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沉不住氣
快、狠、準。
她這一擊，透著狠戾。
“呃！”司機的身子忍不住彎下去，感覺五髒六腑都被衝擊重組，疼得話都說不出來。
“說，誰派你來的？”慕涼煙問得直接，“說出幕後主使人，我給你個痛快。”
“慕小姐……”她這副樣子，讓下屬愕然。
慕涼煙冷冷都掃過他們，示意下屬都閉嘴。她現在不想解釋，但她也不想有任何掩飾：對於想取她性命的人，不用任何客氣。
畢竟想策劃泄露的人，和想殺她的人，是同一個。
“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見自己勢單力薄，又因為挨了兩下，司機迅速認慫了，“我是來收垃圾的！不信你去調查，每晚都有車來收。”
“收垃圾？”慕涼煙冷笑，指了指剛被踢到草叢裏的箱子，“你一個負責收廠區垃圾的，看到垃圾你不撿？”
反而把垃圾踹到一邊？這是什麽道理？
“我、我剛上班……”司機的麵色明顯一僵，看過來的眼神裏，也帶了慌亂，“我不是很懂，就、就工作失誤。”
話音剛落，又挨了一拳頭。
她拳頭的力量不大，握緊了揮過去，對方隻是偏了臉，而她的指骨卻發痛發麻。慕涼煙不動聲色地活動了一下手指，把拳放下。
“你想清楚了再跟我說話。”她隻是警告，然後抬手搜了搜對方的身，在他上衣的口袋裏，掏出一部手機來。
“你是誰？你想幹什麽？”看到她拿出手機，司機這次急了，“我就一普通人，不要對付我家裏人！我什麽也沒幹，真的沒幹！”
他衝動地想搶，但下屬把他拉了回去。
慕涼煙拿出來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是帶鎖的，屏幕上還有備注“家人”發來的未讀信息。那個司機拚命爭搶，應該就是因為這個。
“按住他，用用他的手指。”她回頭吩咐了一聲，對上那個司機，冷然恐嚇了一句，“你再敢動一下，我砍了你的手，指紋我照樣用！”
她在恐嚇和強行鉗製中，拿到了對方的指紋，解鎖了屏幕。
“你要是動我家裏人，我不會放過你的！你們這些惡人，會有報應的……”在她翻看屏幕的時候，司機還在咒罵。
“把他帶遠一點。”慕涼煙覺得煩，被他罵得忍無可忍，“揍到他的態度改變為止！”
“我不會改變的，我……”司機執拗。
“那就揍到他說不了話為止。”慕涼煙冷然掃過他，“留著一口氣，總能問到我們想要的。”
“你……”司機麵色恐慌，卻還是被拖了下去。
慕涼煙則留在原地，翻看司機的手機。
她相信這個開垃圾車的司機不是主謀，真正的主謀，應該是和司機有頻繁聯係的人。這點，翻翻最近通訊錄就知道了。
至於那個備注“家人”的信息，她壓根沒有打開去看。她不對司機客氣，不代表會株連司機的家人，這種連帶報複，是她最不屑的。
當然了，如果哪天知道他家人也有份參與其中，她同樣不會手軟。
現在她檢查的隻有通訊錄。
最近通話裏有好幾次是同一個號碼，歸屬地都在海城，而且沒有備注名字。最近的通話時間，是在五分鍾以前，通話23秒。
幕後主使人？
匯報到達化工廠的信息？
慕涼煙凝神，她想了想，拿出自己的手機，按出這個號碼——用司機的手機打等於露餡，但用她的號碼就不一樣了，她甚至可以偽裝成廣告推銷。
她是這麽想的，打算用這種方式試探。隻是她沒想到，電話打通，鈴聲竟是從她身後傳來的。
“叮鈴鈴……”
突兀刺耳的鈴聲，讓她的神經倏地一緊。
她本能地回頭，卻還是慢了一秒：藏在垃圾車車廂中的人已脫身，快速地向她襲擊而來。她遲疑了一下，脖子便被對方勒住。
對方的身形高大，肌肉發達，又是用胳膊錮住她的脖子，嚴嚴實實的，瞬間剝奪了她呼吸的能力。
“咳咳！”事情太過突然，慕涼煙喊也喊不出來，掙也掙脫不開。
她的腦袋被勒得嗡嗡響，目光看到下屬那邊，卻發現他們正遠遠的，還在專心揍那個司機。二對一拳打腳踢，專心致誌。
……能不能長點心啊！
再不往這裏看一眼，她都要死了！
慕涼煙在心裏唾罵著，但是表麵上，她除了憤然把手裏的手機丟出去外，什麽都做不了……
“想阻止我們？沒門！”身後的人附耳過來，身上還帶著垃圾的酸臭味，“我們幹完這一票，周老板給的錢，夠我們花三輩子了。”
周老板是誰？
慕涼煙想問，卻說不出話來。
“所以抱歉了，為了錢，就隻能委屈你了。”他說完，手上的力道加重，勒得她越發喘不過氣來，腦袋也發白發懵。
慕涼煙抿唇，忍住腦袋的嗡嗡響，用手緩緩攀附向對方的胳膊，然後在某個時刻，用盡了力氣剜下去。她剜的，都是神經經絡的匯集處，會讓胳膊產生瞬間的酸麻，本能放鬆。
她必須在這瞬間酸麻的過程中逃出來，否則對方卷土重來，她會斃命。
“啊！”她剜下去的同時，一聲慘叫從身後傳來。
她隻覺得脖子上的力道一鬆，來自身後的束縛力，陡然徹底消失。她被一股大力拽到一邊，跌入一個熟悉的臂彎裏。
而身後的那個男人跌在地上，痛叫著扶著自己的手……他的手，已經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扭曲了。
“他……”慕涼煙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喑啞得不像話。
而且她一開口，身邊人的氣場似乎更冷了。他稍稍鬆開她，帶著明顯的殺意，便想衝向地上的那個人。
“別！”慕涼煙拉住他，急促的聲音讓她連咳了好幾下。她隻能拽著傅司城的衣角，“咳……先留個活口，問問他誰是周老板？”
有那麽一刻，她覺得她隻要晚一秒，地上的這個活口，就要被傅司城滅了……
唉，怎麽比她還沉不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