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2掌紋xhuae.o
提到教授,聊到和教授相關的話題,他便是防備且暗沉的。
“我並沒有站在他一邊!”出於心中的那抹愧疚,她先解釋了這麽一句,“我和他就是普普通通的等價交換,大家各取所需……”
唉,一時之間,還真說不清!
牽扯的人和麵都太廣了……
於是她話鋒一轉,先解釋別的:“你和教授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你真那麽想知道,自己問他不行嗎?他也隻是讓我……啊!”
說話的同時,她原本是打算站起來的。
但是她在地上坐得太久,一條腿已經被壓得發麻,這麽猝然起身,小腿處不由一酸,瞬間脫力。於是她踉蹌了一下,在低呼中又坐了回去。
“小心。”黎宴叮囑了一聲。
他的語氣緩和了很多,從她試圖告知他的時候開始,他的神色,便恢複了慣有的溫和。
“腿麻了……”慕涼煙赧然,又嚐試了一下,腿部還是沒能使得上力。反而這片刻的回血,酸麻得讓她蹙了蹙眉。
黎宴笑了笑,抬腳向她走過來。
“起來再慢慢說吧。”他在她身邊停住,伸出個手過來,試圖要拉她起來。
一個司空見慣、合情合理的動作。
“好。”慕涼煙也沒有多想,應了一聲後抬頭,想要把手交給他。
但就在她的手指觸上他的掌心之前,她的動作僵住,陡然瞪大了眼。
她看到了他的右手腕——
腕上有細碎的傷口,是被指甲摳出來的傷勢,傷口的周圍,還殘留著一圈淺黃色的碘酒……
慕涼煙呆住。
她像是挨了一記驚雷,被震得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她隻是怔怔地盯著他的手腕瞧——
那個傷口已經很小了,幾乎是愈合的狀態,但表麵的月牙狀,明顯是用手指摳,用指甲撕裂出來的痕跡。隻可惜,她無法認出來那是誰的手指弄的。
但上麵的碘酒,她可太熟悉了。
也就是在幾個小時之前,某個坐在手術區等她的人,拿著一些棉簽,認真消毒了一遍又一遍。然後他又卷起袖子,晃了晃已被消毒得滿圈泛黃的傷口,嘟囔著還得打一針狂犬疫苗……
那個人是教授。
…………
慕涼煙的腦子是空白的。
她的目光停滯著:這麽巧?黎宴和教授同時受傷,傷在同一個地方,傷口的形狀相同,傷口的處理方式也相同……
會有這麽巧的事嗎?
從概率學上來說,是幾乎沒有的。
那是黎宴故意弄出來的,想冒充教授?不對,他們的瞳孔顏色、膚色都不同,光弄出一個小小的傷口,能冒充什麽?
等等!
瞳孔和膚色,都是基於他們是正常人的參考,但現在確定,黎宴是實驗體。實驗體的狀態,本來就是晝夜變化的。
那他們是同一個人?
一個人,擁有兩種身份?
不對不對,他們的性情不同,擅長的領域不同,有各自追隨的下屬,並且水火不容。
那就是眼前的人是教授?
他其實沒有“下班”,而是冒充黎宴,故意搞這麽一出,試探她會不會保守秘密?
……
腦袋一團漿糊。
兩秒之內,她把所有的可能性都過濾了一遍,卻沒能理出一條合情合理的邏輯線。
而在她怔神踟躕的時候,身前的人已主動抓住她的手指,反客為主地一拉,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
“他隻是讓你做什麽?”他順著她的話繼續往下問。
“啊?”她完全忘了自己講到哪裏了,踉踉蹌蹌地站好以後,才恍惚地想起來剛才的對話,“沒、沒什麽啊!”
她不確定對方是誰。
但有一點她是確定的:教授讓她做的事,一個字都不能說。要是稀裏糊塗地說了,恐怕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小小?”對麵的人一愣,繼而又不悅地蹙眉。
“我、我腿麻,讓我緩緩……”慕涼煙的目光躲閃著,她還在努力往牆邊蹦,一手撐著牆,躲避著他質問的視線。
她需要一點時間思考。
信息量太大了,她需要時間理一理。
但眼前的人,顯然是不想給她時間了。在她躲閃的那一刻,他的心裏,便已給了她判定。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他冷笑了一聲站定,沒有傾身拉她,也沒有繼續追問,隻是原地站直了身體,“你還是決定背叛我了,是嗎?”
“我……”他到底是誰?
這是試探還是什麽意思?
“小小,你知道背叛者的下場嗎?”眼前的人開口,冷淡又失望地問了這麽一句。
隻是他沒給她答案,說完這句後,他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