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國師的過去
沐琉璃原本在和蘇景安一起看書,聽到動靜,從書房而來,走進雲牧軒軒,便看到蘇照璋與一老人相對而立,兩人四目相對,眼中都帶的試探和威懾,都想讓對方先敗下陣來。
沐琉璃不由得心中疑惑,打量那個老人,心中敬佩起來,蘇照璋用這樣的眼神看人,還從來沒有人能與他對視如此之久。
蘇照璋見沐琉璃進來,隻是看了她一眼,而後對老人問道:“你當真是國師的師傅,又為何現在才出現?”
沐琉璃腳步一頓,眉眼不由自主擰在一起。
國師的師傅?國師還有師傅?
沐琉璃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夜闖一仙樓時,國師曾經說過,他手上的那串佛珠是一位仙君所贈。
可是隻提起過仙君,並沒有提起過自己有什麽師傅。
“唉,”淨空無奈的歎了口氣,“若不是此次,寂了他做得太過分,我也原也不想管。”
沐琉璃上前,對著老人屈膝行禮:“竟然是國師之師,應該進去才對。”
僅僅隻是一眼,沐琉璃就看出這老人來頭不小,作為一個修行者,修行頗高,不似凡人。
仔細觀察老人身上所穿的衣服,竟然是一件僧袍,隻是已經破爛的太久,無法一眼認出。
蘇照璋隨對著沐琉璃頷首,隨後一起請淨空進屋。
黃泉燒好了熱茶,端了上來,為三人斟好茶之後,便默默的站在一旁。
淨空的右手斷了半截,隻能用左手端起茶杯,把裏麵的茶水一飲而盡,仿佛是渴了許久。
喝完茶水之後,眯著眼打量著眼前的蘇照璋和沐琉璃。
“看來與老身推測的一樣,璋王和璋王妃果然也不算是凡人”
一旁的黃泉眉頭一挑,抬眼看去。
蘇照璋眉毛不悅的皺起,對著黃泉揮了揮手,讓她先退出去。
屋內隻剩下蘇照璋、沐琉璃和淨空三人。
蘇照璋也不再廢話,開門見山的問道:“不知這位師傅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淨空擰眉,似乎在思考的措辭,半響之後歎了一口氣,對著蘇照璋拱手道:“想要尋得璋王殿下的幫助,讓寂了少造一些孽。”
“等一下,寂了是誰?”沐琉璃打斷問道。
“是國師。”蘇照璋答。
淨空似乎沒有受到影響,眉頭緊鎖,還在做沉思的樣子,又抬眸看著蘇照璋:“剛才王爺問,為何老身此刻才前來,其原因是因為寂了已經回歸塵世,老身不便詢問他所做之事,可是前幾日前,那請國師即將飛升,為成名的消息傳到了我們寺內,老身也好奇是哪位神明飛升,掐指一算,發現並無神明,而是寂了在裝神弄鬼,而正在此時,知道寂了是老身徒兒的老者前來找老身,讓老身來為他主持公道。”
淨空語氣平常,隱帶怒氣的把所有的事情講完,蘇照璋和沐琉璃越聽越心驚,對國師的鄙夷不屑也越來越重。
事情還要追究到半個月前,國師即將飛升為神明的消息傳到了大江南北。
僅僅是花了幾天的時間而已。
傳言中還稱,隻要對國師多多上供,他還可以讓上供者榮華富貴,還會在陛下麵前多多美言,也許這些對於老百姓來說都不算什麽,但是對於那些稍微有點地位,但是想要更高的權力者來說,卻是極深的誘惑。
為了取悅國師,他們開始搜刮村民的錢財,方法以國師在京城之中生存的方法一致,宣揚國師的能力,並保證國師可以把他們的願望上達天聽,甚至實現他們的願望。
很多百姓趨之若鶩,紛紛響應號召,把自己的錢財和寫了願望的字條投入那積德箱中。
有些百姓實在是沒錢並沒有如此做,但那些鄉霸並沒有放過他悶,而是逼著他們拿出錢財,而積累下來的錢財,一半歸入她們自己囊中一半上貢給國師。
而淨空口中的這位老者,是一位上年紀的樵夫,因為從還是幼童時,便常常上山砍柴,因此寺廟裏的和尚們都認識他。
自然也認識國師。
老樵夫家裏有一個貌美的孫女,他拿不出一定錢額去上供國師,那些鄉霸早已經看上了她的孫女,想占為己有,便千般哄騙萬般威脅,想要讓她的孫女獻身,孫女不從,他也不肯,那些鄉霸便說其侮辱國師辱罵神明,把老樵夫的兒子抓了起來,並把他打了一頓,硬生生的把孫女抓到了府中。
老樵夫無奈,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也見過國師的樣貌,認出他以前在寺廟裏修行過的寂了,為了討回公道,隻能上寺廟去尋找淨空,希望他能來找國師,還給他們一家一個公道,救出自己可憐的孫女。
淨空不忘凡塵之事許多年,掐指一算,近來也沒有像傳聞中有什麽神君飛升,也算出國師所做之事會給他自己帶來多少的孽障,便下山來想要阻止國師,讓他盡早認錯,了結罪孽,省得日後受苦。
“國師當真利用那些村民中飽私囊?”蘇照璋怒視視淨空。
“老身來京城之前還特地去調查過,的確如此。”淨空一臉悲色,“是老身教導不嚴,才教出如此一個禍害。”
“看來在京城之內,國師還收斂了不少。”沐琉璃冷哼一聲,“利用村民的愚昧斂財,這樣的虧心事虧他還是做得出來。”
沐琉璃看向淨空,語氣尤為不解:“如此之人,當初又怎能皈依佛門,成為師父你的徒弟?”
這位法號淨空的和尚,一看便是修行多年,修為並不低,並且屬於德高望重,又有真正實力的高僧,如此之人收徒弟,怎麽可能會受下如國師這樣的人?
“寂了與佛有緣,老身當初便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收其為徒,卻不曾想他最後竟誤入歧途,在得到一法物佛珠之後,自視甚高,以為自己修煉有道,便離開了寺廟下山去了。”淨空輕歎,“老身也愚鈍固執,覺得如此與佛有緣之人,必定心存慈悲,卻不想如此貪婪,做了國師之後不好好為民著想,而是想著自己的名利地位如何斂財,倒是嚷老身倍感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