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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公平何在

  “茵茵快過來!這個變.態想幹什麽啊!我已經報警了!”宋薇的聲音在白霧後麵響起。


  她拎著滅火器朝司徒霖狂噴,司徒霖一邊躲避一邊掐訣讓屍沼裏麵的手去拉她,但宋薇是純陽血,這些普通的鬼拉不住她!

  那個拿銅鈴的鬼道士突然朝宋薇張大了口撲過去——


  我幾乎是在一秒之間掐出了枷鬼訣!

  那個鬼道士硬生生的頓住、耷拉著碎肉的臉停在宋薇麵前。


  宋薇渾身像被電擊了一下,手中拎不住滅火器,哐當一聲掉落在台階上。


  “好……好冷啊……茵茵,你快過來啊!傻愣著幹什麽!”她臉色刷白、著急的朝我跺腳。


  鬼道士半邊臉已經停留在她麵前,露出白骨的臉頰緊挨著宋薇、牙齒都張開了,離她的脖頸隻有一點點距離。


  宋薇見不到鬼,尋常的鬼也怕他,屍沼裏麵的手拉不住她。


  但是像鬼道士這樣走屍仙道的鬼魂就算上不了她的身、也會對她造成不好的影響,強大的陰氣讓她冷得牙齒打戰。


  司徒霖站在我和宋薇中間,他是人的驅殼,除非煉魂飛出來,不然兩個小祖宗還沒那麽聰明能分辨。


  怎麽辦?我微微一動,司徒霖突然衝上去一把抓住宋薇的後領猛地往牆上撞去。


  咚的一聲悶響,宋薇的被他狠狠的撞了一下,隨即被他扔下樓梯。


  “宋薇!”我心涼了半截,光憑力氣我也不是司徒霖的對手啊!隻能連滾帶爬的跑去抱著宋薇。


  她的額頭磕破了,此時閉著眼哼了兩聲就暈過去了。


  司徒霖站在台階上,破了我的枷鬼訣,那個拿著銅鈴的鬼道士轉過身來,用他半邊碎肉、半邊暴露白骨的臉朝向我們,嘴角露出詭異的笑。


  “慕茵茵,我一直對你禮遇有加……就算是附身在慕雲亮的人皮稻草身上,我也沒有真正的傷害你……不如我們好好考慮一下給彼此提供便利?”司徒霖陰測測的說道。


  他的身後是大玻璃,外麵華燈初上,霓虹燈的光線明明暗暗,映得他的麵容更加陰沉恐怖。


  “司徒霖,自從我們猜到是你殺害慕雲亮之後,你做的事情我們都看在眼裏,我們也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你這樣一個走屍仙道的妖人,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就算死也不會給你提供便利。”


  我抱著宋薇,一手輕輕按著腹部,這裏隱隱有些痛。


  是不是剛才的動作太大了?

  現在小腹裏的熱氣似乎在洶湧翻滾,一點點的溢出,仿佛在積蓄力量一般壓抑。


  身側的紅光也時明時暗,那鬼道士飄飄蕩蕩的在我身邊搖晃著銅鈴。


  腳下的屍沼裏越來越多灰白腐爛的肢體翻湧上來,我就像踩在一層薄冰上,隨時有墜落的恐懼。


  宋薇額頭的血流下來,我胡亂的扯自己衣服壓住她的傷口。


  該怎麽辦?

  “……慕茵茵,難道你不覺得有些規矩該改改了嗎?好比你,你被當做犧牲品獻出來、又被當作工具來懷孕、現在呢,還是一個美好的玩具讓帝君天天享受,你難道不會覺得所謂的神祗慈悲、卻對你如此不公平?”


  ……這些所謂的不公平也曾經困擾過我。


  但在我披著蓑衣、蹲在苦竹筏上渡過黃泉時,我就放棄思考這個問題了。


  黃泉下麵那麽多鬼影重重,他們為了什麽癡守千年?

  醧忘台前,每天過那麽多魂靈,又有幾個人參透了“珍惜與隨緣”。


  在周海扔掉我的蓑衣、將我拎上岸時,我就已經放棄思考所謂的公平。


  愛,哪有公平?


