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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行屍

  林言歡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我的勸告。


  我回家一看手機,林言歡給我轉了五十萬,我立刻轉回去四十萬,隻留下十萬塊給陳老頭。


  “茵茵,有時候真不知道怎麽說你……你這偏執的勁兒,真是……你借十萬還是五十萬,在他眼裏沒什麽區別,而且你是否歸還這筆錢,他也毫不在意,咱們現在這麽窮了……好了好了,你別瞪我。”李剛忍不住癟嘴。


  我們在大年初一接到個電話,一個常年倒騰陰物的商人突然打電話來求助,他是我爸的老客戶了,住在隔壁的縣城,專門倒賣民間的各種陰物。


  這商人叫莫老七,走上這條道也是跟著我老爸發家致富的,在電話裏李剛說大過年的不想沾陰物,他死活一定要我們來看看,並且承諾辛苦費十萬元。


  李剛聽到十萬元就眼冒綠光,這簡直就是財神爺降臨啊!

  這縣城離沈家所在的風景區很近,我跟李剛商量,幹脆以拜年的名義順道去一趟沈家,打探關於我那個冥界夫君的消息。


  我倆現在一頭霧水,也沒有任何人來給我們解惑,隻能自己去探尋。


  莫老七在路口接著我們,他家院子裏有一口井,現在被石板蓋住了。


  “兩位賢侄,我也知道慕老哥還在療養,不敢勞動他,本來我也不敢叫你們來看的,但是這事兒太邪乎了,我做了這麽多年生意,沒見過這麽詭異的景象,最近聽說了你倆的名聲,想必是青出於藍勝於藍,才敢叫你們來看看。”


  莫老七邊說,邊拿出一個黑色公文包遞給我們,李剛打開一看,十萬元放在裏麵。


  “莫叔,我們還沒幹活兒了,你這是——”


  “拿著吧,你們老爸住院,我也沒點表示,於心不安。”他大方的揮揮手。


  這老家夥,我爸都住院半年了,你要是於心不安早該來看望了,現在請我們做事,還順帶把人情賣給我們,真精明。


  李剛見錢眼開,對方給錢就好,無所謂什麽人情不人情。


  這圈子裏,人情薄如紙。


  莫老七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他年前從村裏收廢品的人那裏發現了一個壞掉的瓷器,他一眼看去就知道有門路,那瓷器年歲起碼上百,隱隱帶著陰冷氣息。


  瓷器這種東西隻要破了,價值就隻剩十分之一,但他不在乎,想著買回來粘上修補,然後曬曬太陽去陰氣,轉手當個古董賣,也能忽悠不少錢。


  他最後花兩百塊買回來,想著隨便也能忽悠個十萬八萬,剛好老天爺賞了兩個晴天,他就放在院子裏靠在井邊曬,他女兒抓貓時,貓兒不小心碰倒了瓷器,把他女兒嚇壞了,趕緊將瓷器扶起來,手忙腳亂間被割破了手指。


  陰物最忌諱的就是沾了血,那天夜裏,他半夜看到女兒走到院子裏,好像在練習舞蹈一樣跳舞,第二天他罵了女兒幾句、說她大半夜不好好睡覺,結果當天半夜又看到女兒走到院子裏。


  這次不跳舞了,癡癡呆呆的站在井邊,就這麽站著。


  莫老七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女兒十七八歲,該不是學習壓力太大了導致失眠?


  他披衣服走到院子裏問了兩句,女兒愣愣的衝他咧嘴一笑,那笑容讓莫老七嚇軟了腿——居然嘴巴都裂到了牙幫子上。


  莫老七也是老手了,他在家裏找原因,結果發現那瓷器上有一點血,立刻燒符紙、化紙錢、上香禱告,然後將瓷器埋了、將井口暫時蓋住,怕孩子被迷了心掉下去。


  “那這不就結了?您都處置了,還叫我們來幹嘛?”李剛莫名其妙。


  “賢侄,問題就是白天我女兒沒事,可是一到晚上……唉,不說了,走去吃飯,晚上你們看看就知道。”


  天一黑,我們就擠在了莫老七家二樓的書房裏,看他電腦上的監控畫麵。


  “臥槽,莫叔,你這有點變、態啊,居然在女兒房間裝監控……”


  “我也是怕啊,這兩天才偷偷裝上的!”莫老七一臉愁容。


  他女兒的房間在三樓,一直趴在桌上寫作業,看到了十點鍾我已經熬不住了,李剛讓我眯一會兒,他繼續盯著。


  我迷迷蒙蒙睡了一會兒,突然耳邊聽到腳步聲,立刻睜開眼,李剛同時也發出一句難以置信的:“槽……”


  電腦監控上,那個女孩正在屋裏跳舞,彎腰、劈叉,十分柔韌,但是,她卻一件件脫掉了衣服,她的身上、尤其是後背,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抓痕!

