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父子爭執
她的脾氣,讓許多人都搞不透,卻令她的養父著迷,沒有邪念的那種。他時常會說,“你真是像極了她。”那個她估計就是夏無辛了。
蕭慎之再一次強調:“娘親,你可要挺住,無論聽到什麽。”
因為母親看起來挺喜歡“慕容”的,所以慎之拉著她的手,給她鼓舞和力量。
“我準備好了,你說吧!”
“父親就是慕容。”
“你說什麽?!”她的反應,不可言喻,因為平淡至極。
百渡偷看了幾眼蕭君武,有點不像。慕容風趣幽默,蕭君武隻會給她擺撲克臉和死魚眼。好好一雙丹鳳三角眼怎麽就白長在他的臉上了,還好慎之喜歡笑。
不過她向來眼拙,當初因為蕭慎之和蕭君武氣場不同沒有一眼就認出蕭慎之,細細看來,蕭慎之和蕭君武長得一模一樣,長開的模樣更像,看來以後憑氣質認人這一點該改了。
“我沒有騙娘親。”
“哦!不過那有什麽驚奇的。”
“娘親,你如果要打父親出氣,我幫你壓著父親。”蕭慎之緊握著百渡的手,害怕她做出非理智行為。
百渡倒是釋然,滿臉笑容:“慎之那就不必了,隻是以後我也不會怕你父親了。你給你父親傳話,以後我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娘親,你真的沒事嗎?”
她當然沒事,天知道有多少頭馬在她心裏的草原上奔馳而過。
“當然沒事。”
不生氣,不生氣,抬頭,看天,很藍,所以,平靜。她一字一句讓自己平息怒火。這一輩子所有的窘迫都在慕容麵前丟過了,竟然又給她來這麽一出?
“蕭慎之,過來。”蕭君武把他叫到身邊,“你有兩個選擇,一我將你除名,以後再也不是樂以晗的兒子,想去哪去哪;二,現在回鹿山書院,向夫子道歉。”
如果事情涉及到神靈鬼怪一說,就不僅僅是朝廷和江湖那麽簡單,前麵還有更多未知的危險等著想要知道真相的人。
“我要留在娘親身邊。”
蕭君武揉揉眉頭,張若虛看到後替他揉,溫柔可人。蕭君武直接靠在椅子上,享受。
“她不是你娘親,你日後還是叫她渡姨吧。至於你娘,我估計她是不想進入這個軀殼,才會讓別的靈魂有機可乘。”
百渡現在思想深度也像一個母親了,慎之繼續留在這裏確實不方便,嚴重的話會危急生命,相比而言,鹿山書院安全的多。
“慎之,這次你得聽你父親的了,回鹿山去吧,等我辦完老鬼的事就來接你。”她沒把後麵蕭君武說的話放在心上,慎之想怎麽叫都可以,他管的著嗎?
慎之被最後一句話誘惑:“真的嗎?娘親你來接我?就這麽說定了,不許反悔。拉勾勾,拉勾勾,誰反悔誰是小狗。”
百渡任由蕭慎之勾起小指在空中搖晃。
她趴在慎之耳邊,悄悄地說:“你父親不在的時候,可以叫我娘親。”
“娘親,慎之知道。”他也已以同樣的方式回應。
“父親,我回鹿山書院,可是你不許為難娘親,嗯,渡姨。你如果為難渡姨,我立刻就回來,攪亂你的後院,放一把大火,燒了你的美人閣。”
蕭君武本來也想和蕭慎之拉勾勾的,這件事自從蕭慎之完全襲承讀心術後,就再也沒有拉過。但聽到這小子的話後,火上三丈。
蕭慎之看到蕭君武微微翹起的小指,高傲地從他身邊走過:“幼稚!”
“你就是這麽和你父親說話的,不教訓你就越發沒規矩了是吧!”
蕭君武在一樓找到掃帚,正要向蕭慎之打去,突然蕭慎之跪下放大嗓門:“你當初接我回來的時候說給我找到母親,現在我是沒有母親的人了,誰想怎麽打就怎麽打,你打啊!我才不會說疼,看誰會說疼。”
張若虛奪過蕭君武手裏的掃帚:“王爺,小殿下頑皮了一些,但也用不著打啊!小殿下聰慧,訓斥幾句就立刻會意,你又何必動粗呢?”
她將手伸到慎之前麵想拉慎之起來,可蕭慎之看到停後就跑到百渡身旁撒嬌。
百渡給他整理整理衣服:“你過了吧?”