  愛就是偏聽偏信、就是偏心偏袒、就是偏愛偏執……


  誰能跟愛講道理?

  “司徒霖,你枉自活了這麽多年,還沒我看得開。”我蹙了蹙眉,覺得自己與他說這些是對牛彈琴。


  “……茵茵,跟我合作吧,你腹中靈胎的魂給我一半就可以了,我不會傷害到你,還會賦予你無上法力……”他垂眸看著我,眼神變得有些飄忽。


  似乎有那麽一瞬間,我看到一個邪道的枯瘦身影。


  “……你到底想要什麽?”我皺眉道:“如果要報仇,黃道村的人基本都死絕了,你還有什麽放不下的?”


  “報仇?”司徒霖冷笑一聲:“報不報仇無所謂,黃道村天生就適合用來做法陣,你知道這些年我從裏麵吸收了多少邪氣?勝過普通人三世修行!我想要什麽……你若成為我的同伴,自然就知道了。”


  鈴鈴鈴……


  那鬼道士手中的銅鈴聲響縈繞在耳畔,這聲音讓我有些神思恍惚,我用力搖了搖頭,宋薇額頭的浸出的血珠灼得我的手好燙、心也越來越慌。


  怎麽這麽多血?那傷口並不大啊,為什麽血液好像爭先恐後一般冒出來?


  肚子裏的小祖宗開始鬧騰,似乎是被什麽壓抑了,紅光時明時暗的不穩定,他倆在我腹中鬧騰起來,疼得我冷汗都下來了。


  那個鬼道士搖的鈴鐺像催命一樣讓人心煩!司徒霖陰測測的目光又讓我膽戰心驚、宋薇的傷口又反常的流出那麽多血……


  我該怎麽辦……


  起雲你這家夥,讓你懶得教我!


  腳底的屍沼上漂浮著一大堆灰白的肢體,如同纏繞的蠕蟲離我近在咫尺——


  絕望之際,我突然聽到一串快速呢喃的佛號“南無南無阿閦如來”。


  佛號?!

  緊接著一連串玻璃破碎的聲響由遠及近!

  破碎……破……


  我猛然想起那次邪師布下的結界,鬼差和黑白無常都進不來,最後是我叔叔成肅從內部打破結界的!

  左手二三指並掐大指中節,北帝殺伐!破!

  我滿手都是血,這一個指訣掐出,司徒霖身後巨大的玻璃窗仿佛爆炸一般被震碎,玻璃渣子四處飛濺,我聽到了街道上行人的尖叫聲——


  結界破了?!

  司徒霖雙手掐訣,他的身體幾乎立刻就陷入了屍沼的黑霧之中——之前慕雲亮也是這樣消失的。


  拿銅鈴的鬼道士也在漸漸消失,我不甘心的抬手掐出枷鬼訣,誰知道這次的枷鬼訣居然黃光暴漲、霸道無比!

  幾乎是一瞬間就將那鬼道士牢牢卡死在牆上!

  一束銀光如同流星飛矢從破碎的大窗戶外飛進來、落到眼前時飛散成無數細細密密的小鐵鏈將鬼道士全身紮穿!

  銀光散去,周海捏著鐵鏈的另一頭,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問道:“……你流血了?”


  “啊?”我流血了?我沒有受傷、手上的血跡是宋薇的:“這不是我的血——”


  還沒說完呢,周海那家夥聽到不是我的血後,立刻扭頭看向那個鬼道士。


  鬼道士被我的枷鬼訣釘在牆上、又被周海用看起來很牛掰的鎖鏈穿透了鬼影,他身體無法動彈、臉上卻在笑,似乎在嘲諷我們。


  周海一扯鎖鏈,他猛地踉蹌、手中握著的銅鈴突然一鬆!

  地上快要消失的黑色屍沼中突然伸出一雙布滿傷痕的灰白手臂,雙手張開接住了銅鈴,立刻縮了回去。


  我們沒料到會有這麽一個後手!

