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來了月事
這裏不是傅靜之第一次過來。
之前來眉山找上官睿的那一次就被上官睿帶著來了這裏。
這裏景色好。
“走了這許久才到半山,要到山頂得下午了。”傅靜之看著外麵的風景層巒疊翠。
今日是極好的大晴天,晴的極目遠眺似乎都能看到宛城的一點痕跡似的。
上官睿笑一聲,沒說都是因為等著傅靜之才是這個速度。
若是平日,真打馬上山,少不得還要帶獵犬,上到山上還能再圍獵一圈才是回去。
“我那匹馬極乖,馬鞍底下要是被人放了東西,早就撒蹄子了,不會這麽乖順的。”傅靜之又說。
他怕她多心所以沒提,早上又都讓人檢查過,剛剛不放心不過是手在底下略微一順,不想卻被她都看在眼裏。
上官睿笑笑:“除了藏拙,除了一擊必殺,還有一件事極其重要,就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說著那一點笑容忽然從眼底隱去了:“當初我大哥何嚐不是一個警衛隊跟著,馬鞍也讓人查了,可還是被人害的摔下馬,歹人至今沒抓到,就算是抓到了,我大哥腿也回不來。”
傅靜之懂這個道理,畢竟是亂世裏討過生活的人:“這世道裏,謙恭禮待總不是錯,為人和善,做人做事都要給人留後路,遇事……”
她話音未落,正是認認真真的講,卻不妨有人伸手過來,在她額頭上一彈。
傅靜之一下子被打斷,扭頭過來看這個始作俑者。
上官睿收回手:“你又在講什麽別人四十歲才會說的道理。”
傅靜之說:“天下道理都是一樣,從古至今都不會變化。”
上官睿卻是看著她笑了笑,過來伸手從她背後抱起來她,原地轉兩圈:“好好好,我都聽著,不然你說完道理,再踹我一腳,我心裏高興一點。”
傅靜之無奈。
上官睿說:“我總覺著你過的太過辛苦,哪裏都不像是個十七歲的女孩子,送你鑽石,你也就看一眼,請你跳舞,你隻敷衍差事,又總是說些端正克己這樣的話,可我想把你寵成小女孩,要什麽我給什麽的那一種。”
傅靜之不由的搖頭:“我是一個獨立的人,怎麽可能被人一直寵著當小女孩,你今日說讓我踹你一腳你高興,我若是真的天天踹你,你早就煩了,你這樣是想養個女兒。”
傅靜之以為上官睿會辯駁說些什麽,反正無論他說些什麽她都是半點不信的。
人間若是有愛情,也必然不是能把對方無條件寵成那樣,除非是父母愛子,不然怎麽可能。
偏偏上官睿卻是摟著她的腰身,從背後貼在她的耳邊:“養個女兒啊?可以,你生個女兒,像你一樣的,我一定寵她寵到捧在手心裏。”
這又是說什麽胡話。
傅靜之連說:“你想什麽呢,誰給你生孩子。”
上官睿偏偏是笑:“你不過是身體不好,我這麽努力,也說不定就已經有了。”
傅靜之真抬腳踹他,被上官睿躲開了。
左右不遠處還有衛兵看著他們這邊,傅靜之不好再去計較,被人又瞧了熱鬧,於是就在亭子石凳坐下。
上官睿過來給她披了件披肩:“這裏涼,不比山下,山頂更涼。”
傅靜之於是說:“那我在這裏等著你,你自己上山去,等回來接我一起。”
這其實算是個方法。
上官睿也覺得是,來去也就是半個時辰的事情,山上風大不必非要她一起,昨天她還有些發燒。
於是這樣安排了,上官睿翻身上馬,帶著人一騎絕塵的往山頂去。
傅靜之在這裏喝茶看風景。
眉山的景色是真的好,離宛城又近,也就難怪那些達官貴人都會在這裏修了宅子過來避暑。
才這樣不一會兒,馬蹄聲又響起來,一人一馬直衝到亭子前麵。
傅靜之看過去,竟然是上官睿又折回來了。
傅靜之起來過去問:“怎麽回來了?其他人呢?”
