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屈辱
蘇子末嘴唇褪盡血色,微微顫抖,雙手揪在胸前,那裏,似乎有什麽壓著,讓她透不過氣。
顧燁廷一把扯過女人的頭發,將她拖到病床前,咬牙切齒,“我告訴你,如果她醒不過來,我要你陪葬!”
蘇子末頭皮吃痛,可身體上的疼痛怎及得上胸口的那種撕裂感。
難道……難道他……
蘇子末抿著唇,低低嗚咽,“燁廷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從來沒想過……”
顧燁廷突然鬆手,蘇子末重心突然轉移,控製不住便往病床上撲去,額頭狠狠地磕在了病床邊的護欄上。
顧燁廷掏出一張紙巾狠狠地擦著手心,厭惡地看了一眼頭發散亂的狼狽女人,腳一抬,從她的身上跨過去。
“把她帶回去。”
蘇子末垂著頭,散亂的黑發遮住了她大半張臉,沒有人看見,那雙通紅痛苦的眼睛。
她剛才看見了他的動作,她的心,卻突然沒了感覺,大概是痛得狠了,所以麻木了吧。
被帶出病房前,蘇子末又回頭看了一眼病床上那單薄的人影,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流。
安然,那個曾經活潑的女孩,因為她的一時衝動,此刻如同死物一般,躺在了床上。
如果她再也醒不來,那蘇子末的良心,將要永遠活在悔恨當中。
路上,顧燁廷陰沉著臉,一言不發,雙眼如同染了墨,裏麵翻湧著浪。
蘇子末沒去整理頭發,任由那墨染的長發遮住自己蒼白的臉。整個人無精打采,斜斜地靠在車上。
“到了現在,你就沒什麽話要交代的嗎?”顧燁廷的話裏含著冰霜,讓蘇子末忍不住顫栗了一下。
“沒有。”
回答他的,隻有生硬的兩個字。聲音雖小,卻如同石頭一般,硌得人生疼。
顧燁廷呼吸一滯,突然一伸手,粗暴地捏住女人的胳膊,將她一把扯到自己的懷裏。
“不知死活的女人!你是我買來的貨物,貨物就應該有貨物的樣子!”
忽略了胳膊上的疼痛,蘇子末抬起通紅的眼睛看著顧燁廷,“我能給你的,已經給了,你還要我怎麽樣?”
顧燁廷氣極反笑,手上用勁,蘇子末便仰麵倒在了他的腿上。
蘇子末的臉上忍不住浮起一絲驚慌。
“女人,你是要挑戰我的耐心嗎?”
蘇子末眼睛驀地睜大,顧燁廷的臉在她的麵前迅速放大,隨後,嘴唇一陣鑽心地刺痛。
“唔——”
吃痛的蘇子末瞬間反應過來,臉漲得通紅,雙手用力卻徒勞地推著顧燁廷的胸膛。
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在這裏……
豪華的加長林肯繼續平穩地行駛,蘇子末的餘光看著前麵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又羞又惱。
他是故意的!
他一定是故意的!
顧燁廷騰出一隻手,如同靈蛇一般,滑進了她的衣衫。
滾燙的皮膚觸及冰涼的手掌,蘇子末渾身一顫,心裏泛起絕望。
“求……求求你,別在這裏……”
蘇子末低低嗚咽,含糊不清地哀求著。
她可以給他,她可以在無人在場的時候,由著他折磨。可是,當麵前有其實陌生人的時候,她隻能可憐地求著他,放過她最後一點微不足道的自尊。
顧燁廷的手一頓,微微抬頭,眼中有寒光閃過。
車子驟然一停,坐在前麵的那些保鏢一瞬間走了個一幹二淨。
蘇子末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汽車起步,顧燁廷順勢直接將她按倒在過道上。
“你,你要幹什麽?”
聲音慌亂,她的心裏突然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顧燁廷聲音沙啞,手卻不停,粗魯地撕掉了她身上那點單薄的布料。
“我要幹什麽,你不清楚嗎,我的……貨物……”
蘇子末的皮膚迅速袒露在了空氣中,可她的心卻再一次揪了起來。
貨……物……
在他的心裏,自己始終隻是一個貨物嗎……
兩滴晶瑩順著眼角滴落,顧燁廷厭惡地皺眉,突然將她翻了個身,從後麵粗暴地施為。
車裏有著地毯,蘇子末的臉埋在裏麵,感受著車廂隨著顧燁廷的動作還晃動,心底最後一點低入塵埃的自尊徹底化為了飛灰。
六年啊,六年的愛戀,卻隻換來如此下場!
這場夢,終於被顧燁廷一點一點地撕裂,焚燒成灰。
深深地埋頭,任由那薄薄的地毯包裹自己的口鼻。感受著那越來越濃烈的窒息感,蘇子末冰冷的心竟然泛起了微微熱氣。
也好,就這樣,讓一切結束吧。
蘇子末感受著背後的重壓,沒有嚐試著抬頭換氣,她努力地克製著那求生的本能,欣喜地感受著那炸裂一般的解脫感。
蘇子末沒有如願,當她從沙發上醒來的時候,一睜眼,便看到了一張被打得腫了一圈的臉。
“弟……弟弟?”
蘇子末驚得跳了起來,伸手就要去觸碰那張緊閉著眼睛的臉。
“醒了?”
冰冷的聲音讓蘇子末的動作凍結在原地。
一隻大手伸過來掐住她的下巴,用力將她的頭扭轉過來,正對著顧燁廷戲謔的眸子。
“沒死掉很失望吧?你可是我花了一億買回來的貨物,我怎麽可能讓你如此輕易地解脫!”
顧燁廷的語氣輕描淡寫,蘇子末的心卻粉碎成末。
自嘲一笑,她瞥了一眼被打得昏迷的弟弟,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原本,他對她隻是私底下的羞辱,可從醫院回來後,他居然變本加厲了。
她從來不知,原來安然在他的心裏居然占據了如此重要的位置。
既然安然如此重要,那他,又何必如此折磨自己?
兩行清淚順著蒼白的小臉滑落,滴在了顧燁廷的手上。那滾燙的觸感讓他的手忍不住一抖。
“剛才你沒給我交代,現在,你願意給我一個交代了嗎?”
顧燁廷甩開手,將手上的液體擦幹,深沉的眸子有著說不清楚的暗湧。
蘇子末輕嗬一聲,突然伸手理了理散落下來的頭發,目光空洞地盯著天花板。
“我沒想過要撞人,我也沒想到那個人會是安然。我更從來不知道,她在你心裏會如此重要。如果,你非要我給你一個交代的話,那就讓我去自首吧。”