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什麽?包養?
“這便是月家的那個月女?”
“聽說她昨天晚上偷跑去跟男人約會,今天一早可才回來呢!”
“約會?他不是妖王唐梟允選的王妃麽,怎麽……這要是讓妖王知道了,可不得被大卸八塊了去?”
一大清早,月知辰深夜逃婚與人私奔的事兒便傳了個遍。周圍裏的人七嘴八舌的鬧騰,月知辰也不說話,隻徑自跪在那,一雙肩膀不停得抖,好似在低聲啜泣。
月家大門打開,從裏走出朔月望月二位長老。
“你這不知羞的小賤人!”朔月長老張口便罵。
月知辰抬眸,隻看了一眼,便三步並作兩步,一瞬上前將朔月長老抱了個滿懷,大聲哭道:“娘,女兒不活了,女兒沒臉見人了!你在家裏地位那麽高,爹又是管家,您快些去跟掌門求求情,讓我進內門做弟子啊。”
本是出來幫掌門收拾不順眼東西的朔月長老愣了,甚至忘記推開懷裏的月知辰。
月知辰雖修為不高但名氣卻盛,誰都知道,月知辰的生母,月家上一代的月女已經死了。她就算是喊娘,也該是抱著墳頭去哭,又怎麽會突然管別人叫娘。
“這朔月長老和管家元忠不是有個女兒叫元霜麽,難不成這私奔的是朔月長老的女兒元霜?”
朔月長老的臉都綠了。
她確有一雙兒女,兒子叫元豐,女兒叫元霜。月家曆來隻收女弟子,朔月長老一直想把自己女兒送進宗門,奈何掌管外門弟子的是望月,他們二人又因月家內部權力向來不合,遂一直不得入。
前幾天,朔月長老好不容易得了機會越過望月將女兒送至掌門殿選,好不容易女兒便能進宗門修煉光宗耀祖,好不容易能徹底打敗望月長老登上首位,卻不想被月知辰這麽一鬧,就是跳進了黃河也洗不清了!
“月女,這話可不能”亂說。
朔月剛想推開月知辰,便見其身子順勢一摔,匍匐到了望月腳下,哭道:“望月長老!您高抬貴手,霜兒錯了,霜兒不該犯戒,跑出去找男人鬼混還壞了身子,霜兒不敢了,求長老寬恕,讓霜兒入宗門吧!”
望月長老反應倒是快,冷笑道:“這可不怪我不讓元霜入宗門,是她真真是上不得台麵呀。明知道我月門修習之法講究最為純淨的女子之身,還跑出去夜不歸宿跟男人鬼混!”
月知辰聲音大,望月長老的聲音更大。
這麽好一個能拉元霜下水的機會,她恨不能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元霜是個多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月知辰哭得梨花帶雨,整個人跪在望月長老腳下,完全不給朔月長老說話的機會:“霜兒命薄,此生怕是無緣宗門仙道了!”
月知辰緊抱著望月的大腿,手中靈力一轉,便是凝聚成刃,在暗中割斷了望月的裙帶。她哭喪著臉瑟縮在望月懷裏,突然猛一抬腳,對著望月的腳麵便是一通狠踩,她的口中高聲喝道:“長老小心!”
“滾開!”望月長老本就氣結,這麽一瞧見月知辰眼底的嘲諷,當即便惱火的將人推了出去。月知辰的屁股狠跌在地上,卻聞一旁的朔月突然尖叫了一聲。
第二章
望月長老的衣衫竟然開落了,還掉得滿地都是!
月知辰假意好心得上前,想要為望月遮擋住白花花的肌膚,卻被她狠狠的推向一旁。望月長老連忙拉起身上的衣服遮住自己,人更是六神無主。月知辰一個箭步上前,高聲道:“我來扶長老進府,娘親你也趕緊把門關起來,萬萬別丟了人!”
說罷,月知辰三步並作兩步,直接跟著跑進府裏。朔月長老發愣得看著一切,全然忘記反駁月知辰的亂認親戚,隨著望月一道進了府門。
月知辰隨著望月一道跪在掌門殿外,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掌門!您可要為我做主啊!”望月長老一口咬定,是身旁的月知辰害了她。
緊隨其後而來的朔月冷笑了一下,道:“誰不知道月女身上沒有靈力,她的身上又沒刀刃又沒利器,如何弄得了?”朔望月之爭曆來激烈,在門口,望月長老打壓朔月長老,這廂倒是風水輪流轉了。
朔月長老咬牙緊盯著望月長老看。月家對名節的看重比旁人都要甚,若是望月沒了名節,自當被驅逐出四大長老之位。到時,不論哪個人上位,自都比她低上一階,她的女兒能否入月門,便不再受人牽製了!
