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紮針、推藥、拔針,一氣嗬成。
教授的動作又快又狠,整個過程裏,不給自己任何反悔的餘地。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把注射器往旁邊一甩,最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筆直倒下……
“碰!”
腳下的泥土還算鬆軟,她能聽到對方脊背和地麵的碰撞聲。
這麽大的碰撞聲、這麽大劑量的麻醉劑,可以肯定對方是在瞬間之內,失去了意識。
“……”慕涼煙看愣了,也看傻了。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想到,他手裏的麻醉劑,是給他自己用的。
“教、教授?”她的大腦還處於宕機的狀態,推了推對方,沒得到任何回應。探了探對方的鼻息,呼吸極輕極淺。
她腦袋空白地檢查著,還未來得及撤回手,身後已傳來窸窣的腳步聲。
回頭,是下屬和傅司城回來了。
下屬走在前麵,手裏還抱著枯樹枝柴火,已經離她的位置很近了。
“那個……”慕涼煙下意識地站起來,迅速舉起雙手,“……我說不是我幹的,你們信嗎?”
說話的同時,她自己回頭看了一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情境——
答案當然是不信。
教授躺在旁邊意識全無,衣襟還殘存著被扯開的痕跡,旁邊散落著注射器,而現場就她一個人在……她真是長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這都近乎自殺式誣陷了!
“……他這是怎麽了?”傅司城訝然地挑了挑眉,看了眼地上的人後,同樣向她投來探尋的目光。不過他好奇歸好奇,詢問的同時已向她走近,握住了她的手。
他不動聲色地將她往旁邊拉了兩步,護在了她身前,麵向下屬的方向,“有什麽問題衝我來。”
言下之意:不管她做了什麽,不管地上的人是生是死,他都無條件維護她。
那兩個下屬自然是不敢和傅司城硬碰硬的。
他們隻是愣了一下,然後快速地放下柴火,跑向了教授的方向。
“他……”咦,等等,不對!
慕涼煙原本想說什麽,但在看到下屬的表情和動作之後,不由皺了皺眉,先行噤聲。她反應過來了:這兩個下屬沒衝著她,不是因為害怕傅司城的關係,而是好像……
他們本來就知道?
她看到這兩人的麵色是鎮定且從容的,他們手腳麻利地幫教授整理好衣服,墊高了腦袋,放好一個溫暖又嚴實的睡姿。
特別是臉,遮得容貌都看不見了。
他們到底在計劃什麽?
慕涼煙暗暗地想著,正打算上前一步打量,下屬卻在她抬腳之前開了口——
“教授睡了。”他們留在教授身邊,忠心耿耿地守著。甚至此刻他們能無懼傅司城,抬手做出一個“請”字,“你們自便吧。”
“取暖的柴火已經撿來了,你們可以去那裏生火休息。”另外一個下屬附和,同樣地伸手,做出了“請”的動作。
“……你們究竟是打算幹什麽?”慕涼煙啞然,往旁邊走了幾步後,又忍不住回頭,“他不會死了吧?”
又是安眠藥,又是大劑量的麻醉劑……
真的確定他不是自殺?
“教授隻是睡著了。”下屬再次強調,“明天一早他就能起來繼續趕路。”
“……”說又說不清,理又理不出個頭緒,慕涼煙不由皺了皺眉,多問了一句,“離你們的地方到底還有多遠?”
“不遠,快了。”同樣的用詞,和教授同樣的回答。
簡明扼要地丟出這四個字之後,他們便再度沒動靜了。
慕涼煙泄氣。
看來,都是教授之前叮囑過的,光靠問的話,是什麽都問不出來的。
“行吧。”她頹然又失望地擺了擺手,不再管他們,轉身從他們的附近離開。
………
他們並未急著去生火烤火。
此刻剛到黃昏,周圍的天色尚亮,借著夕陽的餘暉,依舊能眺望出去很遠。
“那兩個人真的是在附近撿柴火,沒有任何小動作。”待走遠一點了,傅司城才壓低了聲音,沉聲開口,“另外附近我觀察過了,沒有人活動的痕跡。”
“看到實驗區了嗎?”慕涼煙同樣壓低了聲音,她朝教授和下屬的方向看了一眼,確定他們不會聽見,才迅速繼續,“他們都說距離實驗區不遠了,附近能看到嗎?應該是一座山,或者有很多杜鵑花的地方。”
她想把之前看到的細節敘述給傅司城聽,看看有沒有線索自己找路。
但話未說完,傅司城便搖了搖頭。
“看不到。”他歎了口氣,“隻能看到附近沒有人員走動,再往遠處看,都無法辨別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