  很快,她開始自己抓背後的皮膚,舊的傷痕還沒結疤呢,很快就開始流血,床單染上了血跡。


  李剛跳起來,背上背包就往樓上衝去,他自持有銅符護身,從來都膽大包天!

  我不放心他啊,跟著跑上來的時候,李剛已經完成了貼符、踹門、拎著法劍衝進去的動作!

  一陣炸頭皮的鬼笑聲從裏麵傳來:“咦嘻嘻嘻嘻……”


  這種讓人怪異狂邪的鬼很瘋狂,我跑到門邊時立刻掐好了勘鬼訣,對付邪鬼這招很有用。


  裏麵傳來咚的一聲響,那邪鬼撞入鏡中躲避,一張恐怖妖異的鬼臉出現在鏡子裏。


  “咦嘻嘻嘻……法師……我見過的法師多了……”她厲聲笑道:“……我精通很多死法,你們想要試試嗎……”


  李剛看了看那個光著身子的小姑娘,走過去用法劍挑著被窩給她蓋上,然後對著鏡子說道:“老妖婆,有本事出來啊,躲在鏡子裏可弄不死我們。”


  這邪鬼笑歸笑,一雙耷拉的鬼眼卻偷偷打量我。


  說真的,我一點也不怕她。


  不知道為什麽,我現在突然覺得鬼也沒什麽好怕的,我見過的鬼多得去了……


  我在哪裏見過那麽多鬼啊?

  腦袋又開始痛,怎麽一想到關鍵問題,就會腦子一片空白外加頭痛欲裂?

  在我低頭揉太陽穴的時候,那鏡子裏的邪鬼突然朝我衝過來!


  “砰!”紅光如盾,邪鬼被猛地彈到牆角,全身滋滋冒著黑煙。


  我忙輕撫著小腹,求這兩個小祖宗別發威。


  李剛搶先一步在鏡子上貼了符咒,讓那邪鬼無法再躲到鏡子裏。


  “跑呀,遇到我倆你還想作怪?哼哼哼……說說,你精通什麽死法,小爺讓你自己體驗體驗。”李剛冷笑著蹲在那冒煙的邪鬼麵前,用乾坤法劍指著她。


  我掐勘鬼訣、禁鬼訣並下,那個邪鬼縮在牆角瑟瑟發抖,李剛掏出一張符咒道:“看你這麽醜,來,小爺送你一張麵膜。”


  符咒的威力讓邪鬼哀嚎打滾求饒。


  “說,你附身在這丫頭身上,想做什麽怪?”


  “兩位法師饒命啊……唔,我就是手癢了啊……好多年沒能折磨人了……”


  讓人拚命抓撓自己,這是什麽折磨的路數啊?

  邪鬼被符咒燒得蜷縮起來,她說自己以前是宮裏的女官,專門執掌刑罰,其中最喜歡的就是用“梳洗”來折磨女人。


  梳洗的方法就是將女子剝光,然後捆在刑凳上,用滾、燙的水澆在後背上,將皮膚燙壞,然後用鐵籬笆在後背身上一層層的刮,刮下碎肉、再澆滾水、繼續重複,直到活活痛死或者刮光了後背的肉流血而死。


  跟洗涮牲口一個道理,隻是名字更動聽一些。


  難怪那小姑娘把自己後背全部抓爛了,指甲裏都是自己的碎肉。


  “你是怎麽附身在青花瓷裏麵的?”我皺眉問道。


  “啊……我被殺了之後、娘娘將我燒毀,挫骨成灰,最後加在瓷土裏燒製成人頭狀的瓷瓶,把我送給年輕的小妖精,讓我去害人……”


  女人的嫉妒真可怕,這殺人滅口的方法真厲害。


  我開始立獄收邪,那女鬼不停嘶吼著求饒:“我不害人了,求您放過我吧!我不要去冥府曆萬劫最後灰飛煙滅!求您——”


  我抽出一張渡幽的符紙,折疊成空心法壇,掐了一個煉度的訣,將符咒往她身上拋去。


  “灰飛煙滅……未嚐不是一種解脫。”


  鬼獄之門關上,據說太爺爺當年也是強開鬼門收了鬼王,不知道我現在的法力能否做到那種程度呢?

  李剛不滿的說道:“茵茵,你要不要這麽好心啊,之前那個大頭胎嬰靈也是,你還給他們渡幽,渡幽的符咒一張上萬呢!這些鬼再怎麽超度都是灰飛煙滅的結局,何必浪費!”