  銅鈴消失的一瞬間,鬼道士的身體仿佛被抽掉了魂,他臉上的詭笑消失了。


  他們早已習慣了在世間逃避,逃跑的速度和手段都很熟練。


  周海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我先把這個鬼魂拖到冥府,你——”


  “我沒事。”我趕緊搖頭,抱緊了宋薇道:“我先把宋薇送醫院,你去忙吧。”


  這個鬼道士的魂至關重要,他不放心假手於人,我能理解。


  周海喚出鬼門,他親自將鬼道士帶走,鬼門消失的時候,我身後的安全通道傳來了拍門聲:“開門,誰在裏麵?死了沒有?”


  這個聲音有點耳熟……我趕緊打開門一看——


  外麵的男子戴著鴨舌帽、掛著耳塞、捏著手機、穿著棒球服牛仔褲和運動鞋。


  再潮的打扮,也遮不住他後腦勺的一片光滑呈亮。


  “晦清?你這個假和尚怎麽在這裏——”


  我想問,剛才的佛號是你念的?

  那一聲聲“南無南無阿閦如來”如排山倒海、隱隱有羅漢齊頌的磅礴氣勢,由遠及近一層層震碎了附近的玻璃,讓我心裏閃現一點靈犀,才想到從內部破結界。


  這假和尚難道真的天生佛骨、有如此無量大.法?

  我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


  然而,這想法才剛剛冒頭,我就看到他扯了耳機的插頭,手機裏立刻傳來了“排山倒海、氣勢磅礴”的佛號唱誦。


  ……大爺的,原來是錄在手機裏麵的!

  “茵茵妹子?怎麽是你被纏住了?”他一邊揣手機、一邊打量我和身後躺著的宋薇。


  這家夥跟李剛熟悉以後,連施主都懶得稱呼了。


  “……你來的正好,來幫我背朋友,她受傷了。”我指了指身後躺著的宋薇。


  晦清一看是個女的,搖頭道:“不行不行,男女授受不親,我雖然沒真正出家,但也不能違反三皈五戒啊!”


  佛家的三皈是: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五戒是: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


  這裏邪淫與淫是有區別的,真正出家的和尚要戒淫、而在家修行的居士則是戒邪淫。


  在家的居士男婚女嫁、傳宗接代、合法夫妻這是天倫所許,不屬於邪淫。


  邪淫特指兩類:一是非配偶之外的發生關係,比如與他夫他妻、與童男童女、與娼*妓或陌生人等,皆為犯戒;一類是指配偶間不講究時間地點方法的過量貪色貪欲,也為犯戒。


  這是佛家的清規戒律,我隻懂皮毛。


  晦清和尚則很怕犯了戒律,他雖然嘴上跑火車,整天嚷著還沒娶老婆、絕對不出家,可是真正接觸女性的時候,他也像歌裏那樣,對女性畏之如虎。


  “你們佛祖還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難不成你讓我一個孕婦去背她?”


  晦清和尚糾結了一會兒,念了幾句佛號,將宋薇抱起來快速跑下去打車。


  醫生看著那傷口、又看向我手上和衣服上的血十分納悶:“這點傷流這麽多血?!”


  什麽意思啊?醫生你還嫌傷口小是嗎?

  醫生謹慎起見的開了CT,做檢查下來沒有顱腦損傷,就是磕破了皮、有些輕微腦震蕩,在等宋薇醒過來的時間裏,我覺得肚子裏兩個小祖宗十分不耐煩的胎動,那把火燒得我火燒火燎。


  “檢查一下吧?反正就在醫院,別是什麽大問題,”晦清和尚掏出手機道:“你哥正在趕過來呢。”


  我隻好委托他守著宋薇,自己去掛了個號,心裏緊張得不得了,如果肚子裏麵有什麽異常,醫生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怎麽辦?

  我可不想上新聞、也不想被人發現孩子與眾不同。


  但已經不能麻煩林言歡了,他那個私人醫生不知道被他怎麽收拾了,嘴巴像上了拉鏈一樣嚴防死守、隻對他匯報情況,也不對我說。


  現在那個醫生更加不敢違抗他,他可是未來的太子爺呢,可怕、可怕。


  做B超的時候醫生發出“嗯?”的聲音,讓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要是她問我:怎麽沒心跳啊?怎麽隻看到兩.團霧氣啊?這一類的話,我該怎麽回答?


