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乾坤
林言沁眼珠子轉了轉,狡黠的笑道:“慕小姐,不如這樣,你們今晚來我房間幫我盯一晚,順便看看那個銅鏡,你們這樣的專業人士才能看出問題,對吧?”
我怎麽覺得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林小姐,方不方便給一下你的八字?我們提前做點準備。”
林言沁點點頭,報了一個年月日時給我。
她前腳走,我後腳就抱著手機用易學軟件算算算,李剛叼著麵包走到我旁邊坐下來。
“算什麽?”
“算算你的乾造。”
“……算來幹嘛?”
我放下手機看著他:“哥,她今年都二十五了!你敢信?!看樣子和性格,我覺得才十五!”
李剛嘴角抽了抽:“關我什麽事?”
“我看你的月柱丁卯……卯是真桃花、但是丁卯又是淫*欲桃花……哥你有點危險啊,要小心點,別被人拐騙了到床*上去了。”
“她跟我沒什麽關係吧?”李剛奇怪的問道:“她叫什麽名字?”
“……林言沁,林言歡的妹妹,估計是親親的妹子,那種張口就是多少錢的風格如出一轍。”
李剛挑了挑眉,笑道:“那好辦了,他哥好說話,車燈肯定不用賠償了。”
“是啊,賠償倒是不用,但她要咱倆今晚去她家……陪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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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在這個城市的大宅我們來過幾次,勉強算得上熟門熟路,林言歡聽說我們要來,親自在家裏等著,我們進門就看到玄關處擺放著十來個旅行箱。
“抱歉,我妹妹還沒收拾……她不讓別人碰她的私人物品。”林言歡皺著眉頭看向那些行李箱,以他這一板一眼的性格,估計感覺非常紮眼吧?
他輕歎一口氣道:“最近我們家紛紛擾擾太多,我妹跑來我這裏躲一躲。”
我看他眉宇間似乎有些倦色,忍不住問道:“是家宅不寧、還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
林言歡輕笑一聲,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坐在茶室的主位上,雙手放在圈椅上,舉手投足貴氣逼人,學道的人多少都懂看一個人的氣場和氣色,林言歡雖然眉間有些疲憊的神色,但目光中的睿智犀利反而更加深沉。
“兩位關心時事新聞嗎?”他問道。
我們一致搖頭,估計這世上與我們最無關的新聞就是時事政治了,還沒娛樂八卦關注得多。
林言歡淡淡的笑著,手指在身前交叉,低聲說道:“前不久結束的重要會議上,家父被任命為……XXXX副主席。”
他皺氣眉頭,似乎並不怎麽開心這事。
我有點懵,XXXX副主席,聽起來好像有點牛啊?升官是好事,林言歡幹嘛一臉沉重的表情?
李剛差點嗆住,他拍了拍胸口:“也就是說,你老爸在幾年後的下一屆、有可能成為——”
林言歡蹙眉:“慎言。”
李剛一臉驚恐的神色,按捺不住的說道:“就是成為大長老是吧?”
大長老?
李剛看我不明白,湊到我耳朵旁邊低聲說道:“他老爸極有可能成為下一屆咱們國家最大的官!懂了吧?”
懂了,我點點頭,真可怕。
我記得小時候看書,說唐太宗曾經冥府還魂,判官一看是皇帝猝死了,立刻添了二十年壽數送還陽。
權力這個東西,不管天上地下還是人間,都一樣有特權。
“因為這件事,我們全家都要轉入幕後、言沁在國外念書,為了防止被暗殺、或者被敵對勢力綁架洗腦,立刻就將她接回國了,所有的護照、綠卡全部上交國家。”他歎口氣,搖搖頭道:“心累。”
“但是言沁回國後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夜裏總是做夢,沒有安全感,醫生說是心理作用,但是……認識你們之後,我覺得這些事情是有來頭的,想請你們幫忙看看是什麽問題。”
難怪司徒霖與林家走得這麽近,原來是要為司徒家下一屆依然成為在上位者的心腹顧問而鋪路。
林言沁的床頭櫃上擺著一麵黃銅的八卦鏡,是司徒霖給她的。
李剛在她房間和衛浴檢查,林言歡對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出來說話。
“茵茵,我記得你提醒過我,小心司徒霖和司徒家。”林言歡一臉嚴肅的說。
“根據我收到的消息,司徒霖在帝都跟我妹妹接觸了幾次,他是國家秘密顧問之一,我家裏人對他很信任,我這個妹妹從小嬌慣,我擔心她被司徒霖欺騙,你們要仔細看看司徒霖給她的黃銅鏡子。”
我撅嘴道:“要是把鏡子弄壞了怎麽辦?上次弄壞你那個青花瓷瓶,你可沒給我好臉色看。”
林言歡一愣,失笑道:“茵茵,是你沒給我好臉色看好嗎?真不明白,你弄壞了東西你還生氣?”