“還沒夠呢,娘親,你看我怎麽給你報仇。”
“好了,一會兒去換一件衣服去鹿山書院,那的夫子和先生應該很防備你。”百渡猜測道,慎之是蕭君武和清酒度娘的兒子,肯定更加頑皮。
“娘親了解我。”
“頑皮。”
慎之轉過身,鞠躬行禮:“謝張側妃相攔。”
張若虛看著裏淩空的手,無處安放。蕭君武把她的手握近懷裏,以解尷尬。
百渡沒什麽吃醋的感覺,蕭慎之卻是不高興,拉著百渡向樓上張若虛的房間走:“娘親給我選幾件衣服,那個男人應該出來的時候帶了幾件。”
慎之生氣的時候,對蕭君武的稱呼是那個男人。而蕭君武所有的東西都和張若虛放在一起,慎之的暴怒達到極點,連百渡都有幾分害怕。
隻見一個小孩拉著一個女人向樓上大步走去,小孩踢開房門,讓女人幫忙選衣服。
“蕭慎之,你發瘋就去別處。”
蕭慎之從樓上向下喊,旅館裏的人誰也不敢摻和這對父子的爭吵,一個是大夏攝政王,權利盛大;一個是鹿山閉門弟子,邏輯極強。他們這些人,不配勸阻和發聲。
“蕭君武,一次不忠,終生不用。是對主母的叮囑,不是你。我娘親萬般不對,也都是你的錯。”
蕭慎之的話真的傷到蕭君武,他所有的不滿都在一刻爆發。
“我的錯?我怎麽對你娘的?你娘又是怎麽對我的?我告訴你蕭慎之,當初如果不是我從戰場趕回來,你現在和你娘一樣,都在地獄。”
“你說誰該下地獄?該下地獄的人是你!”
兩父子吵著吵著就動起手來,蕭慎之不敵蕭君武,百渡暗暗在背後助力,結局不怎麽好,小旅館被拆了。
屋頂飛到九霄雲外,四周裂開,所有人暴露在戶外的清新陽光中。
百渡看這,玩大了,反正是蕭君武賠償,她鬆了一口氣。
“你們父子倆,夠了!”她站在中間,停止兩人繼續征戰。
“母親,這種人渣你也要護嗎?”
她算是發現了,她認清現實後,慎之雖然一直叫她娘親,可遇到決策的事情時會正式稱呼她為母親。
“沒有,我就是。”
“娘親,王府裏一共有一百零八個妾侍,我有一個大我兩歲的哥哥,是這個人渣和別的女人生的。我下麵還有三個弟弟,兩個妹妹,都是他的親生子女,母親還要阻止我嗎?”
“不是,我沒那意思。雖然你爹是挺渣的,但是——”天哪,有時候慎之真的不像是個七歲的小孩。
“那就沒什麽好說的。”
慎之不依不饒,還要繼續和蕭君武打鬥。蕭君武挺冷靜,擒賊先擒王,劍抵住百渡沒有受傷的那邊脖子。
“劫持女人,你算什麽英雄好漢,有本事放開我娘跟我出去打!”
“我就是沒本事。”蕭君武的劍非常鋒利,劍鋒冰涼,與皮膚接觸時,血液立刻流出。
“你們父子倆動氣別傷及無辜是不是啊?”百渡推開劍鋒,真涼,血流的也快。
蕭君武眼神還是半睜,死魚眼,他用可憐的眼神嘲笑她:“天下所有人都可以無辜,唯獨你,絕對有罪。”
“我有罪?罪名是偷了王爺的心嗎?”
她是真的很想緩和氣氛,自從見了慕容,她就想著以後不能讓慕容見到自己的傷痛,所以就把痛穴用銀針封住,任何時候都不會再露出痛苦地表情。
現在看來,男人滿頭黑線,適得其反。
她抬起頭皺著眉盡量露出笑容,“嘻嘻。”蕭君武和她的臉相對,僅剩一指的距離就可以吻上去。
“不是。”他鬆開百渡,走到張若虛身邊,“快點讓他回鹿山書院。”
“您是命令我嗎?”百渡問道。
“是。”
“好,鄙人謹遵王爺的聖命。”
慎之看到百渡的眼神,拿走百渡手裏最後提的那件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向門口跑去。
“娘親,你不要忘了來接我。”
“知道了!”
蕭君武並沒有太靠近張若虛,站在樹下看著蕭慎之快速地跑出去,招招手讓百起護送慎之回書院。
“夫君?”張若虛拿著手絹給蕭君武擦臉上的灰,她輕生喚著蕭君武。
蕭君武下意識推開她,避開手絹。等到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的時候,才接過張若虛的手絹自己擦臉。他說怎麽蕭慎之跑得那麽快,原來剛才在自己臉上灑灰了,不過這也是一件好事。
“我沒事,你也收拾收拾和警之回去吧!順便整頓妾侍,參與的人一律充當官妓。”蕭君武說話的時候向四周看看,沒有警之,等到百渡蹲下來抱警之的時候他才看到臉色紅潤的警之。
兩個人好像在道別,什麽時候他們的交情變得這麽好了?
百渡感覺到這邊的視線,對警之說:“警之小公子,你可別忘了許我的。”
“嗯,不會忘的,我會把這些玩物藏在小箱子裏,偷偷埋在地下,等你來找我,我再挖出來,母親不會發現,別人也不會發現。”警之說得神采奕奕。
“那就約定好了!”
“嗯,約定好了!”
張若虛看到警之這邊的情況,揮手讓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