  我抱歉的對他笑了笑,拍了拍小腹:“……就當為兩個小祖宗積陰德吧。”


  莫老七對我們千恩萬謝,還不死心的問:“這個鬼收了,那瓷器應該沒問題了吧?要不我挖出來給二位看看,沒問題的話我還可以賣出去……”


  商人呐……我歎口氣。


  他將裝瓷器的木箱挖出來,一打開木箱,我們都愣了,那瓷器原先是兩半,現在碎成了無數片,還出現了黑點。


  我皺眉拿起一片帶耳朵的瓷片——這是林言歡辦公室裏被我弄碎的那個瓷器,想必是碎了之後他讓人打掃,清潔工又轉賣給廢品站的。


  他說是他母親從司徒家請來的,這麽說,司徒霖要害他?


  我拍下照片,用電子郵件發給了林言歡,附言就兩個字“小心”——也不知道他收不收得到。


  我已經再三提醒他了,如果他依然置若罔聞、或者懷疑我在嫉妒同行,那麽我也沒辦法。


  這裏離沈家大宅的風景區不遠,我們直接走省道,沿途都是風景區的範圍,有不少農家樂。


  李剛怕我餓,停車在一家農莊點了好幾個菜,我嫌他點太多,他不在乎的撇撇嘴道:“茵茵你該多吃點,你看看你的肚子,跟沒懷孕的時候有什麽區別?”


  我解釋說有區別的,小腹已經有個圓潤的弧度了,隻是天氣冷穿得多,所以看不出來。


  李剛搖頭道:“我是學醫的啊,普通的孩子五個月,孕婦的肚子都凸出來了,你看你,還這麽瘦,我都犯愁……多吃點啊。”


  我倒不怎麽擔心這個問題,這兩個小祖宗一感受到邪氣,幾乎是按捺不住的想要毀掉,這麽有精神,肯定不會缺營養。


  在等菜的時候,有一個男子在外麵圍著我們的車轉,李剛立刻警惕的放下碗,說道:“我去看看,別他媽是給咱們車子留記號的。”


  什麽?什麽記號?

  李剛出去吼了一聲:“喂,看什麽呢?”


  那人忙賠著笑說:“這車子漂亮,忍不住多看兩眼,沒事沒事。”就匆匆走了。


  李剛回來,悄聲跟我說道:“出門在外要小心點,有些小偷強盜會踩點,比如看我們就一男一女兩人,覺得是肥羊,就給車子貼個符號,前麵的人看了,就會下手。”


  江湖險惡啊,我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李剛一看樂了:“這才是我家茵茵嘛!別怕,哥在呢,車上多得是違禁物品、還有警報器。”


  可就算我們這麽小心,在開出一段路後,還是發現被跟蹤了。


  後麵有一輛商務車、一輛麵包車不緊不慢的跟著我們,就算我們停下來,他們一輛車往前開,另一部也會停在我們身後。


  “……是鬼怪我們倒不怕,如果是人就麻煩了,我們倆對付不了那麽多,給叔叔發個定位吧。”李剛表情有些凝重。


  我倆都想到一個可能性,那些煉屍人,找上門了——


  李剛一邊開車,一邊打開手枕的蓋子,從一堆違禁品中翻出一個袖珍電棍。


  “茵茵,套在手上,這東西對活人有用……你會用麽?”他緊緊的盯著前麵的車子,把車牌號拍下來發給了叔叔。


  我將護腕套在右手上,這樣的小電棍用來防身應該沒問題。


  “電一下就要縮回來知道嗎?不能電腦袋和心髒部位,不然弄死了人咱們還得惹上官司。”李剛有些擔憂的提醒。


  “知道了。”我點點頭,我起碼要保護自己,不給李剛拖後腿。


  有時候我更希望麵對的是鬼怪,而不是活人,鬼怪我們有辦法對付,活人卻比鬼怪還危險。


  “嘖,有時候覺得林言歡的特權還真有用,起碼對付這些活人或者行屍,一掏出手槍來就解決了大多數問題……行屍能隨便毀掉、活人也害怕子彈啊。”李剛感歎了一句。


  我低頭在手機上發定位,腦子裏也不知道想些什麽,一邊緊張、一邊卻還在走神。


  肚子裏兩個小祖宗開始鬧騰,不知道是不是睡飽了,我感覺到明顯的胎動,好像兩個氣泡在肚子冒了一下,還伴隨著暖暖的熱氣。


  “其實咱們也不怕,畢竟有兩個小祖宗保護著我們,隻要防著活人就好,趕緊開到沈家的地界去,估計這個圈子裏還沒有煞筆敢衝撞沈家的山門吧?”李剛安慰自己。


  “就怕他們半路動手……”我從這一側的後視鏡中看到後麵的麵包車開始蛇形。


  他們在尋找機會,靠近風景區後山的時候,後麵的麵包車開始衝上來與我們並排。


  李剛罵了一聲,搶先一盤子甩過去,我們的車子重、又加裝了很多護欄,一下就把麵包車擠溝裏去了。


  麵包車裏麵爬出來兩個男子,我有些奇怪,這些趕屍人怎麽都是兩人一組行動的?