“我是氣你的態度!說了那東西有問題!你卻不相信我!”我皺眉道:“我們跟司徒霖——不是你想的同行忌諱!算了算了……有些話是忌諱,不說了,你愛信不信。”
“好,這件事就揭過去算了,你也不要再生氣了,好嗎?”他抬手扶著我的肩膀。
我有些尷尬的側了側身,沒能躲開他的手,忍不住提醒他道:“那個……林少爺,我有丈夫了,是不是應該稍微注意點?”
林言歡笑了笑,鬆開手道:“是應該注意點,不過茵茵你救我兩次了,我可都是在你的臂彎裏醒來的。”
我皺眉道:“那又如何?救人的時候哪裏顧得上這麽多?”
他微笑著看著我,看得我心裏有些發毛。
“茵茵,不管你的職業是什麽、也不管你的家世如何,你是一個完整的社會人,這個社會是不承認所謂的冥婚的……”
他頗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我回到林言沁的房間,看到李剛正在看那麵銅鏡,林言沁就像個小雞仔一樣亦步亦趨的圍著他。
可惜李剛對她視若無物,他抬起手中的銅鏡問我:“茵茵,你來看看,這個是不是很像程半仙給老爸拔毒的時候、在周圍放的銅鏡?”
像那個會浮現心裏記憶最深刻畫麵的銅鏡?!
自從見過沈家用圓光術顯像追蹤後,我就知道當時程半仙用八麵銅鏡同時施展了圓光術,用來喚醒過往的全部惡念,將侵髓的陰毒拔出來。
我們沒有那個本事讓八麵銅鏡都顯化影像,而且看普通圓光術的影像需要小童子,不知道周海能不能施法讓我們看看?
他白天這麽忙,我不想耽誤他的時間,等到晚上他出現的時候再說吧。在林家的時間很難打發,好不容易天黑了,李剛就催促林言沁去睡覺。
“你不睡著我們怎麽看有無古怪?這房裏有沒有監控?沒有就用手機開著視頻偷拍。”李剛看了看房裏的旮旯角落。
“喂,我已經感覺有鬼在身邊晃了!你還要偷拍我?!”林言沁很不滿。
李剛臭著臉:“誰稀罕偷拍你?老子是偷拍有沒有鬼好嗎!你這搓衣板一樣的身材,跟我家茵茵一比,就像從非洲難民區過來的,有幾個男人稀罕看你!”
林言沁被李剛堵得一口氣上不來。
我真想告訴她看錯人了,李剛這樣的男人……我真想象不到他會栽在任何女人手上。
他是真正遊戲人間的心態啊,生死邊緣他都能哎喲臥槽,林言沁這種保護過度的嬌嬌小姐怎麽可能與李剛對盤?
何況李剛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林小姐這個桃花有點糾結啊。
李剛瘋歸瘋,不是沒腦子的人,林家的家世一擺出來,他就避之不及了。
開玩笑,這麽多帶槍的黑西裝,他敢把人家當炮*友嗎?會被打成篩子吧?
而林言沁……估計隻是覺得李剛比較特別、圖個新鮮好玩吧?
她這樣的權貴富豪千金,什麽樣的男人沒見過?
就像她在我家鋪子裏說的話一樣:“我全都買了,圖新鮮玩幾天。”
李剛對她嗤之以鼻。
林言沁氣呼呼的扭頭看我,我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
幹嘛?戰火燒到我身上?講不贏李剛,要拿我出氣嗎?
“茵茵,你跟我過來一下!”她氣衝衝的拉著我走進華麗的洗手間,進去就把門反鎖了。
“你幹嘛?”我有點怕她,這真的是二十五歲成年人嗎?怎麽像個小孩(二貨)一樣?
“讓我看看你身材有多好,哼!你看起來比我胖些呢,為什麽他把我貶得這麽低!”
我的天!別扯我衣服行嗎?宋薇那個老司機都沒你這麽女流氓啊!
