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璋王回府
蘇璟安麵色青紫,四肢冰冷,口腔和鼻腔處又開始出現血色的泡沫。
沐琉璃的神力在他體內遊走,本以為蘇璟安應該並無大礙,但沐琉璃卻發現,溺水的損傷極大,蘇璟安的肺部和胃部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細察之下更是心驚,蘇璟安的腦部也有受損。
沐琉璃遣散眾人去做事情,也吩咐人照顧好昏迷的新月。
關上房門,開始不遺餘力的把神力往蘇璟安身上輸送,幫他修複身體。
一仙樓。
蘇照璋和國師、端王三人的根據如何抓妖人的談論已經結束。
蘇照璋被端王拉著和國師一起用過晚膳,喝了酒,天色便已經暗了下來。
“哎呀,與十三弟交談歡快,不知不覺都這個時辰,要不就別回去了,在這國師的一仙樓裏留宿如何?”端王臉色通紅,拉著蘇照璋問道。
蘇照璋惦記沐琉璃,心中暗道誰和你交談正歡,麵色卻不顯:“七哥說笑了,國師一仙樓那裏能留宿人啊。”
“若兩位殿下不嫌棄,倒是可以一仙樓小住一晚。”國師附和道,“這幾天還有勞璋王殿下幫我尋得妖人,在一仙樓中,我還可以和殿下細講講那妖人的樣貌。”
蘇照璋心中嗤之以鼻:“國師隻說那會妖術之人是一個少年,妖力與你並肩,既如此,國師為何不用自己神力先尋之,還要本王一個體虛病弱之人幫忙?”
國師眯著眼,打量著蘇照璋:“這…神力也難尋覓其蹤跡,不得已才求助殿下幫忙。”
“十三弟,你在戰場上呆過,領兵打仗,身上自帶血氣,要抓那妖人還不容易?。”端王拍著他的肩旁,“七哥才會舉薦你幫國師的忙。”
“咳咳。”蘇照璋咳嗽起來,對著國師和端王行了一禮,“夜色已深,本王也不便打擾,先回府休息了。”
說完,也不等人來挽留,獨自往門外走去。
“十三弟就算心係家中美人,也不該如此憂急啊。”端王在背後喊道。
待蘇照璋走後,端王和國師舉杯對飲,相視一笑。
國師起身,端王跟著他來到一仙樓塔頂,國師手中轉動的佛珠,細細感應四方,過了一會兒,睜開眼,臉上浮現一絲笑意:“殿下猜的還真沒錯呢,那與我作對的人身上的神力,的確在璋王府中。”
端王臉上閃現出一股驚訝,顯然對於這個結果也沒有完全料到。
他略一沉思:“看來蘇照璋的確很在意自己外麵養的私生子啊。”
國師不解:“怎麽說?”
“本王送到璋王府中的美人兒說,今夜那安樂會找機會對那小兒動手,她們也會暗中相助,本王就猜到安樂多半會得手,細想來,那蘇照璋身體恢複的如此之快,肯定是有人相助。”端王眼角彎了彎,“國師又說這京城之中多了和你一樣的修道之人,本王就懷疑那助蘇照璋身體恢複的人,多半是國師說的人,也猜到要是那小兒出事,那人定會出手相助。”
“這不。”端王拍了一下手掌,“本王猜對了,國師也找到了要找之人。”
國師遙望著璋王府的方向,點了點頭:“我佛珠被盜之日,那璋王硬要夜闖皇宮,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如今想來,更是可疑。”
……
蘇照璋一回到府中,就覺得府裏不對勁。
一名侍衛從裏麵衝出來,跪在他的麵前:“殿下,小世子溺水了!”
蘇照璋臉色巨變,未聽那侍衛把話說完就衝進春話苑。
一眾人聚集在春華苑外,不敢進去。
就連太醫也站在門外,急得跺腳。
“你們在幹什麽?”見此情形,蘇照璋額間青筋凸起,大怒道。
眾人被嚇的抖了抖,跪在了地上。
“為何不讓太醫進去?”蘇照璋臉色十分難看,目光如同冰窖,讓人遍體生寒。
春華苑的侍女留青抬頭看了蘇照璋一眼戰戰兢兢的回答道:“是沐姑娘,說是在裏麵為小郎君施針,需要安靜,不讓我等進去。”
蘇照璋看著緊閉的房門,臉色又黑了幾分:“她還在病重之中,如何施針?”
“奴婢不敢說謊,姑娘醒來了,看小郎君昏迷不醒,心中憂急,就把門關了起來,說是要自己給小郎君看病。”
蘇照璋抬腳要往裏麵走,推門之時又猶豫起來,萬一這侍女說的是真的,他貿然進去的確不好,又轉頭問道:“到底怎麽一回事,世子怎麽會溺水?!”
眾人瑟瑟發抖,憋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蘇照璋更加火冒三丈:“新月呢?!”
“新月姐姐中毒了,現在昏迷不醒。”那答話的侍女把頭低的更低。
蘇照璋橫眉怒視,眼底是不可遏製的怒火:“中毒?”
那侍女顫顫巍巍的扯了扯太醫的袖子,太醫顫抖著對蘇照璋拱手行禮:“那姑娘是中了碳毒,在不通風的房裏燒炭,燃燒的氣體對人體有損傷,那姑娘便因此中毒。”
蘇照璋心髒猛的跳了跳,轉身麵對房門,陰沉的臉,壓抑住心底的不安和惱怒,慢慢的推開了門,腳步又輕又急走了進去。
屋內,主臥的床被床簾帳幔遮住,隱隱能看見裏麵有一個身材曼妙的倩影,正在照顧床上的人。
蘇照璋見此,緩緩的舒出一口氣,心裏安定了不少。
見屋中正烤著碳火,又看向四周,窗已打開,吹進來陣陣涼風。
“你的聲音太大了。”沐琉璃的聲音響起,帶著怨氣和不滿,“今夜你應該早點回來。”
蘇照璋站咋不遠處,靜靜的看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怎麽樣了?”半響,蘇照璋才開口問道。
沐琉璃輕喘著氣,第一次用神力如此不遺餘力的修複人類的軀體,不由感到力不從心,她看著蘇璟安慢慢恢複血色的臉,緊皺的眉頭依舊沒有鬆開。
“差一點。”沐琉璃聲音清冷,冷得似乎不帶一絲人間的情感,語氣中帶著些許疲憊之意,“差一點,明年的今天,就是我們母子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