所以,朔月長老自當顧不得月知辰拿自己女兒做擋箭牌的事兒了。
月知辰一邊假裝抹眼淚,一邊在一旁添油加醋:“長老您怎麽能這般汙蔑我,剛剛我還好心替您擋著,您居然……我娘親過世的早,在月家,隻有您照顧我,讓春英來我院子裏伺候我。我怎能,恩將仇報呢。再說了,我不僅沒了靈力,還被鎖了琵琶骨,萬萬是弄不壞您的衣裳的!”
月知辰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委屈極了。
她就是要讓這些人狗咬狗,然後自己坐山觀虎鬥。
“朔月,你打的主意,別人不知道我還不明白麽!”望月長老氣急,惡狠狠瞪向朔月,月知辰縮了縮身子,小聲揶揄道:“朔月長老不過為我說句公道話,您可千萬別在意啊!”
“望月!我在這家中當了多年的管家,你想害我妻子,我定當不會如你的意!這月家有四大長老一位管家,可不會任由你翻出天去!”管家元忠也在一旁跟著附和。打遠了,月家另外兩位長老也跟著一起來湊熱鬧。
“我聽說,望月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寬衣解帶,丟盡了我月家的顏麵?”弦月長老擺出一副驚訝的模樣,唇角卻是忍不住揚起弧度。月七跪在一旁,見多方發難自己的母親,直接起身駁道:“長老你慎言!”
“大膽!”弦月眸色一利,喝道,“長輩說話,豈容你插嘴!”
弦月長老主掌刑法,在月家是個說一不二的狠角兒。但見其眸色一利,月七當即便是不敢再說話。望月瞧著弦月,冷笑了一聲道:“既然這執法長老也來了,我倒是要問問,月女夜不歸宿該當如何!”
“冤枉啊!”月知辰大喊一聲便啜泣起來,道,“望月長老自己洗不清了便要來此汙蔑我了麽!”
“冤枉?來人,還不速速帶春英上前,來問話!”望月招呼著身旁的人,便是想將月知辰夜不歸宿之事鬧大,以將自己的事兒揭過去。
然,月知辰豈能如她的願,趕緊又把這燙手山芋搞了回去,“春英是您指給我的婢女,這事兒誰都知道。若是她出來作偽證,我定當百口莫辯。但,知辰被人連續冤枉事小,望月長老衣不蔽體當街示重事大,您莫不是想以小遮大?”
一席話,便是道明了望月長老為保護自己連續點到黑白汙蔑於她。
月知辰咬牙,雖一雙眼睛裏還含著淚,卻是挺直了腰板,對著弦月長老道:“弦月長老向來執法嚴明為人信服,想來,定不會白白委屈了知辰。知辰請長老為我做主!”
“望月的事兒雖嚴重,但也不代表,月女夜不歸宿能逃得了家法。”弦月冷笑,眸子裏盡是能一口氣除掉兩個礙眼之人的興奮。
“這話雖然這麽說,可卻在理。”眉月長老從旁接話。她性子溫柔,不管三位長老如何爭得熱火朝天,都在中間打著圓場。眉月抬眸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月知辰,眸子裏一瞬閃過擔憂。
在原主的記憶裏,眉月長老是月家唯一和上代月女交好並善待她的人:“不管怎樣,消除對外不好的影響才是首先要做的事兒。”眉月的一席話,倒是提醒了弦月應先處理那莊事兒。
“來人,望月長老有失身份,手段陰毒,將其關去大牢,等候掌門回來發落!”
“不可!”月七急著上前,一把揪住弦月的腕子,嚷道,“不可!同為長老,你怎麽能這般對我母親!”
“若不是同為長老,她現在早就被趕出月家了!”弦月冷然拂袖,瞧著弟子們上前將望月一點點拖出門去,心底盡是暢快。
月七緊咬著牙,跌跌撞撞去尋自己的母親,正心神恍惚之際,腦海裏忽地傳來一道極度慵懶,猶如王者的聲音。那聲音含笑,對著自己緩聲道——助我脫難,我便幫你救出你的母親。
月七起初收到傳音時隻是一愣,但當其回頭看到月知辰眸子裏的笑意時,卻瞬間汗濕後背。
這個自己曾經瞧不起,曾經百般欺負的小姑娘,似乎一瞬間長大了。
月知辰垂下眸子,不論月七如何向她傳音都不回答。
月七是望月長老製衡弦月朔月兩位長老的砝碼。她雖修為了得,可卻也因常年裏嬌生慣養,被好好的養在深閨內院而囂張跋扈。說白了,全靠其母立足,沒多少腦子。如今其母失勢,隻剩這麽個不精明的閨女,倒是個極好利用的時候。
月七咬牙,盯向月知辰的眸子裏盡是複雜:月知辰是月家公認的廢物,可這一次,她不僅暗中割斷了母親的衣帶,甚至還傳音給了自己。
她低下頭去,無意間看了眼月知辰的琵琶骨,卻是不由得一愣。
那節金燦燦的鏈子,竟然沒了!
鎖靈鏈被取,她的力量又恢複了?
月七不由更加心驚,正慌神著,卻聽弦月長老滿含慍怒的叫了聲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