上官睿卻伸手出來,衝著傅靜之:“上來。”
傅靜之習慣性的就伸出手,一腳踩在馬鐙上,上官睿俯身一手如同掐著綿羊一樣抱她起來,直將她放在身前。
上官睿也不多說,勒馬轉頭又往上山的路上過去。
這一路策馬狂奔,才不像來的時候那樣慢吞吞的,半路上有守衛在等著他們,一行人打馬前行。
馬匹真的跑起來,跑的飛快,疾風一般。
耳邊風呼呼掠過,吹的麵上都發涼。
傅靜之整個人心驚肉跳,一動不敢動,本來還問上官睿幾句,可上官睿不答,她也就沒空再問,隻緊緊的抓著馬鞍。
她難得這樣乖順,上官睿策馬更快。
這樣很快就到了山頂,上官睿勒停了馬,伸手過來抱傅靜之下馬。
傅靜之下馬竟然腿都有些軟了。
旁邊的高頭大馬跑的撒歡,嘶鳴一聲,傅靜之往後躲開兩步。
山頂上是一座石碑。
也不知道是哪朝人的書法,上麵寫著:眉山之巔。
字跡已經有些斑駁。
上官睿說:“每次到這裏,都覺得這石碑有趣,誰跑來這裏立這樣一個石碑,寫‘眉山之巔’,眉山本就是小山,有什麽巔不巔峰。”
傅靜之倒是說:“比些許多憑吊和抒發誌向的碑文來的實際,眉山雖小,這也是巔峰沒錯。”
山頂是真的冷,傅靜之說完打個噴嚏。
上官睿裹好了她,又匆匆載她下山。
下山就不跑那樣快,上官睿說:“所謂山巔這種東西就是這樣,總是想去,真去了風景多半不如半山,去了就回來就是了,沒什麽可惜。”
一行人也沒打獵,這樣在山中晃了大半日打道回府。
回去傅靜之連打幾個噴嚏,上官睿一下子後悔:“早知道這樣不叫你去騎馬,你在半山看風景也好,我本來想著我跟你一起吹不到什麽風,我一個人又無趣。”
傅靜之喝熱茶,連連擺手:“隻是打幾個噴嚏,我身體一向是沒事的。”
上官睿也知道傅靜之身體一貫都不差。
傅靜之覺得身體真是不舒服,過去洗手間查看,這才看見是來了月事。
上官睿之前說的還真是準,她脾氣起來就是月事要來了,也就難怪吹了點風就打噴嚏起來。
每逢月事難免如此。
傅靜之收拾了一下,出去正聽見上官睿說要叫醫生上來,於是說:“不用叫醫生了,我們女人一個月總有幾天精神不好容易生病,過了這幾天就好。”
上官睿略一思索就知道怎麽一回事,轉頭又吩咐廚房晚上燉些雞湯過來。
上官睿本來就愛盯著傅靜之的飲食說事,傅靜之常年克製,吃飯七八分就好,沒胃口時候就當作沒有,現在被上官睿盯著喝雞湯。
喝了一碗還要再給她添。
傅靜之擺手:“喝不下了,大概每個月都有的,不用這樣誇張。”
上官睿卻是說:“我這是第一次見你這樣。”
傅靜之的月食本來就不規律,之前來過跟上官睿也不算是熟識的時候,後來上官睿又去北麵,中間分隔許多天。
到了晚上上官睿摟著她,還覺得今日不應該去山上吹風,傅靜之連忙打斷了他:“這種尋常事別當成什麽大事,你可別忘了你來眉山說是坐山觀虎鬥的,可不是過來玩。”
上官睿聽了笑:“好,我不說這種尋常事,山下的事情還沒起來,慢慢不著急,倒是我當真是太不努力,才讓你又來了月事。”
傅靜之轉身懶得理他,被他從背後抱住,他溫熱的手輕輕覆在她的腹部。
他手心的溫度一寸寸的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