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無路可走
我越來越搞不懂這男人的想法,一邊說著我虧欠他,一邊又說什麽讓我和他重新開始。
所以,我跟他到底是什麽關係,竟然需要重新開始?
“沒想到你會用那麽極端的方式來懲罰我……”
我看不見緊抱住我的男人的臉,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麽樣的表情。我隻感覺,他的身體在微微顫動,仿佛一隻受傷的貓咪一般。
這個懷抱,真的好溫暖。雖然他看上去有些討厭,但為什麽我會如此眷戀他的懷抱,並且情不自禁地伸出了雙手去擁抱他?
或許是感受到了我的雙手緊緊擁住了他,他抱住我的力道更加用力,讓我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我捶了兩下他的背,示意他放開我。
“你在說什麽,我不懂!”
他總算放開了我,隻是他看上去有些失落,雙眼有些濕潤。
這樣的他,竟然讓我感到莫名的心疼。
“沒關係,就算你忘記了我,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我。”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表情變得狠厲起來。如此情緒反複無常的他,真叫我看不懂。
我不知道,我跟他的過去究竟是什麽樣子。我隻知道,他在惡狠狠地說出他不會讓我離開他的時候,眼裏有幾分恨意。
這種感覺,讓我無比懼怕。我下意識地想要逃離他,卻怎麽都邁不開腳步。
他用雙手捧住我的臉,逼迫我正視他的眼睛。
“莫珊珊,你這輩子別想甩掉我。”
我莫名地生氣,一把拍掉他的手。
有病吧,至於這麽惡狠狠地跟我說這些?就算以前的我虧欠了他,但我現在失了憶,什麽都不記得。他說什麽,我又怎麽會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輕蔑一笑,捏了捏我的臉,讓我覺得有些羞憤。
“讓你告訴我你跟我的關係,你又不願意。真搞不懂你在想些什麽!既然你說你跟我沒有關係,那請你不要再糾纏我。”
我一氣之下,說出了這樣的話。
他毫不在意,一臉的鄙夷。
這個男人,讓我討厭的同時,又讓我感覺如此難以割舍。雖然嘴上說著讓他不要再糾纏我,心裏卻有些失落。
“可以,不過你要想好,沒有我,你打算怎麽活下去?”
他悠悠的吐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剛剛的失落消失無蹤,隻想掐死他。
但他說的沒有錯。我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更別提離開他之後怎麽生活。雖然他說這裏是我的家,但我卻並沒有看見我的家人。
“難道,我連家人都沒有?”
他大概沒有想到我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身體僵了僵。
這個問題,他仍舊沒有回答我,似乎很是心虛。
我知道,不管我怎麽逼問他,他都不可能告訴我。比起白費口舌,我還是乖乖閉嘴比較好。
搞了半天,我也就勉強明白了部分事情。比如這所房子是我家,而這個男人是一個和我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的人。
姑且這麽認為吧,不然我實在想不出,我跟他究竟有何瓜葛。
他洗漱完之後,從衣櫃裏拿出一件衣服來,一把扔到我的臉上。
“你幹什麽!”
我氣呼呼地把衣服拽在手裏,卻隻聽見他悠悠地告訴我讓我換上。
“難道你打算穿著這一身出門?”
他吊兒郎當的樣子讓我非常想打他。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深感羞恥。
為什麽,我會穿這種性感的睡衣?
我想起來了,他剛把我帶回這裏的時候,給我丟了一件睡衣讓我換上,因為當時我還穿著醫院的病號服,相當難看。
當時的我想也沒想便換上了,哪知道竟然是這種深V領的絲綢質的性感睡衣。
我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胸口,用警惕的眼神盯著他。
他一臉嫌棄的表情,“捂什麽捂,你全身我都看遍了。”
我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果然失了憶就是吃虧,我完全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在快速換好衣服之後,他帶著我出了門。
夜晚的城市顯得非常美麗,燈火如晝,也很熱鬧。
他帶著我去吃了晚飯,隨後便帶著我去了一座橋上,說是看看晚上的風景。
這座橋讓我感覺有些恐慌,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為何,隻覺得我不想待在這裏。
夜晚的江風吹在臉上和身上,依稀有些冷。
他見我被凍得瑟瑟發抖,便脫下了身上的風衣披到我的身上。而他裏麵則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我看著都冷。
“你就是從這裏跳下去的。”
他冷不丁的一句話讓我一驚,下意識地往下看了看。
這麽高的橋,跳下去肯定死定了吧。我真的有那麽蠢,會從這裏跳下去?
見我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他也沒有多做解釋,而是淡淡一笑。
他點著一根煙,緩緩抽了起來。
夜晚下的江麵,看似平靜,恐怕下麵也暗藏洶湧吧。從這裏跳下去,不死也殘。
以前的我到底受了什麽刺激,居然會選擇在這裏跳江?
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照他的意思,我從這裏跳下去還算幸運,隻是失了個憶,並沒有缺胳膊少腿?
晚風一吹,我就冷得受不了。
他便不再停留,開著車把我送回了之前的房子。
回到家,我總算感覺好受了些。剛剛在橋上的窒息感,讓我非常不適。
陳……安,並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坐在客廳沙發上,似乎在思考些什麽。
我小心翼翼地坐在他的旁邊,將他的風衣脫掉遞給了他。
“謝謝……”
他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一把將風衣拿了過去,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搞得我很無語。
“別跟我來客套!”
我鬆了口氣,原來這家夥是嫌我對他太客氣,既然如此,那我以後就不客氣了。
他坐了一會兒之後便起身打算走了,搞得我有些心慌。
“你去哪兒?”
他白了我一眼,悠悠一笑。
“放心,我不會不管你死活的。”
這家夥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麽似的,一語中的。
的確,我很擔心,他要是走了,誰來管我一日三餐啊?
也就是說,我目前隻能依附著他,除非我恢複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