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桃木劍
這跟那些密宗邪師差不多,都是洗腦來進行邪淫之事,這些邪淫之事產生的戾氣確實對走邪道的人有一點幫助。
這麽說來,上馬主任身的鬼也信奉這邪法,應該與司徒霖有關係吧?
“你跟司徒霖什麽關係?”李剛已經問出口。
“什麽?我不認識你們說的這人……”馬主任的臉上露出糾結恐懼的神色。
他在裝嗎?
“嘖嘖,看來需要妹夫來點非常手段拷問一下啊……你在這裏盯著,我去看看那人……”李剛將乾坤法劍遞給我。
這把劍的殺傷力比那把桃木劍霸道多了,我用劍尖指著馬主任,劍氣一不小心就割破了他的臉頰。
石灰粉透入傷口,他的臉不自覺的抽搐抖動,看得我有些惡心,忍不住將劍鋒往後撤了些。
他以為我害怕,趕緊開口說道:“小姑娘、小姑娘……你看起是個善心的人!我沒想到這裏會遇到法師!求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小姑娘,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們陰陽圈子的人最忌諱多管閑事,我沒傷到你的利益,你何必強出頭給自己攬業障!”馬主任極力想要掙脫枷鬼訣。
我沒說話,司徒霖與我們的交鋒恐怕會存在很長一段時間,他死去之後怨氣衝天、而且能帶著兩個徒弟躲避陰司的緝拿,說明他生前就不是個善茬。
他在人間遊蕩半個多世紀,布局之深讓我們難以揣摩,而且他已經接觸到了國家高層,手中掌握的資源不是我們普通人能比的。
再者,他本身邪法修為很厲害,如果以殺戮的戾氣來算,因他而死的人這麽多年來成千上萬,這些怨戾之氣不知道被他如何利用來修行。
隻要發現一點有可能與司徒霖有關的事情,我們都要查到底,不然隨時有可能被他偷襲還不知道如何反撲。
“小姑娘,你放了我!我一個孤魂修行不易!隻能不停附身在活人身上、還不敢弄死活人!我也就是上身來采女人三寶而已,沒有作什麽大惡啊!以後我絕對不會冒犯你——”
他拚命求饒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即全身瑟瑟發抖,眼中露出恐懼絕望的神色。
我回頭一看,醫院的高牆裏陰風旋起,帶得周圍的樹木都沙沙作響,裏麵的鬼差們正在清理幽魂。
“求……求求你……小姑娘,我絕對不會再衝撞你……”
他拚命懇請,甚至還流下兩道眼淚,衝開臉上的石灰粉。
以前聽說有民俗用石灰辟邪驅邪,看來還真的有點作用,他以為我會心軟嗎?
他有沒有害過人我不知道,但是周海告誡過我,不要相信鬼的話,一個失去了七魄的鬼,相當於一個失去了心的人,沒有心的人如果感情豐富,那就是反常的。
鬼話連篇,感情豐富的鬼情商一定很高,高到可以欺騙和迷惑生人。
一陣冰冷的氣息順著地麵湧到我身邊,那霸道的氣場刺得皮膚微痛,踩住鬼魂的白虎低低的吼了一聲,用一種恭順的姿態低下了頭。
周海的身形越來越清晰,走到我身旁時已經非常飽滿,他冷冷的瞥了一眼地上因為恐懼而縮成一團的馬主任。
他伸手摸了摸白虎的頭,那隻神虎如同大貓一般眯了眯眼。
有沒有搞錯啊……這可是我喚來的神虎,幹嘛對他這麽親昵……
我癟癟嘴,有那麽一絲小嫉妒,我也想摸啊!可是我哪有這個膽子摸神虎的腦袋。
“饒命……饒命……”馬主任的臉都埋在了泥土裏,恐懼得聲音都變了調。
周海淡淡的睨了他一眼:“沒做虧心事,何必求饒?去到冥府自有你的去處。”
黑無常暗戳戳的現身:“帝君大人,關鍵人物估計都不在裏麵,有個老巫婆子神神叨叨的看到了我們……”
“隨她吧,把這個拘走。”
“饒命啊!饒命!我修行不易……我、我沒有衝撞這位、這位小娘娘啊……”鬼魂拚命嘶吼求饒。
周海連個眼神也懶得給了,冷冷的說道:“既然知道是小娘娘,看見她沒繞著走,也是你的罪過了。”
我半點插不上話,周海每次對陰魂有什麽殺伐決斷的時候,我都不敢插嘴,但他沒有讓陰魂灰飛煙滅我就放心點了。
他現在臉色不怎麽好,我都不敢說話,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你害怕我?”周海不悅的蹙了蹙眉:“又沒在你麵前弄死他們了,還怕?”
