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贈藥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安樂就被幾個丫頭押著拖了出來,金霜急急地走出,手裏拖著一枚金色的明珠,說道:“奴婢在她的身上看見了這個,想著她一個普通人,應該是不配戴這個的。”
最重要的是,剛剛在她身上搜出這個東西的時候,安樂驚慌失措,她們一群丫頭險些都沒按住她,這才叫金霜起了疑心。
方丈瞪大眼睛,連忙走上前來,一把奪過金色的明珠,雙手合十道了聲佛號:“阿彌陀佛……”
“這便就是我寺的金佛舍利,如今還好沒有出事,善哉善哉……”
安樂拚命抬起頭,嚇得她都無法思考,隻能反複說道:“不可能……這不是我拿的!”
可是眾人的目光一點都不客氣,盯在她的身上好似烙出了一個個洞似的,叫她難堪萬分。
白月清顯然也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局麵,她隻好看著方丈,詢問道:“方丈,現在該怎麽處理?”
方丈慢慢睜開眼睛看著安樂,過了好一陣子,才慢慢地歎了口氣,沉聲說道:“這位施主……也並非意在偷盜寶物,貧僧不知如何處置了。”
安樂臉上火燒火燎的,她的手腕似乎都被那些丫頭們抓破了,她從小到大跟在璋王身邊,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她頓時哭喊道:“你們不能動我!我是璋王府裏的人!你們要是處置我,璋王一定會發怒的!”
白月清倒吸一口涼氣,死死瞪住安樂,朗聲說道:“你這個賤婢胡言亂語!璋王什麽樣的人物,府裏怎麽會有你這樣醃臢的人!你不要給璋王府上抹黑!”
她生怕安樂繼續說出什麽來,一個眼刀子掃過去,那邊的奴婢們就會意地拿出布團,直接塞進她的嘴裏。
方丈捧著金佛舍利,臉上的戾氣消退了許多,他擺了擺手,歎道:“罷了,罷了。”說罷,他捧著金佛舍利,回到了寺廟裏。
白月清扭頭看著安樂,既然方丈已經說了算了,她有心懲治安樂,也無濟於事,於是她隻好揮了揮手,“把她丟出去!以後這種人,宴會上都不許放進來!”
沐琉璃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做完這一切,才緩緩開口說道:“白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事?”
“你什麽意思?”白月清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不過她怎麽可能拉得下臉來道歉。
“這位姑娘,你也息事寧人一些吧,我們小姐也隻是為了找出小偷而已,你這麽咄咄逼人是為了什麽?”金霜連忙為自己的主子辯解道。
沐琉璃冷笑,剛剛她們咄咄逼人的時候,怎麽也不見這些人為自己說話?倒是現在連一句道歉也要不來了。
白月清帶著眾人回到內廳繼續秋宴,露台上隻留下沐琉璃和昭陽公主兩個人。
昭陽公主看著她的眼神更加滿意了,剛剛經過那樣的汙蔑,甚至於侮辱,也沒見眼前人露出一點醜態,她歎了口氣,拉住沐琉璃的手,說道:“本宮很喜歡你,還希望你能仔細想一想,本宮想配給你的,也是個好孩子,隻要你願意嫁,本宮可以為你親手操辦嫁妝,叫你以郡主的身份風光出嫁。”
沐琉璃心中一軟,這些條件聽起來是很迷人,隻不過她沒辦法答應。
“公主美意,我就心領了,暫時我還不想考慮這些事情,不管是什麽樣的條件,恕我難從命。”沐琉璃抱歉地笑了笑,一雙瀲灩的杏眸彎了彎,慢慢抽回手去。
“你這孩子……”昭陽公主歎了口氣,“你都不問問,本宮替你做主的,是哪一家?”
“不重要,反正我也不能答應。”沐琉璃歎了口氣,對著昭陽行了禮,轉身離開露台。
昭陽公主無奈地搖了搖頭,惋惜地看著沐琉璃離開。那把琴隻有傳說中的福星才能彈響,那位高人交付這把琴給她的時候,就說了這個福星很可能就在京城,於是一向不愛湊這些熱鬧的她才會赴這一場秋會。
可是……似乎璋兒並沒有這個福氣。
昭陽蹙著眉,鳳眼微眯,看著遠處的燈火出神。
即便是沐琉璃現在不願,以後她也會想辦法叫她願意的。
……
沐琉璃想要離開此地,反正秋會也算是來過了,沒什麽意思。
她回到寺中,準備順著樓梯走下去,結果就聽見外廳有個人說著:“那仙醫可真的是存在的麽?你可千萬別蒙騙我!”
“這還能有假?說書的撫尺都快拍爛了,這麽久了,說的都是這件事呢。”
“那你可知道她在何處?”
“怎麽“你這麽急著找仙醫幹嘛?難不成你也想長生不老,問她要長生不老藥?”
那個聲音似乎有些哽咽,“我家的母親年歲還沒有多大,卻身患重病,請了好多醫生都治不好,我這才好不容易發了點小財,還沒來得及侍奉她……”
沐琉璃愣了愣,朝著聲音的來源處看去,隻見那幾個人都是掛著木牌或者銅牌的,說話的那個掛著銅牌,應該是個富商,但是穿著卻是素色的。
她轉念一想,隻怕是為了在床頭侍奉母親,這才穿得如此素淨。
“罷了……你們說的也未必靠譜,我先行回去,母親那無人照料。”
“哎哎哎——這麽早?你們家不是有幾個丫頭。還怕沒人照顧你娘?”
“那幾個丫頭年歲小,就怕她們手腳不夠麻利……”
一聲歎息,那人已經站起身來朝著眾人拱了拱手,“在下告辭。”
沐琉璃在他說話間已是用本命星盤算了一算,這人的母親命不該絕,為人親善,隻不過沉屙已久,難享天倫之樂。
她在袖中摸了一個小瓷瓶,裏頭隻是普通的補藥,她注入一絲神力,然後將瓶子捏在手中。
那人走到門口,隻覺得一陣香風拂過,還沒反應過來,手裏已經被塞進一個瓷瓶,盈盈潤潤的,看著就並非凡品。
他一時間訝異非常,腳步一頓,即刻就想叫出聲來,但是心底電光火石一念閃過,他閉上嘴,悄悄地將藥瓶塞進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