“你……別扯,你懂不懂禮貌啊!”我壓著自己的衣服不讓她動。
她換手來扯領口,將我的衣領扯得哢哢兩聲響。
“哇——!!你是吃什麽長大的啊!你不胖啊,脂肪都集中在胸部了啊?好像奶牛——”
我氣得要死!要不是看你是林言歡的妹妹,我就——
就……
她力氣還挺大的!汗……這些大小姐應該都有學點防身術吧?我掰不開她的手!
“林小姐,你別這麽任性好嗎?我們雖然是普通老百姓,但是請你懂得尊重一下別人。”我氣得不行。
“誒,我把你當朋友啊,我在國內沒有幾個朋友……這有什麽生氣的啊……心疼衣服呀?沒事等下去我衣櫃裏隨便挑,呃,修身的估計不合適,找運動服給你吧,都是設計師定製款。”
她還扯著我的領口往裏麵看:“你這朵花的紋身好妖豔啊……哇,腦補一下乳X的畫麵,我要流鼻血了!”
你流鼻血?
我要被你氣吐血了好嗎!
還乳X?不愧是國外讀書的人!
我決定了,一定一定不會讓她覬覦李剛!這樣的嫂子要不得!
“為什麽你的紋身顏色這麽美?好鮮豔呀——”她伸手想摸我胸口那朵花。
那朵曼珠沙華是周海用法術為我遮蓋血咒的細細疤痕,他將一朵真正的冥界之花捏碎成紛紛花瓣落在我的胸口。
從乳*溝到鎖骨下緣,幽幽盛開,不大不小,但是夏天穿什麽衣服都蓋不住啊。
這朵花我不想讓別人碰,正在努力推她,身後就蔓延出一股熟悉的冰冷氣息。
林言沁打了個冷戰:“好冷,中央空調壞了嗎?”她抬頭看向出風口。
周海在我身後出現,一手攬著我、一手伸出纖長的手指,在林言沁的額頭上輕輕一點。
林言沁打了個激靈,眼睛緩緩合上,軟倒在地。
我無奈的鬆了口氣,轉頭抱著周海的腰,在他胸口蹭了蹭。
周海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看來你不光要防男人,還要防女人。”
我抬頭看他,隻看到微動的喉結和線條清冷的下頜,無奈的回答道:“這種女子是極少數奇葩……我去叫李剛來。”
李剛將林言沁扔到床*上,拍拍手道:“妹夫,幹得好,這煞筆大小姐昏倒了最好,省事多了。”
林言歡推門進來,一眼就看到我被扯壞的領口,他忙低下頭道:“失禮了。”
“你妹妹扯壞我的衣服!”我怒道:“去給我找兩顆曲別針來!”
“……我賠你衣服吧?”
“不用!”
我在隔壁的房間將衣領別好,周海靠在窗邊沒說話。
他是不是生氣了?
之前和李剛來林家暫住一晚,他那時就十分不悅。
“起雲……司徒霖現在極力接近林家,我們——”
“我都知道。”他淡淡的打斷我。
“……那你為什麽生氣啊?”他這種冷冰冰的態度我太熟悉了,不是在生氣、就是生氣的前兆。
“沒有。”
他這態度……我心口有些堵,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好一個人站在桌邊生悶氣。
氣氛很尷尬,這裏就是別人家,我不想在這裏跟他鬧脾氣?
良久,他低低的輕笑一聲,走到我麵前捏著我的下巴、低頭盯著我:“茵茵,你就是這麽偏執……覺得自己沒做錯,就固執的梗著脖子不說一句軟話?”
“……不管我對不對,每次都是我先道歉好麽?”我扭開頭。
周海側身到我的脖頸旁嗅了嗅,那輕輕拂過肌膚的清冷氣息讓我有些酥癢。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他冷冷說道,目光冷冽的盯著我。
這家夥……簡直了……林言歡剛才扶了我的肩膀而已。
我直起身子,解開別針、脫掉外套、再將被扯壞的薄衫整個脫掉,上半身隻剩一件薄薄的內.衣。
“有味道的衣服都扔了,你再聞聞,我身上有誰的味道!”我抬眼盯著他。
周海的眸光黯了黯,欠身埋首到我胸前噬吻。
“……繼續。”
繼續?
我頭頂都開始冒煙了,還要繼續啊?
每次我顯露出一絲反抗或者挑釁時,他就以更加強大的魄力壓來倒我。
此時騎虎難下,怎麽辦啊?要不要偷偷給李剛撥個電話,讓他來救場?
周海見我僵立,伸手將我抱上桌子上坐著,瞬間海拔驟增,方便他的舉動,他毫不客氣的將肩帶往下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