“啊?我……我不是怕你,我是看你麵色凝重,不敢插話而已……”
他很在意我怕他麽?好像從最開始就說“別怕”,也會問我“你很怕我?”這樣的話。
我現在哪裏還會怕他啊,怕他離開我還差不多……
李剛無奈的聲音傳來:“我說你們兩個,這什麽鬼地方談情說愛?快過來看看,趕緊忙完了回家,在被窩裏說話不更好嗎?”
李剛有時候說話真是讓我又愛又恨,他總是這麽一針見血,把我想隱藏的小心思放大無數倍。
但是又能把握一個度,周海對他都沒脾氣。
仔細回想一下,李剛跟周海的交談不多,大多數時候都是就事論事,但偶爾飆出一段話,哪怕是帶著一點挑釁或者教訓的意味,周海都沒發過火,甚至還會很給麵子的“嗯”一聲。
這麽算起來,李剛才是個牛氣的人物啊,能教訓周海的,我估計也就紫微大帝和青華大帝這樣的領導吧?
徐雅琪已經昏過去了,她一個千金小姐淪落到現在這樣,真是讓人感到可氣又無奈。
我當時為林言歡看了一下宅子,她就氣勢洶洶的找上門來打我,不僅口出惡言、還惡形惡狀,這樣張揚跋扈的性子遲早會出事。
後來在海晏樓裏,我反複說了電梯不能坐,在有異常情況的時候不能坐電梯是常識,可她就是不聽,還說我想害她被鬼殺死,我們好逃走。
結果我和李剛拚命拉住了她,但她的腳還是被夾斷。
成了殘疾人之後大概她的心理也扭曲了吧。
她現在還有一半生魂拘在陽間的城隍廟裏,不知道她身體裏剩下這一半是正常、還是被填入了煉魂?
李剛拍了拍她的臉,喊道:“白蓮花小姐,醒醒!”
徐雅琪頭撞破了,此刻臉色刷白、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看起來形容枯槁。
“怎麽辦?她昏過去了,要送醫院嗎?”李剛抬頭看向我們。
“先送醫院吧……看她受傷不輕……”我話音剛落,徐雅琪突然猛地睜開眼睛,她眼睛裏冒出一點黑血,嚇得我驚叫一聲:“小心!”
可惜喊晚了!她一口咬在李剛手上!
幾乎是同時,周海屈指一彈,一道白色的光猛地打入她的額頭,徐雅琪像被抽絲一般渾身軟綿綿的倒在地上抽搐。
“哥!!”我看到李剛被咬的那瞬間頭都懵了!
李剛痛得直抽氣,手腕上被咬出了血,一個勁的往外冒血珠,我趕緊抽出手帕給他壓住傷口。
“草!這婆娘瘋了吧?”李剛恨不得踹她兩腳。
我很少看到李剛受傷流血,這一口咬得這麽深,讓我心疼得不行,被咬成這樣得多痛啊!
“行了……茵茵別哭,沒事的,就像被瘋狗咬一下而已。”李剛皺著眉頭安慰我。
周海沒說話,他蹲下捏著徐雅琪的臉頰,手上稍微用力,卸了徐雅琪的下頜骨,徐雅琪大張著嘴,口水和舌頭耷拉出來。
這幅樣子……哪裏還像一個正常人?
