個人。
他真是輸了,他如今這樣他覺得自己全都輸了。
原來她一個眼神,他就已經是輸。
輸給李慕南。
這種認知讓他心口巨痛,痛的他四肢都跟著酸,眼底好像都有些澀意。
上官睿驟然從傅靜之身上起來,翻身到床的另外一邊,厲聲:“滾出去!你這樣的女人外麵多得是,你以為我非你不可!”
傅靜之身上一下子輕,躺著在原地竟然沒動。
聽見上官睿說的話,她也就隻是頓了頓才緩緩坐起來。
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都亂了,她伸手去把自己領口斂了斂,上麵的扣子已經被扯掉,不知道彈落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