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欣的語氣毫不在意。
“沒關係,如果他們最終還是學不會協力合作,那麽我不會讓他們進入公司,影響你的狀態。”
蔣欽思觀察了楊欣片刻,開口試探性地問道,“可我覺得,你很自信,你就這麽確定他們會加入你的公司嗎?”
楊欣卻笑了,“當初你為什麽會同意,除了因為機器人?”
蔣欽思認真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心路曆程,對機器人的喜歡確實是他加入的原因之一,但是堅定信念卻是在楊欣試探他之後。
他覺得楊欣的水平比他高,加入她的公司,他可以麵臨更多的挑戰,他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楊欣點頭,“我相信,既然你將他們引為對手,那麽他們應該跟你有同樣的品質,我給她們的難題,不亞於當初給你出的問題,如果他們解不出來,那麽以他們對於未知事物的好奇心,他們肯定會更加鑽研,甚至會覺得這是一個挑戰,你覺得到那個時候他們會不會過來找我?”
這個答案幾乎是不用思考的,畢竟蔣欽思就是一個先例。
蔣欽思說道,“可是就算他們願意加入公司,也未必會與我合作呀,到時候萬一鬧了矛盾怎麽辦?”
楊欣卻笑道,“你難道沒有察覺到,你也是這個計算題的一部分嗎?”
楊欣給他們設置的題目,涉及到方方麵麵,而其中有一部分正是蔣欽思所擅長的,她可以確定,任何人都不可能拿出和蔣欽思相當的水平,也就是說,他們想要解開最後的答案,必須要有蔣欽思的加入。
到時候楊欣倒是要看看,對於他們來說,是麵子重要,還是求索知識更重要。
而一旦他們做出了錯誤的選擇,即使他們表現得再好,楊欣也不會再接納他們了。
身為科研者,就是要有勇於探索的精神,要能夠承受失敗的打擊,更願意接納自己,承認自己的不足。
在某一方麵不如別人,接受這個事實是非常不容易的,可一旦跨過了這道坎,將自己渾身的尖刺收起來,便可以更好地與他人進行合作。
這也是楊欣在看到眾人第一時間想要為他們出難題的原因,她要讓這些人意識到,他們並不是這個領域的尖端者。
楊欣並沒有解釋太多,隻是看向蔣欽思,“如果你信任我的話,就回去好好的等著吧,他們一定會來找你的。”
蔣欽思不明所以,但看楊欣信誓旦旦的樣子,下意識地信服,因此他回去繼續研究楊欣留下的難題。
蔣欽思找來的這群人中,除了洪亞宏性格暴躁,還有一個叫席思的人,表現同樣出眾。
這個人的實力和蔣欽思不相上下,但是為人處事卻周全得多,相比起蔣欽思的尖銳進取,他的作品總是多了一份軟和,這樣的人不容易成為尖子,但卻很容易成為領隊。
也是他,主動找到了蔣欽思,告訴他,楊欣留下的難題,必須團隊合作,否則僅憑個人無法破解。
他是不是第一個發現這個問題的人不好說,但他絕對是主動提出來的,由此也可以看出他的性格。
蔣欽思其實已經看出了程序的苗頭,但是想到楊欣說的話,又覺得眾人脾氣古怪,如果自己給他們提醒,那麽他們肯定不會願意合作,因此麵對席思說的這番話,他立刻點頭。
“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我現在對於這個也是一頭霧水,我覺得不如找個機會我們見一麵,把它當做一個課題,仔細的研究,看看有沒有可能找到線索?”
席思覺得自己和大家的關係都不錯,可以承擔起聯絡員的責任,因此他主動聯係了眾人,把他們匯聚在一起。
席思比蔣欽思性格更溫和,再加上他年紀大一點,所以眾人也都服他。
見席思開口,即使心裏有一絲不願,眾人也都到了現場,等到席思來了之後,一點人數發現幾乎所有人都到了隻有洪亞宏一個人缺席。
一時間做人對蔣欽思的憤怒都轉嫁到了洪亞宏身上。
“他什麽意思呀,就這麽自信嘛?都跟他說了,我們隻是一起討論討論,他連這都不給麵子?”
“就是就是,之前也是他覺得自己可以,我倒要看看,他能把題目做成什麽樣。”
一群人最開始對自己抱著極大的信心,可越是看題目,越是沒有頭緒,幾天下來他們幾乎連課都不去上了,隻一心撲在楊欣新出的難題上。
這樣都沒有線索,他們也是真沒轍了,才會在席思開口的時候出現,可洪亞宏的缺席卻讓他們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太過自傲。
眾人正怨聲載道,覺得他在賣關子,“既然如此我們直接開始吧,不必等他了,他那麽自信,就讓他自己一個人去解題吧。”
終於有一個人忍不住開口,蔣欽思的表情有些為難,他正想說些什麽,誰知突然大門打開,洪亞宏姍姍來遲,他一邊捂著自己的腰,一邊嘴裏罵罵咧咧。
“什麽狗屎運氣,我就不該選在今天出門,自行車居然會爆胎!”
他的語氣好像天崩地裂般震驚,“我居然一路走了過來,腿都要斷了,路上偏偏又摔了一跤,要不是我眼疾手快,翻了個身,我就直接掉坑裏了。”
他看上去非常狼狽,衣服滿是灰塵,袖口也破了,臉上更是蹭傷了好幾處。
眾人紛紛啞了聲,看見他一瘸一拐的樣子,再多的火也都消散了,洪亞宏抬頭看著他們,似乎是覺得有些丟臉。
他有些窘迫,“看什麽看,沒看過人受傷啊,要不是車胎爆了,我怎麽可能會遲到。”
頓了一頓,他忍不住開口說道,“抱歉啊,是我來遲了,你們要不然先繼續吧,我收拾收拾就過來。”
眾人不好意思說他,於是等帶著洪亞宏準備好,他們才重新開始討論,席思開口,加上蔣欽思在一旁替他們分析這道難題所需要的各個專業,因此眾人開始分配職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