“這女人的魂魄已經不純了,被填入了與邪物同煉的魂魄,還沒有與身體融合,隨時會發瘋……先帶你哥去找程半仙吧。”周海冷冷的開口。
我心驚膽戰,什麽意思?去找程半仙?
程半仙專門拔陰毒屍毒,李剛這是被陰毒侵體了?我回頭看了看,他臉色很差,而且身上已經開始發抖。
來不及多想,我扶著李剛上了車,自己哆哆嗦嗦的坐進了駕駛座。
李剛臉都嚇白了:“茵茵、茵茵你冷靜點,咱們可以叫個快車,你千萬別開車啊……”
“這種鬼地方哪有什麽快車!”我急得不行,趕緊調駕駛座、發動了車子。
李剛教過我開車的。
他那時候想著就算我還沒到考駕照的年齡,但是能幫忙停車、開車進車庫,也能省他不少事情。
然後一條直線距離,我開車進庫都能刮到一邊倒後鏡,他露出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放棄了教我開車的念頭。
可是現在沒有別人在,我不開車誰開?
李剛手上血流如注,全身一陣陣的發抖,這樣子根本沒法開車,我硬著頭皮也要開啊!大晚上的,應該不考驗技術吧?
“求你先定位好嗎?茵茵,祖宗,我寧願等救護車了……”李剛無語的提醒我。
周海突然坐到副駕駛座位上,他看我手忙腳亂的定位,然後哆哆嗦嗦的起步,車子聳了好幾下才上路,他突然問道:“你不會開車?”
“……會。”我硬著頭皮回答。
難不成指望你帝君大人開車?車子這種俗物,帝君大人應該用不著吧。
周海愣了一下,淡淡的說了句:“別擔心,慢慢開就是了。”
有他這句安慰我放心多了,終於把車開上了路。
李剛覺得坐我的車比被咬一口還恐怖,他緊張得在後麵一個勁的提醒我注意路口、什麽時候要打方向盤、有紅燈要提前減速、慢慢踩刹車……
“哥,你的手不痛啊?”我忍無可忍的想叫他閉嘴休息。
他顫抖著說:“痛啊,但我更怕死在求醫的路上……茵茵你就開過一回車啊!不到十米就刮壞我一個後視鏡!”
周海聽了這話,似笑非笑的睨我一眼。
我臉上有點燙,李剛也真是的,這樣的黑曆史就不要說出來好麽,讓他笑話我啊。
不過,今天我開車如有神助,好幾次我覺得轉彎時方向盤打早了、估計要從馬路牙子上壓過去,結果都奇跡般的平穩開過,還有一次眼看著要刮到垃圾桶,居然也神奇的堪堪避過。
真是如有神助嗎?
我偷偷瞥了一眼坐在副駕駛還不係安全帶的周海,他單手支頤撐在車門扶手上,托著下巴淡淡的看向前麵。
不管我開出怎樣銷.魂的曲線,他都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車窗外的夜色和晃過的燈光,為他的側顏鍍上不同的光暈。
恍如夢境。
眼看著他虛幻如傳說,沒有一絲煙火氣。
觸手卻能碰到他微涼的體溫。
如真似幻說的就是這樣吧……
“看路啊茵茵!祖宗!別顧著看你男人行嗎,你在開車啊!”李剛絕望的想跳車。
前麵要轉彎,我神思飄忽的早早就打了方向盤,車子歪著要就要撞上路燈了,可是卻沒有撞擊的感覺傳來。
我心裏有些疑惑,偷偷看了周海一眼。
他沒有看我,但眼中浮現一絲淡淡的笑意。
我沒看錯,他眼中一定有笑意。
而且還……還有點無可奈何的寵溺包容。
我的小心髒被他的“麵無表情”弄得亂跳起來。
開個車也能開得心如鹿撞,也是沒誰了。
車子在寡.婦巷附近停下來時,李剛下車就對周海說道:“妹夫,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我有點不滿,這是我開的車好嗎?十八公裏呢,零事故!
“茵茵你……你以後還是別碰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