  “據說他們出門都是兩人一組,是師父帶徒弟,而且一次隻趕三具屍體。”李剛踩下油門往前飆,趕上了那輛商務車。


  商務車體積大,跟它較勁我們吃虧,很快就被擠下公路衝向田坎。


  “槽,茵茵快解了安全帶!要跑路了!”車子一下衝進田坎邊的大草垛子。


  我對草垛子有心理陰影,上次從草垛子裏麵翻出好多碎屍爛肉,惡心得不行。


  車子一頭撞穿草垛,我們開門跳下車就往前麵跑。


  這裏離沈家的山門已經不遠了,如果順利,我們可以偷偷從後山翻過去,比開車走大路安全。


  “噓,這裏有農家,咱們悄悄躲著。”李剛帶我繞到一間木屋後麵,這是人家農家的一間空屋子,堆了些雜物,主人家大概出門拜年去了。


  咱們這屬於闖空門吧?我看了李剛一眼。


  他撇撇嘴道:“沒辦法,隻能先找個地方躲起來,不然青天白日的很容易被他們發現蹤跡。”


  現在離天黑還有些時間,我們坐在人家的雜物房裏等候救援,叔叔發來信息讓我們先保護好自己,他盡快帶人趕來。


  暫時脫離危險,我就開始打嗬欠昏昏欲睡,不是我心大,是真的懷孕反應太強烈,每天困得我睜不開眼。


  我靠在哥哥的肩上眯了一會兒,昏昏沉沉的感覺到有一個人朝我走近。


  那個人從很遠的地方走來,似乎在喊我的名字。


  “……茵茵。”


  他的語氣帶著一抹倨傲的輕笑。


  我看到他走到我身前,就這麽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我極力想要抬起眼看清他的麵容,眼皮卻好像有千斤重。


  鬼壓床?我現在隻是靠著李剛的肩膀眯一會兒,這麽惡劣的環境下,我還能鬼壓床?

  他輕笑了一聲,屈膝在我麵前蹲了下來,他的麵容出現在我的眼前——


  一張黑色的惡鬼麵具。


  怒目獠牙,凶神惡相。


  與他翩然若仙的身姿完全不同。


  “啊——!!”我渾身一抖,從夢中驚醒過來!

  我的嘴立刻被捂住,李剛麵色嚴峻的對我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發出聲音。


  周圍的陰冷讓我瞬間從夢中清醒過來——我們被發現了!

  那些趕屍人應該是分頭尋找我們的蹤跡,此時門外傳來一陣陰風刺激得我頭皮發麻,聽力尤其敏銳,我聽到了有節奏的腳步聲。


  這是他們的行屍吧?

  李剛輕輕將我推開,示意離開門口的範圍,他抽出甩鞭等著衝進來的東西。


  “咚!!”一聲悶響,這間木屋的門板被巨大的力量撞開,一股陰風攜著惡臭衝進來。


  我捂著嘴幹嘔——實在受不了這種屍臭!


  李剛的甩鞭猛地打過去,撲了個空!門外的行屍居然是個身高還不到一米五、佝僂著背的老太太!

  這具行屍看起來還很新鮮,臉上的肉和皮耷拉著,一甩一甩的很惡心,然而最惡心的還是她的身體。


  估計是剛死了沒多久,身體的肉沒有幹透,還是高度腐敗脹氣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圓鼓鼓的布滿了屍斑。


  她身上就裹著一塊白布,動作一大就會看到裏麵的身體,她的胸……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幹癟又下垂,好像兩條絲瓜一樣晃蕩,現在腐爛得有蛆蟲和土黃的屍水流出。


  別說我幹嘔,連李剛都受不了的幹嘔兩聲道:“槽他媽的……就不能弄個好看些的屍體嗎……這死老太年輕的時候應該是個波、霸吧……所以說胸部護理和按摩很重要啊,茵茵,讓你老公沒事就多幫你揉揉啊。”


  你大爺的!這你也能扯到我身上?!


  “慕雲凡!你還不快點想辦法!”我忍不住吼道。


  “噓噓噓!!”李剛急得趕緊向我打噤聲的手勢!


  我忙捂住嘴,這周圍或許還有其他趕屍人和行屍呢,我這麽一吼……


  都怪李剛那家夥的腦回路!


  我懊惱的咬著唇,這下糟糕了……


  李剛掄起腳邊的一把破椅子往這佝僂的行屍老太身上砸去,她就像個脹氣的水球被李剛砸破,瞬間屍水飛濺、腸穿肚爛!

  我快被這惡臭熏得暈過去,條件反射的往門口逃去。


  門外的小院,又有兩具行屍堵住了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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