  誰知她隻是多看了幾眼:“異卵雙胞胎啊,千分之三的幾率,你真幸運。”


  “……謝謝啊。”我嘴角抽了抽。


  “孩子太小了,記得多吃點,看這個孕周和發育情況不符合啊……你還是掛個專家號、把單子給專家看看吧。”她將檢查結果打出來。


  我傻乎乎的照辦,專家又讓我去驗血什麽的,上下跑了好幾趟,最後給個結論說我有些貧血。


  專家說貧血會導致血液含氧量低、還是兩個寶寶呢,如果他們缺氧了就會很煩躁、胎動頻繁、也很危險什麽的……我還是去找汙老太太看看吧,專家的話聽不出輕重。


  從診室出來時,我居然看到了周海靠在廊柱上等我。


  我的天,帝君大人出現在婦產科候診區……


  這……畫麵簡直不忍直視,他那一身清冷氣場與周圍粉紅色裝修反差強烈。


  我、我都替他心疼!

  “……你來這裏幹什麽?”我尷尬得不行。


  幸好現在是醫院的值班時間,候診大廳空蕩蕩的,不然別人看到我對著大廊柱露出羞惱又嬌嗔的表情,會以為我有病。


  周海沒有理睬我問的“廢話”,直接從我手中抽走了病曆簿。


  “貧血?”他挑了挑眉,將病曆簿還給我,清冷的說道:“……回去給你補補。”


  補?怎麽補?

  他拉著我去安全通道,看樣子要將我帶回家。


  “等等!宋薇還在住院呢!我要留下來看看情況。”我趕緊表態,他可千萬別霸道的把我拉回去啊!

  周海微微皺眉:“我今晚很忙,那個道士的鬼魂還要施法審問,你回家呆著安全些。”


  “李剛也過來了,還有那個晦清和尚也在,我在這裏呆著也安全啊……”我努力爭取。


  他皺了皺眉頭,不悅的盯著我。


  慕茵茵,你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我猜他會這樣吼我。


  誰知他最終隻是清冷的哼了一聲,將我往牆上一壓——


  “那就先補血吧。”他沉沉的說。


  我從來不知道接吻可以補血。


  直到我在口中嚐到淡淡的甜腥味……


  他咬破自己的舌尖,一口口將帶著血的清液渡到我口中,捏著我的下頜強迫我咽下去,這家夥要不要這麽專製啊。


  一開始我有些抵觸,後來慢慢習慣了這個略帶異樣的深吻。


  他的手漸漸鬆開了我的下頜,冰涼的濕軟與我糾纏,慢慢的、我已經會自己從他舌尖汲取那甜膩的味道。


  腰被他抱得越來越緊,勒得我肋骨隱隱作痛,在這種事情上他就是個暴君,不能奢望他會溫柔的循序漸進。


  好像著了魔。


  我努力墊著腳、仰著頭、雙手捧著他清冷的臉,仿佛溺亡般拚命汲取他的氣息。


  他緊緊箍著我,讓我的重量依附在他的身上,縱容我的索取。


  一絲絲血渡入口中,融化在心室、散布到四肢百骸。


  我聽到讓人羞赧的聲響,那種黏膩得恨不能融為一體的水聲和吞咽聲讓我頭皮發麻,連指尖都開始染上酥.麻的輕顫。


  這異樣的舉動不知持續了多久,我腦袋都變成了空白,才聽到他清冽的低笑:“……看來是挺缺的。”


  我悶悶的抵著他的胸膛,埋怨道:“你這又是給我下了什麽咒?”


