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不可能再相信男人
“既然暖暖沒事了,那程叔程嬸我先回去了。”程父程母關心則亂,忘了何紹元一直在這裏陪著兩個人忙上忙下。
“今天多虧你了,紹元,等你有空常去我們家坐坐,程叔程嬸可喜歡你了。”程母誠摯的向何紹元道謝。
今天那種情況,要不是何紹元的人在,恐怕她和程父就手足無措了,她當時一聽自己女兒暈倒了,整個人也就不好了。
“好的,程嬸,你也要注意休息,這會兒暖暖醒過來了,您也快歇歇吧,就在旁邊就可以,我打過招呼了,這個病房現在是單人病房。”
程父沒有想到,自己還不如何紹元細心,程母年紀大了,再加上之前就昏迷了,這會兒消耗太大,於是在何紹元走了之後,就躺在了另一張床上。
而程父也嚇得不輕,所以一家三口竟然剛好占了一個獨立的病房,不得不說何紹元考慮的周到細心。
程暖昏迷的這一段時間,既像是把上一輩子的生活重新體驗了一遍,又好像是睡著了,這會兒異常的清醒。
所以在病房裏的呼吸聲漸漸舒緩之後,程暖看著窗外的月光陷入了沉思。
她本來以為,上天讓她重生一回,她就能彌補上一世的遺憾,沒有想到今天突然給她上了這麽一課。
這更堅定了她心裏,想要趕緊給程父程母一個有保障的未來的想法。
窗外的月光,映潔白的被褥上,程暖伸手,穿過月光,緊緊的攥住手,仿佛自己已經把月光抓在了手裏。
程暖仔細的思考著,後世要出現的農家樂,現在還在一個萌芽階段,而程家莊的條件這樣合適,不做農家樂實在可惜。
程暖知道,不管是方誌敏還是他的父親,程家莊的村支書,一定會支持自己的計劃。她現在,所要確定的就是自己家在農家樂這裏邊的定位。
之前她也詳細的分析過,她的父親幹不了什麽重活累活,所以像別的地方那種挑山的工作顯然不適合她們家。
而自己家的桃園,相對來說,品種比較單一,園子占地麵積也比較小,不太適合用來做一個采摘園。
思來想去,程暖覺得自己家能拿出手的,隻有兩樣。
這其一,就是自己的母親雖然不識幾個大字,但是卻燒的一手好菜,如果做一個專供餐飲的農家樂,還是挺有前途的。
但是程暖想了想,還是算了吧,畢竟自己很快就要去省城上大學了,自己的母親也根本就忙不過來,要說給母親找兩個人,前期他們也沒有這麽多的啟動資金。
而第二個,就是程暖父親的好手藝。程暖父親是程家莊有名的木匠,還有一手編竹筐的絕活。
程暖的意思是。讓程父和程母,有空閑的時候,就編製一些小玩意,到時候不管是拿來做工藝品還是紀念品,都是比較有意義的。
而再就是充分利用程家莊的優勢,農家樂工程量太大,但是程母平常也喜歡鑽研一些桃子有關的點心什麽的。
那麽,可不可以程父程母在做一些小手工藝品的時候,順帶在自己家店裏做一些精致的點心呢。
到時候不管是賣出去,還是讓進來買工藝品的人吃一點,都是很不錯的選擇。
在腦海中構想的差不多了,程暖又想著把自己家的小北屋整理一下,那樣才能夠在眾多門麵中脫穎而出。
說幹就幹,這會兒雖然不能夠實際操作,但是並不妨礙程暖動手把圖紙什麽的先畫出來。
萬一,就算是萬一,自己突然再次遇到這種昏迷的情況,那最起碼自己的父母也有了一點點的依靠。
從抽屜裏程暖還真找到了紙筆,看樣子好像是上一個在這兒住院的是一個小學生,這是他的圖畫本和畫筆。
程暖先是把自己的想法寫了下來,然後又開始盡量在保持原汁原味的情況下修改自己家的小北屋。
小北屋有一個門,剛剛好可以作為門麵,程暖想著把它外麵做成桃枝樣式的,上麵外墜上絲絹做成的桃花。
而進門之後,則是直接一棵大大的假桃樹,樹杈上零星的桃花,但是卻掛滿了程父程母想要出售的工藝品。
而一些比較珍貴的,或者是精致的,則是在一邊的櫃台上,而到達櫃台則需要經過一座橋,是從房屋中間那棵假桃樹上伸出來的桃枝。
程暖光是想著那個場麵,都覺得特別的激動雖然可能對男性顧客的吸引力比較小,但是哪個男士不願意跟著自己的家眷進去看看呢。
“暖暖,你怎麽還不休息啊。”程暖醉心於自己的創作的時候,突然就聽到了程母的聲音,程暖手一抖,要不是控製住了筆,恐怕就毀了這個設計了。
程暖正要回答程母,突然就看到程母翻了個身又睡了,生怕程母醒過來又說自己不好好休息,程暖看了看設計的差不多了的成果,趕緊收拾了一下躺下了。
過了不一會兒,程暖果然感覺到程母那邊有動靜,隻聽到程母下床走到了自己身邊。
一雙略有老繭的手停在了自己的臉上:“閨女啊,自從你回來之後,我和你爸這心裏總是不踏實,就好像你隨時都會離我們選去一樣。”
停頓了一下,程母的聲音更加軟和了:“你啊你,不要把自己逼得那麽厲害,偶爾放鬆一下,我和你爸我們還沒有老到不能動彈的時候,你就給我們機會,讓我們照顧你。”
程暖聽著這些話,感覺自己鼻子一酸,淚水忍不住就從眼角流淌出來,程母還以為程暖做噩夢了,趕緊把程暖抱在了懷裏,用手笨拙的擦去了程暖的眼淚。
程暖她很想回抱自己的母親,但是她不敢,重生這件事,就好像是一座大山壓在她的身上,讓她喘不過氣來。
就在剛剛,她真的想一衝動就把上一世自己的遭遇告訴程母,但是她不能,告訴程母了也隻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程暖堅定了要把這件事爛在心裏的想法,同時也在自己心裏築起了一座堅硬的堡壘,她不可能再相信男人了。
前世那兩個男人對她的折磨好像就近在眼前,她怎麽會把自己再推向另一個火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