  “隻是給你補補血氣,你還是該多吃點。”他將我撐起來,看著我熱氣騰騰泛紅的耳朵尖發笑。


  我不想講話,懊惱無比。


  一個吻吻到自己都……都腰酥腿軟了,身體還隱隱動了情。


  簡直太丟臉了。


  “喜歡就天天喂你。”他笑著扶我站好。


  我深呼吸努力平複了一下情緒,他將我送到宋薇的病房前,沉聲說道:“這三個邪道戾氣太重,你以後不要亂出門,免得給他們可乘之機……雖然你有些進步,但跟他們的狡詐狠毒比起來,你還嫩得很。”


  “知道了。”


  我抬眼望向他:“起雲,我也提醒你一句。”


  “什麽?”他微微蹙眉。


  “……去沈家的時候記得用結界,那裏應該有他的耳目,圓光術都追到你了。”


  周海皺眉看向我。


  我盡量平淡迎向他的目光。


  “……青鸞找到權珩向我求情,說青蕊垂危,她擅自附身在看守身上,將她搬出來,可是禁閉太久,她現在水米不進,權珩就來說情求我寬恕她們。”


  周海難得解釋了一次。


  他站在我麵前,垂眸看著我,目光中有坦然、也有一絲難掩的無奈。


  “我因私欲點化蓮蕊,蓮蕊為人還業障予我,一切起因在我,她現在是一個人,再有業障是她自己的事,我的業障卻連累你……”


  “怨我嗎?慕茵茵。”


  我偷偷抿嘴,心道像你這樣的男人,我有多少情敵都不奇怪,有什麽好怨的?再說以前的事再怨也沒意思。


  “捉奸在床了我就會怨你。”我低聲嘟囔了一句,如果真有這種事,我還不知道怎麽能離婚呢,想想真是可憐。


  他清笑道:“怎麽可能,說了多少次沒有別人。”


  說著就低下頭來,悄聲在我耳畔說道:“道家一樣有邪淫戒……我的小妻子,你擔心得太多了。”


  我永遠贏不了他。


  他輕輕巧巧一句“我的小妻子”,就讓我麵紅耳赤。


  宋薇的病房裏,李剛和晦清和尚埋頭捧著手機打王者農藥。


  看到我進來,李剛立刻站起來問道:“茵茵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宋薇被司徒霖撞了一下頭,我還好……”


  “肚子呢,那兩個小祖宗呢。”李剛盯著我的肚子看了看。


  “沒什麽事,專家說是貧血,我明天找汙老太太看看。”


  宋薇一直睡到臨近晚上十點才醒過來,我還準備通知她家人呢,她讓我別打電話。


  “多大點事啊……又沒撞傻我,別讓我爸媽操心了,我跟他們說今晚在你家住就好了。”宋薇揉了揉眉心,問道:“那個變*態男怎樣了?”


  “呃……被警察帶走了。”我瞎說了一句。


  宋薇這女漢子撇撇嘴:“本來噴他一身的,結果突然好冷啊!我是不是中邪了?”


  你中邪估計比中五百萬還難。


  晦清和尚聽我們聊了一會兒,突然抬頭問道:“她該不是純陽血吧?”


  我悄悄點頭,晦清眼睛都瞪大了:“純陽血的女子很少見哦!一般這樣的女子都很難找到老公,命格太強了……誒,姑娘,你有興趣出家當個師太嗎?說不定能成為法師界的一顆新星啊!”


  “滾你大爺的!”宋薇怒道:“我才不要當尼姑!我還沒有男朋友呢!”


  “我也沒有女朋友啊,還不是當和尚,這是一種職業而已,收入高啊,你考慮看看嘛……還有,能施舍我幾滴血嗎?我留著危難時候救命。”晦清懇求道。


  宋薇用詭異的眼神看著他,估計把晦清當成一個蛇精病了,她說道:“你要是不嫌棄,每個月帶翅膀的吸血鬼我都給你,你自己去我家樓下垃圾桶裏翻。”


  噗……


  李剛毫不留情的大笑,笑夠了之後準備帶我回家,他對晦清說道:“你們佛祖說的,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今晚就在這裏當看護吧,明天我來辦出院,我妹是孕婦、金貴著呢,不能熬夜,我先送她回去了。”


  說完也不管晦清臉色黑如鍋底,拉著我狂笑著離開。


  “茵茵你乖乖休息,明天我去把汙老太接來咱家,早就讓她搬來同住了,不然哪天死在家裏了都沒人知道!”


  “哦……”


  “你老公呢?”


  “有事回去了,今晚抓到那個鬼道士,他應該很忙。”


  李剛壞笑了一下道:“很忙還給你嘴巴都吸腫了?你倆要不要這麽膩歪?”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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